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章 第七通道
“找浩爷？”柳溪有些诧异。
浩爷姓刘，本是县衙的师爷，不过那是十几年前的事了，浩爷年岁大了，就自动退下来了，不过年轻时在黑白道上也是一号人物，知道往日很多隐秘。
不过浩爷虽是自动请辞，但说实话，这也是碍于当年的各方压力。县里的位置太少了，他又一直把着师爷的位置不放手，大家都无法往上递人。他年轻时还好，能镇住场子，老了就不行了，背后不倚靠势力，没人会卖你面子。
所以柳溪很诧异，据他所知，当年给浩爷施压的各方中，就有王太爷家，打那以后那几家也都没去看过浩爷，各自是不来往的，今日怎么转了性子。
“没错，找浩爷。那个印记我印象很模糊，应该是很久之前见得，那要问消息，就只能问县里的老人了。当年有权势的老人，除了死了的跟调走的，就只剩下浩爷了。”王太爷也是经过盘算的，他琢磨了很久，觉得只能去找浩爷。
当然，他是不会去的，去了也是尴尬。不过柳溪去的话，浩爷可能会给些面子，虽然大家都知道柳溪是自己手下的人，但柳溪是山主，他的声望在这，浩爷既然也混道上，肯定也信奉这个。
“行，我马上就去。”他左右瞅了瞅，找不到其他人，只得说道，“太爷，兄弟们都走远了，这堆衣服怎么办？”
王太爷伸手接过去：“我拿回去吧，你快去快回。”
柳溪点头，飞速离去。
“浩爷在吗？”柳溪敲了敲木门，示意有人上门，槐树下读书的少年这才意识到有人来了，慌忙起身迎接。
“是山主啊，您怎么来了，是找我爷爷的吗？”他很是热情。
“什么山主不山主的，我不过是个捕快，叫我柳大哥就好了。”柳溪一阵苦笑，摆了摆手。
“那怎么行，您先进来，我去叫我爷爷。”少年把柳溪往院子里迎，待他坐下后，就赶忙进屋了。
柳溪就在院子里静坐，石凳还没坐热，少年便回来了，他身后还跟着一位干瘦的老人。柳溪也不能坐了，起身作礼，“浩爷。”
浩爷毕竟是混道上的，虽然老了，但一般还是以道上的规矩称呼。
“小柳啊，你怎么想起到我这来了，可是有日子没来了啊!”刘浩紧走几步压下他作礼的手，亲切地拍拍他的肩膀，然后拉着他坐下。
“公子正要考取秀才，哪里敢叨扰。而且，最近衙上的公务太多，也是实在脱不开身了。”
“了解了解。”刘浩笑眯眯地，示意自己知道，“年轻人都有自己的事业，就得多忙忙，要是你想来，来就行，昭儿这孩子老是闷在院子里，不出去走动，也就跟你亲近了。”
浩爷年轻时就是县衙里的人，自是知道县衙的底细，一个小小的县城哪有什么公务，不过是说辞。但岁月不饶人，他已经老了，黑白两道都吃不开。所以他得尽量交好现在能管事的人，为孙子铺铺路。
“一定一定，我也挺喜欢昭儿这孩子的。”柳溪讲着客套话，估摸着该到正题了，便话锋一转，说道，“对了，瞧我这脑子，差点忘了公务。”
他一抱拳，神色颇有些严肃：“今早在官道上发生了一起凶杀案，死了二十多号人，还都是好手。不过当时老吴没到，是我验的尸，倒是没看出死因。但他们身上却诡异地有七个血洞，您老知道是怎么回事吗？”
“七个血洞？”浩爷眉毛一挑，有些惊讶，“这个词怎么这么熟。”
柳溪嘴唇微动，就要说话，但停住了，他想了想，最后还是说道：“是王大哥让我来的，他也说有些印象，但记不清了，便让我来找您。”
浩爷辈分在那，不好对着他喊别人太爷。
“奥，看来还是一件很久的事。”浩爷低着头沉吟，想了很久才依稀记起了些。
“第七通道？”他说了一个莫名其妙的词。
“什么？”柳溪发觉有戏，连忙追问。
“跟那事有联系。”浩爷没有回答他，他脸色古怪，看起来很不寻常。
“浩爷？浩爷？”柳溪叫了叫他，发现他没反应，便把手在他眼前晃了晃，他才回神。
“奥，小柳啊。”他拍了拍光秃秃的脑门，“唉，人老了，总是爱走神，见谅见谅啊。”
“没事，年纪大了嘛，可以理解。不过您刚才说的‘那事’是什么啊？”
“就是二十年前那场兵匪啊。”浩爷本不想说，但刚才落了马脚，他也怕柳溪心里起疙瘩，便还是说了。
柳溪眯起眼，二十年前的兵匪？那不就是自己父母死的那个时候嘛，竟然跟这扯上了联系。
“二十年前，朝廷那边出了些乱子，各位皇子觊觎皇位，开始招揽各种势力。而这边毗邻玉皇城，也成了兵家必争之地，一股股的大军往这边调，当时可是死了好多人。”
浩爷说的很慢，因为年代太过久远，他需要整理思路，柳溪也在一旁认真听着。
“本来这种事，都是大军跟那些武林高手在博弈，没我们什么事，可后来好像出了什么大事，这里所有的大军都撤了，只有那些大势力手下的高手留了下来，但他们也隐在暗处，不敢露面。”
“我们本以为要出大事，当时连祖业也不想要了，只要有风吹草动，就连夜逃跑。可谁知他们这一静，就静了一个月，这一个月再也没出现过什么高手军士，我们又恢复了以前的日子。”
“我们渐渐放下心来，以为事情过去了，可就在一个月后的清晨，我们接到了皇上的旨意。”
柳溪暗暗心惊，他知道浩爷说的乱子是什么，二十年前齐皇本欲御驾亲征，却在临出宫门时遇刺身亡，最糟糕的是齐皇正值壮年，并未选定太子，诸皇子手下又都握有兵权，谁都不服谁，几方势力明明暗暗打了三年，才决出了胜者，三皇子得以登基，大皇子败走玉皇城，其他皇子也纷纷圈地为王，局势才得以稳定下来。
但这种情况下，竟然有圣旨颁出，这时圣上刚死，诸王相争，谁有这个资格去颁布圣旨，而且还专门为一个小小的县衙去颁布圣旨，当真怪哉。
“皇上要你们干什么？”
“圣旨并未让我们干任何事，只是告诉我们马上有贵人来，到时他们要在这边做一些事情，要我们全力配合。”
柳溪敏锐地感觉到这才是重点：“他们要干什么！”
他直接发问。
“不知道。”浩爷一摆手，“这种层次的事，我们连打下手的资格都没有，而且要是我们真的知道什么，朝廷事后哪会放过我们，肯定会杀人灭口的。圣旨不是颁给我们看的，是给别人看的，但给谁看，我们这种下层人也没资格知道。”
柳溪有些失望，想想也是，连皇子都牵扯进来了，几个小小的师爷跟捕快是没有什么大用的，他只好转而问道：“那贵人呢，他们的身份你知道嘛。”
浩爷看着柳溪，一字一句地说道：“他们，便是第七通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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浩爷姓刘，本是县衙的师爷，不过那是十几年前的事了，浩爷年岁大了，就自动退下来了，不过年轻时在黑白道上也是一号人物，知道往日很多隐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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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柳溪很诧异，据他所知，当年给浩爷施压的各方中，就有王太爷家，打那以后那几家也都没去看过浩爷，各自是不来往的，今日怎么转了性子。
“没错，找浩爷。那个印记我印象很模糊，应该是很久之前见得，那要问消息，就只能问县里的老人了。当年有权势的老人，除了死了的跟调走的，就只剩下浩爷了。”王太爷也是经过盘算的，他琢磨了很久，觉得只能去找浩爷。
当然，他是不会去的，去了也是尴尬。不过柳溪去的话，浩爷可能会给些面子，虽然大家都知道柳溪是自己手下的人，但柳溪是山主，他的声望在这，浩爷既然也混道上，肯定也信奉这个。
“行，我马上就去。”他左右瞅了瞅，找不到其他人，只得说道，“太爷，兄弟们都走远了，这堆衣服怎么办？”
王太爷伸手接过去：“我拿回去吧，你快去快回。”
柳溪点头，飞速离去。
“浩爷在吗？”柳溪敲了敲木门，示意有人上门，槐树下读书的少年这才意识到有人来了，慌忙起身迎接。
“是山主啊，您怎么来了，是找我爷爷的吗？”他很是热情。
“什么山主不山主的，我不过是个捕快，叫我柳大哥就好了。”柳溪一阵苦笑，摆了摆手。
“那怎么行，您先进来，我去叫我爷爷。”少年把柳溪往院子里迎，待他坐下后，就赶忙进屋了。
柳溪就在院子里静坐，石凳还没坐热，少年便回来了，他身后还跟着一位干瘦的老人。柳溪也不能坐了，起身作礼，“浩爷。”
浩爷毕竟是混道上的，虽然老了，但一般还是以道上的规矩称呼。
“小柳啊，你怎么想起到我这来了，可是有日子没来了啊!”刘浩紧走几步压下他作礼的手，亲切地拍拍他的肩膀，然后拉着他坐下。
“公子正要考取秀才，哪里敢叨扰。而且，最近衙上的公务太多，也是实在脱不开身了。”
“了解了解。”刘浩笑眯眯地，示意自己知道，“年轻人都有自己的事业，就得多忙忙，要是你想来，来就行，昭儿这孩子老是闷在院子里，不出去走动，也就跟你亲近了。”
浩爷年轻时就是县衙里的人，自是知道县衙的底细，一个小小的县城哪有什么公务，不过是说辞。但岁月不饶人，他已经老了，黑白两道都吃不开。所以他得尽量交好现在能管事的人，为孙子铺铺路。
“一定一定，我也挺喜欢昭儿这孩子的。”柳溪讲着客套话，估摸着该到正题了，便话锋一转，说道，“对了，瞧我这脑子，差点忘了公务。”
他一抱拳，神色颇有些严肃：“今早在官道上发生了一起凶杀案，死了二十多号人，还都是好手。不过当时老吴没到，是我验的尸，倒是没看出死因。但他们身上却诡异地有七个血洞，您老知道是怎么回事吗？”
“七个血洞？”浩爷眉毛一挑，有些惊讶，“这个词怎么这么熟。”
柳溪嘴唇微动，就要说话，但停住了，他想了想，最后还是说道：“是王大哥让我来的，他也说有些印象，但记不清了，便让我来找您。”
浩爷辈分在那，不好对着他喊别人太爷。
“奥，看来还是一件很久的事。”浩爷低着头沉吟，想了很久才依稀记起了些。
“第七通道？”他说了一个莫名其妙的词。
“什么？”柳溪发觉有戏，连忙追问。
“跟那事有联系。”浩爷没有回答他，他脸色古怪，看起来很不寻常。
“浩爷？浩爷？”柳溪叫了叫他，发现他没反应，便把手在他眼前晃了晃，他才回神。
“奥，小柳啊。”他拍了拍光秃秃的脑门，“唉，人老了，总是爱走神，见谅见谅啊。”
“没事，年纪大了嘛，可以理解。不过您刚才说的‘那事’是什么啊？”
“就是二十年前那场兵匪啊。”浩爷本不想说，但刚才落了马脚，他也怕柳溪心里起疙瘩，便还是说了。
柳溪眯起眼，二十年前的兵匪？那不就是自己父母死的那个时候嘛，竟然跟这扯上了联系。
“二十年前，朝廷那边出了些乱子，各位皇子觊觎皇位，开始招揽各种势力。而这边毗邻玉皇城，也成了兵家必争之地，一股股的大军往这边调，当时可是死了好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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