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颜榜》正文 第44回 越俎代庖
这一日，是应召选妃的最后一天。
正是夏日炎炎，酷暑难当，应召姑娘们，一个个晒得脸红黑红黑的，花容早失，没几人看着漂亮的，留下名字的人，更是少之又少。
再看殿内，冰砖林立，宫人们摇着悬空飞扇，一个劲地为高湛和胡皇后纳凉，二人却依然倍感燥热，已是昏昏欲睡。
华公公谙知主子心境，忙命众女子暂且避到阴凉处，又派人为皇帝皇后送来瓜果冰羹，让二圣降暑。
高湛连喝了几碗羹，才觉清爽了许多，问道：“尚有几人待召？”
华公公忙道：“回陛下，尚有五十余人。”
高湛看了看胡皇后，摇头说道：“今日这些个女子，丑陋无比，赶紧看罢最后这五十人，算是圆满了！”
胡皇后捏着甜瓜，煞是烦躁，边吃边道：“妾不胜困乏，可不想再坐下去了！光是这凤冠，重似千斤，压得我脖子都酸了，背都疼了！尚余五十人，磨磨蹭蹭的，不到日落，定不能完妥，陛下，妾先回宫歇息去了！”
高湛眉头一拧，嗔怪道：“这象什么话？凤椅空虚，怎不惹人说闲话？不知道的，还以为皇帝和皇后不和呢！”
胡皇后不屑地道：“反正是为陛下选美人，关妾身何事？妾身偏不留，也没眼看了，陛下喜欢谁就册封谁吧！”
高湛气道：“皇后不肯留下来，朕便叫个人来替你！你说是让李祖娥来呢，还是让新晋的虹丽夫人来呢！”
胡皇后一挑眉，急道：“陛下你他们谁都不能来！实在要找个人来陪陛下，我便让萱儿替我坐镇！华公公~”
华公公躬身应道：“老奴在！”
“劳你请陆夫人来，我就先走了，再待下去，只怕要晕死在这里了！”
胡皇后说着，也不顾仪容，取下了凤冠，置于膝上。
华公公看看皇帝，又看看皇后，犹豫道：“皇后这不妥吧”
胡皇后朝高湛努嘴，似笑非笑，说道：“陛下，可是妥当？谁不知道，萱儿是你什么人？”
高湛指了指胡皇后，笑骂道：“就你口无遮拦，哪有皇后之仪？”
胡皇后已步下台阶，瞟着高湛，阴阳怪气地说道：“华公公何等聪慧，还瞒得住他？华公公，是不是？”
华公公尴尬万分，满脸陪笑，什么话也不敢说，做奴婢的，哪敢过问主子的私事？
高湛摆摆手，没好气地道：“成，华公公，你赶紧去叫陆夫人吧！”
既然皇帝和皇后都开口了，华公公自然不敢怠慢，一路小跑，奔到东宫，生怕误了甄选一事。
陆萱正和高纬谈着婚娶之事，见华公公一头汗水，急匆匆走了过来，皆茫然相望。
“拜见太子殿下！”华公公火急火燎，开门见山地对陆萱说道，“夫人，皇上皇后请你速去东堂！”
陆萱一愣，莫名其妙地道：“东堂？那不是甄选妃嫔之地吗？”
“正是正是，皇后不适，回含光殿去了，所以皇上请夫人前去，一同甄选！”华公公急急说道。
“啊？这如何能成？”陆萱连连摇头，只往后退，一边道，“皇后之下，还有诸多娘娘，请他们去才妥当，我可不能去！”
华公公拧着脸，急道：“夫人，不能误了时辰啊，尚有五十女子候召呢，这传话问话，甚是繁琐，换个人去，不知又要等到什么时候呢！再说，皇后只信夫人，偏不让任何人去！夫人，赶紧随我去吧！”
陆萱还在犹豫，高纬笑着将她推了出来，道：“乳娘，赶紧去吧，有什么不妥当的，谁不知道你的身分？快快，只管随华公公前去！”
高纬说着，朝陆萱挤眉弄眼。
陆萱指着高纬，责备道：“可别乱说！”
二人一再催促，逼得陆萱没有回转余地，只得稍稍整整妆容，随华公公去了。
匆匆来到东堂，高湛直招手，笑道：“萱儿，快坐朕身旁！”
陆萱抬步上阶，看了凤椅一眼，愣了愣，终不敢坐。
高湛伸手便把她往那凤椅上拉，“只管坐下，谁敢说闲话不成？”
陆萱拂手打开了高湛的手，又半笑着横了他一眼，勉强坐了下来。
就听仪官高声宣道：“宣应召女子觐见！”
一阵微步之声，五名女子姗姗行到门前。
“行礼！”仪官又在一旁指挥道。
五女子听着号令，躬身行礼。
“立身抬头！”仪官又叫了一声。
五女子又直起身来，垂着眼，抬起了头。
高湛扫了一眼，直摆手。
仪官见状，又高声说道：“留宫待命，一年后可出宫返乡！”
这些女子，高湛没看入眼，仪官又领了五人，再来面圣，依旧无人留用。
如此反复，不知过了多少人，就见日头渐渐偏西，很快又过了半日。
高湛见陆萱轻拭香腮，关切地道：“萱儿，可是乏了？要不明日再选吧”
陆萱微笑着摇摇头，说道：“我倒不乏！只是这暑热难当的，姑娘们可是遭了罪了！一个个没了精神，毁了妆容，再美的人儿也失了容色！陛下，要不要改个清凉之日，再将这些落选女子，重新甄选一回？”
高湛皱起眉头，沉思片刻，说道：“朕必不会看走眼！只要是美的，定无遗漏，就算真的有，那也只能说明她与朕无缘，何必再选？”
陆萱倒是真心为姑娘们不值，多数人都是千里迢迢，入到京城，抱着美好的希冀，指望蒙受恩宠，光大门楣，如今一个个都落选了，不知伤了多少人的心呢？
“这会，我倒有些累了，不如依了陛下，明日再选吧！”
陆萱一改口风，只想替应召女子打算，若明日天气清爽，姑娘们自有好的面目，更易入皇帝之眼！
高湛点点头，高声问仪官：“尚有多少人候召？”
仪官忙道：“陛下，只有最后五人了！”
“萱儿，再坐片刻，陪朕看看这几个女子吧！”高湛说道。
陆萱点头，说道：“是，陛下！”
仪官大声说道：“宣！”
最后五名女子姗姗走来，立于殿前。
陆萱细细看去，见一名女子穿着甚是朴素，脸上妆容也颇为淡雅，不象其他女子，浓妆艳抹，尽是媚俗之气，再看她样貌，虽无绝色容姿，但满目柔光，一脸温良，不禁让陆萱留了意。
陆萱是经历过大起大落的人，最卑贱时，沦为宫中下贱奴婢，受尽欺凌，所以，她心中不自觉地对这些穷人家的女儿有着一丝好感！
谁知高湛又是一摆手，这便意味着，这最后五名女子一个不留，通通落选，这让陆萱心中怜悯之意更浓烈了！
“慢，陛下！”陆萱有些急迫地说道。
高湛看了看陆萱，一脸错愕，指着门口女子，轻声笑道：“个个奇丑无比，你倒有入了眼的？”
陆萱微微一笑，指了指那一身粗布的女子，说道：“这姑娘就不错，观其面目，定是仁善之人，心慈人美，陛下不妨再多看几眼吧！”
高湛听得陆萱的话，朝门口张望，用手一指，说道：“你，抬起头来看着朕！”
仪官顺着高湛手指的方向，知道皇帝所指是这粗布衣服的女子，便对她说道：“姑娘，陛下让你抬起头来。”
那素衣女子抬起头，平视前方，小心翼翼。
高湛见她虽然穿着朴素，面相倒也不差，便瞟了瞟陆萱，笑了笑。
“报上名来！”高湛朗声问道，算是给了陆萱面子。
那女子行礼说道：“民女沈玲拜见皇上皇后！”
陆萱见那女子把自己当成了皇后，不由得一惊，吱唔道：“这”
“先受着，谁知你身分？”高湛轻轻拍了拍陆萱，以示安慰。
陆萱脸色煞白，心中难安，生怕被人诟病。
高湛偷笑一阵，又问那叫沈玲的女子，“你家父是哪位，可有任何官职？”
那叫沈玲的女子有些尴尬，咬着唇答道：“回陛下家父名叫沈南轩家住梁安只在千户侯林老爷家帮佣没有什么官职”
“梁安？”陆萱又是一惊，这不是和林可儿来自同一个地方么？何况她口中的林家，八成就是林可儿的家啊！
高湛看了看陆萱，说道：“萱儿知道梁安这个地方？”
陆萱忙敷衍道：“哦，只是偶有听说在宫中遇见不少落选女子，都是来自梁安便记住了这个地名了”
高湛不屑说道：“是吗？可见梁安，没有什么美人！”
那沈玲却缓缓说道：“陛下，梁安自然是有绝色美人的，此次与民女一同入宫的”
“放肆！”陆萱大惊失色，再让她说下去，林可儿的事只怕就要暴露了，慌忙责骂道，“陛下未问你话，你岂敢妄言，竟如此不懂规距！？”
那沈玲吓得脸都白了，扑通就跪倒在地，啜泣道：“民女知罪，请皇后责罚！”
“你”陆萱又急了，这沈玲，一而再再而三的叫自己皇后，这传了出去，让别人怎么看？
“王尚宫！你竟不告知他们我的身分，皇后之名岂是我能担的？”陆萱很是生气，对门口仪官责问道。
那仪官面如土灰，急道：“夫人恕罪，下官眼浊，竟不知夫人坐于堂上！”
高湛哈哈大笑，说道：“只怪朕，萱儿你来得匆忙，没来得及通传下去，莫气莫气！”
“陛下~”陆萱很是委屈，眼中竟有泪水。
高湛吐了口气，收敛了笑容，对仪官说道：“王尚宫，今年是何年岁？”
仪官吓得颤巍巍地说道：“回陛下，婢五十有二”
“老眼昏花，也该出宫了！”高湛看了看陆萱，似是要为她出气，一摆手，叹道，“赶紧领了宫饷，告老还乡吧！”
仪官大哭，跪地叩头道：“陛下开恩，尚有六十以上的女官还在宫中司职，就让老婢也留在宫中吧！”
高湛摇头晃脑，看了看陆萱，说道：“萱儿，你说呢，你不解恨，朕可不敢饶她！”
陆萱急道：“我解什么恨！今日之事，是我自讨苦吃，关他们何事，依旧留着王尚宫，何须把人赶走，莫把冤债背到我的头上！”
高湛笑了笑，抬抬手，说道：“行了，都起来吧！朕不追究了！”
“谢陛下！谢陆夫人！”那仪官满心欢喜，起身谢恩，又把沈玲拉了起来，直往边上撵。
高湛指了指仪官，说道：“王尚宫，你撵她做甚？”
仪官忙道：“老婢管教无方，冒犯圣威，老婢这就去罚她到浣衣局去！”
那沈玲听得此话，眼神悲凉，黯然垂下头去。
“胡闹！”高湛高声责备，又幽幽说道，“留名侍寝吧！”
“是，陛下！”仪官一惊，慌忙松开沈玲，躬身拜道，“恭喜姑娘！”
峰回路转，柳暗花明，沈玲大喜，跪地拜道：“民女沈玲叩谢皇恩！”
这沈玲，并不是第一回出场，当日初进宫时，被韩碧云羞辱的，便是她了。
－－－－－－题外话－－－－－－
陆萱没有想到，好心办坏事，皇帝留了沈玲，岂不是暗藏的忧患？若日后她常伴君侧，总有说到林可儿的时候，到那时，陆萱如何能帮太子高纬继续隐瞒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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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皇后说着，也不顾仪容，取下了凤冠，置于膝上。
华公公看看皇帝，又看看皇后，犹豫道：“皇后这不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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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公公尴尬万分，满脸陪笑，什么话也不敢说，做奴婢的，哪敢过问主子的私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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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这如何能成？”陆萱连连摇头，只往后退，一边道，“皇后之下，还有诸多娘娘，请他们去才妥当，我可不能去！”
华公公拧着脸，急道：“夫人，不能误了时辰啊，尚有五十女子候召呢，这传话问话，甚是繁琐，换个人去，不知又要等到什么时候呢！再说，皇后只信夫人，偏不让任何人去！夫人，赶紧随我去吧！”
陆萱还在犹豫，高纬笑着将她推了出来，道：“乳娘，赶紧去吧，有什么不妥当的，谁不知道你的身分？快快，只管随华公公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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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萱指着高纬，责备道：“可别乱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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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身抬头！”仪官又叫了一声。
五女子又直起身来，垂着眼，抬起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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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女子，高湛没看入眼，仪官又领了五人，再来面圣，依旧无人留用。
如此反复，不知过了多少人，就见日头渐渐偏西，很快又过了半日。
高湛见陆萱轻拭香腮，关切地道：“萱儿，可是乏了？要不明日再选吧”
陆萱微笑着摇摇头，说道：“我倒不乏！只是这暑热难当的，姑娘们可是遭了罪了！一个个没了精神，毁了妆容，再美的人儿也失了容色！陛下，要不要改个清凉之日，再将这些落选女子，重新甄选一回？”
高湛皱起眉头，沉思片刻，说道：“朕必不会看走眼！只要是美的，定无遗漏，就算真的有，那也只能说明她与朕无缘，何必再选？”
陆萱倒是真心为姑娘们不值，多数人都是千里迢迢，入到京城，抱着美好的希冀，指望蒙受恩宠，光大门楣，如今一个个都落选了，不知伤了多少人的心呢？
“这会，我倒有些累了，不如依了陛下，明日再选吧！”
陆萱一改口风，只想替应召女子打算，若明日天气清爽，姑娘们自有好的面目，更易入皇帝之眼！
高湛点点头，高声问仪官：“尚有多少人候召？”
仪官忙道：“陛下，只有最后五人了！”
“萱儿，再坐片刻，陪朕看看这几个女子吧！”高湛说道。
陆萱点头，说道：“是，陛下！”
仪官大声说道：“宣！”
最后五名女子姗姗走来，立于殿前。
陆萱细细看去，见一名女子穿着甚是朴素，脸上妆容也颇为淡雅，不象其他女子，浓妆艳抹，尽是媚俗之气，再看她样貌，虽无绝色容姿，但满目柔光，一脸温良，不禁让陆萱留了意。
陆萱是经历过大起大落的人，最卑贱时，沦为宫中下贱奴婢，受尽欺凌，所以，她心中不自觉地对这些穷人家的女儿有着一丝好感！
谁知高湛又是一摆手，这便意味着，这最后五名女子一个不留，通通落选，这让陆萱心中怜悯之意更浓烈了！
“慢，陛下！”陆萱有些急迫地说道。
高湛看了看陆萱，一脸错愕，指着门口女子，轻声笑道：“个个奇丑无比，你倒有入了眼的？”
陆萱微微一笑，指了指那一身粗布的女子，说道：“这姑娘就不错，观其面目，定是仁善之人，心慈人美，陛下不妨再多看几眼吧！”
高湛听得陆萱的话，朝门口张望，用手一指，说道：“你，抬起头来看着朕！”
仪官顺着高湛手指的方向，知道皇帝所指是这粗布衣服的女子，便对她说道：“姑娘，陛下让你抬起头来。”
那素衣女子抬起头，平视前方，小心翼翼。
高湛见她虽然穿着朴素，面相倒也不差，便瞟了瞟陆萱，笑了笑。
“报上名来！”高湛朗声问道，算是给了陆萱面子。
那女子行礼说道：“民女沈玲拜见皇上皇后！”
陆萱见那女子把自己当成了皇后，不由得一惊，吱唔道：“这”
“先受着，谁知你身分？”高湛轻轻拍了拍陆萱，以示安慰。
陆萱脸色煞白，心中难安，生怕被人诟病。
高湛偷笑一阵，又问那叫沈玲的女子，“你家父是哪位，可有任何官职？”
那叫沈玲的女子有些尴尬，咬着唇答道：“回陛下家父名叫沈南轩家住梁安只在千户侯林老爷家帮佣没有什么官职”
“梁安？”陆萱又是一惊，这不是和林可儿来自同一个地方么？何况她口中的林家，八成就是林可儿的家啊！
高湛看了看陆萱，说道：“萱儿知道梁安这个地方？”
陆萱忙敷衍道：“哦，只是偶有听说在宫中遇见不少落选女子，都是来自梁安便记住了这个地名了”
高湛不屑说道：“是吗？可见梁安，没有什么美人！”
那沈玲却缓缓说道：“陛下，梁安自然是有绝色美人的，此次与民女一同入宫的”
“放肆！”陆萱大惊失色，再让她说下去，林可儿的事只怕就要暴露了，慌忙责骂道，“陛下未问你话，你岂敢妄言，竟如此不懂规距！？”
那沈玲吓得脸都白了，扑通就跪倒在地，啜泣道：“民女知罪，请皇后责罚！”
“你”陆萱又急了，这沈玲，一而再再而三的叫自己皇后，这传了出去，让别人怎么看？
“王尚宫！你竟不告知他们我的身分，皇后之名岂是我能担的？”陆萱很是生气，对门口仪官责问道。
那仪官面如土灰，急道：“夫人恕罪，下官眼浊，竟不知夫人坐于堂上！”
高湛哈哈大笑，说道：“只怪朕，萱儿你来得匆忙，没来得及通传下去，莫气莫气！”
“陛下~”陆萱很是委屈，眼中竟有泪水。
高湛吐了口气，收敛了笑容，对仪官说道：“王尚宫，今年是何年岁？”
仪官吓得颤巍巍地说道：“回陛下，婢五十有二”
“老眼昏花，也该出宫了！”高湛看了看陆萱，似是要为她出气，一摆手，叹道，“赶紧领了宫饷，告老还乡吧！”
仪官大哭，跪地叩头道：“陛下开恩，尚有六十以上的女官还在宫中司职，就让老婢也留在宫中吧！”
高湛摇头晃脑，看了看陆萱，说道：“萱儿，你说呢，你不解恨，朕可不敢饶她！”
陆萱急道：“我解什么恨！今日之事，是我自讨苦吃，关他们何事，依旧留着王尚宫，何须把人赶走，莫把冤债背到我的头上！”
高湛笑了笑，抬抬手，说道：“行了，都起来吧！朕不追究了！”
“谢陛下！谢陆夫人！”那仪官满心欢喜，起身谢恩，又把沈玲拉了起来，直往边上撵。
高湛指了指仪官，说道：“王尚宫，你撵她做甚？”
仪官忙道：“老婢管教无方，冒犯圣威，老婢这就去罚她到浣衣局去！”
那沈玲听得此话，眼神悲凉，黯然垂下头去。
“胡闹！”高湛高声责备，又幽幽说道，“留名侍寝吧！”
“是，陛下！”仪官一惊，慌忙松开沈玲，躬身拜道，“恭喜姑娘！”
峰回路转，柳暗花明，沈玲大喜，跪地拜道：“民女沈玲叩谢皇恩！”
这沈玲，并不是第一回出场，当日初进宫时，被韩碧云羞辱的，便是她了。
－－－－－－题外话－－－－－－
陆萱没有想到，好心办坏事，皇帝留了沈玲，岂不是暗藏的忧患？若日后她常伴君侧，总有说到林可儿的时候，到那时，陆萱如何能帮太子高纬继续隐瞒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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