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三章除夕之夜
年节里，皇宫也是喜庆的。
不同于第一个在孝期里平平淡淡的年，今年的除夕要热闹的多。
宫女太监们紧锣密鼓地布置着，各个部门有条不紊地准备着，准备的宫人们都十分的仔细认真。
宫人们都被下了命令，不准出一丝一毫的问题。
除夕早上，内命妇由冯皇后带领，外命妇由汾阳大长公主带领，前来寿康宫拜见沈太后。
至此一切尚还顺利。
在宫人们行走的长廊中，一个不起眼的宫女摔了一跤，手上拿的东西散落一地。
“你怎么做事的？若是耽误了今晚的宴会你赔罪的起吗？”管事喋喋不休地教训着。
慕馨正要去凤鸣宫，刚好路过，看到了这一幕，蹙起眉问道：“这里出了什么问题？”
“慕妃娘娘，这贱婢将晚上宴会要用的酒水打翻了。”管事回答道，即使看见慕馨也难掩一副忧心忡忡的模样。
“打翻了再去取便是，你将人留在此处何故？莫不是没有用心办事？”
慕馨的话让管事身形一颤，脸上带上了谄媚的笑意，“自然没有，自然没有。”
低眉顺眼听着管事教训的宫女，忽然抬起头，郑重的说道：“娘娘，您罚奴婢吧，奴婢刚才打翻的是宫里仅剩的好酒了。”
寿康宫里，汾阳大长公主与沈太后说着话。
沈家虽日渐没落，但也是一个世家大族，沈太后少年时机缘巧合与汾阳大长公主结识，所以二人有几分交情。
“齐王，哀家的儿子还是不死心吗？”沈太后问道。
“是啊，齐王不是你的儿子吗？怎么性格一点也不像你，”汾阳大长公主叹气道，“你识时务能屈能伸，你那儿子怎么没学到你一点点的本事？还没那个贱婢的儿子看着顺眼。”
沈太后轻咳了一声，“大过年的，就别提这事了。”
慕馨现在正在返回景阳宫的路上，还带着那个惹了祸的宫女。
刚刚在凤鸣宫里，冯皇后告诉慕馨，皇宫的酒窖大约是招贼了，此贼不仅偷了酒，还把所有的酒坛都砸碎了，只剩下之前取出来的几壶酒。
慕馨把这个宫女把剩下的那一点也弄撒了的事儿一说，冯皇后当即下令，宴会酒水之事就交给慕馨负责了。
慕馨现在是满肚子怨气，把烂摊子丢给她收拾？宫中年宴不只邀请皇家的人，还有朝廷一二品的实权官员有时也会带着家眷参加，今年的宴会就是有大臣们参加的，这要是出了差错丢脸可是要丢到宫外的，还就给了这么个宫女做帮手，冯皇后是要故意找事？
慕馨不得而知，不过现在必须先压下怨恨，想办法解决了这次的事才行，慕馨深吸一口气，平复一下心情，然后对那个宫女说道：“你叫什么名字？”
那宫女虽然看着温顺，但有一种稳重的气质，宫女微微屈膝，向慕馨行了一礼，“奴婢寒梅，见过慕妃娘娘。”
知道了宫女的名字，又简单了解了一下寒梅之前在什么地方做事，不知不觉间，慕馨就已经回到了景阳宫。
慕馨仍然一点办法也没有，皇宫供应来客的酒都是上等的好酒，宫外想买都买不到，而且今日是除夕，就算想买些坊间的酒充数都来不及。
慕馨没有未卜先知的能耐，也就没有提前准备过什么，现在是急得焦头烂额想不出办法，慕馨说，“只能以茶代酒或是以水代酒了。”
只能忽悠一下那群权贵了，慕馨想。
夜幕降临，华灯初上，皇宫里还是喜庆的模样。
延庆殿里，后宫妃嫔在西侧，皇族子弟与朝臣在东侧就座。
西侧为首的是淑妃和慕馨，西侧为首的则是齐王与齐王妃祝娴。
慕馨看着对面祝娴的脸色似乎不太好，不过慕馨现在还有麻烦，就没有将过多的心神放在祝娴身上。
坐北朝南的只有三个位置，元熙帝c沈太后和冯皇后坐在那里。
“祝皇兄龙体康泰，大安万世清平。”先敬酒的，是元熙帝的三弟——中山王，中山王小元熙帝八岁，现在还是个少年，尚未娶妻。
中山王一向是个小透明，所做的事最多就是像今天这样，本该第一个敬酒的齐王，一点动弹的意思也没有，中山王就起身，化解这种尴尬。
“今日这酒有些奇怪。”朝臣中有人说道。
冯皇后看着宴席上的人们，开口说道：“今日宴会的酒水，是由慕妃准备的，酒水中有什么玄机，还请慕妃解答。”
这是诚心让她出丑？慕馨暗想，对冯皇后的厌恶感又加深了些。
元熙帝和沈太后也把目光放在慕馨身上，等着慕馨会说出什么样的话语。
慕馨定了定神，清了清嗓子说道：“今日的酒确实有些不同。”
第一个跳出来的是位头发花白的老者，元熙帝知道这是冯相，冯相说道：“敢问慕妃娘娘，此酒有何玄机？”
“实不相瞒，这酒的名字叫做聪明酒，”慕馨顿了顿说道，“不是喝一口就会变聪明的意思，而是此酒可以辨别出人的智慧。”
“那倒是有趣，只是如何辨别？”这一次说话的也是一位老者，这位老者颈部有一条狰狞的疤，蜿蜒如同毒蛇，这人就是梁国公安老将军。
“诸位且看，此酒现在看起来闻起来是不是都像无色无味的白水？”慕馨藏在衣袖下的手微微发抖，慕馨用冷静的声音说道，“虽然看上去如此，但是只要诸位喝下去，便会品尝到世间少有的佳酿，不过蠢笨愚钝之人只会感觉像喝了白水一般。”
“一派胡言！”直接就唱反调的是齐王。
慕馨平静了下来，面上带上了温和知礼的笑意，“看来，齐王殿下喝起这酒，是如白水一般了。”
齐王感觉到，瞬间那些侍奉在一旁的宫女看他的眼神都变，好像在说，幸好先皇没有让齐王继位，连祝娴的眼神都不再是畏惧的样子了。
“可真是好酒。”朝臣中传出了这样的声音。
这些在朝廷上争斗大半辈子的人一个个都老奸巨猾，慕馨说白水是佳酿，元熙帝都没有反驳而是默认了，他们这些人怎能不赞同？
朝臣们争先恐后地把宴会上的酒夸的天上有地上无，只有少数的几个人没有跟风。
齐王看着这副景象，压着怒意对祝娴说道：“既然如此，王妃你也来试试这酒。”
祝娴颤颤巍巍地端起酒杯，只喝了一小口，就径直倒了下去。
齐王带着得意，对慕馨说道：“慕妃，你这酒是怎么回事？本王的王妃怎么晕过去了！”
“齐王殿下，您有功夫教训本宫，不如赶紧让人去请太医。”慕馨沉声说道，她现在越来越觉得齐王不是什么好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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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同于第一个在孝期里平平淡淡的年，今年的除夕要热闹的多。
宫女太监们紧锣密鼓地布置着，各个部门有条不紊地准备着，准备的宫人们都十分的仔细认真。
宫人们都被下了命令，不准出一丝一毫的问题。
除夕早上，内命妇由冯皇后带领，外命妇由汾阳大长公主带领，前来寿康宫拜见沈太后。
至此一切尚还顺利。
在宫人们行走的长廊中，一个不起眼的宫女摔了一跤，手上拿的东西散落一地。
“你怎么做事的？若是耽误了今晚的宴会你赔罪的起吗？”管事喋喋不休地教训着。
慕馨正要去凤鸣宫，刚好路过，看到了这一幕，蹙起眉问道：“这里出了什么问题？”
“慕妃娘娘，这贱婢将晚上宴会要用的酒水打翻了。”管事回答道，即使看见慕馨也难掩一副忧心忡忡的模样。
“打翻了再去取便是，你将人留在此处何故？莫不是没有用心办事？”
慕馨的话让管事身形一颤，脸上带上了谄媚的笑意，“自然没有，自然没有。”
低眉顺眼听着管事教训的宫女，忽然抬起头，郑重的说道：“娘娘，您罚奴婢吧，奴婢刚才打翻的是宫里仅剩的好酒了。”
寿康宫里，汾阳大长公主与沈太后说着话。
沈家虽日渐没落，但也是一个世家大族，沈太后少年时机缘巧合与汾阳大长公主结识，所以二人有几分交情。
“齐王，哀家的儿子还是不死心吗？”沈太后问道。
“是啊，齐王不是你的儿子吗？怎么性格一点也不像你，”汾阳大长公主叹气道，“你识时务能屈能伸，你那儿子怎么没学到你一点点的本事？还没那个贱婢的儿子看着顺眼。”
沈太后轻咳了一声，“大过年的，就别提这事了。”
慕馨现在正在返回景阳宫的路上，还带着那个惹了祸的宫女。
刚刚在凤鸣宫里，冯皇后告诉慕馨，皇宫的酒窖大约是招贼了，此贼不仅偷了酒，还把所有的酒坛都砸碎了，只剩下之前取出来的几壶酒。
慕馨把这个宫女把剩下的那一点也弄撒了的事儿一说，冯皇后当即下令，宴会酒水之事就交给慕馨负责了。
慕馨现在是满肚子怨气，把烂摊子丢给她收拾？宫中年宴不只邀请皇家的人，还有朝廷一二品的实权官员有时也会带着家眷参加，今年的宴会就是有大臣们参加的，这要是出了差错丢脸可是要丢到宫外的，还就给了这么个宫女做帮手，冯皇后是要故意找事？
慕馨不得而知，不过现在必须先压下怨恨，想办法解决了这次的事才行，慕馨深吸一口气，平复一下心情，然后对那个宫女说道：“你叫什么名字？”
那宫女虽然看着温顺，但有一种稳重的气质，宫女微微屈膝，向慕馨行了一礼，“奴婢寒梅，见过慕妃娘娘。”
知道了宫女的名字，又简单了解了一下寒梅之前在什么地方做事，不知不觉间，慕馨就已经回到了景阳宫。
慕馨仍然一点办法也没有，皇宫供应来客的酒都是上等的好酒，宫外想买都买不到，而且今日是除夕，就算想买些坊间的酒充数都来不及。
慕馨没有未卜先知的能耐，也就没有提前准备过什么，现在是急得焦头烂额想不出办法，慕馨说，“只能以茶代酒或是以水代酒了。”
只能忽悠一下那群权贵了，慕馨想。
夜幕降临，华灯初上，皇宫里还是喜庆的模样。
延庆殿里，后宫妃嫔在西侧，皇族子弟与朝臣在东侧就座。
西侧为首的是淑妃和慕馨，西侧为首的则是齐王与齐王妃祝娴。
慕馨看着对面祝娴的脸色似乎不太好，不过慕馨现在还有麻烦，就没有将过多的心神放在祝娴身上。
坐北朝南的只有三个位置，元熙帝c沈太后和冯皇后坐在那里。
“祝皇兄龙体康泰，大安万世清平。”先敬酒的，是元熙帝的三弟——中山王，中山王小元熙帝八岁，现在还是个少年，尚未娶妻。
中山王一向是个小透明，所做的事最多就是像今天这样，本该第一个敬酒的齐王，一点动弹的意思也没有，中山王就起身，化解这种尴尬。
“今日这酒有些奇怪。”朝臣中有人说道。
冯皇后看着宴席上的人们，开口说道：“今日宴会的酒水，是由慕妃准备的，酒水中有什么玄机，还请慕妃解答。”
这是诚心让她出丑？慕馨暗想，对冯皇后的厌恶感又加深了些。
元熙帝和沈太后也把目光放在慕馨身上，等着慕馨会说出什么样的话语。
慕馨定了定神，清了清嗓子说道：“今日的酒确实有些不同。”
第一个跳出来的是位头发花白的老者，元熙帝知道这是冯相，冯相说道：“敢问慕妃娘娘，此酒有何玄机？”
“实不相瞒，这酒的名字叫做聪明酒，”慕馨顿了顿说道，“不是喝一口就会变聪明的意思，而是此酒可以辨别出人的智慧。”
“那倒是有趣，只是如何辨别？”这一次说话的也是一位老者，这位老者颈部有一条狰狞的疤，蜿蜒如同毒蛇，这人就是梁国公安老将军。
“诸位且看，此酒现在看起来闻起来是不是都像无色无味的白水？”慕馨藏在衣袖下的手微微发抖，慕馨用冷静的声音说道，“虽然看上去如此，但是只要诸位喝下去，便会品尝到世间少有的佳酿，不过蠢笨愚钝之人只会感觉像喝了白水一般。”
“一派胡言！”直接就唱反调的是齐王。
慕馨平静了下来，面上带上了温和知礼的笑意，“看来，齐王殿下喝起这酒，是如白水一般了。”
齐王感觉到，瞬间那些侍奉在一旁的宫女看他的眼神都变，好像在说，幸好先皇没有让齐王继位，连祝娴的眼神都不再是畏惧的样子了。
“可真是好酒。”朝臣中传出了这样的声音。
这些在朝廷上争斗大半辈子的人一个个都老奸巨猾，慕馨说白水是佳酿，元熙帝都没有反驳而是默认了，他们这些人怎能不赞同？
朝臣们争先恐后地把宴会上的酒夸的天上有地上无，只有少数的几个人没有跟风。
齐王看着这副景象，压着怒意对祝娴说道：“既然如此，王妃你也来试试这酒。”
祝娴颤颤巍巍地端起酒杯，只喝了一小口，就径直倒了下去。
齐王带着得意，对慕馨说道：“慕妃，你这酒是怎么回事？本王的王妃怎么晕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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