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9章 众人齐力能成神
凤山上修渠引水，是件大事。
县农林局派来技术员，经过勘察测量。认为是个可行方案。
有个问题，资金不足。
县里拨了一些款，镇里也筹集了一点。加在一起，还有些缺口。
龙凤村穷，村里真没钱。
镇长王平，对村书记冯大辉，村长龙振山说。
“再增加资金，怕是困难了。你俩合计合计，要完成这项工作，下面该怎么做。”
龙振山拿出了个主意：“贷款，村里有了收益再还。”
镇长王平分析说：“这个，难度很大。凤山有收益，至少得三c五年时间。三年信用社收不回贷款，怕是不行。少贷点儿可以，完全靠贷款，信用社不会批的。”
冯大辉几年中，一直在各村里摸爬滚打。解决农村问题，有点儿道道。他提出了一个自己的想法。
“搞这个工程，主要是用工多，工价也不便宜。龙凤村没钱，但劳力还是有的。给自己修渠引水，出点力总还行吧？如果让受益的村民，出点义务工。那就可以节省不少的资金。尤其是渠道。自己出点工，才能把水引到自己的地里。鼓动鼓动，应该能行。”
龙振山没吭声，这组织村民做义工的事，他没干过。
王镇长让他俩回村，和支委c村委商量一下，看看能不能行得通。
召开两委会。有人说行，有人不同意。
“上边出钱扶持，给自己办事。出点工是应该的。”这是一种观点。
“出点工是应该，可有的家，没有壮劳力。这个活计，不是谁都能干的。”
“修好了水渠，各家受益不一样，这义务工咋分？分出矛盾，最后还是白搭。”
大体上，三种观点，把问题摆上了桌面。
事儿挺难办。
难办也得办。不办光说，全是扯淡。
对这事儿，冯大辉已经思考了几天，心里有个谱。
“我有个大致的想法，跟大家说一说，看看行不行？”
“这小水库是必须要修的，水渠也是要修的。上面已经答应下拨资金。不足，村里必须想办法。”
“没钱，唯一的办法，就是出义务工，这是节约资金的唯一办法。”
“上面拨的钱，修小水库的拦水坝，够了。现在，差的就是修水渠的钱。”
“修水渠，直接关系到各家各户的利益。这个义务工，就根据各家各户获利多少，把它分下去。”
“这里有个问题，有的家庭，没有壮劳力，出义工有困难。第二，给各家各户，分配义工天数，可能会出现分歧。这俩事儿，有点儿不好办。看看大家有没有好办法？”
大家七嘴八舌，议论了一番。各种见解都有，无法统一起来。
冯大辉竖着耳朵听，把大家的意见尽收耳底。听得差不多了，他又开了口。
“听了大家的议论，我有点儿想法，讲给大家听听。有的家庭有困难，勉强出义工也不合适。对这样的家庭，我们可以考虑，出一部分资金，来顶替义务工，用秋后的收入来缴纳。有的家庭应该多出一些工，可能也有困难，也可以用这个方法，少出点工，交上点钱。这钱收上来，村里也不要，把这个钱做工钱，发放工人的工资。至于如何分配义工多少，两委班子拿出个方案，然后交村民讨论。这事儿，不可能做到人人满意。个别人只想得好处，既不想交钱，也不想出工。这样的，实在谈不拢。那只好别用水了。”
“当然，在这个事情上，两委班子成员，还有党员。必须要有点觉悟，决不能只打自己的算盘，要给群众，起到带头作用，让咱们两委班子，能硬气的说话。绝不能开倒车，挖坑埋雷。这个丑话，我必须说在前头。”
大家沉默了一会儿，村长龙振山说话了。
“冯书记这话，我觉得可行。你要想办点啥事，就不能前思后想，怕这怕那。我建议，为了让大家伙信任咱们，无论是出义工，还是出钱，咱们多奉献点。我今天表个态，我虽然没承包山地，有时间，我一样出义工。而且，我捐出一千块钱，支持这个工程。”
村长这样一表态，两委班子成员，没人反对了。
也有人心里嘀咕：“你说的好听，你没承包山地，可你那个货栈，与谁家挣的都多。”
不管咋说，这事儿，就算定了谱。
在村民大会上，把方案一公布，大多数人积极响应。
办啥事儿，不可能一切顺风顺水。
龙振山的话刚说完。万事通老太太，带头闹了起来。
“建水库，修水渠是个好事。可是像我们家，没有硬劳力，要钱也没钱。啥也出不起！”
老太太觉得，龙振山，平时挺给她面子的。闹一闹，就可能得到好点处。这多年，老太太治村干部的办法，多着呢。
没想到，这一次龙振山，没给她一点面子。
“像你这样的人家，不止一个。有困难，自己想办法解决。实在不行，村干部已经研究了，你要是啥贡献也不做，水渠不会修到你家地里，将来水库的水，你就别用了。”
万事通一听，立刻撒起泼来。
“你这是啥话，这不是欺负我老太太吗？不让用，那你建水库c修水渠是为什么？要这样，干脆别修。到时候，我老太太让你们修不成，我豁出这条老命了！”
龙振山平时，也就是给她个虚面子。现在这个场面，怎么能容得老太太这样胡搅蛮缠。
他站起身来，对着万事通说：“别老使这一套，你这一套在我这里不管用。我跟你说，这事儿就这样定了。你可以不出工，也不出钱。但是我告诉你，将来水引下来，你一滴也用不到。到那个时候，想花钱买都不行。”
冯大辉看到大局已定。站起来说：“大家如果没有啥意见，今天的会就到这里了。村里马上联系县农林局，这几天就开始施工。”
无论在哪里，想办点儿事儿。没方法不行，没点魄力也不行。
万事通能搞通一万件事。这一次，跌了面子，好处没捞到，心里一点儿也不通。
将来村里不让用水，那收入肯定会大大减少的。可大话说出去了，这回咋办？凭自己这点本事，能挡住建水库修水渠这件大事。她就是吹，这话，连小孩都吓唬不住。
白鹭精明着呢，回到家。她就琢磨，万事通老太太，回去怕是睡不着觉了。
隔了两天，在街上碰到万事通。白鹭，故意装作没看到她。不想，万事通老远就朝她打招呼。
“白鹭，你急急忙忙干啥去啊？大婶儿在这里，你都没看到。”
白鹭笑了笑，回答说：“我要到山上做义工。你还不知道，你那个侄子龙四海，是啥活也不爱干。这出工出力的事，只有靠我了。”
万事通老太太有点儿尴尬。她结结巴巴的问：“侄儿媳妇，你说这将来，水库修好了。像我们家这样，就真的不给水用了吗？”
“唉，我说大婶啊，这个事情，咋干咋整，都是县里c镇里决定的，连村长也就是听上边儿吆喝。你说，这定了的事儿，能改变吗？要是不出工不出力，到时候照样用水。村里人谁答应？你那么精明的人，想想啥都明白了。”
老太太听了，咋吧咋吧眼睛说：“那我明天也去做义工，重活干不了，就干点轻的。你看行不行？”
白鹭一听笑了：“够呛，你这一大把年纪，能干啥呀？”
“你说那咋整，你也知道，我那老爷，年龄也大了。三姑爷，在外面打工呢。我们家哪来的壮劳力呀。”
白鹭可不省着她，笑眯眯的对她说：“没劳力，不是让出钱吗。你老说你家没钱。谁家有钱没钱，谁心里还没个谱啊。就说大婶你，一年吃的c花的。可是比谁家都好啊。”
说完，迈开步就走。
老太太不甘心，追上前来，拽住白鹭的胳膊。着急的说：“实在不行，我就让我女婿轮流去，他们去总可以吧？”
这回白鹭真笑了，这笑是从心里发出的。
“这是多好的事，那三个女婿，年轻力壮的，干啥活不行啊，再说，他们日子过得也挺宽绰，让他们给你出俩钱，又能咋地？我告诉你啊，这是个要钱的机会，你就是不要，那也是白不要。”
这话，说到了老太太心里。
凤山修水库的工程，热火朝天的干起来了。打眼放炮，筑坝拦水。在山里，石头沙子不成问题。水泥钢筋，也都运到了工地。小水坝，也不太长。工程量也不算大。县农林局开来了各种机械，工程进展的挺快。
冯大辉也捐出了一千块钱。村民们说：“这事情，跟人家冯书记有啥关系，人家都从兜里掏钱。咱们多出几个义务工，还有啥说的？”
万事通老太太，找机会和几个闺女，说了说村里以钱代工的事。意思明摆着。就是叫闺女给出俩钱。其实，她和三闺女算是在一起过。大闺女和二闺女都嫁到了外村，日子过得都不赖。明白万事通的意思。就是要俩钱儿呗，给。省得你满世界丢人。
老太太才不管闺女咋想呢。她想的是：“白鹭说的对，不要白不要，白要谁不要。”
当然，三闺女那里，这钱就免了。
水库修好了，水渠也修得差不多。正巧，老天下了几场大雨，再加上山泉流下来的，把水库蓄满了。
甘甜的水，引到山坡上。树上的果子，长得更大，味道更甜。就连山上的药材，跟去年比起来，完全是两个样。不仅收获得多，而且质量也更好。
今年秋天，龙凤村的村民，都会有一笔不小的收入。村里的人，往前奔的劲头更大了。
当然，也有人看得很清楚，办货栈，比经营林果，药材收入更大，前景更看好。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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县农林局派来技术员，经过勘察测量。认为是个可行方案。
有个问题，资金不足。
县里拨了一些款，镇里也筹集了一点。加在一起，还有些缺口。
龙凤村穷，村里真没钱。
镇长王平，对村书记冯大辉，村长龙振山说。
“再增加资金，怕是困难了。你俩合计合计，要完成这项工作，下面该怎么做。”
龙振山拿出了个主意：“贷款，村里有了收益再还。”
镇长王平分析说：“这个，难度很大。凤山有收益，至少得三c五年时间。三年信用社收不回贷款，怕是不行。少贷点儿可以，完全靠贷款，信用社不会批的。”
冯大辉几年中，一直在各村里摸爬滚打。解决农村问题，有点儿道道。他提出了一个自己的想法。
“搞这个工程，主要是用工多，工价也不便宜。龙凤村没钱，但劳力还是有的。给自己修渠引水，出点力总还行吧？如果让受益的村民，出点义务工。那就可以节省不少的资金。尤其是渠道。自己出点工，才能把水引到自己的地里。鼓动鼓动，应该能行。”
龙振山没吭声，这组织村民做义工的事，他没干过。
王镇长让他俩回村，和支委c村委商量一下，看看能不能行得通。
召开两委会。有人说行，有人不同意。
“上边出钱扶持，给自己办事。出点工是应该的。”这是一种观点。
“出点工是应该，可有的家，没有壮劳力。这个活计，不是谁都能干的。”
“修好了水渠，各家受益不一样，这义务工咋分？分出矛盾，最后还是白搭。”
大体上，三种观点，把问题摆上了桌面。
事儿挺难办。
难办也得办。不办光说，全是扯淡。
对这事儿，冯大辉已经思考了几天，心里有个谱。
“我有个大致的想法，跟大家说一说，看看行不行？”
“这小水库是必须要修的，水渠也是要修的。上面已经答应下拨资金。不足，村里必须想办法。”
“没钱，唯一的办法，就是出义务工，这是节约资金的唯一办法。”
“上面拨的钱，修小水库的拦水坝，够了。现在，差的就是修水渠的钱。”
“修水渠，直接关系到各家各户的利益。这个义务工，就根据各家各户获利多少，把它分下去。”
“这里有个问题，有的家庭，没有壮劳力，出义工有困难。第二，给各家各户，分配义工天数，可能会出现分歧。这俩事儿，有点儿不好办。看看大家有没有好办法？”
大家七嘴八舌，议论了一番。各种见解都有，无法统一起来。
冯大辉竖着耳朵听，把大家的意见尽收耳底。听得差不多了，他又开了口。
“听了大家的议论，我有点儿想法，讲给大家听听。有的家庭有困难，勉强出义工也不合适。对这样的家庭，我们可以考虑，出一部分资金，来顶替义务工，用秋后的收入来缴纳。有的家庭应该多出一些工，可能也有困难，也可以用这个方法，少出点工，交上点钱。这钱收上来，村里也不要，把这个钱做工钱，发放工人的工资。至于如何分配义工多少，两委班子拿出个方案，然后交村民讨论。这事儿，不可能做到人人满意。个别人只想得好处，既不想交钱，也不想出工。这样的，实在谈不拢。那只好别用水了。”
“当然，在这个事情上，两委班子成员，还有党员。必须要有点觉悟，决不能只打自己的算盘，要给群众，起到带头作用，让咱们两委班子，能硬气的说话。绝不能开倒车，挖坑埋雷。这个丑话，我必须说在前头。”
大家沉默了一会儿，村长龙振山说话了。
“冯书记这话，我觉得可行。你要想办点啥事，就不能前思后想，怕这怕那。我建议，为了让大家伙信任咱们，无论是出义工，还是出钱，咱们多奉献点。我今天表个态，我虽然没承包山地，有时间，我一样出义工。而且，我捐出一千块钱，支持这个工程。”
村长这样一表态，两委班子成员，没人反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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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咋说，这事儿，就算定了谱。
在村民大会上，把方案一公布，大多数人积极响应。
办啥事儿，不可能一切顺风顺水。
龙振山的话刚说完。万事通老太太，带头闹了起来。
“建水库，修水渠是个好事。可是像我们家，没有硬劳力，要钱也没钱。啥也出不起！”
老太太觉得，龙振山，平时挺给她面子的。闹一闹，就可能得到好点处。这多年，老太太治村干部的办法，多着呢。
没想到，这一次龙振山，没给她一点面子。
“像你这样的人家，不止一个。有困难，自己想办法解决。实在不行，村干部已经研究了，你要是啥贡献也不做，水渠不会修到你家地里，将来水库的水，你就别用了。”
万事通一听，立刻撒起泼来。
“你这是啥话，这不是欺负我老太太吗？不让用，那你建水库c修水渠是为什么？要这样，干脆别修。到时候，我老太太让你们修不成，我豁出这条老命了！”
龙振山平时，也就是给她个虚面子。现在这个场面，怎么能容得老太太这样胡搅蛮缠。
他站起身来，对着万事通说：“别老使这一套，你这一套在我这里不管用。我跟你说，这事儿就这样定了。你可以不出工，也不出钱。但是我告诉你，将来水引下来，你一滴也用不到。到那个时候，想花钱买都不行。”
冯大辉看到大局已定。站起来说：“大家如果没有啥意见，今天的会就到这里了。村里马上联系县农林局，这几天就开始施工。”
无论在哪里，想办点儿事儿。没方法不行，没点魄力也不行。
万事通能搞通一万件事。这一次，跌了面子，好处没捞到，心里一点儿也不通。
将来村里不让用水，那收入肯定会大大减少的。可大话说出去了，这回咋办？凭自己这点本事，能挡住建水库修水渠这件大事。她就是吹，这话，连小孩都吓唬不住。
白鹭精明着呢，回到家。她就琢磨，万事通老太太，回去怕是睡不着觉了。
隔了两天，在街上碰到万事通。白鹭，故意装作没看到她。不想，万事通老远就朝她打招呼。
“白鹭，你急急忙忙干啥去啊？大婶儿在这里，你都没看到。”
白鹭笑了笑，回答说：“我要到山上做义工。你还不知道，你那个侄子龙四海，是啥活也不爱干。这出工出力的事，只有靠我了。”
万事通老太太有点儿尴尬。她结结巴巴的问：“侄儿媳妇，你说这将来，水库修好了。像我们家这样，就真的不给水用了吗？”
“唉，我说大婶啊，这个事情，咋干咋整，都是县里c镇里决定的，连村长也就是听上边儿吆喝。你说，这定了的事儿，能改变吗？要是不出工不出力，到时候照样用水。村里人谁答应？你那么精明的人，想想啥都明白了。”
老太太听了，咋吧咋吧眼睛说：“那我明天也去做义工，重活干不了，就干点轻的。你看行不行？”
白鹭一听笑了：“够呛，你这一大把年纪，能干啥呀？”
“你说那咋整，你也知道，我那老爷，年龄也大了。三姑爷，在外面打工呢。我们家哪来的壮劳力呀。”
白鹭可不省着她，笑眯眯的对她说：“没劳力，不是让出钱吗。你老说你家没钱。谁家有钱没钱，谁心里还没个谱啊。就说大婶你，一年吃的c花的。可是比谁家都好啊。”
说完，迈开步就走。
老太太不甘心，追上前来，拽住白鹭的胳膊。着急的说：“实在不行，我就让我女婿轮流去，他们去总可以吧？”
这回白鹭真笑了，这笑是从心里发出的。
“这是多好的事，那三个女婿，年轻力壮的，干啥活不行啊，再说，他们日子过得也挺宽绰，让他们给你出俩钱，又能咋地？我告诉你啊，这是个要钱的机会，你就是不要，那也是白不要。”
这话，说到了老太太心里。
凤山修水库的工程，热火朝天的干起来了。打眼放炮，筑坝拦水。在山里，石头沙子不成问题。水泥钢筋，也都运到了工地。小水坝，也不太长。工程量也不算大。县农林局开来了各种机械，工程进展的挺快。
冯大辉也捐出了一千块钱。村民们说：“这事情，跟人家冯书记有啥关系，人家都从兜里掏钱。咱们多出几个义务工，还有啥说的？”
万事通老太太，找机会和几个闺女，说了说村里以钱代工的事。意思明摆着。就是叫闺女给出俩钱。其实，她和三闺女算是在一起过。大闺女和二闺女都嫁到了外村，日子过得都不赖。明白万事通的意思。就是要俩钱儿呗，给。省得你满世界丢人。
老太太才不管闺女咋想呢。她想的是：“白鹭说的对，不要白不要，白要谁不要。”
当然，三闺女那里，这钱就免了。
水库修好了，水渠也修得差不多。正巧，老天下了几场大雨，再加上山泉流下来的，把水库蓄满了。
甘甜的水，引到山坡上。树上的果子，长得更大，味道更甜。就连山上的药材，跟去年比起来，完全是两个样。不仅收获得多，而且质量也更好。
今年秋天，龙凤村的村民，都会有一笔不小的收入。村里的人，往前奔的劲头更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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