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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1章:从地狱到炼狱

  时间:未来。

  地点:西红市。

  天气:寒冷。

  作为一个边缘人,就是不被主流文化接受,被称为非主流(肥猪流),作为一个非主流最大好处就是不用去遵守主流文化规则,却无法不遵守法律法规。边缘人也是遵纪守法,爱国忧民,只是很少表露出来,只是很少有人去发掘边缘人的生活。

  西红市是一座寒冷的城市,缺少活力,很少见到有人在河边漫步。寒雪飘洋,在河边散步之人,必定是极度热情之人。雪中脚步轻盈,白色雪绒服的火天行正向超市走去,居住在墓地旁边,火天行早已经锻炼出勇敢神经。由于消费昂贵,火天行租住地区正是城镇最便宜居所,英雄墓地,旁边一间贫民屋。靠近墓地,房东安装空调与网络迎接房客,计算起来廉价房租也是划算。每天早早睡眠,火天行这个老兵面对墓地也不禁恐惧,每天每夜面对空荡荡无边英雄墓地,那种冷清是很难想象。

  怕鬼是人的本能吗?不,怕死才是人的本能,每天联想到死亡的墓地令人无比恐惧。即使是胆大勇士也不禁在暗夜里颤抖,即使高智商也不禁去联想最恐怖话题。

  已经从墓地租房步行到迈克尔超市,火天行漫步促销柜台,挑选商品,很快就购买200斤商品。在结帐时候,营业员当时就愣在那里观察火天行,小声说:“100元钱。”火天行微笑缴纳100元钱,拿走200斤商品等等,200斤商品怎么拿走?火天行微笑着呼叫客载代步车,这种小型客载车辆方便出入巷道街区,比起出租车和公交车更加便捷。客载代步车司机笑说:“哟嗬,都是白菜和大米,大冷天怎么不买几斤肉食。”火天行笑容可掬,叹道:“最近迈克尔超市猪肉价格昂贵,打算下次再购买肉食。”客载代步车司机却笑容说:“快要过年,猪肉价格也涨价,要是没有几斤猪肉也过不好大年。”

  火天行表情严肃,搬运商品时候漏出速冻水饺。难道这几包速冻水饺就是火天行过年的祭品?相传过年可是祭神那么庄严,几包速冻水饺就能把神灵打发?

  回到墓地旁边租住房,火天行居住在九楼,楼底电梯经常出现事故,要是不想被困在电梯,只能没错,多次被困电梯,火天行选择携带两百斤商品步行上九楼。要是再被困在电梯,这快要过年可是到处歇业,到时候过完年才被人发现困在电梯里,都有可能。想着安全第一,火天行就不觉得携带两百斤商品步行上九楼很累赘。

  上下楼都能满身大汗,像是在跑步机上奔跑几十公里,火天行喘着气打开房门。吱嘎一一,热气扑面而来,临走时候屋里还在煮饭,回家时热气腾腾。火天行刚进屋,就闻见一股焦烟味,跑向厨房一看,正巧看见煮锅报销。蓬勃白烟,伴随着火花闪耀,像是焊工c焊闪那么拉风闪亮,火天行就这样亲眼看着煮锅被报销。亲手买的锅用过还不到五十回就被烧毁,火天行遗憾发现电路插板也被煮锅一起报销,瓷盖上黑烟一团,像是一次巨大爆炸痕迹。“它粮食的,煮锅怎么等我进家门才爆炸,要是早点爆炸,引发火灾,我可是有一大笔保险金可以捞。”咒骂着,火天行把煮锅扔到一边,拿起电磁炉开始重新煮饭。看着爆裂煮锅与饭碗,白米粒里还夹带着黑烟,那种感觉非常不适。

  打开老冰箱,火天行把速冻水饺与白菜扔进老冰箱,在老冰箱底部冰槽还有去年没吃完的蜡食。去年还没有失业的火天行收到单位配发的蜡食,直到第二年临近大年还没有吃完,火天行看着蜡食表情像是看着电视里的僵尸,不敢触碰。每次吃蜡食都会做噩梦,火天行已经对蜡食产生 恐惧,可是又舍不得扔掉价值不菲的蜡食。爱恨交加,火天行准备在大年用烧烤的方式吃掉去年 蜡食。新蜡食,当然随着失业成为幻影,火天行期待在未来几年还能再看见蜡食红润身影。火天行今年的年夜饭还算是丰盛,有速冻水饺和蜡食,到时候一定很美味。

  失业!这是城市人最多走法,这是乡村人最多活法。失业就意味着城市人变成乡村人,失业就意味着从正世界走进负世界,觉得工作时候的所有事物都变得那么诡异。

  失业的火天行唯一赚钱方式是网上墩号子,帮人搬运c转载c说媒,还有很多赚钱方式像是在种地养猪那么忌讳,火天行觉得虚拟世界能够赚钱就行。再次登录电脑,火天行想要找到几份兼职,挽回煮锅报销的损失,到时候再买一口煮锅过生活。找来找去,火天行发觉整个网络都围绕着几大门户网站展开,拐弯抹角都是在歌功颂德,火天行也跟随着潮供的网友赚取钱财。

  幻然,火天行发觉电脑画面变幻,天堂与地狱边缘,炼狱画面出现。天堂与地狱逃离者构建 世界就叫炼狱,在宣传画面找到感动,火天行毫不犹豫进入炼狱世界。《炼狱时空》在某年新年之际正式发售,首发十万试玩链接,速来报名火天行眼里只有钱财,遇见这样挣钱的事情当然毫无估计,点开链接。画面从血色与黑暗转换到白色与清新,像是山水云墨画那么飘逸洒脱。身穿丝绸仙师笑颜说:“欢迎来到《炼狱时空》,这里是另一个世界入口,请填写试玩信息”

  仙师说:“网名?”

  “一名好用户。”

  仙师说:“网名已确认。”

  仙师说:“性别。”

  “男。”

  仙师说:“归属地?”

  银河九天呈现出九个星系,每个星系都杂乱无章排列星云,星斗。

  “不知怎么选。”

  仙师说:“归属地选择布星系。”

  “等等”

  仙师说:“布星系d区域已确认。”

  仙师说:“请选择出生元素。”

  “钱!”

  仙师说:“金属性已确认。”

  仙师说:“请选择出生地区。”

  “钱!”

  仙师说:“q区域已确认。”

  仙师说:“请等待虚拟设备到达。请填写收货信息”

  直到看见电脑屏幕一片白色,火天行才发现资料已经填完,还在播放优美音乐。这是一曲东方玄幻歌曲,悦耳动听,听着音乐,火天行竟然疲倦睡着。

  火天行梦里回到故乡。白云在火天行眼前飘荡,青绿芦苇,蓬勃树梢,无拘无束,无牵无挂,无烦无恼。

  梦醒以后,火天行觉得自己又多一条出路,如果在城镇混不下去还可以回到家乡去种地。家乡环境美丽,生活没有世俗烦恼,火天行幻然发觉自己变得不再那么焦急。

  电磁炉最先进并非是电磁技术,而是定时功能,这是火天行第一次不用为失忆而发愁。经常失忆,火天行觉得是生存在恐惧环境所造成。吃着米饭,火天行发觉自己把榨菜忘记,吃一半米饭才去拿榨菜。打开老冰箱,经常失忆的火天行忘记很多食物。此刻,火天行话机铃声响起,像是对火天行因为失忆的嘲笑。火天行打开话机,说:“嘿,是谁找我呢?”对面传来一个女孩子声音,笑说:“今天有个饭局,是大伙儿散伙回家的团年饭。”手里拿着榨菜,火天行笑容说:“饭局在哪呢?是大款请客,还是大伙aa制?”

  “万花酒楼,二楼靠窗那间雅厅。”女孩子叫做隆笛,在话机里说:“你最恨那个高壮男也会去。”

  “那个高壮男不是要回老家种地去吗?”火天行想着那个高壮男记忆,竟然想不出一件好事。如果想到有一件好事,火天行都不会那么讨厌那个高壮男,可惜火天行不记得那个高壮男做过一件好事。

  “就在今年,很多伙伴离去就不会再回来 。”隆笛讲着,不容违抗的语气叹说:“要是没钱吃饭,也可以去蹭口饭,握个手,留个纪念相片。”

  “好嘛。”想着这几年风雨漂泊,火天行严肃说:“什么时候?”

  “今晚。”隆笛说着,挂上话机。话机“嘟嘟嘟”响声,像是作别一种意犹未尽。

  很少梳洗打扮,火天行像是个农村人生活在城市,很少有人在人群里认出火天行这个普通人,即使是熟人也要多看几眼才能辨认出火天行。今天打扮像是个总裁,火天行往头上还摸把摩丝,往脸上还摸把大宝,笑容表情看着玻璃镜面。说帅气,也没有帅气,说英俊,也显得很普通,五官端正脸面,健康身材,衣冠楚楚。

  火天行距离万花酒楼有短路程,中途有个金坛花园可以停步歇脚。大街上看见电线杆上印刷广告牌,那是一部戏剧女主角,因为出演一部戏剧被人认识,然后一夜之间广告遍地。火天行多看了几眼广告牌,就是因为当年与此个女孩子在同一家工厂工作。

  正在这个时候,火天行看见电视台正在金坛花园采访,一名流浪乞讨者因为饥饿倒在花园长椅,电视台送去盒饭和饮水,那名流浪乞讨者被送进民政救助站。火天行看着那名流浪乞讨者有记忆,像是记起曾经某个工厂工作的朋友。怀恋心切,火天行送上五十元钱以表惋惜。

  电视台镜头对准火天行,问说:为什么要给流浪乞讨者钱财?

  火天行笑说:“我是觉得他像个朋友,饥饿难忍也没有去犯罪。”

  电视台女记者没有再询问,这像是一种标准回答,那样无语追诉。火天行看见电视台几个人扛着摄影机与话筒,坐上一辆白色面包车离开,白色面包车外还有tv标志。这个时候,几个围观老人议论说,那个倒霉乞讨者是招惹西红市恶霸,没人敢给钱。火天行当时感觉自己患有高血压。给乞讨者钱也会被报复?火天行觉得自己也快要在这个城市无法立足,招呼一辆出租车就赶去万花酒楼。

  出租车司机问说,去哪地?火天行说,去往西红市最大的万花酒楼。出租车司机说,万花酒楼前万花街道修路,绕道过去,还要步行几百米。火天行说,开到哪里,算哪里钱。很快,出租车停在施工围栏前,火天行给钱,推开出租车门下车,一脚就踩进没有下水道盖的下水道里。全身新衣沾染污泥,一股恶臭扑鼻而来,火天行大吼:“是谁盗窃下水道井盖!”

  爬出下水道,火天行看见下水道口无遮拦,当时出租车正巧停在口无遮拦的下水道旁边。推开出租车门,火天行一脚踩空在下水道口,掉进下水道。类似猪圈味道,火天行很想要骂那辆出租车,却是自己执意要前进,只能无语。找塑料袋包裹全身,花露水遮住恶臭,火天行回到家冲凉很久,换洗一身衣物,火天行打扮普通再去万花酒楼赴宴。火天行幻然记起,每次精心打扮都没有好运气,不禁感觉自己还欠低调,还欠卑微。

  隆笛已经到达万花酒楼二楼靠窗雅厅,在窗户口招呼火天行,喊说:“大伙儿都在,你赶快上来!”火天行咀嚼口香糖,仰头吼说:“我这就上来!”

  话说,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大伙在宴席上纷纷举杯告别,大多都是冲着火天行敬酒,酒酿不错的火天行多喝下几口酒,说错话语。火天行对着高壮男说:“你走以后就别回来。这里钱难挣,以你那头脑,在别地一定好过。”高壮男并没有不好过,对几个同伴使眼色,几人很快就把火天行灌醉。醉酒以后,很多人说是看人品,其实就是捉弄人的藉口。几人戏弄火天行,还说火天行酒品好,结果有人逗逼,火天行一巴掌就把那人给扇倒。扇倒又后悔,火天行一个劲说没忍住,那个被扇的高壮男捧着脸面,看着火天行面无表情,不知道在想着什么事情。

  火天行酒醉醒来,是在医院白色病房里。看着医院白色被单,看着医院白色床铺,看着医院白色墙壁,看着医院白色天花板,看着医院白色地板,看着医院窗外白云,白色病服的火天行陷入沉思,自己怎么会在这个地方。

  很快,医院护士就到病房检查身体,医院护士告诉火天行,脸上伤痕是昨晚上住进医院就有。火天行用手触碰脸上伤痕,果然很痛,惊讶发现记不起昨晚发生事情。很快,火天行到医院花园散步,遇见隆笛前来探望。火天行问说昨天晚上是怎么受伤,隆笛就说是几人喝醉酒打闹,火天行自己撞在墙上受伤。火天行悄悄问隆笛,医疗费多少钱?隆笛笑说,医疗费就354元钱,加124元钱挂号费和医药费,一共478元钱。火天行伤心哀叹,那得要多少斤肉,那得要多少条鱼,那得多少瓶啤酒?

  住院一次就耗费450元钱,一个月生活费支出,火天行很伤心回到墓地租房。打开冰箱,老冰箱再次提醒失忆的火天行,自己是个新冰箱都买不起的穷人!自卑,悲伤,瞬间融化老冰箱里的寒冰。

  住院是对人改变最大的事情,从医院亡者归来,火天行把冰箱里老腊食全部扔掉,第一次感觉医疗费昂贵,火天行还扔掉几件一直舍不得丢弃的危险品。医疗费像是一种动力,很快火天行就扔掉所有可能与医疗费产生关系的物品,连垃圾食品都扔掉。

  清晨,骄傲看着清洁成果,火天行拍相片纪念,并且发上红包网站等待网友点评。最近,红包网站出现“迷晒”热潮,只要晒出各种迷幻相片,就能收到红包奖励,网友赞赏。一篇成熟 “迷晒贴”可以赚到上万红包,赞赏。正在观看一篇深入剧组探班网帖,看着剧组明星与场景记录片,好奇多年的火天行也忍不住点“赞”。

  说起剧组,火天行曾经当群众演员领饭盒的时候,每次都拿双份饭盒,当时红包就好几百,也没人会去在意有人吃双份饭盒。火天行当燃灯那些日子,可是照亮了不少清新面孔。只可惜,天意弄人,那部电视剧拍摄完毕火天行就失业,只留下了一段美好的记忆。

  回忆着不辉煌的过去,火天行发现虚拟设备已经到达楼下。早餐摆在餐桌上,还没来得及吃饮,火天行就跑下楼去签收虚拟头盔。看见收款单上,还有几千块钱虚拟设备损耗押金,火天行像是抽奖者看着骗局那般犹豫不决。这虚拟设备分明是某网站试玩赠送,怎么送抵楼下还要缴纳损耗押金?火天行询问快递,能否退货?快递遗憾告诉火天行,今天还有几百顶虚拟设备要送,没空闲谈,签收电子账户应该可以协商退货。火天行就笑说,网络上骗子多,协商退货的条款很亲民。笑着签收虚拟设备,火天行扛着纸盒就奔向九楼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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