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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九章

  进入高三的乔阳,越来越不着边际了,无论是逃课,打架,样样在行,顾茕已经不记得自己有多久没有在学校遇见过乔阳了。而高三的课程只能用‘热火朝天’来形容,每个人都有了高三必备的紧迫感,扎堆在学习的海洋中自甘沉沦。顾茕虽站在高三(文)八班的外面看着人来人往的过道,靠在墙角等着乔阳,自从分班以后,十六个班就分成了文科八个班,理科八个班,乔阳和路依一一样都选了文科,不过一个人在头,一个在尾。

  “咦,顾茕,你怎么在这里?”齐季拿着水瓶一脸惊讶的看着顾茕。

  “嗯”顾茕点了点头,笑着说,“你还和乔阳一个班呀!”

  “对啊”齐季摸了摸头有些尴尬的笑着说。

  “你有看到乔阳吗?我刚刚去班里没找到?”顾指着走廊尽头,示意齐季乔阳会不会在厕所。

  “他今天没来上课!”齐季瞥了一眼顾茕指着的方向,摇了摇头,“乔阳说阑尾炎犯了,请了一个礼拜的假呢,你不知道?”疑问的盯着顾茕,乔阳生病按理顾茕应该不会不知道。

  “阑尾?”顾茕嘴角抽了抽,这借口

  “对啊”齐季一脸认真的说,“听说还要做手术呢!”

  “是吗,我知道了,谢谢你了。”顾茕听着上课铃声的响起,笑着对齐季挥了挥手,“要上课了,我先走了!”

  齐季皱着眉疑惑的望着顾茕远去的背景:他们不是朋友吗?看起来好像一点也不担心啊!

  顾茕在上课前的一秒钟冲回了教室,苏孑立无奈的看着气喘吁吁的顾茕,“你去哪里了?”

  “六楼”顾茕喘着粗气说,自从分班以后,乔阳就搬去了六楼,顾茕也搬到了三楼,这几十秒的时间跑回班里,对顾茕来说也算是一种挑战了。

  “你去六楼干什么?”苏孑立拧开水瓶,递给顾茕。

  “去找乔阳了。”顾茕接过水瓶喝了一大口,把水瓶递还给苏孑立,平复了一下呼吸小声的说,“可惜白跑一趟。”

  “白跑?”苏孑立把瓶盖拧好,放在桌上,漫不经心的问道,“他怎么了?”

  “说是请假了。”顾茕笑着说,“估计也是出去鬼混了。”

  “你怎么知道?”

  “习惯了。”顾茕揉了揉头,撇着嘴说。

  苏孑立不着痕迹的看了一眼顾茕,从抽屉里拿出一本笔记本放到顾茕的桌上。

  顾茕随便翻了两页,瞥了一眼黑板,低着头小声的对着苏孑立说,“这节课是物理啊!”

  苏孑立默默的点了点头。

  “顾茕,起来回答一下上节课我留下的问题!”

  苏孑立轻轻的勾起嘴角。

  顾茕瞪着苏孑立,还好意思笑。这刚上课的,还真是倒霉。

  “顾茕?”黑板上的老师有些不耐烦,拿着课本敲了敲讲桌。

  苏孑立翻开笔记本,用红笔圈出一个数字,顾茕不着痕迹的看了看,笑着回答,“二十”。

  “知道还想那么久,还好意思笑!”物理老师挥了挥手,示意顾茕坐下。

  顾茕撇了撇嘴,看着依旧笑意浅浅的苏孑立,转过头不讲话。

  “怎么,生气了?”苏孑立拍了拍顾茕的头,轻笑着说,“如果说我错了,道歉好不好?”

  “错哪了?”

  “不知道。”

  “那给你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顾茕手托着下巴抵着桌子笑盈盈的看着苏孑立。

  “你说。”苏孑立有种不好的预感。

  顾茕看了一眼黑板讲的热火朝天的老师,小声的说,“下节课我有事,你能不能帮我请个假?”

  “请假?”苏孑立皱着眉盯着顾茕,“你请假干什么?”

  “我想去找乔阳。”顾茕迟疑着说,“我不放心他。”

  苏孑立淡淡的看了一眼顾茕,握了握拳,沉吟了一下,缓缓的开口,“你们关系还真好。”

  “还好吧。”顾茕浅笑的看着苏孑立,直达眼底。

  “那你打算怎么出学校?”苏孑立微微凝眉。

  顾茕撑着头专注的看着苏孑立,阳光在他纤长的睫毛下洒落出一笔阴影,宁静的注视着自己,有些轻蹙的眉头打破这份安宁,却又十足的可爱,顾茕看的竟发起楞了。

  “综合楼后边不是有一道墙吗。”

  学校不倒处都是墙吗?苏孑立的眉头皱的更深了,“万一受伤了怎么办?”

  “我已经习惯了。”

  “”苏孑立扶额不再讲话。

  不出意外的,顾茕逃课了。由于一天的课程比较忙累,大多数人都是昏昏沉沉,无精打采的样子。体育委员也无可奈何的查阅着人数。点到顾茕的时候,叫了三次都没人应,班里的其他同学也左顾右盼起来,体委最后巡视了一圈,目光落在了苏孑立的身上,苏孑立瞥了一眼等着他说话的体委和周围异样的同学,抚了抚额头缓缓的说,“她来例假,请了假。”

  体委李晓投来了一个我了解的眼神,默默地顾茕的名字后面画了一个勾。

  顾茕幼年第一次遇见乔阳的时候,顾茕背着小小的书包一个人默默地回家。路过一个昏暗的小巷中,天空的晚霞只能吝啬的照在锈迹斑斑的屋顶上,乔阳满身伤痕的坐在地上,没有哭,没有闹,一个人静静的收拾着已经残破不堪的书包。顾茕走到乔阳身边,蹲下身帮着乔阳收拾地上散落的书本,什么都没有问也什么都没说。最后,乔阳站起来看着顾茕,一边脸肿的像包子一样却依旧笑着对顾茕说,“明天他们会更惨!”顾茕默默地点了点头。其实她并不关心其他人的死活,只是觉得眼前这个人傻了吧唧的,武力能解决的为什么不用脑子呢?在顾茕眼里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事是最不理智的,而乔阳却是反其道而行。第二天放学,顾茕背着书包再次路过同样的街道,同样的一个巷子,乔阳和几个同龄的孩子扭打在一起,隐隐中还略占上风,顾茕就这样趴在巷子边看完了一整场的战斗,被打的几个小男孩一把推开乔阳,齐齐的往巷子外跑开,脸上都或多或少都挂了彩,一边跑嘴边还一边骂着,有一两个甚至还哭了起来!乔阳这种不要命的打法的确有些渗人,乔阳抬头看了一眼趴在墙角的小女孩,眼神有些阴冷,顾茕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步,乔阳突然笑了起来,“你看,我说的没错吧!”

  “可你也没讨的什么好。”顾茕指着乔阳已经血迹斑斑的额头。

  “你叫什么名字?”乔阳随意的檫了檫额头渗出的血,两边的脸都肿的像猪头一样,一个眼圈还是乌黑的,却还是笑嘻嘻的说,“我叫乔阳!”

  “我叫顾茕。”

  后来顾茕才知道乔阳和自己都住在同一个小区,某一天顾茕妈妈带着顾茕出去买菜的时候,刚好看见一个女人带着那几个被打的小男孩和他们的妈妈声势浩大的上门责问,小区大部分的人都跟着一旁去看热闹,顾茕被她妈妈拉着也不例外。那几个小男孩的母亲气势汹汹的敲着的门,为首的那个女人好似还在劝说着什么,可是依旧挡不住其他几个女人的胡搅蛮缠。顾茕感觉头都快被吵炸掉了,想走却被拉着。没等多久,传来开锁的声音,开门的一瞬间所有人都震惊的闭了嘴,乔阳面目全非的脸出现在大家的视野中,头上裹着一圈又一圈的纱布,手上也缠着绷带,还杵着拐杖,比起那几个鼻青脸肿的小男孩,无非是悲惨万分。那几个小男孩的妈妈左顾右盼着,都不知道该怎么开口。这时候乔阳的妈妈出现在大家的视野中,在顾茕的印象中乔阳的妈妈是那种很漂亮的人,乔阳那非凡的相貌无疑是传承她母亲。乔阳的妈妈一把推出乔阳,冷冷的说,“我儿子已经被你们打成这个样子了,不够?怎么,还想继续?”周围几个女人都汕汕的没有讲话。说实话,她们儿子比起乔阳的状况,无非是小巫见大巫。为首的那个女人见这状况,就开始打圆场帮忙劝说,人群中有小孩的哭闹声,几个大人也传来谩骂声。

  乔阳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看到了顾茕,顾茕也看着乔阳,四周的议论哭闹声不断,乔阳还是笑呵呵的和顾茕打着招呼,顾茕也笑着点了点头。顾茕后来才知道乔阳那额外杵着拐杖的伤,是被他爸收拾的爬不起来!乔阳后面被退了学,就被送到了和顾茕同一家的小学,从此顾茕就和乔阳成了不好不坏的同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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