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肆伍、所能
在定安候府厅堂内用过茶，又和葛文姝在花园中嬉闹了半晌，终于葛文姝借着出恭的由头离开了，随后就见葛玉照拨开洞门上垂下的花柳，走入了花园中。
“五公主，方才葛某当真是无心之言，还望莫要见怪。”葛玉照面色赧然，似乎羞于开口一般，加之他面容白净，看起来倒是十分真诚的。
岑涟并不在意，反倒上前一步轻笑道：“无妨。听说葛公子常常四处云游，此番刚从南岭回来？”
“是！爷爷发令不许葛家人入仕，倒是遂了我的心意，我本就愚笨，若是家族中兄弟各个入仕，那我这个嫡出怕是也躲不过的。”
葛玉照说这话时眼睛里似乎都闪有星光，一时自持有看破人心之能的岑涟都有些迷茫起来，这也让她怔了片刻后才接话。
“你怎会愚笨呢？真是自谦了。”岑涟依旧面色不变，说道：“能读万卷书的人不一定比能走万里路的人见识多。到底书简上的也不过是片面之见罢了，只有走在路上见多了，才能识得更广。”
葛玉照听着竟激动地面目都红了几分，上前唐突的双手就扣在了岑涟肩膀上，兴奋说道：“五公主当真如此想？！！”
岑涟一时愣住，舌头抵着上颚，竟不知该如何说话了。
半晌后葛玉照才反应过来，急忙松开手向后退去几步，双手上下摇摆间一时不知如何安放了去。
“噗c哈哈。”岑涟再也忍不住，不由笑出了声。
原本紧张的葛玉照听着岑涟的笑声，竟也渐渐松弛了下来，并也随着笑了起来。
待二人都静下来后，岑涟才开口道：“葛公子，我说的即是我想着。其实若我是男儿身，也想如葛公子般云游四海，逍遥无忧。”
“五公主”
葛玉照看着一时尽显悲伤的岑涟，心中也不由徒生感伤。
只是二人不知，一旁密布似墙的花草之后，竟秘密建有一座小屋。
定安候夫人听着外面不藏一丝的动静，嘴角含笑，轻喃：“这孩子有才能啊。”
“姑母的意思是？”
“她有你没有的才能。”定安侯夫人悠悠说道：“说来我最后一次见姚姬也不过是几个月前去年年末的冬雪宴上”
“她被郑王毫不顾忌礼数的搂在怀里，而王后和苏婕妤等人只能眼巴巴的嫉妒着。你觉得，她一个白丁出身的女子，为何能如此嚣张的被郑王宠爱？”
葛文姝犹豫片刻后，试探问道：“因为美貌？”
定安侯夫人摇头道：“她的眼睛十分澄澈，有洞察人心之能。她的嘴十分善言，有勾引人心之能。那日，我与她不过交谈几句，心思竟就那样牵挂在了她身上。甚至在听到她被王后禁足囚于永巷院落时，非但没有升起为苏婕妤欣喜的心思，反倒牵挂担忧起她来。”
“姑母的意思是，姚姬有动人心魄的能力？”
定安侯夫人点头，轻声道：“只怕这位五公主也耳濡目染了去，你看看呵呵。你这个哥哥不过几句话，心思就牵挂到了她身上。”
葛文姝听后担忧的皱起眉，随即想要去出去打断二人的对话，可就在她要起身时，却也心生疑惑起来。
她问道：“既然姚姬有这般能力，为何只单单被发现压胜之物后就突然发起疯来？甚至郑王连一句也未过问，就任由姚姬被王后惩罚了去？”
“呵呵。谁知道呢？”定安侯夫人双目微阖，道：“王宫里的风云，哪里能轻易叫外人知道了去？”
葛文姝最是了解对方，她看得出定安侯夫人以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便急忙往花园去。
而花园中，岑涟的确不负定安侯夫人所言，她正一步步把葛玉照往坑里带。
“五公主当真是通透灵秀之人，我一定要回去好好和苏衡念叨念叨，你是不知道他”
只可惜葛玉照话还未说完，葛文姝就走入花园中。
“哥哥！！”葛文姝稳住心神，道：“世子找您呢。他说，风筝坏了，想找你再一起做一个。”
葛玉照点头起身，对岑涟似乎有点恋恋不舍的意思，说道：“此番相见五公主令葛某改观不少，葛某十分欢喜！”
“我也是。”
“那么我先退下了。”随后葛玉照回身对葛文姝吩咐道：“小妹，你好好陪公主啊。”
“是。哥哥放心吧。”葛文姝恭送葛玉照离去后，才放下心来，暗地也不由赞叹岑涟这才能真是难得。
太阳入幕，光渐昏暗，岑涟早已回了永巷，而葛文姝和定安侯夫人也将今日所发生的点点滴滴一一告知了苏衡。
苏衡坐在席上，手指轻敲桌面，嘴角隐含笑意：“轻浮造作？能言善道？呵呵。有趣。”
“我觉得这五公主怕不是那么轻易会上钩的。”定安侯夫人皱眉，神色凝重道。
一旁的葛文姝也紧接着开口道：“说来也奇怪，若她当真聪慧，今日又为何要来？”
“她要让我们放心。”苏衡坚定说道：“她怕是已经看透苏婕妤了，或者说从她将牍简交于苏婕妤时，就已经算计着了。只怕这引鱼上钩的大计里，苏婕妤本人才是那条鱼吧。”
“那我们该如何做？”定安侯夫人担忧的皱起眉。
“岑涟这枚棋子已经用不了了。”苏衡断定说道。
“那和亲的事可怎么办？夏国使者如今已到郑国境内了。”定安侯夫人声音有些浮躁起来。
“姑表姑母莫急。眼下只怕最大的变数不是安邑c不是王后更不是夏国使者，而是苏婕妤了。”
“你的意思是苏婕妤会为了安邑做出傻事来？！”定安侯夫人眼中浮起惊愕，但不过转眼又赞同道：“是。以她的性格，只怕犹疑顾虑之间，就会着了王后的道。到时候都不用谁出手，她就会自乱阵脚，害了她自己，也会害了安邑，甚至”
“所以现在我们最需要紧盯的，是苏婕妤。”苏衡话语间隐含命令的情绪在其中。
而与此同时，束阳行宫内，岑裕大发着脾气，踹翻了身旁的桌案。
“该死该死该死！！我就知道他回来就没有好事！！”岑裕恼火的呼喊道。
“的确是意料之外。”一旁司语轻声道：“是我的过错。”
岑裕听后停下了动作，大喘着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
半晌后，他咬牙切齿的道：“好个苏衡，居然做局诬陷我那几个皂吏抓到了吗？”
“刚得的消息，我已经派人去抓了。”
“好。抓到之后，一个都别想好活。”岑裕瓮声瓮气的说着，恼怒着胡坐下来，道：“还有那个郑子牙，呵。以为进了苏府就能有活路吗？小爷我一定让他不得好死！还有那个该死的苏衡，我一定叫他生不如死！！”
司语垂眸，不敢发声，只得等着岑裕自己平息怒火。
原来清早闹市上那头疯马并非是他岑裕的，从头到尾都是苏衡设下的局，不光驳了遂安王岑裕的面子，更是令郑子牙入了苏府做门客。
所以当此刻岑裕知道时，才会这般恼怒，两个最厌恶的人聚到了一起，没什么比这更加令他憎恶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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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公主，方才葛某当真是无心之言，还望莫要见怪。”葛玉照面色赧然，似乎羞于开口一般，加之他面容白净，看起来倒是十分真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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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爷爷发令不许葛家人入仕，倒是遂了我的心意，我本就愚笨，若是家族中兄弟各个入仕，那我这个嫡出怕是也躲不过的。”
葛玉照说这话时眼睛里似乎都闪有星光，一时自持有看破人心之能的岑涟都有些迷茫起来，这也让她怔了片刻后才接话。
“你怎会愚笨呢？真是自谦了。”岑涟依旧面色不变，说道：“能读万卷书的人不一定比能走万里路的人见识多。到底书简上的也不过是片面之见罢了，只有走在路上见多了，才能识得更广。”
葛玉照听着竟激动地面目都红了几分，上前唐突的双手就扣在了岑涟肩膀上，兴奋说道：“五公主当真如此想？！！”
岑涟一时愣住，舌头抵着上颚，竟不知该如何说话了。
半晌后葛玉照才反应过来，急忙松开手向后退去几步，双手上下摇摆间一时不知如何安放了去。
“噗c哈哈。”岑涟再也忍不住，不由笑出了声。
原本紧张的葛玉照听着岑涟的笑声，竟也渐渐松弛了下来，并也随着笑了起来。
待二人都静下来后，岑涟才开口道：“葛公子，我说的即是我想着。其实若我是男儿身，也想如葛公子般云游四海，逍遥无忧。”
“五公主”
葛玉照看着一时尽显悲伤的岑涟，心中也不由徒生感伤。
只是二人不知，一旁密布似墙的花草之后，竟秘密建有一座小屋。
定安候夫人听着外面不藏一丝的动静，嘴角含笑，轻喃：“这孩子有才能啊。”
“姑母的意思是？”
“她有你没有的才能。”定安侯夫人悠悠说道：“说来我最后一次见姚姬也不过是几个月前去年年末的冬雪宴上”
“她被郑王毫不顾忌礼数的搂在怀里，而王后和苏婕妤等人只能眼巴巴的嫉妒着。你觉得，她一个白丁出身的女子，为何能如此嚣张的被郑王宠爱？”
葛文姝犹豫片刻后，试探问道：“因为美貌？”
定安侯夫人摇头道：“她的眼睛十分澄澈，有洞察人心之能。她的嘴十分善言，有勾引人心之能。那日，我与她不过交谈几句，心思竟就那样牵挂在了她身上。甚至在听到她被王后禁足囚于永巷院落时，非但没有升起为苏婕妤欣喜的心思，反倒牵挂担忧起她来。”
“姑母的意思是，姚姬有动人心魄的能力？”
定安侯夫人点头，轻声道：“只怕这位五公主也耳濡目染了去，你看看呵呵。你这个哥哥不过几句话，心思就牵挂到了她身上。”
葛文姝听后担忧的皱起眉，随即想要去出去打断二人的对话，可就在她要起身时，却也心生疑惑起来。
她问道：“既然姚姬有这般能力，为何只单单被发现压胜之物后就突然发起疯来？甚至郑王连一句也未过问，就任由姚姬被王后惩罚了去？”
“呵呵。谁知道呢？”定安侯夫人双目微阖，道：“王宫里的风云，哪里能轻易叫外人知道了去？”
葛文姝最是了解对方，她看得出定安侯夫人以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便急忙往花园去。
而花园中，岑涟的确不负定安侯夫人所言，她正一步步把葛玉照往坑里带。
“五公主当真是通透灵秀之人，我一定要回去好好和苏衡念叨念叨，你是不知道他”
只可惜葛玉照话还未说完，葛文姝就走入花园中。
“哥哥！！”葛文姝稳住心神，道：“世子找您呢。他说，风筝坏了，想找你再一起做一个。”
葛玉照点头起身，对岑涟似乎有点恋恋不舍的意思，说道：“此番相见五公主令葛某改观不少，葛某十分欢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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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哥哥放心吧。”葛文姝恭送葛玉照离去后，才放下心来，暗地也不由赞叹岑涟这才能真是难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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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衡坐在席上，手指轻敲桌面，嘴角隐含笑意：“轻浮造作？能言善道？呵呵。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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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们该如何做？”定安侯夫人担忧的皱起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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