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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一章

  绣妃再次承宠侍寝,受皇上赏赐,消息由闲人碎嘴传播出去在后宫又激起了千重浪。

  先不说众人的议论怀疑或嫉妒,待陈恙芯知道了来龙去脉,亦颇为困惑。

  “娘娘,您还在想关于绣妃的事呢?”用了午膳后,馨怡见陈恙芯依旧凝重的表情,便知道她心结未解。

  小堃子公公正吩咐着各宫女太监上下打扫清洁永和宫,这几日颇为忙碌,待他闲下来去向陈恙芯禀报时,便听见馨怡和陈恙芯并不轻松愉悦的对话。

  “奴才听皇上身边的人说,也不过是太后执意如此,绣妃孝顺,此次便没有推脱。”小堃子公公给馨怡递了个眼神,示意她不要多嘴,惹陈恙芯不快。

  “她年年孝顺太后,年年推脱侍寝,今日忽然改变性子,依本宫看,必有蹊跷。”要说上次的侍寝是她故意为之,皇上领了情,那这次又是为了什么?

  况且因为心系那宁王,胡锦绣是不愿意委身于他人的,陈恙芯清楚,即使表面是侍寝,也不过是李翼安在安和宫过夜而已,以胡锦绣的性子,什么也不会发生,只是借着契机,让她避免嫔妃的冷言冷语,好过些许。但她现在依旧衣食无忧,胡锦绣也不是贪图荣华富贵的人,怎么会甘愿再次侍寝?难道真是单纯是为了讨太后欢心?那她何不早几年就答应,推脱多回让太后失望。

  “娘娘何必为她心忧,您若不满皇上所为,今日去御书房找皇上便是。”小堃子公公说完,馨怡也附和道:“绣妃娘娘能出什么幺蛾子,您多虑了。”

  “本宫并非多虑,事出必有因。”陈恙芯凤眼微眯,握着玉杯的手加重了力道。

  “娘娘为何这般肯定?”

  陈恙芯不咸不淡道:“没有人比本宫更了解她。”

  李翼安在御书房待到很晚,作为帝王,江山社稷的大小事务足够让他无暇顾及其他,昨晚的事,他毫不追究,轻巧地便能忽视。

  陈公公为李翼安研墨,瞧见他略有些疲惫的神情,劝道:“皇上歇息片刻吧。”

  “不了。”李翼安看了眼手边的奏折,嗓音低哑:“很快。”

  陈公公欲言又止,李翼安仿佛看穿他要说什么,语气不轻不重道:“今晚去永和宫。”

  “也是了,永和宫那位主子必要不高兴,还得靠皇上您哄着。”陈公公言语间极为心疼李翼安,作为皇帝白日里要处理国家事务,晚上还要哄刁蛮的嫔妃。

  “陈公公。”李翼安眼神凌厉,俊颜呈露不满,吐露出的话像夹着冰霜,他一字一句道:“朕只是想她。”

  陈公公手顿了顿,看着神情专注的皇帝,一时无言。

  不同于其他嫔妃的是,李翼安无论什么时候去永和宫,陈恙芯都不意外,永和宫的宫女太监亦不会过分大惊小怪,极为平常又熟稔的通报给陈恙芯,便识趣的退下。

  龙辇去向永和宫的路上,一行如火龙逶迤的宫灯照亮了后宫高高的红墙,李翼安闭着眼,也不知自己为何处处被她吸引,不由自主的想念她,想念她的一瞥一笑,他人以为,宠她哄她是迫不得已,但却不知,每每与其他女人相处过之后,他才会发现只有在陈恙芯面前,他可以暂时脱下帝王的盔甲,他能自由,自在,能自然的呼吸。

  今夜时辰已晚,陈恙芯已经沐浴更衣才得知李翼安摆驾永和宫,于是随意的披上单薄外衣,只是坐在床沿静候。

  李翼安踏入这万分静谧的房内,掐丝珐琅云纹熏炉正幽幽得散发着淡雅的香气,看见陈恙芯端坐着望向他,面容若白璧无瑕,淡笑夺目,灿如春华,皎如秋月。

  他心中的弦不防被人触动,温柔的感情从心底缓缓溢于表面。

  在陈恙芯眼里,李翼安仿佛披星戴月而来,眸中满载星辰,漾着她不明的情愫。

  陈恙芯没有请安,独自二人的时候,她厌恶这些繁文缛节,李翼安走近她身边,伸手拉紧她的外衣,弯腰屈身,含笑着在她额上落下轻吻。

  “夜凉,入塌吧。”

  李翼安亲自吹灭烛灯,拉下床帐,将陈恙芯拥在怀里,微微偏头在她的耳边喃喃低语:“昨夜,朕宠幸了绣妃。”他的声音低沉喑哑,绵绵密密的灌入陈恙芯耳中,温热的气息吐露在耳廓,有些酥麻的触感。

  “所以今夜便是来安慰?”陈恙芯轻笑。

  “朕想你。”情话未消,李翼安松开她,抬起她的下巴便亲吻下去,修长有力的手插过青丝发间,绕在雪白的脖颈之后,另一只手附在她腰间,微微用力,使她更加靠近自己,舌尖细细的描绘精致的唇,温柔小心,唇齿之间满是浓情蜜意。

  陈恙芯微微睁开眼,李翼安的俊颜近在咫尺,他迷醉的闭着眼,紧紧拥着自己,忘了控制手中的力道,不知轻重的将她勒地隐隐作痛。

  陈恙芯终究没再开口,有一些想说的话,也悄无声息的吞进肚子。

  床帐内渐渐升温,几番羞人的云雨后,李翼安轻抚陈恙芯熟睡的面颊,眼眸浮上一层朦胧,迷离沉醉,佳人在怀,竟这般满足。

  ——

  “主子您别气,那绣妃不过是仗着太后的”

  全儿话语未完,却见杨井榕面色如常,得知绣妃再次承宠,她竟然压根儿不气不恼,相反瞧那嘴角,笑弯成诡异的弧度。

  “与绣妃相比,本宫还是愚钝了些,竟没想过另辟奇径。”

  杨井榕眼底腾升出期盼的光彩,仿若望见无穷生机。

  她便一不做二不休,立即梳妆换服,发间只插镶红玛瑙宝石碧玺花簪,手腕戴蓝晶石十八子手串,那是晋升嫔位时内务府呈太后旨意送来的玉串儿,再着茜素青色纱烟散花裙上绣双飞燕c太液莲,清新素雅只为讨太后欢喜。

  听闻太后午膳后通常小憩半个时辰,杨井榕时时掐着点,估摸着太后差不多睡醒,便赶急赶忙朝慈宁宫走去。

  太后她老人家,如今耳根子极其软,又长年累月的吃斋念佛,对于杨井榕这般瞧上去可怜兮兮的嫔妃总是心存怜悯,加之刚小憩过,现下还未完全清醒,混混沌沌的听杨井榕声泪俱下,抱怨诉苦一番后,善心大发,当下便应偌杨井榕,让皇上去她那用晚膳,至于留不留宿,全凭她自个的本事。

  太后本不是容易犯浑的人,她老人家当年在后宫一柱擎天,叱咤风云,生下当今圣上成功登顶太后宝座那就不是吃素的。升榕嫔位分也好,今日答允她要求也罢,不过是想让皇帝雨露均沾,分去那对芯贵妃的宠爱,分去皇帝注意力的小手段。

  谁让芯贵妃独占鳌头,这些个嫔妃的位分又低的可怜,丝毫抗争力都没有。

  这头杨井榕心满意足离开,那头太后又劝唤来李翼安,说明意图后,李翼安几度欲挥袍而去。

  可皇帝偏偏又是重孝之人,太后拿捏分寸,开口便是拿孝道说事,左右不过是在储秀宫吃一顿晚膳,纵然不喜杨井榕,但也少不了他皇帝几斤几两肉。

  李翼安硬着头皮勉强答应。

  于是李翼安去储秀宫用膳那晚,储秀宫张灯结彩,就差敲锣打鼓来欢迎他。

  浅贵人与曹贵人自然不会去打搅杨井榕辛苦巴巴求来的好事,尤其是浅贵人,秉着看热闹的心态,殿里的门悄悄开了条缝,想听听杨井榕那头的动静。

  而杨井榕呢,不知存得什么心思,做贼心虚似的,从皇上踏入她那殿中起,便吩咐下人将里里外外的门窗是关得严实,密不透风,一只苍蝇都飞不进去。

  浅贵人拉长耳朵偷听许久,那殿里的情况愣是一个字儿都没漏出声来。无趣之下,众人纷纷散去。

  ——

  翌日,晨曦微露,淅淅沥沥的小雨在窗外几棵杏树叶上传声,雨丝在晨色中泛光,那漂泊的银丝迎风便折,随之向空,只是和着雾略为湿重,才肯飘洒大地,灌木花丛经雨清秀,鸟兽群沐雨安闲。

  永和宫内殿,鎏金神兽铜炉里燃起了早起的第一缕沉香,纱笼里的残烛被熄灭,馨怡在宫门口承接内务府送来的瓜果,挑选些杏子c枇杷c红香蕉c果桑c甘果蔗c草莓洗净装在银烧蓝茶船里。

  “唔娘娘,小堃子方才告诉奴婢,他去内务府时从曹贵人的宫女那听闻一事。”

  陈恙芯螓首微扬,峨眉半挑低嗯了声,示意馨怡续说下去。

  “昨儿个皇上破天荒的去榕嫔那用晚膳,怎料到晚上竟还留宿,榕嫔约莫侍了寝罢但榕嫔那殿里门窗紧闭生怕人瞧看了去似的”

  馨怡凝视陈恙芯面色,见她波澜不惊才又道:“曹贵人的婢女讲,皇上起大早怒气冲冲地从她那殿里夺门而出,将一双宫门推拍地如雷轰鼓鸣,惊醒储秀宫中众人皇上那双眼里铺满血色,面上的阴狠像要将人剥皮拆骨c啖肉饮血呢!”

  陈恙芯薄唇微翕:“看来,她是又将当年爬龙床的肮脏龌龊手段故技重施。”

  此时舆论中心的皇帝李翼安全程黑脸的下了早朝,片刻不缓直奔慈宁宫。

  “朕要严惩榕嫔!废除嫔位,贬为庶人,撵出宫中!”

  太后下意识诚心诚恳的大念几句“不可不可!万万不可!”又转念问道:“榕嫔所做何事?惹得皇儿如此大怒。”

  李翼安冷嘁:“不知谁给她的胆子,竟敢点催情香迷惑朕,让朕糊涂宠幸了她。”

  杨井榕当年身为秀女,亦是心术不正买通太监,给他下了迷药,她去太后那口口声声说自个失了清白,这才得了个贵人的头衔。

  想到这里,李翼安胸腔中燃起熊熊烈火,三番两次算计到皇帝头上来,不将她抽皮扒骨难以泄愤。

  太后双手覆在李翼安手腕上,意图压制他的飞腾的戾气。

  苦口婆心劝着:“皇儿,身为帝王宠幸妃嫔本是理所当然,况且榕嫔初心不坏,只为了延绵子嗣,为皇家开枝散叶没存什么心眼儿。”

  “你满心扑在那芯贵妃身上,冷落众人,哀家从未说过什么,但哀家是太后,需得为皇室着想,芯贵妃受宠多年无所出,怕是生不出皇子的”

  李翼安瞳眸暗了暗,虚霩深沉难料。

  “此番你看在哀家的面子上,饶榕嫔一回,哀家定严苛训她,往后谨言慎行。”

  太后发觉李翼安神色暴戾并无松动,显然没起半点恻隐之心。沉默一阵,蓦然心中灵动闪过一丝生机。

  “皇儿,哀家的生辰就要到了。”

  李翼安抬眸抿唇,似乎察觉到太后话里的意思。

  “哀家乃念佛之人,只望多多益善,能忍则忍更盼早日抱得皇孙。”

  言尽于此,重孝的皇帝还能同亲母太后强硬冷绝吗?

  李翼安丢下两字:“罢了”!愤然离去。

  而那话是在嘴里狠狠嚼碎了再吐出来的,围绕在太后耳边,久久不曾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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