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十二 一一告别
暑假很快就过去了，她们接手的跨国收购案也完美收官。大家像打了一场胜仗一样兴奋，庆功宴上大家的心比氛围还要热，比桌上的酒还要烈，比闪烁的灯光还要炫。
玩到一半，田教授累了，让肖遥送她回去。大家也不勉强，这样大家可以玩得更嗨。
那天早上肖遥穿了宇佳从没穿过的睡裙，田教授想质问她“你究竟是谁？你接近我有什么目的？”她想也许肖遥会回答“你认为我是谁呢？”可这一切都是自己的想象。通过这几天的观察，她发现肖遥只是一个聪明无比c内心十分单纯，可能在事业上有点野心的小丫头。奇怪的是自己，总想看看她在做什么；看看她吃饭没有，吃了些什么；总想了解她更多，总想为她做更多，总想给她更多。
“肖遥，这是你暑假的报酬。”田教授递给肖遥一张卡。
“我能知道里面的数额吗？”
“自己查查不就知道了吗？没有密码。”果然是个及其单纯的孩子。
肖遥伸出双手，晃动晃动十根手指头。
“怎么猜的？”田教授惊讶极了。
“这个case的总额，我在工作中的表现，以及对您个人的了解，我猜对了吧！”肖遥杨起自信不疑的面孔。
田教授没有说话，拍拍她的肩，心想这聪明劲和自己年轻的时候真是一模一样。
“我不但知道您给了我多少，我还知道您给别人多少。”
“你说说看。“田教授饶有兴趣的看着她。
肖遥调皮的伸出一个巴掌。
田教授无奈的点点头，对她说“走吧，我带你去个好地方。”
这个好地方是一个高档的spa会馆。幽暗的房间里放着舒缓的音乐，空气里散发着淡淡香薰的芬芳，肖遥和田教授沐浴完躺在spa床上，天然的植物精油，由美容师柔软的手涂抹在自己的身上，疲劳就已赶走大半，并配以适当的手法和力度按摩，身心得到全部的放松。
“肖遥，现在学院和美国的一所大学联合办学，成立了一个新专业，这个专业需要学生有非常好的专业基础知识，整个上市公司的财务流程和跨国的收购案你都熟悉，它要学的是整个世界资金的走向，最终是谁拥有世界上绝大多数的财富，是哪些因素影响它，我说的也不够全面，回头我给你一份资料，你好好看看。“
”你想让我去么？”
“是的，我推荐你，你别继续呆在学院了，浪费时间，现在很多研究生毕业也达不到你现在的水准。往更远的地方走，看看外面的世界。你会接触世界各国顶级的金融人才，从这个专业毕业以后，三年内我保证你最次也能当上银行的行长，财政部长也不是没有可能。”
“好，田教授，如果你让我去我就去。”
“岁月不饶人啊，如果再年轻些，我也很想去。”
“美国那边是几月入学？”
“秋季入学是九月份。入学申请c材料什么的你不用担心，这个专业主要是靠各国财经大学的院长推荐，都是实力非常强的人才聚集在一起，我怕你到时候没有什么优势啊。”
“没关系，我是越挫越勇的。”
“这个专业比普通的金融专业的时间长了一点，最少需要三年的时间。你这么年轻，时间就是你最大的财富。”
“田老师，我能问问你最大的理想是什么吗？”
“年轻的时候想成为大学教授。”
“后来呢？”
田教授没有回答她，反问道“你说呢？”
肖遥知道田教授最大的理想就是自己的理想。
肖遥去美国之前接到了赵奕的电话，他兴奋的告诉肖遥，他收到了大学的录取通知书，再过几天他就要来报到了，成为她的学弟。
“可是我不能接你了。”
“为什么？”
“我就要去美国了，去读一个金融专业的研究生。”
“你太厉害了，没想到我怎么也追不上你的脚步。祝贺你，等你毕业了，我应该还在这里。”
“你也加油。”
在去美国之前，肖遥有一样东西必须拿到手，可是怎么办呢？这件东西在原来的家里。她不愿打扰君怀，也不想再影响他的生活。如果没有这件东西，她就无法在境外银行证明自己的身份。其他无关紧要的东西都可以给假的宇佳，只有这样东西不行，她必须拿回来。
她打通了君怀的电话。
“喂？”
“是我。”
“我知道。”
“我要去美国读书了。”
“很好啊。”
“临走前我能和你单独在我们的家里见一面吗？”
“不用见了吧。”听筒里传来君怀轻轻的叹息。
“也许以后我再也不会回来了。”
“那，好吧，明天下午你三点钟的时候来，我在家等你。”君怀终究不舍最后一次见面的机会。
“好。”
君怀的声音有气无力的，不知道他这一年过得怎么样？
肖遥如约而至，君怀好像苍老了许多。房间没有以前整洁了，到处都是孩子的玩具和物品。那晚醉酒后的亲昵如在眼前，她的酒量一向比君怀好，怎么会不记得发生了什么。墙上他们俩的婚纱照，变成了一家三口的全家福。肖遥看了看那个男孩，清秀的眉目间藏了一点胆小和懦弱。这是她的孩子，有她基因的孩子，她却一眼都没有见过。
“孩子叫什么名字？”
“周雨安，没有什么特别的意义，下雨天生的，希望他一生平安。”
“嗯，挺好的。”
“你喝点什么吗？”
“咖啡吧。”
“好，你随便坐。”
肖遥迅速走到书房，打开书架下面右边的柜子，保险柜安然无恙的呆在里面，她按了几下密码，保险柜打开了，里面只有一条项链，她把项链带在脖子上，关上保险柜的门。长出了一口气。这才打量起君怀的书房。地上，桌子上到处都是堆放得乱七八糟的书，她捡起一本，上面写着“灵魂如何摆渡”，再拿起一本“灵魂导游”，几乎所有的书都是在研究人类如何互换灵魂。
她看着眼前的一切，无语凝咽，也许她真的欠君怀一句道歉。
路过客房的时候，她看见君怀的衣物都在里面。他们分居了。
君怀端着咖啡走来。
“不能像爱我一样爱她么？”肖遥满眼都是君怀凌乱的生活。
“我的爱不只于皮囊。”
肖遥的眼泪一下子流了出来。
“别在研究那些灵魂互换的书了，开始好好生活吧。就像我们从来没有遇见过一样。你就当你就当宇佳变了，她只是变成了一个很普通的中年女性。”
“如果没有遇见你，我会那么想的。可是我遇见了你，我不能自欺欺人。”
“我们在一起的时候，你尽全力了吗？”
“我用尽全力去爱你了。”君怀满心疲惫的说。
“既然这样，你也没有什么遗憾的。况且我和她都不愿再换回来。”
“不愿意么？你可以这样干脆的c轻易的c决然的放弃我们之间的感情，为什么？”君怀自言自语，他绝望的靠在墙上。
“我们都不是最初的我们了，我变了，你也变了。”肖遥想到那天她看见君怀扶着“自己”在小区里散步的样子，她知道他们早在不知不觉中弄丢了对方，从什么时候开始，不愿意把心事都告诉他了？指责换不来安慰，冷漠让心越来越远。
“不是所有人都会变。宇佳，我能抱抱你的灵魂么？”
君怀走过来，把肖遥娇小的身体拥在怀里，泪水顺着肖遥的短发滴落下来，划过她的脖子，留下一道道泪痕。
“在我们的婚姻里，如果曾经让你失望，对不起。”君怀语气诚恳。
这句道歉来得不算太晚，肖遥忍不住泪水，她想在婚姻里我们失去了自己，也失去了对方。在对方让自己失望的时候，自己可能也让对方失望了。
“我就这样，永远永远的失去你了么？？？”君怀紧紧的抱住肖遥，不肯放手。
他们没有发现身后站了一个人。
“你们在干什么？”
两个人转过身，君怀的妈妈站在身后。肖遥想要离开，被君怀的妈妈一把拽住。
“让她走。我说让她走”君怀的声音接近咆哮。
君怀的妈妈愣住了，儿子从来没和自己这样大声的说过话。肖遥看了眼君怀，默默的离开了。她在心里默念“对不起，君怀。”
人和人的缘分很奇妙，有缘的时候无论何时何地都能遇到，无缘的时候，也许一生都不会再见。
“上帝创造了这么多张面孔，千姿百态，竟然没有完全相同的。”
“神奇的是每个身体里都有一个灵魂，它主宰着你，让你在人生众多的道路上选择，每一次你都可以选择让自己变得更好，或者更坏。”
肖遥和田教授互看一眼，会心一笑。看着来来往往的人群。
“幸好我们是靠面孔去识别人，而不是靠灵魂。”
“幸好灵魂都呆在身体里，不能随便出来游荡。”
“上海滩真是美啊！”
“舍不得了？东西都收拾好了吗？”
“收拾好了，其实也没什么东西。”
“孩子，总感觉你很孤独，可是人生来就是孤独的，死亦然。”
“田教授，你不也很孤独吗？你不想找个人一起生活吗？”
“一个人习惯了，再多一个人反而累赘。”
肖遥欲言又止，一个三四岁的小男孩颠颠的跑了过来，抱住了肖遥的大腿，肖遥蹲下来，看着小男孩。
“小朋友，妈妈呢？”
小男孩没说话，脏兮兮的小手搂住肖遥的脖子，在肖遥的脸上亲了一个黏糊糊的吻。肖遥一把把小男孩抱起来，向人群张望。一个女人在两三米远的地方，目不转睛的看着他们。
“把儿子给我。”宇佳语气冷淡，没有一丝表情。
小男孩看着妈妈，继续腻在肖遥的怀里。肖遥好好看了一眼男孩，是那天照片里的孩子，她的儿子——周雨安。她欣慰的笑了，这个小家伙已经这么大了。
“安安，去妈妈的怀里吧。”肖遥看着雨安的眼睛小声的说，这声音只有他们俩能听见。雨安像真的听懂了肖遥的话，看着肖遥的眼睛笑得很开心。转身去了雨佳的怀抱。
“这孩子这么大了。”田教授慈爱的看着安安。
宇佳没有和田教授说话，转身想抱孩子走。
“宇佳。”田教授叫住她。
“叫我做什么，你不是说没有我这个女儿吗？你不是说我辱了你的名吗？”
“对不起。我不应该对你说那样的话。”田教授特意的强调了“你”这个字。“我还要谢谢你。”
“谢我什么？”
“谢你把这个孩子带到这个世界，并把他养得这么好。”
“这是我的孩子，我生他，我养他都是应该的，用不着任何人感谢。”宇佳看了眼肖遥“你们怎么在一起？”
“我是田教授的学生。”
“哼。”宇佳不屑一顾的笑了笑。
“你们认识吗？”田教授好奇的问。
“她也是君怀的学生。”宇佳转向肖遥，充满敌意的看着她。“你这样接近我身边的人，你想做什么？”
“我什么都不做，你也不用害怕，是你的终究是你的。”
“我有什么害怕的。”宇佳故作镇静。
看着宇佳离开的背影，田教授百感交集。
“田教授，我能向您要一样东西吗？”
“什么？”
“那天我穿的那件白色的睡衣裙。”
“可以啊。”田教授欣然答应。
再次来到妈妈家，菲菲还是亲昵的跟着肖遥，肖遥是来和菲菲道别的。她摸摸菲菲的头，对它说“你要照顾好妈妈。”菲菲像听懂了似的，点点头。
田教授把睡裙拿给肖遥。
“遥遥，我还给你买了几件，一起带上吧。”
“田教授，我第一次看见这件睡裙就很喜欢，你知道吗？”
“我知道。”田教授欣慰的点点头。“今晚就睡在这吧，明早从这去机场，我送你去。”
肖遥看着田教授，心想，君怀认出了我，菲菲认出了我，安安也认出了我。妈妈，你什么时候能认出我？
田教授早上起来的时候肖遥已经离开了，她在田教授的门上贴了一张字条“田教授，我不习惯送别，到了给你打电话，保重。”并在旁边画了只可爱的米老鼠，宇佳就是属鼠的。田教授看着字条，自己的疑虑一点点消失，她选择相信自己的感觉，有个声音在问她，“你还在犹豫什么？”抓了件衣服，冲到楼下，打开车门，急驰的开往机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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玩到一半，田教授累了，让肖遥送她回去。大家也不勉强，这样大家可以玩得更嗨。
那天早上肖遥穿了宇佳从没穿过的睡裙，田教授想质问她“你究竟是谁？你接近我有什么目的？”她想也许肖遥会回答“你认为我是谁呢？”可这一切都是自己的想象。通过这几天的观察，她发现肖遥只是一个聪明无比c内心十分单纯，可能在事业上有点野心的小丫头。奇怪的是自己，总想看看她在做什么；看看她吃饭没有，吃了些什么；总想了解她更多，总想为她做更多，总想给她更多。
“肖遥，这是你暑假的报酬。”田教授递给肖遥一张卡。
“我能知道里面的数额吗？”
“自己查查不就知道了吗？没有密码。”果然是个及其单纯的孩子。
肖遥伸出双手，晃动晃动十根手指头。
“怎么猜的？”田教授惊讶极了。
“这个case的总额，我在工作中的表现，以及对您个人的了解，我猜对了吧！”肖遥杨起自信不疑的面孔。
田教授没有说话，拍拍她的肩，心想这聪明劲和自己年轻的时候真是一模一样。
“我不但知道您给了我多少，我还知道您给别人多少。”
“你说说看。“田教授饶有兴趣的看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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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教授无奈的点点头，对她说“走吧，我带你去个好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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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遥，现在学院和美国的一所大学联合办学，成立了一个新专业，这个专业需要学生有非常好的专业基础知识，整个上市公司的财务流程和跨国的收购案你都熟悉，它要学的是整个世界资金的走向，最终是谁拥有世界上绝大多数的财富，是哪些因素影响它，我说的也不够全面，回头我给你一份资料，你好好看看。“
”你想让我去么？”
“是的，我推荐你，你别继续呆在学院了，浪费时间，现在很多研究生毕业也达不到你现在的水准。往更远的地方走，看看外面的世界。你会接触世界各国顶级的金融人才，从这个专业毕业以后，三年内我保证你最次也能当上银行的行长，财政部长也不是没有可能。”
“好，田教授，如果你让我去我就去。”
“岁月不饶人啊，如果再年轻些，我也很想去。”
“美国那边是几月入学？”
“秋季入学是九月份。入学申请c材料什么的你不用担心，这个专业主要是靠各国财经大学的院长推荐，都是实力非常强的人才聚集在一起，我怕你到时候没有什么优势啊。”
“没关系，我是越挫越勇的。”
“这个专业比普通的金融专业的时间长了一点，最少需要三年的时间。你这么年轻，时间就是你最大的财富。”
“田老师，我能问问你最大的理想是什么吗？”
“年轻的时候想成为大学教授。”
“后来呢？”
田教授没有回答她，反问道“你说呢？”
肖遥知道田教授最大的理想就是自己的理想。
肖遥去美国之前接到了赵奕的电话，他兴奋的告诉肖遥，他收到了大学的录取通知书，再过几天他就要来报到了，成为她的学弟。
“可是我不能接你了。”
“为什么？”
“我就要去美国了，去读一个金融专业的研究生。”
“你太厉害了，没想到我怎么也追不上你的脚步。祝贺你，等你毕业了，我应该还在这里。”
“你也加油。”
在去美国之前，肖遥有一样东西必须拿到手，可是怎么办呢？这件东西在原来的家里。她不愿打扰君怀，也不想再影响他的生活。如果没有这件东西，她就无法在境外银行证明自己的身份。其他无关紧要的东西都可以给假的宇佳，只有这样东西不行，她必须拿回来。
她打通了君怀的电话。
“喂？”
“是我。”
“我知道。”
“我要去美国读书了。”
“很好啊。”
“临走前我能和你单独在我们的家里见一面吗？”
“不用见了吧。”听筒里传来君怀轻轻的叹息。
“也许以后我再也不会回来了。”
“那，好吧，明天下午你三点钟的时候来，我在家等你。”君怀终究不舍最后一次见面的机会。
“好。”
君怀的声音有气无力的，不知道他这一年过得怎么样？
肖遥如约而至，君怀好像苍老了许多。房间没有以前整洁了，到处都是孩子的玩具和物品。那晚醉酒后的亲昵如在眼前，她的酒量一向比君怀好，怎么会不记得发生了什么。墙上他们俩的婚纱照，变成了一家三口的全家福。肖遥看了看那个男孩，清秀的眉目间藏了一点胆小和懦弱。这是她的孩子，有她基因的孩子，她却一眼都没有见过。
“孩子叫什么名字？”
“周雨安，没有什么特别的意义，下雨天生的，希望他一生平安。”
“嗯，挺好的。”
“你喝点什么吗？”
“咖啡吧。”
“好，你随便坐。”
肖遥迅速走到书房，打开书架下面右边的柜子，保险柜安然无恙的呆在里面，她按了几下密码，保险柜打开了，里面只有一条项链，她把项链带在脖子上，关上保险柜的门。长出了一口气。这才打量起君怀的书房。地上，桌子上到处都是堆放得乱七八糟的书，她捡起一本，上面写着“灵魂如何摆渡”，再拿起一本“灵魂导游”，几乎所有的书都是在研究人类如何互换灵魂。
她看着眼前的一切，无语凝咽，也许她真的欠君怀一句道歉。
路过客房的时候，她看见君怀的衣物都在里面。他们分居了。
君怀端着咖啡走来。
“不能像爱我一样爱她么？”肖遥满眼都是君怀凌乱的生活。
“我的爱不只于皮囊。”
肖遥的眼泪一下子流了出来。
“别在研究那些灵魂互换的书了，开始好好生活吧。就像我们从来没有遇见过一样。你就当你就当宇佳变了，她只是变成了一个很普通的中年女性。”
“如果没有遇见你，我会那么想的。可是我遇见了你，我不能自欺欺人。”
“我们在一起的时候，你尽全力了吗？”
“我用尽全力去爱你了。”君怀满心疲惫的说。
“既然这样，你也没有什么遗憾的。况且我和她都不愿再换回来。”
“不愿意么？你可以这样干脆的c轻易的c决然的放弃我们之间的感情，为什么？”君怀自言自语，他绝望的靠在墙上。
“我们都不是最初的我们了，我变了，你也变了。”肖遥想到那天她看见君怀扶着“自己”在小区里散步的样子，她知道他们早在不知不觉中弄丢了对方，从什么时候开始，不愿意把心事都告诉他了？指责换不来安慰，冷漠让心越来越远。
“不是所有人都会变。宇佳，我能抱抱你的灵魂么？”
君怀走过来，把肖遥娇小的身体拥在怀里，泪水顺着肖遥的短发滴落下来，划过她的脖子，留下一道道泪痕。
“在我们的婚姻里，如果曾经让你失望，对不起。”君怀语气诚恳。
这句道歉来得不算太晚，肖遥忍不住泪水，她想在婚姻里我们失去了自己，也失去了对方。在对方让自己失望的时候，自己可能也让对方失望了。
“我就这样，永远永远的失去你了么？？？”君怀紧紧的抱住肖遥，不肯放手。
他们没有发现身后站了一个人。
“你们在干什么？”
两个人转过身，君怀的妈妈站在身后。肖遥想要离开，被君怀的妈妈一把拽住。
“让她走。我说让她走”君怀的声音接近咆哮。
君怀的妈妈愣住了，儿子从来没和自己这样大声的说过话。肖遥看了眼君怀，默默的离开了。她在心里默念“对不起，君怀。”
人和人的缘分很奇妙，有缘的时候无论何时何地都能遇到，无缘的时候，也许一生都不会再见。
“上帝创造了这么多张面孔，千姿百态，竟然没有完全相同的。”
“神奇的是每个身体里都有一个灵魂，它主宰着你，让你在人生众多的道路上选择，每一次你都可以选择让自己变得更好，或者更坏。”
肖遥和田教授互看一眼，会心一笑。看着来来往往的人群。
“幸好我们是靠面孔去识别人，而不是靠灵魂。”
“幸好灵魂都呆在身体里，不能随便出来游荡。”
“上海滩真是美啊！”
“舍不得了？东西都收拾好了吗？”
“收拾好了，其实也没什么东西。”
“孩子，总感觉你很孤独，可是人生来就是孤独的，死亦然。”
“田教授，你不也很孤独吗？你不想找个人一起生活吗？”
“一个人习惯了，再多一个人反而累赘。”
肖遥欲言又止，一个三四岁的小男孩颠颠的跑了过来，抱住了肖遥的大腿，肖遥蹲下来，看着小男孩。
“小朋友，妈妈呢？”
小男孩没说话，脏兮兮的小手搂住肖遥的脖子，在肖遥的脸上亲了一个黏糊糊的吻。肖遥一把把小男孩抱起来，向人群张望。一个女人在两三米远的地方，目不转睛的看着他们。
“把儿子给我。”宇佳语气冷淡，没有一丝表情。
小男孩看着妈妈，继续腻在肖遥的怀里。肖遥好好看了一眼男孩，是那天照片里的孩子，她的儿子——周雨安。她欣慰的笑了，这个小家伙已经这么大了。
“安安，去妈妈的怀里吧。”肖遥看着雨安的眼睛小声的说，这声音只有他们俩能听见。雨安像真的听懂了肖遥的话，看着肖遥的眼睛笑得很开心。转身去了雨佳的怀抱。
“这孩子这么大了。”田教授慈爱的看着安安。
宇佳没有和田教授说话，转身想抱孩子走。
“宇佳。”田教授叫住她。
“叫我做什么，你不是说没有我这个女儿吗？你不是说我辱了你的名吗？”
“对不起。我不应该对你说那样的话。”田教授特意的强调了“你”这个字。“我还要谢谢你。”
“谢我什么？”
“谢你把这个孩子带到这个世界，并把他养得这么好。”
“这是我的孩子，我生他，我养他都是应该的，用不着任何人感谢。”宇佳看了眼肖遥“你们怎么在一起？”
“我是田教授的学生。”
“哼。”宇佳不屑一顾的笑了笑。
“你们认识吗？”田教授好奇的问。
“她也是君怀的学生。”宇佳转向肖遥，充满敌意的看着她。“你这样接近我身边的人，你想做什么？”
“我什么都不做，你也不用害怕，是你的终究是你的。”
“我有什么害怕的。”宇佳故作镇静。
看着宇佳离开的背影，田教授百感交集。
“田教授，我能向您要一样东西吗？”
“什么？”
“那天我穿的那件白色的睡衣裙。”
“可以啊。”田教授欣然答应。
再次来到妈妈家，菲菲还是亲昵的跟着肖遥，肖遥是来和菲菲道别的。她摸摸菲菲的头，对它说“你要照顾好妈妈。”菲菲像听懂了似的，点点头。
田教授把睡裙拿给肖遥。
“遥遥，我还给你买了几件，一起带上吧。”
“田教授，我第一次看见这件睡裙就很喜欢，你知道吗？”
“我知道。”田教授欣慰的点点头。“今晚就睡在这吧，明早从这去机场，我送你去。”
肖遥看着田教授，心想，君怀认出了我，菲菲认出了我，安安也认出了我。妈妈，你什么时候能认出我？
田教授早上起来的时候肖遥已经离开了，她在田教授的门上贴了一张字条“田教授，我不习惯送别，到了给你打电话，保重。”并在旁边画了只可爱的米老鼠，宇佳就是属鼠的。田教授看着字条，自己的疑虑一点点消失，她选择相信自己的感觉，有个声音在问她，“你还在犹豫什么？”抓了件衣服，冲到楼下，打开车门，急驰的开往机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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