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32节 两尺之碑
越王府的家宴将近结束时，刘守忠对儿子刘玲昊道：“过上两天，我和你娘要出去办事，你在家里好好读书，看管好妹妹，莫要贪玩惹事。”
刘玲昊道：“好的，爹爹。”
玲珑郡主走到妈妈冯小婉身前道：“娘，你们去哪儿？我也要去。”
冯小婉把她搂在怀里，对刘守忠道：“她这么小没有人照顾，怎么能行呢？要不带上她吧。”
刘守忠沉吟了一下道：“这样吧，两个孩子都带上，留下家里你总也不放心，老夫子前两天向我告假要回去几天，正好让昊儿也跟着出去见见世面。”
刘玲昊一听马上面露出喜色，寒窗苦读实在是太辛苦了，还动不动被先生打，能跟着爹妈出去当然很好了，冯小婉本来不想带着他的，只是看着刘玲昊正用期盼的目光看着自已，就说道：“那好吧，一起带着。”刘玲昊马上开心的笑了起来。
对于这个非自已亲生的儿子，冯小婉总是觉得他有点害怕自已，尽管她自认没有对不住这个孩子，刘守忠对自已的这个儿子太严格，以至于让他的性格有点过于稳重保守。
刘玲珑马上跳到刘玲昊面前喊：“哥哥也可以出去玩了，哟哟”刘玲昊拉了她的手，两个小孩子一起蹦蹦跳跳的出去玩了，刘守忠看着两个孩子一起跑了出去，向冯小婉道：“他们兄妹俩能一辈子都这么相亲相护的，就好了。”
冯小婉道：“一定会的，昊儿这么会照顾妹妹。”
刘守忠道：“昊儿我不担心，就是玲珑你太娇惯了一些。”
冯小婉道：“她才多大，长大一些再教不迟。”
刘守忠道：“孩子自当小时就要好好的教，等再大些再去教一些东西，已经迟了，我知道你总是想着以前的那个孩子，你想教想养也没有机会了，每每想起心里定然不好受，就把心血和愧疚都给了玲珑，只是就算是这样，她该教该骂，也是应该的。”
冯小婉也不和他争辩，尽管她内心中认为自已对女儿并不算溺爱。
过了几天，刘守忠带上冯小婉带了一双儿女，领着十几个仆从，穿城越寨的向了巴蜀国
利州府进发，这一趟行来，离的梁河镇越近，冯小婉的心情越是沉重，可惜小女儿刘玲珑并不会感受到，她也不懂，她只是越来越新奇这巴蜀国和南楚不一样的景象和物事。
到了利州府境内，天空竟然开始下起雪来，虽然并不太大，冯小婉看着天空飘的雪花，心中想着，是不是五哥知道我来看他，特地让老天爷降雪感知我的？
刘守忠陪着冯小婉走进梁河镇那个已经残破的农宅，里面已经空无一物了，侧房房顶都塌了一片，院子里长满了已经枯了的荒草，冯小婉在每个地方都看了许久，想起曾经在这里的美好日子，她一直以为，当时嫁给唐云绍是迫于无奈，只是此时站在这里，想到的却是那一段时光，才是她人生最开心的日子，唐云绍那么宠着她，现在才知道，这个世界上没有一个男人能够对她那么好，即使也一样宠她的刘守忠也是不如。
冯小婉走到漏了屋顶的侧房，屋子中的所有东西都已经搬空，屋角里有个土洞口，冯小婉看到这个洞口，眼泪再也忍不住流了出来，她仿佛又听到丈夫唐云绍的声音：“千万不要出声，我引开他们回头接你们”
丈夫让她不要出声，她却没有等到丈夫回来，就主动的喊着乔碧月说我在这里呢，冯小婉痛恨自已，平生做的最后悔的就是这一件事，刘守忠远远的看着她，没有上来安慰她，两个孩子不会知道她内心的痛楚，开心的在外面的路上玩雪，过了好久冯小婉收了眼泪，慢慢走出来向刘守忠道：“五哥的坟在哪里？”
刘守忠陪着她到了院子外，绕到了屋后的一块空地，地里有一个极小的土堆，土堆前面有一个不到两尺高的小石碑，上面简单的写了四个字“唐五之墓”，别无落款，这便是唐五的坟了，这坟即没有苍松翠柏，也无被人祭拜过的痕迹，平平的坟头上只有半截青砖，几根狗尾草在风雪中被吹的来回摆动，显得那么的荒芜悲凉。
冯小婉紧跑几步，一下子扑到石碑前，扶了石碑哭道：“五哥，我来看你了。”顿时泣不成声，她轻轻用手抚去碑上的积雪，似乎感觉在抚着丈夫的头发，抚着石碑，就感觉自已在抚着丈夫的脸庞。
刘守忠自已亲自动手，在坟头前摆上了贡品香烛，冯小婉跪在雪地里，给坟头磕了六七个头，然后一屁股坐在雪里，天寒地冻风雪不止，连香都燃不着，刘守忠心疼她，过去把她从雪地里拉了起来，冯小婉站在雪地里看着唐五的坟，向刘守忠道：“王爷，我嫁了你，就是对五哥不忠，他一定会恨我的是吧。”
刘守忠道：“唐兄弟在天之灵，也一定希望你过的平平安安，也定是希望有个人替他来照顾你，他怎么会怪你不忠呢？”
冯小婉泪眼看着他道：“真的么？”
刘守忠道：“当然是真的了，唐兄弟生前对你那么好，处处为你着想，此时此地设身去想，他也会原谅你的。”
冯小婉黯然低泪，刘守忠向唐五的坟道：“唐兄弟好好安息了，自此以后，我一定会好好替你照顾小婉，若是对她不好，你就来索我的命也就是了。”
冯小婉听他如此起誓，说了声：“王爷”再也说不下去了。
刘守忠在唐五的坟上恭恭敬敬躬了一礼，向冯小婉道：“回去吧，莫要冻坏了身子，唐兄弟也会心痛的。”
冯小婉又给唐五坟头磕了个头，刘守忠挽着她一起回到了街上，冯小婉看看四下群山，向刘守忠道：“我还想上山去李四哥家看看。”
刘守忠道：“今天下雪路滑，明天再去也不迟。”
冯小婉道：“不当紧的，我就想现在就去。”
刘守忠拗不过她，只好陪着她爬到半山，去到李四班察午兰之前所居住的房子，唐家的宅子至少还有个屋子在，李四家只余着几面半截矮墙，余下的就是被白雪掩盖的黄地，矮墙上依旧有被大火烧焦的痕迹，只是院子角落的两株梅花，在风雪中正含苞待放，冯小婉依稀记得，这梅花当时好像是李四从山上移植而来，他和班察午兰一起在新居建成时栽种的，当时唐五看到了，也想在自家栽种给她阻止了，当时刚刚得到温饱，无法去想去做这些风雅之事。
冯小婉看了一会儿，对刘守忠道：“王爷，当真李四家的也遭遇不幸了么？”
刘守忠道：“我找人打听过了，这家女人小孩被大火烧死了，男人逃走了，许多邻居都看见了，不会错的。”
冯小婉叹了一口气低声道：“四哥四嫂一向乐于助人，经常照顾我们，四嫂有什么话都不会藏在心里，宁可自已吃亏也不会做出不占理之事，她从来不自私，有什么好的都让给我，没想到”她说到这里忽然想到，其实班察午兰自私过一次，在那此女人挑男人的时候，她以死相迫，让冯小婉挑了唐五，如果自已当时真的不听她的话挑了李四，不知道这些不幸会不会就不会发生，只是如果她挑了李四，班察午兰会毫无疑问的会死的那口井里。
那么这种假设根本不会成立，她总是不会看着班察午兰去死的，那怕自已以后会不幸福，她没有班察午兰的那种勇气。
刘守忠道：“都是那个女人害的，我找人前去杀了她，替冤死的人报仇血恨。”
冯小婉忙道：“王爷不可，这里是巴蜀国不是南楚，一旦动了刀枪，只怕会引起祸端，我们带着孩子前来，万万不可如此。”
刘守忠道：“难道就眼睁睁的看着她害的你们这么悲惨，却什么都不做么？”
冯小婉道：“像她那般的恶人，必然有老天报应，此事和王爷并无直接关系，你千万莫要替我出头，万一有事，那我一辈子也更不会心安的了。”
刘守忠叹了一口气却是无语，冯小婉太过柔弱，那怕是别人害的她家破人亡，她也只是会求助于老天的帮忙，让那恶人得到报应。
如果老天不帮她，那她也是无可奈何了。
冯小婉站了一会儿，和刘守忠下到山来，她和刘守忠又去打听矬子黄高的消息，但谁也说不上来他到底去了哪里，谁也说不上来他当年捡的那个女婴，是从何而来的。
虽然有的人还认得冯小婉，但看她衣着华贵，又知她家遭逢大难，谁也不愿意和她多说什么，再加上她当时住在梁河镇时，不愿意过多的和外边的乡邻说话，也就没有什么好人缘。
冯小婉终究还是死了心，她明明看到女儿被踢到水里的，她又到唐五坟前看过，然后对刘守忠道：“我还是给五哥立个碑吧。”
刘守忠当即同意，亲自去找了城里的石匠，刻了个墓碑，他心无芥蒂的让刻上“先夫唐公讳云绍府君生西之莲位”落款写的“妻冯氏泣立”，把坟头又堆高，种上柏树，冯小婉把墓碑又擦了一次，磕了头这才悲伤的离开。
大雪停了一天，又开始下了，刘守忠冯小婉坐了马车往回赶，走了两天才走了六十里不到，第三天出了宿住的镇子走了七八里路，雪越下越大，起了大风，雪花飞舞实在难行，只是偏偏走到了一处四面都是荒郊野地的道上，刘守忠眼见两个孩子冻的难受，就让车夫寻找一处可以躲避风雪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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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玲昊道：“好的，爹爹。”
玲珑郡主走到妈妈冯小婉身前道：“娘，你们去哪儿？我也要去。”
冯小婉把她搂在怀里，对刘守忠道：“她这么小没有人照顾，怎么能行呢？要不带上她吧。”
刘守忠沉吟了一下道：“这样吧，两个孩子都带上，留下家里你总也不放心，老夫子前两天向我告假要回去几天，正好让昊儿也跟着出去见见世面。”
刘玲昊一听马上面露出喜色，寒窗苦读实在是太辛苦了，还动不动被先生打，能跟着爹妈出去当然很好了，冯小婉本来不想带着他的，只是看着刘玲昊正用期盼的目光看着自已，就说道：“那好吧，一起带着。”刘玲昊马上开心的笑了起来。
对于这个非自已亲生的儿子，冯小婉总是觉得他有点害怕自已，尽管她自认没有对不住这个孩子，刘守忠对自已的这个儿子太严格，以至于让他的性格有点过于稳重保守。
刘玲珑马上跳到刘玲昊面前喊：“哥哥也可以出去玩了，哟哟”刘玲昊拉了她的手，两个小孩子一起蹦蹦跳跳的出去玩了，刘守忠看着两个孩子一起跑了出去，向冯小婉道：“他们兄妹俩能一辈子都这么相亲相护的，就好了。”
冯小婉道：“一定会的，昊儿这么会照顾妹妹。”
刘守忠道：“昊儿我不担心，就是玲珑你太娇惯了一些。”
冯小婉道：“她才多大，长大一些再教不迟。”
刘守忠道：“孩子自当小时就要好好的教，等再大些再去教一些东西，已经迟了，我知道你总是想着以前的那个孩子，你想教想养也没有机会了，每每想起心里定然不好受，就把心血和愧疚都给了玲珑，只是就算是这样，她该教该骂，也是应该的。”
冯小婉也不和他争辩，尽管她内心中认为自已对女儿并不算溺爱。
过了几天，刘守忠带上冯小婉带了一双儿女，领着十几个仆从，穿城越寨的向了巴蜀国
利州府进发，这一趟行来，离的梁河镇越近，冯小婉的心情越是沉重，可惜小女儿刘玲珑并不会感受到，她也不懂，她只是越来越新奇这巴蜀国和南楚不一样的景象和物事。
到了利州府境内，天空竟然开始下起雪来，虽然并不太大，冯小婉看着天空飘的雪花，心中想着，是不是五哥知道我来看他，特地让老天爷降雪感知我的？
刘守忠陪着冯小婉走进梁河镇那个已经残破的农宅，里面已经空无一物了，侧房房顶都塌了一片，院子里长满了已经枯了的荒草，冯小婉在每个地方都看了许久，想起曾经在这里的美好日子，她一直以为，当时嫁给唐云绍是迫于无奈，只是此时站在这里，想到的却是那一段时光，才是她人生最开心的日子，唐云绍那么宠着她，现在才知道，这个世界上没有一个男人能够对她那么好，即使也一样宠她的刘守忠也是不如。
冯小婉走到漏了屋顶的侧房，屋子中的所有东西都已经搬空，屋角里有个土洞口，冯小婉看到这个洞口，眼泪再也忍不住流了出来，她仿佛又听到丈夫唐云绍的声音：“千万不要出声，我引开他们回头接你们”
丈夫让她不要出声，她却没有等到丈夫回来，就主动的喊着乔碧月说我在这里呢，冯小婉痛恨自已，平生做的最后悔的就是这一件事，刘守忠远远的看着她，没有上来安慰她，两个孩子不会知道她内心的痛楚，开心的在外面的路上玩雪，过了好久冯小婉收了眼泪，慢慢走出来向刘守忠道：“五哥的坟在哪里？”
刘守忠陪着她到了院子外，绕到了屋后的一块空地，地里有一个极小的土堆，土堆前面有一个不到两尺高的小石碑，上面简单的写了四个字“唐五之墓”，别无落款，这便是唐五的坟了，这坟即没有苍松翠柏，也无被人祭拜过的痕迹，平平的坟头上只有半截青砖，几根狗尾草在风雪中被吹的来回摆动，显得那么的荒芜悲凉。
冯小婉紧跑几步，一下子扑到石碑前，扶了石碑哭道：“五哥，我来看你了。”顿时泣不成声，她轻轻用手抚去碑上的积雪，似乎感觉在抚着丈夫的头发，抚着石碑，就感觉自已在抚着丈夫的脸庞。
刘守忠自已亲自动手，在坟头前摆上了贡品香烛，冯小婉跪在雪地里，给坟头磕了六七个头，然后一屁股坐在雪里，天寒地冻风雪不止，连香都燃不着，刘守忠心疼她，过去把她从雪地里拉了起来，冯小婉站在雪地里看着唐五的坟，向刘守忠道：“王爷，我嫁了你，就是对五哥不忠，他一定会恨我的是吧。”
刘守忠道：“唐兄弟在天之灵，也一定希望你过的平平安安，也定是希望有个人替他来照顾你，他怎么会怪你不忠呢？”
冯小婉泪眼看着他道：“真的么？”
刘守忠道：“当然是真的了，唐兄弟生前对你那么好，处处为你着想，此时此地设身去想，他也会原谅你的。”
冯小婉黯然低泪，刘守忠向唐五的坟道：“唐兄弟好好安息了，自此以后，我一定会好好替你照顾小婉，若是对她不好，你就来索我的命也就是了。”
冯小婉听他如此起誓，说了声：“王爷”再也说不下去了。
刘守忠在唐五的坟上恭恭敬敬躬了一礼，向冯小婉道：“回去吧，莫要冻坏了身子，唐兄弟也会心痛的。”
冯小婉又给唐五坟头磕了个头，刘守忠挽着她一起回到了街上，冯小婉看看四下群山，向刘守忠道：“我还想上山去李四哥家看看。”
刘守忠道：“今天下雪路滑，明天再去也不迟。”
冯小婉道：“不当紧的，我就想现在就去。”
刘守忠拗不过她，只好陪着她爬到半山，去到李四班察午兰之前所居住的房子，唐家的宅子至少还有个屋子在，李四家只余着几面半截矮墙，余下的就是被白雪掩盖的黄地，矮墙上依旧有被大火烧焦的痕迹，只是院子角落的两株梅花，在风雪中正含苞待放，冯小婉依稀记得，这梅花当时好像是李四从山上移植而来，他和班察午兰一起在新居建成时栽种的，当时唐五看到了，也想在自家栽种给她阻止了，当时刚刚得到温饱，无法去想去做这些风雅之事。
冯小婉看了一会儿，对刘守忠道：“王爷，当真李四家的也遭遇不幸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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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小婉叹了一口气低声道：“四哥四嫂一向乐于助人，经常照顾我们，四嫂有什么话都不会藏在心里，宁可自已吃亏也不会做出不占理之事，她从来不自私，有什么好的都让给我，没想到”她说到这里忽然想到，其实班察午兰自私过一次，在那此女人挑男人的时候，她以死相迫，让冯小婉挑了唐五，如果自已当时真的不听她的话挑了李四，不知道这些不幸会不会就不会发生，只是如果她挑了李四，班察午兰会毫无疑问的会死的那口井里。
那么这种假设根本不会成立，她总是不会看着班察午兰去死的，那怕自已以后会不幸福，她没有班察午兰的那种勇气。
刘守忠道：“都是那个女人害的，我找人前去杀了她，替冤死的人报仇血恨。”
冯小婉忙道：“王爷不可，这里是巴蜀国不是南楚，一旦动了刀枪，只怕会引起祸端，我们带着孩子前来，万万不可如此。”
刘守忠道：“难道就眼睁睁的看着她害的你们这么悲惨，却什么都不做么？”
冯小婉道：“像她那般的恶人，必然有老天报应，此事和王爷并无直接关系，你千万莫要替我出头，万一有事，那我一辈子也更不会心安的了。”
刘守忠叹了一口气却是无语，冯小婉太过柔弱，那怕是别人害的她家破人亡，她也只是会求助于老天的帮忙，让那恶人得到报应。
如果老天不帮她，那她也是无可奈何了。
冯小婉站了一会儿，和刘守忠下到山来，她和刘守忠又去打听矬子黄高的消息，但谁也说不上来他到底去了哪里，谁也说不上来他当年捡的那个女婴，是从何而来的。
虽然有的人还认得冯小婉，但看她衣着华贵，又知她家遭逢大难，谁也不愿意和她多说什么，再加上她当时住在梁河镇时，不愿意过多的和外边的乡邻说话，也就没有什么好人缘。
冯小婉终究还是死了心，她明明看到女儿被踢到水里的，她又到唐五坟前看过，然后对刘守忠道：“我还是给五哥立个碑吧。”
刘守忠当即同意，亲自去找了城里的石匠，刻了个墓碑，他心无芥蒂的让刻上“先夫唐公讳云绍府君生西之莲位”落款写的“妻冯氏泣立”，把坟头又堆高，种上柏树，冯小婉把墓碑又擦了一次，磕了头这才悲伤的离开。
大雪停了一天，又开始下了，刘守忠冯小婉坐了马车往回赶，走了两天才走了六十里不到，第三天出了宿住的镇子走了七八里路，雪越下越大，起了大风，雪花飞舞实在难行，只是偏偏走到了一处四面都是荒郊野地的道上，刘守忠眼见两个孩子冻的难受，就让车夫寻找一处可以躲避风雪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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