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38章 长孙的担忧
皇宫，立政殿。
长孙皇后翻着手中的纸张，脸色越来越难看。
今日闲着无事，想着御花园中的邹菊开了，便去观花，却偶然撞见了小儿子李治。
当时李治拿着一叠纸，脸上满是兴奋之色，一路小跑直冲东宫而去，全无皇子之仪态。
长孙皇后当即就怒了，命令随侍太监将其捉了过来。
一开始李治有些懵逼，好大胆的奴才，竟敢绑架本王，是活腻歪了吗？
正欲呵斥，就被太监们丢到了皇后面前。
李治看到长孙，下意识的将手中纸张往身后藏，完美演绎了什么叫此地无银三百两。
然后这纸就落入了长孙皇后之手，翻开一看这纸上画满了各种奇怪的字符和图案，期初她以为是李治胡乱涂鸦。
但仔细一看上面有几处图案做了标注，竟然是“总人数”、“死亡人数”以及各种年龄段，那就说明这不是随手涂鸦。
心中有了计较，长孙皇后逮住李治就是一番拷问，小家伙本就性格怯弱，根本经不起敲打，很快就招了供。
有了李治的讲解，长孙皇后翻了一番功夫弄懂了阿拉伯数字、饼状图、曲线图等现代数学知识。
也正是看懂了纸上内容，长孙心惊胆破。
这小小纸片所书之内容，完全颠覆人们的认知，若是传播出去，怕是会朝堂震动，民间物议沸腾。
“稚奴，你老实告诉母后，纸上所书之内容，是否属实？”长孙眼神锐利，语气严厉。
李治吓得一哆嗦，略带哭腔道：“母后，都是属实的。这三千户都是儿臣封地晋阳地区的百姓，皆有户籍记载，其上之数据也是封地官员一一核实过的。”
是真的！
竟然是真的！
知子莫若母，长孙对李治的性格太熟悉，知道他在她面前不敢撒谎。
可若是真的，这该是多么令人震惊。
观纸上所书，13岁到16岁之间成亲的女人，难产而死的几率竟然是16岁之后的十数倍之多。
大唐女子允许十二三岁的少女成婚，原本是为了提高婴儿出生率。可现在看了纸上所书之数据，长孙才知道那竟然是在造孽啊。
而且降低成婚年龄，真的有利于提高人口吗？
长孙迷惘，她忽然想到自己十三岁嫁给李世民，翻年便生了李承乾。
而当时她也难产，差点儿一尸两命。
压下心头震动，长孙再次严厉目视李治：“你好端端为何会突然调查这个？谁指示你的？”
李治吓得差点儿脱口而出，但脑海里忽然闪过大哥的身影，他竟然一咬牙，闭口不言。
这番表现让长孙微愣，这应该是李治有生以来第一次违抗于她。
是何人值得他如此维护？
长孙眸光微动，厉声道：“你可知这纸上所载数据有多颠覆？若然泄露会造成多大的动荡？母后询问你指示之人，并不是想追究，而是要维护他，懂吗？”
说道后半句，长孙的声音忽然温柔下来，就像母亲在哄儿子入睡一般。
李治本就心志不坚定，听到这里，终是开了口：“是大哥让我调查的。”
“承乾？”长孙瞳孔微缩，眼神比之刚才还要严厉：“你太子哥哥为何让你调查此事？”
但凡有牵扯到太子的事情，她都很紧张。
“为了长乐姐姐。”李治全都交代了：“长乐姐姐不想嫁给冲表哥，整日闷闷不乐，被大哥发现后，便决定帮她回绝这门亲事。
但亲事是长孙舅舅提出的，而且嫁的人还是冲表哥。大哥不好直接拒绝，便找了我、三哥和魏王哥哥帮忙调查各年龄段成亲的女子难产死亡的几率和近亲结婚后代憨傻的几率。”
长孙再次翻看纸张，果然发现了一张写着后代憨傻标题的饼状图。
调查将正常人后代憨傻的机率和近亲结婚后代出现憨傻的机率做了比较，后者竟是前者的数十倍。
“怎么、怎么会这样？”长孙眼前一黑，差点儿摔倒地上。
李治赶紧上前搀扶，着急道：“母后，您怎么了？”
长孙紧紧抓住李治的手臂，将他都抓疼了，她再次问道：“这是真的？”
“母后，儿臣保证都是真的。”李治语气充满坚定。
“这也太可怕了！古往今来，表亲之间成婚的数之不尽。尤其是豪门士族，喜欢以此加强家族关系，却没想到竟有如此危害。”长孙感叹。
“你大哥定是知道这结果，才让你们有针对性的调查。可他却不知道，此事无论他做多足的准备，也不该由他提出。”
李治不解：“母后，如此证据摆在眼前，难道舅舅还能无视那恶劣后果，坚持让长乐姐姐和冲表哥成亲吗？”
摸了摸李治的脑袋，长孙面带忧愁：“稚奴，不是这样的，母后担忧的不是你舅舅，他哪里自有母后去劝说，不会让他与你大哥之间生隙。母后真正担心的是民间”
长孙身为国母，聪慧达理，能懂李乾的用意，但民间不会。
百姓养女多是为了换嫁妆回来，若是依照李乾的用意，将女子成婚年级往后推，就需要百姓要多养闺女两三年，他们定是不愿的。
若是天下百姓知道，此事是太子倡议，恐会给百姓留下“太子无端、祸害百姓、倒行逆施”的印象。
这对太子而言，绝不是好事！
“母后，那可怎么办？”李治急了。
长孙没有急，她是智慧内敛的大唐国母，是能给李承乾兄弟庇护的人。
她稍稍思索之后便吩咐道：“马上派人告诉吴王，暂停调查之事，然后去把太子召回。最后……”
说到这里她顿了下，眼神有些复杂，犹豫了许久道：“就先这么办吧，稚奴随母后去甘露殿。”
…………
就在长孙皇后赶往甘露殿的同时，一份一模一样的资料送到了李泰的手中。
他翻看了许久，也没看懂上面的内容，有些烦躁的将之摔在桌子上，“都是些什么鬼画符！”
“殿下，看不懂没关系，咱们只需要确认他们真的在调查，而且已经有了成果就行。”身旁的贴身太监阴笑道。
“你说的没错，只要本王将这份资料和消息一起捅到长孙无忌哪里，他们必生间隙。”李泰冷笑。
贴身太监眼中闪过诡异之色，谄媚道：“殿下，只是捅到长孙大人哪里就太便宜太子了。”
“此话怎讲？”李泰疑惑。
“殿下，您也知道太子的意图是禁止近亲结婚，推迟女子成婚的年龄，这是倒行逆施啊，民间百姓定然不会同意。若是让他们知道了这是太子的注意，您说他们会有何反应？”太监阴森道。
其中数据是作者编的，考据党勿当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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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欲呵斥，就被太监们丢到了皇后面前。
李治看到长孙，下意识的将手中纸张往身后藏，完美演绎了什么叫此地无银三百两。
然后这纸就落入了长孙皇后之手，翻开一看这纸上画满了各种奇怪的字符和图案，期初她以为是李治胡乱涂鸦。
但仔细一看上面有几处图案做了标注，竟然是“总人数”、“死亡人数”以及各种年龄段，那就说明这不是随手涂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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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稚奴，你老实告诉母后，纸上所书之内容，是否属实？”长孙眼神锐利，语气严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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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若是真的，这该是多么令人震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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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孙眸光微动，厉声道：“你可知这纸上所载数据有多颠覆？若然泄露会造成多大的动荡？母后询问你指示之人，并不是想追究，而是要维护他，懂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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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治本就心志不坚定，听到这里，终是开了口：“是大哥让我调查的。”
“承乾？”长孙瞳孔微缩，眼神比之刚才还要严厉：“你太子哥哥为何让你调查此事？”
但凡有牵扯到太子的事情，她都很紧张。
“为了长乐姐姐。”李治全都交代了：“长乐姐姐不想嫁给冲表哥，整日闷闷不乐，被大哥发现后，便决定帮她回绝这门亲事。
但亲事是长孙舅舅提出的，而且嫁的人还是冲表哥。大哥不好直接拒绝，便找了我、三哥和魏王哥哥帮忙调查各年龄段成亲的女子难产死亡的几率和近亲结婚后代憨傻的几率。”
长孙再次翻看纸张，果然发现了一张写着后代憨傻标题的饼状图。
调查将正常人后代憨傻的机率和近亲结婚后代出现憨傻的机率做了比较，后者竟是前者的数十倍。
“怎么、怎么会这样？”长孙眼前一黑，差点儿摔倒地上。
李治赶紧上前搀扶，着急道：“母后，您怎么了？”
长孙紧紧抓住李治的手臂，将他都抓疼了，她再次问道：“这是真的？”
“母后，儿臣保证都是真的。”李治语气充满坚定。
“这也太可怕了！古往今来，表亲之间成婚的数之不尽。尤其是豪门士族，喜欢以此加强家族关系，却没想到竟有如此危害。”长孙感叹。
“你大哥定是知道这结果，才让你们有针对性的调查。可他却不知道，此事无论他做多足的准备，也不该由他提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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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孙身为国母，聪慧达理，能懂李乾的用意，但民间不会。
百姓养女多是为了换嫁妆回来，若是依照李乾的用意，将女子成婚年级往后推，就需要百姓要多养闺女两三年，他们定是不愿的。
若是天下百姓知道，此事是太子倡议，恐会给百姓留下“太子无端、祸害百姓、倒行逆施”的印象。
这对太子而言，绝不是好事！
“母后，那可怎么办？”李治急了。
长孙没有急，她是智慧内敛的大唐国母，是能给李承乾兄弟庇护的人。
她稍稍思索之后便吩咐道：“马上派人告诉吴王，暂停调查之事，然后去把太子召回。最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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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的没错，只要本王将这份资料和消息一起捅到长孙无忌哪里，他们必生间隙。”李泰冷笑。
贴身太监眼中闪过诡异之色，谄媚道：“殿下，只是捅到长孙大人哪里就太便宜太子了。”
“此话怎讲？”李泰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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