正文 第四章 摊牌
陆哲希最后带李沐晨到市著名的私厨坊。价位偏高，但老板选用的是当季新鲜的水果c蔬菜和海鲜，每盘精致美味的餐点都含少量的卡路里，是三高人群和吃货美女的首选；独立包厢让顾客尽情享受不被打扰的用餐时光，总归物有所值。
男人带女人来这里吃饭，要么老夫老妻，要么情人伴侣，谁没有个二心。陆哲希带李沐晨来此用餐，纯粹是出于某人的着装打扮难登高雅之堂。
在经过海景餐厅时，陆哲希欲靠边停车，李沐晨惊惶地大叫：“你c你不会选在这里吃饭吧？”
陆哲希摆出理所当然的表情回她。
“老板，我很充分地感受到你的‘诚意’了。”李沐晨一脸的多说无益，“麻烦你往回开。”
“理由？”他一晚上的耐性告罄。
“我穿成这样去海景餐厅吃饭合适吗？”李沐晨连眼都懒得抬，靠在车的后背椅上，饿得快虚脱了。
陆哲希慢半拍地反应过来，嘿嘿一笑，从上到下打量一番：“有何不可？”
不怀好意的笑惹得李沐晨斜眼狠狠地瞪他。“好好好，我错了。”陆哲希举起双手作投降状，笑容依然没有褪下，“说实话，起码你现在的穿着比起早上那身更真实。”私服如此，何错之有。
李沐晨满脸通红，她当然晓得自己适合穿什么类型的衣服，可社会本就身不由己呀！
“我哪知道你们不按拍理出牌。”想到早上的“奇装异服”，她既庆幸又哀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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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晓雪陈旧沧桑的嗓音平息了空气中蠢蠢欲中和的微妙分子。
看到熟悉的电话号码，李沐晨思索几秒后按下接听键。她的犹豫让身边人好奇心顿起，他索性熄了火，单手靠在方向盘侧支着头欣赏某人接电话的反应。
“喂嗯还好嗯，好，再见！”
“是我认识的！”陆哲希从她不断投来小心谨慎的眼神里找出蛛丝马迹，“你舅妈？”
跟聪明人过招是很省事，但有时也很头疼。唉！“去哪儿吃饭？”饿得前胸贴后背的状况下，李沐晨没法善加利用某人的“诚意”。
“去私厨坊怎么样？”配合她的穿着，舒适无拘的用餐环境最适合不过了。
“嗯！”
建议被采纳，车再次启动往私厨坊开，寂静的车厢这回终于有了人气。
“咱们公司跟总部究竟是什么关系？我当时应聘的时候简介上面并没有de一sign啊！”
“当初我老爸为了防止我不回去接手他的事业，就以资金控股的条件投资de一sign。确切地说，二者是没什么关系的。”云淡风轻的样子仿佛在说今天天气不错是因为空气质量高跟天公作美半毛钱关系没有。
真是没心没肺的儿子啊~李沐晨暗暗腓腹。
“你不是刚从美国回来么，为什么”
“谁跟你说我刚从美国回来？”当事人怎么不知道？
“那你是从哪里刚回来？”
“我一年多没出国了你说呢？”
“这”最好不是她想的那样，“你不是从美国留学回来的吗？”李沐晨问得小心翼翼，眉毛鼻子眼睛都不敢逾举抢戏。
车子开入私厨坊停车场，陆哲希迅速将车子停好，决定好好给自己正名。
“我们之间的误会要深过马里亚纳海沟了。”他抹了抹脸，“首先，我是去英国留学的，不是美国；其次，我两年前就回来了，不是最近。最后，麻烦你动动设计时候的脑子想想，短时间内要把de一sign做出名声来难度有多大？”
李沐晨被他缜密的逻辑思维唬得一愣一愣的，直到他说“下车”，整个人才回神。
是哦，从她进入de一sign就觉着哪里不对，原来是从没对过。
果然~媒婆说的话都要打对折的！经验之谈哪~
“你在想什么？”进了电梯，陆哲希对着一味低着头闷声不吭的人问道。
借着走路c点餐的空档，李沐晨把乌龙事件大致说了一遍，两人均有拨开云雾见青天的爽快。
“所以，你去相亲有什么目的？”此前陆哲希的解释让她更加坚定自己的眼光，然而有品位c能配饭的男人出现在相亲宴上是不合常理的。
“哪有什么目的，就是体验一下不同的生活方式咯。”他不以为然地撇撇嘴。
刚吞下的菠萝炒饭差一点就要走错消化道喷呛出来，李沐晨尽量让自己的神情不表露出内心的嫌恶。
动作过大还是被发现她行为不自然。“两个陌生人相互认识需要媒介，这个媒介可以是某件事，或者共有的交际圈，相亲充其量就是媒介老了一点。本质上没什么区别吧！”
是没区别，区别的是你的态度。
交浅言深的事李沐晨向来不做，她选择沉默。
“你呢？我给你的印象分不低吧？”李沐晨不置可否。
“你的行为不是这么说的！”陆哲希指证历历！犹记得她的话让他十分受伤，一度自疑魅力。
晚餐八分饱是她多年维持的习惯。吃完主食，李沐晨放下汤勺擦嘴，动作优雅得弗如将别人的血泪控诉置之度外。“我对这事不感冒。”
“你你是百合？”如果每个人都有一种花可以与之对应，那么适合李沐晨的那朵绝对没人会猜是百合。
“不是。我只是单纯对谈恋爱不感兴趣而已，没有情场失意，也没有百合情结。”李沐晨淡定地解释。
看这架势应该不是第一回解释了。“这么有默契！”陆哲希大胆提议，“不如咱俩联盟？”
联盟？李沐晨紧锁眉头仿佛没听过这个词。
“既然你不想恋爱，我暂时不考虑，我们就互利共赢杜绝后续，怎么样？”
“不要。”想都不想直接否决。
“为什么？”陆哲希为再三被拒的颜面叫屈。
“为一桩小事背一个谎言，我暂时没有增肥的打算。”李沐晨把在相亲宴上的话原封不动重复一遍。
不太顺耳的话第一次听会觉得带刺，第二次听就稍微能接受了，接二连三后，自尊心已经有强大的组装能力了。李沐晨干练爽直的个性是多数人喜欢打交道的类型，虽然外表看来并不强势。接触愈深，个性愈加鲜明可见，对她的认同与好感亦逐渐攀升。
陆哲希晓得这不是欲拒还迎，也就不再坚持。不过有个原则他誓守到底。
在李沐晨要喊服务员买单时，他抢先一步，压低声音在她耳边警告：“有个性是好事，但也要给足男人面子。”
这女人在他身上创下太多的第一次，加起来比初恋初夜都要印象深刻，而且屡刷三观。最最不能忍的就是在相亲宴上买单，试问，哪个三观正常的男人能吞得下这口气？他不仅要好好吐气，还要让她下不为例。
联盟失败，那顿饭还是发挥了功效。李沐晨安心地待在工作室做设计，陆哲希放弃同盟公私分明，想来对二人是再好不过。
这天，de一sign接了个关于征婚的案子，陆哲希指名要李沐晨负责，惊呆了所有人。
“呃，老老大，沐晨才刚来不久，你要不要过段时间再”精灵古怪的瑞可难得吃螺丝。陆哲希的用人谋略与“术业有专攻”的理念背道而驰，但通常他会先让员工慢慢适应其他的领域，而李沐晨是唯一的例外。
“不需要。”陆哲希驳回上诉，“没问题的话散会。”
大家离开的脚步止不住好奇心的怂恿，一步三顾。李沐晨没有离开座椅的打算，会议室里充斥着剑拔弩张的紧迫感。多想趴在门外听续集啊，可惜隔音效果太好。
“为什么是我？”
“因为你是最适合的人。”
“就凭一顿饭？”良好的教养差点嗤之以鼻。
“原来你这么小看自己的能力！”他没被激怒，“你先做看看，大触他们会帮你。如果尝试以后真的难以胜任，我再换人。”陆哲希不把话说死，毕竟能力有限，不能指望每个人跳出自己的领域后还能游刃有余。
李沐晨最终接下了case。撇开亲身经历，这项挑战是她感兴趣的，没道理为了内心小小的别扭放弃尝试。
datg一sh一是天成集团收购的一家网站近期预热主打的节目。把征婚搬到台面上来，它不是第一例。不同的是，电视台的甄选工作是由导演组负责的，而datg一sh一则将诉求交给de一sign，以期做出接地气的效果。
为了收视率，导演组选择对象偏向于广泛代表性或少数典型性，制造话题讨论，有了噱头才够吸睛。其中难免为人诟病。因此datg一sh一负责人来工作室洽谈时断然否决这种方式。
“男女交往本是私事，人家愿意搬到台面上来已经需要鼓足很大的勇气了，我们不能再给人添麻烦。”胡邹把自己当成广大单身男女的代表慷慨激昂地发表心声。
“你不如说，你眼中的剩男剩女都有这样那样的怪癖不就得了。”大街上正常人多了去了，干嘛非钻死胡同呢？
大触冒犯的话激得眼前这位“长辈”脸色红一阵白一阵，甚是精彩。
“总之，我们开这个节目就是全心全意为他们服务的，不仅是台面上的‘嗨皮安顶’，台下也要幸福美满。”“老人家”辛苦了，说几句英翻中难为您了！李沐晨听到“happy endg”几乎要正襟危坐以示敬意。
又大义凛然地说了几句结尾陈词，胡先生迈着领导范儿，在众人“不送“的眼光中离场。
“想吃鱼不要沾腥，不是脑子有病是什么！”中央空调吹不走大伙的义愤填膺。
“沐晨，你有什么看法？”好像刚刚的风卷残云怒止于一人耳，那坨云走了，大触的理智就回来了。
“沐晨，要是你做不了没关系，直说无妨，反正老大习惯了，不会怪你的。”瑞可一脸谄媚地说。她好想好想看三拒天成的大结局呀！
“瑞可，你忘了老大说要公私分明了吗？”大触提醒道。
“可是可是他就长着一张很难让人忘私的脸哪，而且而且你看他哪次来不是为他的脸代言！”瑞可努力拐弯抹角只为宣泄不满。若非员工守则第一条便是不能与奥客比人品，她真的会飙脏话的。
“呃，容我问一句。”趁着对话空挡，李沐晨提出一秒前抓到的重点疑问，“他是我们的常客？”
“不常，加上这回总共三次吧，前两次合作中途报废，他这是第三次试跃顶峰。”
“哇~胡老先生不容易啊！”李沐晨喃喃自语。
噗~某个没心理准备的家伙控制不住器官造反。
“沐晨，你够绝。”郭竞竖起大拇指，连不常有表情的佳奇都献上“孺子可教也”的目光。李沐晨被夸得不知所措，眼睛里无辜地发出“我做了什么，请赐教”的信号。
“有些人只是长相比年龄沧桑了些。”大触就事论事。
发现口误的李沐晨尴尬得无以遁形，解释就是掩饰，沉默代表默认，无心之过亦是过呀！
其实不怪李沐晨。一般情况下，地中海发式和两鬓角发白是上了年纪的人才会有的，圆滚肚则是在岁月长河里胡吃海塞积攒来的。胡邹很不凑巧地在不一般的情况里，而且三种岁月痕迹他一样不落。事实说明，误会，不会无缘无故产生！
“沐晨，关于这个case，你有想法了吗？”大触担心善良的职场菜鸟会死于自责，适时换话题转移注意力。
“我想去datg一sh一的现场和工作人员接触一下，了解他们的制作习惯，我们更能针对性下手。”
“沐晨，那位老者的话你不用太当回事啦，他要异想天开是他的事，纵使我们帮他建了梯子，也只是带他到迪拜最高层看云海缭绕而已。”
瑞可的工作能力尚不知晓，但是她丰富的语言描述能力李沐晨甘拜下风，诙谐风趣不失准头。
“我觉得可以，我们一会儿去办公室问问老大的意见。”
胡邹是讨厌，但送上门的生意没有不接的道理。前两次要不是他三番四次颠覆合作理念以致双方看不到共赢局面，没人愿看到辛苦建造大半的城堡坍塌。
打定主意，由大触和李沐晨进办公室和陆哲希商讨合作方案。
进门的时候，某人正拿着手机接电话。
“胡伯伯客气了，我一定尽我所能”一听称呼便心知肚明。
挂下电话，陆哲希头疼地按摩太阳穴：“什么事？”
两人对看一眼，从彼此眼中看到了迟疑。
“怎么了？”莫名的寂静使得陆哲希在他们迎视的目光中看到了闪烁的难言之隐。
“我们刚才商量了一下，决定”
“我们决定接下这个案子。”
这不是板上钉钉的事吗？大触对李沐晨挤眉弄眼，岂料对方镇定自若，拉不回是非自己扛的决心。
“大触，你先出去。”陆哲希怎会看不出两人间的猫腻，他纯粹好奇想多欣赏会儿做作的戏码罢了。
“坐吧，别拘着了。”将座椅往后推，他起身走近她，闲适自然地倚靠在办公桌上，修长的手指隐没在健壮有力的手臂里。
老板移驾亲民，她岂敢怠慢？调整站姿边儿候着。
看李沐晨一副随时恭候的样，陆哲希绷不住五官的作怪：“datg一sh一你有什么想法？不要跟我绕圈子，起码演技成熟了再来秀。”
“原先我是打算去现场和工作人员接触一阵后，再确定下一步计划的。”
“下基层？好想法！”不管是策宣，设计，还是营销推广，大家的关注点都在客户身上，很少人会去关注执行人员的制作习惯和方向。
“为什么要改变主意呢？”有原先就有现在，她现在已经没有积极性了，是什么让她兴趣全无？
“你呢？前两次的无功而返都没打击到你的积极性吗？”私下他们是朋友，可以相互欣赏，可以对对方质疑。
“于公，作为一个老板，没有人会对送上门的钱拒之门外。再清高也得考虑现实，我不是一个人在奋斗。于私，胡伯伯和我家是世交，他亲自打电话来拜托，我是晚辈，更没有拒绝的道理了。”
“至于我个人的小情绪。”陆哲希显得很释然，“但凡正常人都不会有自虐倾向。比起胡伯伯，我幸运很多。”身在福中要感恩，有钱赚有人情卖，这世道一报还一报，公平得很！
李沐晨会心一笑：“我懂了，我会努力的。”老板的鼓励是她最大的动力，谁会跟钱过不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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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哲希摆出理所当然的表情回她。
“老板，我很充分地感受到你的‘诚意’了。”李沐晨一脸的多说无益，“麻烦你往回开。”
“理由？”他一晚上的耐性告罄。
“我穿成这样去海景餐厅吃饭合适吗？”李沐晨连眼都懒得抬，靠在车的后背椅上，饿得快虚脱了。
陆哲希慢半拍地反应过来，嘿嘿一笑，从上到下打量一番：“有何不可？”
不怀好意的笑惹得李沐晨斜眼狠狠地瞪他。“好好好，我错了。”陆哲希举起双手作投降状，笑容依然没有褪下，“说实话，起码你现在的穿着比起早上那身更真实。”私服如此，何错之有。
李沐晨满脸通红，她当然晓得自己适合穿什么类型的衣服，可社会本就身不由己呀！
“我哪知道你们不按拍理出牌。”想到早上的“奇装异服”，她既庆幸又哀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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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熟悉的电话号码，李沐晨思索几秒后按下接听键。她的犹豫让身边人好奇心顿起，他索性熄了火，单手靠在方向盘侧支着头欣赏某人接电话的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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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没心没肺的儿子啊~李沐晨暗暗腓腹。
“你不是刚从美国回来么，为什么”
“谁跟你说我刚从美国回来？”当事人怎么不知道？
“那你是从哪里刚回来？”
“我一年多没出国了你说呢？”
“这”最好不是她想的那样，“你不是从美国留学回来的吗？”李沐晨问得小心翼翼，眉毛鼻子眼睛都不敢逾举抢戏。
车子开入私厨坊停车场，陆哲希迅速将车子停好，决定好好给自己正名。
“我们之间的误会要深过马里亚纳海沟了。”他抹了抹脸，“首先，我是去英国留学的，不是美国；其次，我两年前就回来了，不是最近。最后，麻烦你动动设计时候的脑子想想，短时间内要把de一sign做出名声来难度有多大？”
李沐晨被他缜密的逻辑思维唬得一愣一愣的，直到他说“下车”，整个人才回神。
是哦，从她进入de一sign就觉着哪里不对，原来是从没对过。
果然~媒婆说的话都要打对折的！经验之谈哪~
“你在想什么？”进了电梯，陆哲希对着一味低着头闷声不吭的人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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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去相亲有什么目的？”此前陆哲希的解释让她更加坚定自己的眼光，然而有品位c能配饭的男人出现在相亲宴上是不合常理的。
“哪有什么目的，就是体验一下不同的生活方式咯。”他不以为然地撇撇嘴。
刚吞下的菠萝炒饭差一点就要走错消化道喷呛出来，李沐晨尽量让自己的神情不表露出内心的嫌恶。
动作过大还是被发现她行为不自然。“两个陌生人相互认识需要媒介，这个媒介可以是某件事，或者共有的交际圈，相亲充其量就是媒介老了一点。本质上没什么区别吧！”
是没区别，区别的是你的态度。
交浅言深的事李沐晨向来不做，她选择沉默。
“你呢？我给你的印象分不低吧？”李沐晨不置可否。
“你的行为不是这么说的！”陆哲希指证历历！犹记得她的话让他十分受伤，一度自疑魅力。
晚餐八分饱是她多年维持的习惯。吃完主食，李沐晨放下汤勺擦嘴，动作优雅得弗如将别人的血泪控诉置之度外。“我对这事不感冒。”
“你你是百合？”如果每个人都有一种花可以与之对应，那么适合李沐晨的那朵绝对没人会猜是百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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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你不想恋爱，我暂时不考虑，我们就互利共赢杜绝后续，怎么样？”
“不要。”想都不想直接否决。
“为什么？”陆哲希为再三被拒的颜面叫屈。
“为一桩小事背一个谎言，我暂时没有增肥的打算。”李沐晨把在相亲宴上的话原封不动重复一遍。
不太顺耳的话第一次听会觉得带刺，第二次听就稍微能接受了，接二连三后，自尊心已经有强大的组装能力了。李沐晨干练爽直的个性是多数人喜欢打交道的类型，虽然外表看来并不强势。接触愈深，个性愈加鲜明可见，对她的认同与好感亦逐渐攀升。
陆哲希晓得这不是欲拒还迎，也就不再坚持。不过有个原则他誓守到底。
在李沐晨要喊服务员买单时，他抢先一步，压低声音在她耳边警告：“有个性是好事，但也要给足男人面子。”
这女人在他身上创下太多的第一次，加起来比初恋初夜都要印象深刻，而且屡刷三观。最最不能忍的就是在相亲宴上买单，试问，哪个三观正常的男人能吞得下这口气？他不仅要好好吐气，还要让她下不为例。
联盟失败，那顿饭还是发挥了功效。李沐晨安心地待在工作室做设计，陆哲希放弃同盟公私分明，想来对二人是再好不过。
这天，de一sign接了个关于征婚的案子，陆哲希指名要李沐晨负责，惊呆了所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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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需要。”陆哲希驳回上诉，“没问题的话散会。”
大家离开的脚步止不住好奇心的怂恿，一步三顾。李沐晨没有离开座椅的打算，会议室里充斥着剑拔弩张的紧迫感。多想趴在门外听续集啊，可惜隔音效果太好。
“为什么是我？”
“因为你是最适合的人。”
“就凭一顿饭？”良好的教养差点嗤之以鼻。
“原来你这么小看自己的能力！”他没被激怒，“你先做看看，大触他们会帮你。如果尝试以后真的难以胜任，我再换人。”陆哲希不把话说死，毕竟能力有限，不能指望每个人跳出自己的领域后还能游刃有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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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如说，你眼中的剩男剩女都有这样那样的怪癖不就得了。”大街上正常人多了去了，干嘛非钻死胡同呢？
大触冒犯的话激得眼前这位“长辈”脸色红一阵白一阵，甚是精彩。
“总之，我们开这个节目就是全心全意为他们服务的，不仅是台面上的‘嗨皮安顶’，台下也要幸福美满。”“老人家”辛苦了，说几句英翻中难为您了！李沐晨听到“happy endg”几乎要正襟危坐以示敬意。
又大义凛然地说了几句结尾陈词，胡先生迈着领导范儿，在众人“不送“的眼光中离场。
“想吃鱼不要沾腥，不是脑子有病是什么！”中央空调吹不走大伙的义愤填膺。
“沐晨，你有什么看法？”好像刚刚的风卷残云怒止于一人耳，那坨云走了，大触的理智就回来了。
“沐晨，要是你做不了没关系，直说无妨，反正老大习惯了，不会怪你的。”瑞可一脸谄媚地说。她好想好想看三拒天成的大结局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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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容我问一句。”趁着对话空挡，李沐晨提出一秒前抓到的重点疑问，“他是我们的常客？”
“不常，加上这回总共三次吧，前两次合作中途报废，他这是第三次试跃顶峰。”
“哇~胡老先生不容易啊！”李沐晨喃喃自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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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人只是长相比年龄沧桑了些。”大触就事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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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晨，关于这个case，你有想法了吗？”大触担心善良的职场菜鸟会死于自责，适时换话题转移注意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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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晨，那位老者的话你不用太当回事啦，他要异想天开是他的事，纵使我们帮他建了梯子，也只是带他到迪拜最高层看云海缭绕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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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邹是讨厌，但送上门的生意没有不接的道理。前两次要不是他三番四次颠覆合作理念以致双方看不到共赢局面，没人愿看到辛苦建造大半的城堡坍塌。
打定主意，由大触和李沐晨进办公室和陆哲希商讨合作方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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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对看一眼，从彼此眼中看到了迟疑。
“怎么了？”莫名的寂静使得陆哲希在他们迎视的目光中看到了闪烁的难言之隐。
“我们刚才商量了一下，决定”
“我们决定接下这个案子。”
这不是板上钉钉的事吗？大触对李沐晨挤眉弄眼，岂料对方镇定自若，拉不回是非自己扛的决心。
“大触，你先出去。”陆哲希怎会看不出两人间的猫腻，他纯粹好奇想多欣赏会儿做作的戏码罢了。
“坐吧，别拘着了。”将座椅往后推，他起身走近她，闲适自然地倚靠在办公桌上，修长的手指隐没在健壮有力的手臂里。
老板移驾亲民，她岂敢怠慢？调整站姿边儿候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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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先我是打算去现场和工作人员接触一阵后，再确定下一步计划的。”
“下基层？好想法！”不管是策宣，设计，还是营销推广，大家的关注点都在客户身上，很少人会去关注执行人员的制作习惯和方向。
“为什么要改变主意呢？”有原先就有现在，她现在已经没有积极性了，是什么让她兴趣全无？
“你呢？前两次的无功而返都没打击到你的积极性吗？”私下他们是朋友，可以相互欣赏，可以对对方质疑。
“于公，作为一个老板，没有人会对送上门的钱拒之门外。再清高也得考虑现实，我不是一个人在奋斗。于私，胡伯伯和我家是世交，他亲自打电话来拜托，我是晚辈，更没有拒绝的道理了。”
“至于我个人的小情绪。”陆哲希显得很释然，“但凡正常人都不会有自虐倾向。比起胡伯伯，我幸运很多。”身在福中要感恩，有钱赚有人情卖，这世道一报还一报，公平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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