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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七章 百年之约

  “你还是摘掉这面皮吧!我都嫌弃你”夜幕正值,一红纱遮面的女子悠闲的逗弄着怀中的小蛇,翠青的蛇身吐着红红的信子,女子一边逗弄却也不忘朝身后瞥一眼,表示她此时十分嫌弃他的脸。

  “小娘子如此美丽动人,陪大爷喝一杯如何啊!哈哈哈”

  “走!陪哥几个喝一杯!”

  几声粗狂的男声,让玩的正兴奋的小蛇缩回了身,在女子的腕子上缠绕,远看像个翡翠镯子。

  “这小蛇也太不经吓了!”男子摘下面皮,正是仙洛岛小公子洛御言,他一脸笑意,盯着女子的手腕看了一会,确保没事,方才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远远瞧去,几个大汉围着一个女子,生是可怜,地上之人一副抵死不从的样子,惹得大汉嬉笑连连。出神间,仿若有股子阴风,他回过头看着女子的手腕,一动不动。“小南,这蛇是哪来的?似是不简单,你且小心,莫要让它伤了你!”洛御言瞧着慕容南央,顺着她的目光看到了刚刚抵死不从的女人,有些奇怪,一个女人有什么好看的,能有他好看!

  “这是北海嘁蛊洞的蛇宝宝,初见它只是个蛇蛋,看着好看就带回来了,破壳见它满身翠青,便取名满青。”慕容南央并未收回目光,说完有些迟疑,踏着清浅步子向大汉的方向而去,总觉得,有什么东西牵绊着她。

  “哎!大哥,又来个蒙面小娘子”一猥琐男人淫笑打趣。

  慕容南央看着坐在地上的女人,确是个美人,明目皓齿c淡扫峨眉,也别有一番味道。只是,略微有些让她觉得不适,自是妖族,嗅觉自然灵敏些。

  慕容南央瞧着地上一脸不屈的女人,一身黑衣仿若与黑夜融为一体,只是气息略微有些急促,慕容南央朝她微微一笑,看着周围一众大汉,淡淡开口,“这女人我看上了,如若金氏门主问起,就把这个给他。”不容拒绝的口气让周围大汉有些气恼,但听到金氏二字,一脸凶相也变得极为严肃。慕容南央瞧着他们的变化,也不在意,早在看到他们的时候,掌背金氏门骷髅奴的图案便让她认出了他们,想来也是未免暴露身份才出言如此不规矩。自是金氏的人,自然不能忤逆自己。她拿出一个绣有骷髅奴图案的锦囊,顺便吩咐沃峰把女子扶起。

  大汉们低眉顺眼,偷偷瞧着蒙面女子,恭敬接过锦囊,便觉察到一股杀气威逼而来,不一会便消失,好似梦一般。他们熟悉的,那是门主的气息,莫非门主不满此人带走那个女人?可是这锦囊,门内规定,若见骷髅奴锦囊者,必以门主相待,他们恭敬一拜,顷刻间消失。

  “满青,可有什么不对呢?”慕容南央摆着手腕,挥手间一条翠青的小蛇吐着红信子站立,看着一脸警惕的女人,不一会便如刚才般像个翡翠镯子般一动不动的缠绕在慕容南央的腕子上。

  女人并未开口,只整理了下有些凌乱的衣衫,却丝毫没放松警惕。

  “金氏派四大御首来抓你,却也未强行将你带走,你又是什么人值得他亲自来?”慕容南央,红纱遮面,对着翡翠镯子无奈一笑,瞧着淡定依旧,半坐在地上的女人,开口道:“我既从他手中要了你,自会保你周全,你且叫我姐姐,我还没如此漂亮的妹妹呢!”慕容南央说完,忽的一股杀气赤裸裸的向她袭来,却依旧语气淡淡“你想杀我?”慕容南央慢慢靠近女人,想知道她从哪来的委屈,她堂堂七族之首,又是妖阁正主,怎不配做她的姐姐?

  “我最讨厌别人说我是女人”女人开口,却是让慕容南央有些意外,只是这男人的声音,漂亮的如同女子般皎若秋月,还挺容易被人认错。

  “姑娘且称我为羽吧!念你救我一命,我暂且允你一个愿望。”男人漂亮的眉眼,静静地看着女人,等她开口。

  慕容南央也不说话,听到脚步声才抬眼瞧着近前的洛御言,好笑的看着他“他说要允我一个愿望!哈哈哈我好开心,这世间还有人会说这样的话,认真也好,哄我也罢,我都很受用。”洛御言看着慕容南央的笑,一丝苦涩自心口蔓延开来,一只活了几千年的妖族女子,又有什么能让她回眸?

  “莫要开玩笑了,今日且当我没救过你。沃峰,你且退下吧!走,莫要让苏丞相等急了!”慕容南央轻抚胸口,左眼一颗将落的泪珠又生生逼退回去,黑夜掩盖了烦着红色的泪,待认真看时,又看不太清。

  “等等姐姐,我的腿麻了”不远处,慕容南央听着羽喊她姐姐,有些情绪涌上心头,心里一阵不是滋味。曾几何时,有个小孩追着她喊了她百年的姐姐,如今却不在身边,心里顿时空落落的。不忍回头,远远瞧见男子漂亮的眸子里蓄满泪水,很是委屈,空气就这样静止了会,还是忍不住无奈抚额,这小破孩,装可怜的劲,哎“沃峰,暂且先带他去丞相府!”片刻之间,待慕容南央说完话,男人就已经不见了,远远瞧着沃峰的粗暴行为,却也暗暗为羽同情。

  “刚刚金氏现身了!是按耐不住了这个少年似是有些来路,既能让他如此?”洛御言看着远处已然消失的两人,终究还是忍不住。

  “明日九公主和亲的消息必定会昭告天下,也是我族回去的日子,暂且就先这样吧!”慕容南央瞧着灯火通亮的皇都,顿时想起,今天是花灯节,男女老少都举灯寻乐,在大街上成群,相谈甚欢,一片喜气。

  “晟海王宫的事,我已安排好,你是同我回去还是?”慕容南央扭头,看着出神的洛御言,心知他心中所想,那宫宴上下毒之人必不能轻饶,只是暂且先放几日,明日各国使臣都会回国,而妖阁的百年之约正是此时。

  “百年之约既到,你要更加小心,我就暂且留这皇都一阵,也好探探新乐酒庄,到底是不识还是不想识!”眼看着洛御言眼中的不善,又偏偏在这张掩了面的普通面容之上,看不出其他,也就心知他有心替她查探晟海宫,便也不再多言。

  “你高兴便好,且要记着,莫要一人。”慕容南央扭过头,红纱下是她的无奈,也是她心里的温暖,千年相伴,这个情她承了千年,岂是一时半刻还的了的,暂且死皮赖脸的应着。

  一路无言,待到丞相府,一切都仅仅有条。下人依旧行礼,只是人们不再那么忙碌,不时成群指着天上的花灯,叽叽喳喳,格外的高兴。

  “羽在哪?”慕容南央瞧着空荡荡的秀洲园,格外冷清,“秀洲园并无多余房间,今日就让他与你挤一挤”洛御言看着慕容南央瞧自己的眼神,立马朝着迎面而来的沃峰喊话,一时也让她不知道说什么,就随意点点头,算是应允。

  “叶炘呢?”慕容南央并未多说,看着沃峰黝黑俊朗的脸,倒是有些不情愿。“阁主,叶炘说,他先北上,让我们到时与他汇合。”沃峰敛了敛神色,虽阁主对他们一向随意,但自己自然知道分寸。

  “哦,想得还真是周到!”洛御言轻笑,脸上多了几分玩味,这叶炘啊,一时也忘了几时这么周到了?

  “嗯,你去休息吧!明天辰时出发,必要在申时与叶炘汇合。”慕容南央轻轻点头,轻扯红纱,手掌遮面,待手掌拿下,便又是另外一张脸,虽是平常,但也十分清秀,“你这是”洛御言欲言又止,不解的看着慕容南央的变化,“羽的身份你我并不清楚,我也不必以真面目示他。”

  “这人也着实可疑,但既然跟着你,你要多加小心,不能方方面面都与他讲。”洛御言端着长辈的架子,似是语重心长,听着也着实好笑,“明日就不与你告别了,我相信你知道我在哪,就不与你多说了,回去歇息了。”慕容南央一副心知的样子瞧着洛御言,他能找到她,就像在裕泰小镇不经意间出现在她身边。

  第二日,九公主南迭玉与大邑国邑枫皇子和亲的消息,天下皆知,定于下月十五。而此时,慕容南央一众人正在去塞俜国的路上。

  “姐姐,这喜事接二连三,南帝动作不小。”慕容南央瞧着一路都未开口的羽,一身浅蓝色的锦服,这是苏相大儿子新添置的衣服,却被他讨了去,说起来也着实佩服他,不过一身蓝衣,衬得他此时的皮肤越发白皙,本就过分好看的脸上挂着淡淡的笑,越看越好看。

  “你娘是谁?”慕容南央瞧着不远处的羽,冷不丁的问。“啊?我娘我娘是一个女人”眼看着羽的吞吞吐吐,也不深究,“怎将你生的如此好看?”慕容南央瞧着愣住的羽,也不再言语,朝一旁的沃峰示意,便看见沃峰稍稍与他们拉开了距离,悠闲地吹着口哨,黝黑的皮肤下双眼炯炯有神,却也是美男一枚。

  “前面是蚀沙镇,过了昌河,便是塞俜国的地界。你跟着我,你家人可知道?虽我不明你的身份一切”顿会便瞧着不远处蚀沙城门的卡哨,神色格外认真,“在苏府我就说过,选择在你,既离开那,便安心。”慕容南央瞧着这个唤她姐姐的人,不凡的容貌和身姿,还真是引人注意啊!再看她,隐去了绝世,倒是一脸的清秀模样。

  羽并未说话,只是静静地看了会前面的慕容南央,便侧脸低笑,这女人倒是很聪明,不过就是容貌差了些如果是个漂亮女人,这姐姐他可是无论如何都不会认的!

  “下马,下马,进城者一律检查!”城门下稀稀落落的人,成群,似是要进城的,他们则半路下马牵着马等待官兵检查后通行。

  “你,进去吧!”

  “你,等一下”长长的刀插进一老汉推的草料车里,待确认无误方才放行。

  “你们是什么人,看着不像本地人?”一官兵探究的目光瞧着慕容南央两人,暗叹这右边的公子俊美,左边的女子却清秀了些,看着有些怪异。“我们是来做生意的,此次是应万满楼楼主万韶之约来谈生意的。请看”一官兵瞧着两人穿着身份不凡,又提到万满楼楼主万韶,看请柬,却是花满楼独有的花色信封,就连忙让他们进入,这万满楼是北上塞俜国都最大的酒楼,最是塞俜国达官贵人的爱好之处,如今连他们这座城也有了规模较国都略小的万满楼,也是一大乐事。几人分开却也方便的多,人多毕竟引人注意,不几个时辰,几人就穿过蚀沙镇,来到塞俜国国都,费城,入眼的是一片繁华,小商贩的叫卖,街巷内外一片和谐。“看来这个约定也可以不做数了!”慕容南央喃喃自语,只瞧着络绎不绝的行人,微微一笑。

  “这位小姐,城外百里亭,我家爷请您一叙。”慕容南央正在奇怪叶炘,愣神间瞧见一个小厮打扮的孩子,手里拿着一个玉佩,她眸色一紧,散发着淡淡的浅红,只是她低着头,他们都未看真切罢了。

  “沃峰,带公子回去。”慕容南央大大的笑挂在略显清秀的脸上,丝毫没有其他,北上并未如此平静,怎的她一来便有人来截她,还拿着妖阁的玉佩。

  “我初到此处,还请带路!”慕容南央并未看沃峰和羽,只转身看着不远处小厮模样的孩子,语气淡淡,再未说其他。

  百里亭。当到达百里亭时,入眼的是一抹白衣,一男子只静静地坐在那,当她毫不客气的坐在他旁边时,他看着她的清秀和毫不出众,脸上毫不掩饰的嫌弃,“不知姑娘自称来跟万韶做生意,入我北上,有何目的?”男子俊朗的脸上闪过危险,只那双眼睛太过毒辣。

  “我一个小女子,自是跟着我家少爷来谈生意的,请柬似乎我还给人看过,何以让你质疑我?”慕容南央语气淡淡,慵懒的单手支着脑袋,浅浅的打着哈欠,似是十分累了。“不知阁下是否捉错了人,还请放了他”慕容南央指腹轻轻摩擦着刚拿到的妖阁玉佩,上面清晰的'夜’字让她的心微微触痛了一下,叶炘,你怎敢如此不小心?

  “不会,我北上明赛家怎么可能截错了人,正是姑娘你,还请姑娘不要让然音为难,以免动了粗,伤了姑娘!”小厮漫不经心,看着带她来的十二三岁模样的小厮,称他为然音,明赛,她自是知道的,这梁子怕是要结下了。可是雇人截她又是为何?五国也并未有人知道她北上明赛,人称明王,此王不属皇家,只因镇国有功便封了官位,又是日月教的教主,买卖倒是接的很全。

  “想来你明王只知道这小娃娃捉了人,却不知抓了谁!我初到此处,既不知自己何时招惹了你。呐捉了我的人,自是要付出代价的。”慕容南央双手背后,刚要迈出步子,然音倒也尽其本分挡住了她的去路,只好无奈站定,只是并未看明赛,眸子里忽闪忽闪的浅红预示着她的心情极其不佳。

  “哦!我倒想知道知道你的身份?”男子也不着急,饶有兴趣的看着低头的慕容南央,依旧是满目清秀,丝毫没有消除他对她的嫌弃,这般容貌不配。

  “我的身份,呵!你不配”

  “驾驾”一阵马蹄声过后,是几个卫兵,领头的是一黑衣打扮的男人看着装也必定不凡。

  “遗祀大人,我等来迟”领头的男人头微微低下,算是行礼。

  “这社稷江山都抵不过的 不知这位大人可否为我寻回?”慕容南央喃喃自语,拿着玉佩,愣愣的瞧着上面的夜字出神。

  “遗祀大人,可是丢了什么”男人不经意间瞧见慕容南央泛浅红的眼睛,一激灵瞬间又低下头,一动不敢动。

  “明王似乎是捉了我的管家呢!却不知,我刚到此处,因何事得罪了他,把我带至此处。”慕容南央敛了敛神色,看至黑衣男子,那腰间的玉佩似是格外扎眼,“哦我是皇室锦衣卫统领房天离,遗祀大人乃我塞俜国上宾,自有五国起,遗祀便被立于皇权之下,百官之首。还请明王放人”房天离不解,这遗祀大人刚到塞俜,怎就得罪明王了,不过还是心有敬畏,五国遗祀,百年之约。相传遗祀来自遗族,神秘莫测,世人不解,只知道遗祀能给这个国家带来昌运,遂遗祀地位极高,百年束缚,封为遗祀,平衡天下动乱纷争,只皇权之下。

  赛明有一刻的怔愣,眼中的不可思议只剩下直直的盯着这清秀女子,“明王,可要快些放人,稍有差错,可会要了脑袋的。”慕容南央看了一下已经僵在那里的然音,摇头苦笑,她就这么可怕,直让这小娃娃如此。“房统领可看清楚了,这不过是一个女人,怎可是来赴百年之约的遗祀?”赛明有些不甘,他自封号起,谁都不放在心上,可是这百年遗祀,万万不可,可是这普普通通的清秀丫头,怎么可能是那受万人敬仰的遗祀呢!

  “明王,遗族位属天地间五国之上,此等话不可乱说,还是请放人吧!”房天离依旧恭敬,只是对明王稍显强硬,这一国遗祀本就如神一样的存在,又能给百姓带来福祉,深受百姓爱戴,虽是女子,可这明王与她也是万万不可比的。

  “然音,把人带过来”明王虽心中不甘,也不好发作,这遗祀他是万万不能招惹的,这一切的源头是她,那个与他交易的女人慕容南央瞧见明王眼中一闪而过的狠厉,也不做声,忽的注意到还未动作的然音,轻声咳了咳,站到一边。“哦是,大人。”然音一拍脑袋,一溜烟就跑不见了,不一会,远处然音扶着一男子,只见男子身上满是血迹,似是伤的极重,一身青浅锦衣上点点血迹仿若绽放的梅花,妖艳非常。

  慕容南央瞧着远处的叶炘,眸子里一抹浅红一闪而过,挥手间一玄衣男子飞身上前带着叶炘就不见了。

  “明王好手笔,我倒也知道礼尚往来,他日入府我定会好好款待于你。另外,还请房统领找到安昭熙,带到我的住处。”慕容南央看也不看赛明,径直离开。

  一旁的房天离有一刻的愣神,稍稍向明王行礼,便准备离去“明王还是少些动作,皇上尚且忌惮遗祀,你我更不用多说。”稍作停步却也并未转身,说完便驾马离开了。想着遗祀大人话中的安昭熙,便呵斥马儿向相反的方向而去。

  “王爷,我们”然音回过神,看着自家主子满面阴寒,也识趣的闭嘴。

  “她竟如此诓我捉了不该动的人,看来也罢,这北上塞俜看起来又要热闹些了,我们且先看会儿热闹,暂且不理会这遗祀大人的‘款待’就是了!回吧”赛明垂下眼睑,收起略有阴寒的目光,径直向前走去。

  十日后后晟海九公主迭玉和亲大邑国大皇子邑枫。此时,遗祀府。

  “整整十日,想来这般声势,大邑国定不会为难他了!”此时的慕容南央一身墨色男装,倒也没有刻意隐藏自己的容貌,只提杯品茶,表情淡淡。

  “阁主可是说的南帝第五子南逸乔?”一旁的沃峰淡然,晟海皇宫可是发生了不少事,虽未亲眼所见,却也有所耳闻。

  “叶炘可好些了?”慕容南央瞧着一副了然样子的沃峰,嘴角勾勒出一抹弧度,似笑非笑,却也让一旁的沃峰生出一股子寒意。“如若你们再这般护不住自己的安全,便不要跟在我身边了!这样也好回家娶了媳妇儿总会要几个小娃娃,不必再过如此生活。”慕容南央放下杯盏,闭上眼睛,右手轻轻落于眉间,一会儿便出现与前几日容貌同样的女子模样,十分清秀可人。

  “阁主,我”在她面前他们自来以我自称,并没有太多的规矩,此时,一旁的沃峰并未多开口再说话,只默默地退到一边。

  “房统领,前几日之事多谢,不知今日怎得空到遗祀府?”慕容南央并未抬眼,看着阳光里垂落下来的影子,似是比前几日见他要高一些。

  “皇上想见大人,商议一些朝政事宜。”房天离只微微低头,高高的帽檐遮住了他此刻的眼神。“以后的日日早朝,我大概都会在,大可不必急于一时。告诉圣上,以静制动,方为上策。嗯近几日,柔恬宫似是冷清了些呢!”瞧着慕容南央的若有所思,也不多说,快速行礼就离开了。

  柔恬宫是皇妃莫氏的居所,说是因陷害皇太子未遂,被幽禁于宫中,无传召不得离开半步。

  “莫茜皇妃,如此置身事外,总归不好。”沃峰默默抬眼,听着自语的慕容南央,嘴角勾勒出一抹了然,似是坏笑,却也转瞬即逝。

  “规矩使然,却也解了我的无趣,只是这北上塞俜,八府皇子三宫公主,听说大公主自嫁与驸马唐逸于宁玉公主府,便十分的不安分呢!想来驸马也是个温润性子,不然,怎由得她如此不放纵”

  “姐姐”慕容南央听着声音抬头便瞧见不知何时立于门口的男子半张的嘴,一身深紫色的锦缎,衬托得他越发神秘,却也好看的紧,“这府内很是无趣我陪姐姐出去走走!”再看男子,一双眸子闪着炙热,似是十分的想去。“嗯,好。”慕容南央并未多言,只淡漠的瞧了门外一眼,盯着紫色锦衣上跳动的光,不知是真是假。

  “走吧!”

  一路无言,倒是羽格外扎眼,容貌不凡,脸红的姑娘也不少。

  “姐姐,你怎么不说话!”

  “让开让开宁玉公主大驾”一粗壮声音惹得路人尖叫连连,待声音近了才看清是一驾极速赶路的马车,火红挂饰的马车上挂着“宁玉”公主府的牌子,倒也扎眼的很。

  “姐姐,在看什么?”慕容南央瞧着作声的羽,突的想问个问题,反复一想,不论问与不问,到最后他依旧会喊她姐姐,只道是自己无趣。

  瞧着路人都一副躲得远远的的害怕样子,轻轻拉过身边依旧不停说话的羽,后退了几步,站到百姓后边,刚到此处并不想招惹皇家人。

  “停车”一声女子的娇呵让原本疾驰的马车停下,所有人都不明所以,也有人不时的朝慕容南央这边看来,还有些幸灾乐祸,倒是让慕容南央有些摸不着头脑了。

  瞧着马车车帘掀起,一小婢女迎面而来,淡漠的撇了眼慕容南央,一扭头便面目含笑,只听温温的声线,“这位公子,我家公主请你一叙。请跟我来”婢女做出请的手势,倒也规矩。

  羽看了看一旁含笑的慕容南央,拉过她,乖巧道:“不了,我有姐姐。”慕容南央也不在意,这句话倒是说的巧妙,只见小婢女一改原先的冷漠,看了眼马车的方向,突的笑的像朵花一样瞧着慕容南央,顿时只觉得周身寒凉,瞧着绿纱裹身的女子,心道脸蛋倒也清秀耐看,只是相比于自家公主,差了不止半点。

  “我允了你去,让公主带你逛逛也好,免得终日栖于院墙,闹着无趣。”慕容南央含笑,双手交握于身前,一身绿纱越发的清冷,瞧着有些不情愿的羽,上前轻轻点头,给他一个安心的笑容,便转头独自没入街角,也并没有看到男子此时轻皱的眉头,十分的不满意。

  “姑娘倒是大方的很,他的容貌不至绝世倒也倾国倾城,俊美不凡,你这般让他与那宁阳公主一起,做得真真的不好!”一阴柔的声音由平淡到冰冷,似男似女听不真切。慕容南央停下步子,却并未回头,只是在电光火石间,慕容南央的手中多了个人的脖子,她瞧着与羽几分相似的脸,只是相较于羽多了份媚态,看着听着都不舒服,尤其是一身黑衣,更显阴柔。

  “你这是什么巫术?”男子动弹不得,只觉得浑身绵软,似是随时都要倒下。“我自是差人送了锦囊与你,你却不知收敛,可是忘记了五百年前金良是如何立约的?”慕容南央云淡风轻,清秀的小脸在月光下更加白皙,只是一双眸子深邃异常,仿若泛着淡淡的微光。“良太祖,岂是你能谈及的!”眼看着男子仿若使劲全身力气提起右臂,一瞬间又落下,倒是觉得此人很有骨气。

  “锦囊我便先收着了,本就是信物,本想着待你知晓我便收回来,如此便省得我再去寻你了。”只见慕容南央摊开手掌,一黑色锦囊边绣骷髅奴的图案便出现在手中,一瞬间又烟消云散。

  男子一边气恼看到此景又有些不可思议,到最后直感到内心深处的寒意。族谱记载,相传金门自建立起便有锦囊之约,为太祖金良所制,金氏门徒见锦囊者如见门主,持锦囊着为高主。想来那时自己正在气头上,任何人都不见,并没有注意到这个锦囊,再说百年已过,这锦囊也并未有人见过。太祖早已驾鹤,也就无从考究。虽是心中这样想,嘴上却不敢这样说。

  “瞧你年纪与羽似是一般大,可既是金门门主,就不可以小失大,难道族吏上没有记载!”慕容南央瞧着与羽几分相似的俊美脸蛋,淡淡的开口,脸上闪过片刻惊讶,倒也消除了许多的怀疑,族吏的存在,不是谁都知道的。

  “高主在上,是属下不识,还请恕罪。”男子恭恭敬敬,只一身柔骨瘫坐地上,略显滑稽。“嗯这样,去塞俜皇帝身边做太监吧!顺便护他周全。”慕容南央认真的看着地上人儿脸色有红变青,额头上的青筋突起,眼中满是不可思议,他堂堂金氏门主,要去做太监

  “高主,这不能这样”男子眼中盛着寒意,紧紧的攥着拳头,说话有些断续。

  “呃门主似是误会了,是假太监。至少太监这个满宫都是的生物不会太引人注意。”慕容南央收了收衣角,起身看着寒意消散的四周,觉得一阵好笑,省了一桩事,叶炘重伤未愈,不好出现,这金氏小家伙不偏不倚正来到她身边,不用岂不荒废!

  “起身吧!”慕容南央拨动着手腕上的满青,倒是睡得熟得很,也不怕她把它给煮了!

  男子活动了下手臂,发现能动便利索的起身,只是眼中依旧盛着些狠意,从小到大都是家中宠儿,何时如此过!拍土时故意大力,弄得自己也跟着咳嗽起来。

  “你不满与我可否说出来,我看能不能改”慕容南央站在几米开外,瞅着尘土中央的男子,听着重重的咳嗽声,她知道他是故意的,可天不如人意,自作孽不可活,只话中的寒意不减,仿若漫入骨髓,“你若想成为一个名副其实的太监,我便成全你,也算做了一桩好事。”男子一听太监二字反倒激灵,片刻恭敬的站在她身旁,丝毫没有昔日金氏门主的样子。

  “你如此狗腿,我倒不习惯了。哦,怎么称呼?”慕容南央自动忽略男子眼中的不甘,心道如此性子,就该好好磨磨,随性的走在小道上,却也并未觉得无趣。

  “高主唤我金湛就可。”金湛恭敬行礼,随着慕容南央。内心却很纠结,今日不过来看看四大御史都请不动的幺弟,怎的还遇见百年不遇的高主,还被逼着做了太监!“高主,为何放那男子与宁玉公主一道,北上皆知,宁阳好男色,驸马敢怒不敢言,皇帝则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这”金湛欲言又止,盯着院墙高落,依旧挡不住的春色外溢,有些讽刺。

  “无妨,他既是你金门人,自有脱身之法,只是不要恼我弃他才是。”慕容南央意有所指,停住指了指不远处的遗祀府,人流涌动的大街上也着实热闹,只能看到高台上的守府人,“随我进去。入府后,唤我遗祀,你和羽的恩怨,不可带进遗祀府。”不容拒绝的语气,说完只双手交握于腰腹,也不等金湛说话,便他先一步离开小道。金湛只觉得周身凉意彻骨,任他内功再好也驱不散的寒意,萦绕心头。疾步向前,方才跟上她的脚步。

  “主子,东庭出事了!”刚进府,未见其人便听其声,沃峰远远的奔至慕容南央跟前,豆大的汗珠滑落,满脸的复杂表情,待到跟前才敛了敛神色,“主子。”

  “让飞鸟去炼谷,来人,带这位公子去裕房,把苏绣娘刚刚送来的青色长衫一并带过去。”金湛云里雾里,恍惚间被人带去了裕房,而此刻,慕容南央站在东庭的厢房,看着依旧昏迷的叶炘,嘴角透着血迹的斑红,有抹心疼霎时让她红了眼,“安公子可诊出来他为何五日了依旧昏迷了吗?”瞧着边处眉头紧皱的书生模样的男子,这安昭熙也算北上名医,北上贵族之首安府二公子,家中一兄一妹,大哥安昭风是塞俜国驻南北大将军,妹妹安昭容,在京中容貌才气也是佼佼者,父亲安部是朝中二相之一的右相,家室显赫。

  “只怪我学识尚浅,这几日,瞧着这公子的外伤也好的差不多了,只是为何会出现不醒?”安昭熙很是费解。

  慕容南央背过身去,瞧着明亮的大院,也不记得什么时候了,他便随她东奔西走,冷漠性子的叶炘 ,倒是近百年开始注意她的偏好,事事做全,也着实让她奇怪了一阵。

  “脉象可有什么问题!”慕容南央并未回头,淡漠出声。

  “脉象平稳,从脉象上看,却是无碍了。”安昭熙依旧低头,细细看着。

  慕容南央瞧着出神的安昭熙,扭头看着一脸担心的沃峰,倒也不知道说什么了。“沃峰,天大的事都不能再像今日这般,懂了!”语气带着微微寒凉,却也放缓了些,她自是知道他们之间的情谊。

  “随我去中庭,自今日起,没我的允许,任何人不能出入东庭,把安二公子送回去。”慕容南央头也不回,离开了。

  在午后,沃峰把安昭熙送至安府,便回遗祀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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