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六十九章.法子
“姨娘！”苏凝琪眼中满是担忧，忙不迭替张氏拍背，“你便是之前老毛病也从未有这般严重，不行，还是我去梦笙阁请黄大夫，不论如何，姨娘你身子更重要。”
张氏正要再说何话，却瞧见静心一脸喜色快步跑来：“三三姨娘，黄，黄大夫来了。”
话音未落，苏凝琪与张氏二人便瞧见身后而来的黄大夫。
张氏先行回神，起身朝黄大夫略一颔首：“黄大夫请坐。”
苏凝琪心下松了口气，堆笑朝静心吩咐：“静心，快为黄大夫沏茶。”
“不必了，方才为四姑娘诊治，听四姑娘说三姨娘抱恙在身，让老夫前来帮着瞧瞧。”
黄大夫可不想常那陈年茶叶泡制而成的茶，端的是涩口无比，瞧着屋里摆设便知有多不得宠。
身后侍童恰好摆上软垫，待张氏伸了手，黄大夫这才凝神。
期间张氏几次难受都生生忍着，唯恐打扰了黄大夫，好一会儿，黄大夫这才收了手。
“三姨娘是否常年手足冰冷，且若是坐久了骤然起身便会头晕眼花，这几次是否干咳？约莫有多久了？”
“是咳咳，这是老毛病了，往年一到冬日，便会轻咳不止，想来是前些时日吹了风这才瞧着有些严重。”
谁知黄大夫却面色严肃：“三姨娘，你这病情虽瞧着只是咳嗽，但长此以往拖着，轻则卧病在床如同废人，重则恐会性命不保。”
不仅张氏未曾料到，便是苏凝琪也被这话吓着，眼眶瞬间红了：“黄大夫，求您一定要救救姨娘，不论什么药材都行，只要姨娘能好起来，我给当牛做马也行。”
“二姑娘使不得，老夫不过是一个大夫罢了，我方才所说不过是长此以往拖延下去，若是现下便注意调理，自然会痊愈。”
瞧着二人并无阻拦之意，黄大夫便索性写了两张方子：“这张是清肺止咳之药，另一张便是调理之药，三姨娘身子太过亏空，每七日喝一副便可，约莫半年便可痊愈。”
苏凝琪好生将药方折了折放入荷包，却丝毫没有掏银子的意思，黄大夫见此也不说破，好在方才四姑娘已付了银子，这同是府中姑娘，气度却相差甚远。
待静心将黄大夫也侍童送了出去，苏凝琪这才长松口气，紧了紧掌心荷包：“想来是苏凝染付了那诊金，也好，这些银子便用来给姨娘你抓药。”
“琪儿，你说四姑娘这般做，难不成是真心而为？”
张氏心中犹疑，虽说她也不觉着四姑娘那榆木脑袋能有何弯弯绕绕阴谋诡计，可却止不住猜想，四姑娘虽有不少银子，可与她们向来没有来往，这贸然替她们付银子，便是四姑娘不在意，那竹香小丫鬟能不挑拨挑拨？
苏凝琪倒并不觉着这有何在意：“姨娘，她能有何真心？以往她对自己生生亲母都那般不待见，难不成我们比四姨娘更亲近？我瞧着不过就是顺手而为罢了，想必她也不会在意那么点儿银子。”
“也不知这药材要多少银子，虽说我了解那银钱多少，可这调理的方子上丹参，黄精我却似是知晓，怕是我们这余下的银钱还不够一月，不若”
“不可！”未等张氏说完，苏凝琪便知晓她要说何话，急忙打断，“方才黄大夫之言，姨娘也听到了，您这些年来身子亏的太厉害，银子没了可以再攒，女儿现在还小，又不急着出阁，倒是姨娘你的身子更为重要。”
“我未尝不知银钱与身子没法比，可我们那银钱所剩不多，这些年你便是连首饰也无多少，更别说下月便是祈岁，我自然想也给你买些首饰。再者那银钱若是都给我调理身子，若是只服用一月半月的，恐疗效甚微，倒还不如不用。”
苏凝琪愣了愣神，的确，这府中姨娘每月月银不过十两，庶女六两，若这药方真要耗费不少银两，怕是根本不能维持半年之久。
她自然知晓姨娘为何不肯求大夫人，大夫人善妒，虽说姨娘是大夫人指给的父亲，有时大夫人将她娘从一介粗使丫鬟抬成苏府三姨娘，可说到底不过是为了给四姨娘添堵罢了。
虽说出了口气，可到底这姨娘也是父亲的女人，大夫人自然心中不舒服，好在因着姨娘一向不得宠，大夫人也并未太过为难，却也不会那般好心关心她们母女二人，但看那茶叶还是陈年的便知。
若是姨娘与大夫人说了病情，大夫人自然不会不管，可姨娘本就是宋家家生子，外祖外祖母与大伯皆在太傅府做活儿，到时若是给他们换了个辛苦的活计，不仅外祖他们会埋怨，便是姨娘自己也不会安生。
老夫人回来那日，她们私下准备的那串紫檀木佛珠手串，想来大夫人怕是心中早有不郁，可姨娘哪怕知晓大夫人会不满，却依旧如此，为的便是想要讨好老夫人，为她谋个好婆家。
若早知姨娘此次病情与以往不同，她断然不会同意花费那些银两买那紫檀木。
可如今捉襟见肘，她也不知该从哪儿拿银子，府中帐房又绝不拖欠。
苏凝琪一时间犯了难，方才那诊金是苏凝染付了，可这汤药的银子，若是拿不出，自然是抓不上的。
忽的，苏凝琪双眸一亮，既然苏凝染能付了诊金，手中又那般宽裕，这汤药钱，不若问她借用一番。
至于凝染会否一借，苏凝琪并不在意，便是宋馨岚不也凭着那张嘴哄得她给了不少首饰吗？
她不过是想得些银钱罢了，与宋馨岚所得相比，不过九牛一毛罢了。
心下有了主意，苏凝琪眉宇一展，安抚张氏：“姨娘且宽心，这汤药自然不能断，至于银钱之事，女儿自会想法子。”
“法子？咳咳你能有何法子？该不会是要将你那首饰当了？若真如此，我宁愿不喝那汤药。”
祈岁之期临近，若现下将首饰当了，到时怕是大夫人也会觉着她毫无首饰会显得苏府寒酸至极，平白丢了苏府脸面，怕是只能在府中称病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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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氏正要再说何话，却瞧见静心一脸喜色快步跑来：“三三姨娘，黄，黄大夫来了。”
话音未落，苏凝琪与张氏二人便瞧见身后而来的黄大夫。
张氏先行回神，起身朝黄大夫略一颔首：“黄大夫请坐。”
苏凝琪心下松了口气，堆笑朝静心吩咐：“静心，快为黄大夫沏茶。”
“不必了，方才为四姑娘诊治，听四姑娘说三姨娘抱恙在身，让老夫前来帮着瞧瞧。”
黄大夫可不想常那陈年茶叶泡制而成的茶，端的是涩口无比，瞧着屋里摆设便知有多不得宠。
身后侍童恰好摆上软垫，待张氏伸了手，黄大夫这才凝神。
期间张氏几次难受都生生忍着，唯恐打扰了黄大夫，好一会儿，黄大夫这才收了手。
“三姨娘是否常年手足冰冷，且若是坐久了骤然起身便会头晕眼花，这几次是否干咳？约莫有多久了？”
“是咳咳，这是老毛病了，往年一到冬日，便会轻咳不止，想来是前些时日吹了风这才瞧着有些严重。”
谁知黄大夫却面色严肃：“三姨娘，你这病情虽瞧着只是咳嗽，但长此以往拖着，轻则卧病在床如同废人，重则恐会性命不保。”
不仅张氏未曾料到，便是苏凝琪也被这话吓着，眼眶瞬间红了：“黄大夫，求您一定要救救姨娘，不论什么药材都行，只要姨娘能好起来，我给当牛做马也行。”
“二姑娘使不得，老夫不过是一个大夫罢了，我方才所说不过是长此以往拖延下去，若是现下便注意调理，自然会痊愈。”
瞧着二人并无阻拦之意，黄大夫便索性写了两张方子：“这张是清肺止咳之药，另一张便是调理之药，三姨娘身子太过亏空，每七日喝一副便可，约莫半年便可痊愈。”
苏凝琪好生将药方折了折放入荷包，却丝毫没有掏银子的意思，黄大夫见此也不说破，好在方才四姑娘已付了银子，这同是府中姑娘，气度却相差甚远。
待静心将黄大夫也侍童送了出去，苏凝琪这才长松口气，紧了紧掌心荷包：“想来是苏凝染付了那诊金，也好，这些银子便用来给姨娘你抓药。”
“琪儿，你说四姑娘这般做，难不成是真心而为？”
张氏心中犹疑，虽说她也不觉着四姑娘那榆木脑袋能有何弯弯绕绕阴谋诡计，可却止不住猜想，四姑娘虽有不少银子，可与她们向来没有来往，这贸然替她们付银子，便是四姑娘不在意，那竹香小丫鬟能不挑拨挑拨？
苏凝琪倒并不觉着这有何在意：“姨娘，她能有何真心？以往她对自己生生亲母都那般不待见，难不成我们比四姨娘更亲近？我瞧着不过就是顺手而为罢了，想必她也不会在意那么点儿银子。”
“也不知这药材要多少银子，虽说我了解那银钱多少，可这调理的方子上丹参，黄精我却似是知晓，怕是我们这余下的银钱还不够一月，不若”
“不可！”未等张氏说完，苏凝琪便知晓她要说何话，急忙打断，“方才黄大夫之言，姨娘也听到了，您这些年来身子亏的太厉害，银子没了可以再攒，女儿现在还小，又不急着出阁，倒是姨娘你的身子更为重要。”
“我未尝不知银钱与身子没法比，可我们那银钱所剩不多，这些年你便是连首饰也无多少，更别说下月便是祈岁，我自然想也给你买些首饰。再者那银钱若是都给我调理身子，若是只服用一月半月的，恐疗效甚微，倒还不如不用。”
苏凝琪愣了愣神，的确，这府中姨娘每月月银不过十两，庶女六两，若这药方真要耗费不少银两，怕是根本不能维持半年之久。
她自然知晓姨娘为何不肯求大夫人，大夫人善妒，虽说姨娘是大夫人指给的父亲，有时大夫人将她娘从一介粗使丫鬟抬成苏府三姨娘，可说到底不过是为了给四姨娘添堵罢了。
虽说出了口气，可到底这姨娘也是父亲的女人，大夫人自然心中不舒服，好在因着姨娘一向不得宠，大夫人也并未太过为难，却也不会那般好心关心她们母女二人，但看那茶叶还是陈年的便知。
若是姨娘与大夫人说了病情，大夫人自然不会不管，可姨娘本就是宋家家生子，外祖外祖母与大伯皆在太傅府做活儿，到时若是给他们换了个辛苦的活计，不仅外祖他们会埋怨，便是姨娘自己也不会安生。
老夫人回来那日，她们私下准备的那串紫檀木佛珠手串，想来大夫人怕是心中早有不郁，可姨娘哪怕知晓大夫人会不满，却依旧如此，为的便是想要讨好老夫人，为她谋个好婆家。
若早知姨娘此次病情与以往不同，她断然不会同意花费那些银两买那紫檀木。
可如今捉襟见肘，她也不知该从哪儿拿银子，府中帐房又绝不拖欠。
苏凝琪一时间犯了难，方才那诊金是苏凝染付了，可这汤药的银子，若是拿不出，自然是抓不上的。
忽的，苏凝琪双眸一亮，既然苏凝染能付了诊金，手中又那般宽裕，这汤药钱，不若问她借用一番。
至于凝染会否一借，苏凝琪并不在意，便是宋馨岚不也凭着那张嘴哄得她给了不少首饰吗？
她不过是想得些银钱罢了，与宋馨岚所得相比，不过九牛一毛罢了。
心下有了主意，苏凝琪眉宇一展，安抚张氏：“姨娘且宽心，这汤药自然不能断，至于银钱之事，女儿自会想法子。”
“法子？咳咳你能有何法子？该不会是要将你那首饰当了？若真如此，我宁愿不喝那汤药。”
祈岁之期临近，若现下将首饰当了，到时怕是大夫人也会觉着她毫无首饰会显得苏府寒酸至极，平白丢了苏府脸面，怕是只能在府中称病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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