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一章 夜话
夕阳西下，一辆马车在官道上急急行驶着。
马车驶到江城的时候，天色已暗了下来，城门口的守卫看到马车上颜家的标志，直接就放了行。
马车一路向东行去，拐过几道弯，穿过一条繁华的街市，绕过一个巷子，最后驶进了一座宅院。
这宅院占地不少，朱门高墙，亭台楼阁，假山水榭，正是江城一等一的富贵人家——颜家。
颜家世代经商，是江南有名的富商，近几年来，产业铺展得越来越大，生意也从南方做到了北方。
颜家东院的堂屋里，灯火明亮，颜大夫人正在翻看着账本。
她是个四十出头的中年妇人，脸颊圆润，有些发福，看上去慈眉善目的。
“陶妈妈回来了啊。”
门外响起了婢女的声音。
一个中年仆妇很快便走了进来。
她叫了一声夫人，便跪倒在了地上。
“这是怎么了”颜大夫人道。
她有些诧异地看着跪拜在地上的陶妈妈。
“人没接回来？”她问道。
语气却很肯定。
这老仆一进屋来也不说什么，直接就跪在了地上，颜大夫人便明白了。
只是人为什么没有接回来？
颜大夫人有些诧异。
“是老奴没用，请夫人责罚。”
陶妈妈低垂着脑袋，一副做错事要领罚的样子。
“起来回话吧。”颜大夫人道，“也不是什么大的罪过，别动不动就跪下。”
“谢夫人。”陶妈妈叩谢道。
她站了起来。
颜大夫人将账本放到了一旁的方桌上，看向她。
“你说说看，究竟怎么回事？”她问道。
“云娘子她她不肯回来。”陶妈妈期期艾艾地回道。
不肯回来？
颜大夫人秀眉微微挑了挑。
那孩子当初不是死命跪求，也要跟着回来的吗？如今亲自去接了，尽然不肯回来？
这又是唱得哪一出
她拿起一旁的美人团扇，轻轻扇着，继续问道：“那孩子为什么不肯回来她有说什么吗？”
“这”
陶妈妈顿了一顿，才有些吞吞吐吐地说道：“云娘子她她说她已是方外人，不闻方内事。”
“她出家了？”
颜大夫人摇着扇子的手一顿，诧异地道。
陶妈妈忙摇了摇头。
接着，她便把自己如何相劝，又请惠慈帮忙劝说的事都说了一遍。
颜大夫人听完便明白了。
这是小孩子闹了脾气，在赌气呢！
真是个孩子！
“二夫人，三夫人。”
门外倏地又响起了婢女的问候声。
“大嫂出什么事了怎么没把人给接回来？”
紧接着一道娇媚的女音传了进来。
门口有四人鱼贯而入。
为首的二人，一个三十岁左右，芙蓉如面，柳如眉，是个美人胚子；另一个年岁稍长，三十五六岁的样子，容貌端庄秀雅。
正是颜三夫人与颜二夫人相携而来，身后跟着二个仆妇。
“二夫人c三夫人。”
陶妈妈忙向二人欠身行礼。
“你们两个来得正好，快快过来听听，真是出了奇事了”颜大夫人看着二人笑道。
“什么奇事？”
说话的是颜三夫人，她笑吟吟地走了过来，坐到了颜大夫人的身旁。
颜二夫人便在两人对面落了座。
“陶妈妈，你把净竹庵里发生的事再说来听听。”颜大夫人吩咐道。
陶妈妈忙点头应是，将庵里发生的事又重新述说了一遍。
噗嗤
颜三夫人笑了。
“她的头发剃了？”她问道。
陶妈妈摇了摇头。
“没有。”她回道。
不知为何，她的脑海中出现了那个清冷的背影，虽然没剃度，却真像个出家人。
“她若真绞了头发，那我就信了她。”颜三夫人揶揄道。
“大嫂，这孩子是跟我们赌气呢！”颜二夫人看向颜大夫人道，“也怪我们，这几年都没去看过她。”
“什么赌气，这是给我们脸色看，打我们的脸呢！说不定她就等着我们去求她，才肯回来。”颜三夫人提高了嗓音道。
颜大夫人摇着扇子，看着她笑了笑。
“小孩子家家的，一个人孤零零地呆在那里，自然是有些气的。”她说道。
“她小时候就有些能耐，哄的老夫人一口一个心肝宝贝的，如今她年岁长了，心机也渐长了呢这是以退为进！”颜三夫人肯定地说道。
颜大夫人和颜二夫人都摇了摇头。
“玉娘，你这话说重了，她一个孩子，能有什么心机。”颜大夫人道。
“她也是个可怜的，有家不能回。”颜二夫人道。
“大嫂c二嫂，也就你们心善，把人啊都往简单里想。”颜三夫人不以为然。
“不管如何，这人总要接回来，你们说说接下来该怎么办吧？”颜大夫人看了看二人问道。
颜二夫人与颜三夫人对视了一眼。
“还是得由个长辈去。”
“不错，这样她也不好说什么了。”
颜大夫人点点头，认同了二人的话。
三个妯娌一通商量，最后决定由颜三夫人亲自去接人。
“玉娘，你过两天就去把她接回来吧。”颜大夫人道。
“不行，起码也得半个月后才去，不然，她还以为咱们求着她回来似的。”颜三夫人道，“这样也可晾晾她，把什么气都给晾没了，让她着急，下次她就会乖乖地跟回来了。”
“这样好吗？”颜二夫人有些狐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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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驶到江城的时候，天色已暗了下来，城门口的守卫看到马车上颜家的标志，直接就放了行。
马车一路向东行去，拐过几道弯，穿过一条繁华的街市，绕过一个巷子，最后驶进了一座宅院。
这宅院占地不少，朱门高墙，亭台楼阁，假山水榭，正是江城一等一的富贵人家——颜家。
颜家世代经商，是江南有名的富商，近几年来，产业铺展得越来越大，生意也从南方做到了北方。
颜家东院的堂屋里，灯火明亮，颜大夫人正在翻看着账本。
她是个四十出头的中年妇人，脸颊圆润，有些发福，看上去慈眉善目的。
“陶妈妈回来了啊。”
门外响起了婢女的声音。
一个中年仆妇很快便走了进来。
她叫了一声夫人，便跪倒在了地上。
“这是怎么了”颜大夫人道。
她有些诧异地看着跪拜在地上的陶妈妈。
“人没接回来？”她问道。
语气却很肯定。
这老仆一进屋来也不说什么，直接就跪在了地上，颜大夫人便明白了。
只是人为什么没有接回来？
颜大夫人有些诧异。
“是老奴没用，请夫人责罚。”
陶妈妈低垂着脑袋，一副做错事要领罚的样子。
“起来回话吧。”颜大夫人道，“也不是什么大的罪过，别动不动就跪下。”
“谢夫人。”陶妈妈叩谢道。
她站了起来。
颜大夫人将账本放到了一旁的方桌上，看向她。
“你说说看，究竟怎么回事？”她问道。
“云娘子她她不肯回来。”陶妈妈期期艾艾地回道。
不肯回来？
颜大夫人秀眉微微挑了挑。
那孩子当初不是死命跪求，也要跟着回来的吗？如今亲自去接了，尽然不肯回来？
这又是唱得哪一出
她拿起一旁的美人团扇，轻轻扇着，继续问道：“那孩子为什么不肯回来她有说什么吗？”
“这”
陶妈妈顿了一顿，才有些吞吞吐吐地说道：“云娘子她她说她已是方外人，不闻方内事。”
“她出家了？”
颜大夫人摇着扇子的手一顿，诧异地道。
陶妈妈忙摇了摇头。
接着，她便把自己如何相劝，又请惠慈帮忙劝说的事都说了一遍。
颜大夫人听完便明白了。
这是小孩子闹了脾气，在赌气呢！
真是个孩子！
“二夫人，三夫人。”
门外倏地又响起了婢女的问候声。
“大嫂出什么事了怎么没把人给接回来？”
紧接着一道娇媚的女音传了进来。
门口有四人鱼贯而入。
为首的二人，一个三十岁左右，芙蓉如面，柳如眉，是个美人胚子；另一个年岁稍长，三十五六岁的样子，容貌端庄秀雅。
正是颜三夫人与颜二夫人相携而来，身后跟着二个仆妇。
“二夫人c三夫人。”
陶妈妈忙向二人欠身行礼。
“你们两个来得正好，快快过来听听，真是出了奇事了”颜大夫人看着二人笑道。
“什么奇事？”
说话的是颜三夫人，她笑吟吟地走了过来，坐到了颜大夫人的身旁。
颜二夫人便在两人对面落了座。
“陶妈妈，你把净竹庵里发生的事再说来听听。”颜大夫人吩咐道。
陶妈妈忙点头应是，将庵里发生的事又重新述说了一遍。
噗嗤
颜三夫人笑了。
“她的头发剃了？”她问道。
陶妈妈摇了摇头。
“没有。”她回道。
不知为何，她的脑海中出现了那个清冷的背影，虽然没剃度，却真像个出家人。
“她若真绞了头发，那我就信了她。”颜三夫人揶揄道。
“大嫂，这孩子是跟我们赌气呢！”颜二夫人看向颜大夫人道，“也怪我们，这几年都没去看过她。”
“什么赌气，这是给我们脸色看，打我们的脸呢！说不定她就等着我们去求她，才肯回来。”颜三夫人提高了嗓音道。
颜大夫人摇着扇子，看着她笑了笑。
“小孩子家家的，一个人孤零零地呆在那里，自然是有些气的。”她说道。
“她小时候就有些能耐，哄的老夫人一口一个心肝宝贝的，如今她年岁长了，心机也渐长了呢这是以退为进！”颜三夫人肯定地说道。
颜大夫人和颜二夫人都摇了摇头。
“玉娘，你这话说重了，她一个孩子，能有什么心机。”颜大夫人道。
“她也是个可怜的，有家不能回。”颜二夫人道。
“大嫂c二嫂，也就你们心善，把人啊都往简单里想。”颜三夫人不以为然。
“不管如何，这人总要接回来，你们说说接下来该怎么办吧？”颜大夫人看了看二人问道。
颜二夫人与颜三夫人对视了一眼。
“还是得由个长辈去。”
“不错，这样她也不好说什么了。”
颜大夫人点点头，认同了二人的话。
三个妯娌一通商量，最后决定由颜三夫人亲自去接人。
“玉娘，你过两天就去把她接回来吧。”颜大夫人道。
“不行，起码也得半个月后才去，不然，她还以为咱们求着她回来似的。”颜三夫人道，“这样也可晾晾她，把什么气都给晾没了，让她着急，下次她就会乖乖地跟回来了。”
“这样好吗？”颜二夫人有些狐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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