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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五章月黑雁飞高

  常公公将皇上亲自护送林清月出宫,两人一路上有说有笑的绘声绘色乡冯太后禀告。语罢,冯太后听后真是气不打一处来华美的妆容瞬间变得狰狞丑恶,本来借着由头杀杀那个林清月的气焰没想到竟把他推给皇上了,自己与皇帝也是明面上的母子,关系非外界那般融洽若要保住冯氏满门荣耀,后位人选必须出自冯氏一族。

  “那皇上将林清月送走后,回到太极宫都做了什么?”冯太后担心的问道。

  常公公,答道:“回太后的话,陛下只是静坐在那批阅奏折,更没有传唤宫嫔就近歇在了自己宫里。”

  幽风吹动起珍珠纱幕,人世几悲欢,伊人红妆成全谁的梦,因为背负且无处安放的凉薄说与谁听?

  太极宫

  玄灏放下手中的奏疏,耳边回响起与林清月的对话,唇边若有若无的笑意弥漫开来。

  “李好兄台,咱们还真是英雄所见略同。”

  “我说忆仙大小姐,你明明是女子还称自己什么英雄,真是狂妄啊”

  林清月美目一瞪,道:“你知道什么呀,这叫巾帼不让须眉”

  “启奏陛下,李广然求见。”刘喜的话打断了自己的走神,眼神瞬间变得冰冷道:“宣”

  玄灏威严赫赫坐在龙椅上,目光的审视让李广然无所遁形,“失败了?”

  李广然重重的将头磕在地上,声音颤抖似乎透着诸多恐惧回道:“请陛下赎罪,请再给卑职最后一次机会。卑职已经打听清楚,明日林清月会出府前往南山收取蚕丝,到时卑职定会在路上将她截杀,绝不辱皇命”

  玄灏将视线定格在李广然身上,仿佛要穿透他看到南山处躺着林清月尸体,“准,朕再给你一次机会,明日拿回来的不是她的命便是你的命。”

  林府

  朗朗月色,湖面一片银白荷花随着清风摇曳,传来阵阵荷香惹人沉醉。

  林清月躲在一个宽大温暖的怀抱,定定心问着眼前的人,“明日你都安排好了”

  皎洁的月色倾洒在玄尘锦缎的便服,散发着柔和的光。只是,他的表情并不如素日里带着笑容,眉宇间透着担忧。

  “我担心你会有危险,即使安排妥当的人手在你周围可我。”

  林清月着急打断,“一切都会万无一失的,我不会有事。眼下不足一月我就要进宫了,兵行险招你难道要眼睁睁看着我进宫吗?”

  玄尘看着眼前心仪的女子,目光炯炯,“我决不允许你成为皇兄的女人,你只能是我的。”

  说着双手覆在林清月的,一个吻落在她的额间,“待你平安到宣城,我会到那里去寻你。”

  林清月面上浮上温柔害羞的笑意,“玄尘,以你的能力可以有更好的建树,近日我见你似乎为何事举棋不定,所以我真的不想用我们的感情束缚住你的你想做什么就去做。”

  玄尘听后定了定,自己确实是因为冯太后势力稳固,除她不得而烦恼。想到他的母亲表情兀自变得阴郁。

  林清月惊了一下,心内起伏不定从未见过玄尘有这样的神情,不敢打扰只是静静的陪着他。

  玄尘思索许久才定下心来,他已失去自己的母妃,绝不能失去心爱的女子。紧紧抱住林清月,喃喃自语道:“请相信我,也请给我时间我会处理好一切。”

  林清月依偎在他身边,似乎能感受他的煎熬,安慰道:“我相信你,你说出来我会全力帮你的。”

  玄尘眼神坚定,“清月,有些事我以后会告诉你”

  林清月微笑着点点头,迎接玄尘落下的吻。

  翌日清晨

  芷惜打着水进来,铜盆覆盖着玫瑰花,要伺候着自家小姐的净面。

  “芷惜,你现在是我的小妹,林府的二小姐,不需要你在做这些事了。”林清月挽着发髻,轻柔的说道。

  芷惜摸着水温,“小姐,我做这些都习惯了。担心其他照顾的不好,还是由我来吧。”

  穿戴整齐,林清月趁着芷惜没注意,往腰间别了把匕首之后从容就义的离开林府,坐上了事先准备好的马车。

  南山群山环绕,树木郁郁葱葱带来了些许凉气。

  马车停下来了,林清月走下车缓步行至护城河边,心里不免嘲讽着今日又要跳进这河中。

  李广然再此埋伏了许久,只待林清月一现身就杀无赦。先是绕道马车内,发现马夫早已不见举着剑身,快速奔跑开来。

  林清月突然转身用匕首回挡,李广然挥舞着剑身,一举刺向林清月胸口处。

  林清月静静站在那,计算着还有几步跳进河中。

  一声凄厉的惨叫,胸口中剑的林清月一头扎进湍急的河水中。

  李广然一抹冷笑,目睹着林清月卷入水中,无了踪迹。

  临安城京兆尹府,接下了一个大案,一品尚书林衡之女林清月被人杀害于南山护城河旁,尸首打捞上来,人也死透了。凶手竟然是林府的马夫。

  林衡跪在含元殿,老泪纵横叙述着失去爱女欲归隐田园的心情,玄灏暗里总算如愿以偿,明面又展现了一代帝王宽慰下属的权术“林爱卿,令爱的亡故令朕也十分痛心疾首。这样朕会恩准告老还乡,同时下旨尊你为鹿勉先生在当地享受朝廷礼遇。”

  林衡听后连连谢恩,“草民多谢陛下隆恩,草民告退。”

  玄灏注视着林衡的离开,“宣李广然”

  另一边

  冯府

  “什么,林衡那个老东西辞官了。”冯柯良听着密使的禀报,大为震惊他和林衡斗了这么些年,焉知他不是个软弱的文官纵然失去爱女可他舍得放弃如今的荣耀。“玉堂止墨,这事你们怎么看”。

  冯玉堂略有沉思,“林衡为人执拗,说不定他因为自己唯一的女儿被杀害了,心灰意冷也说不准。”

  冯芷墨不屑一顾,挑着眉毛“与其担心一个失了势的朝廷官员不如且看当今陛下,会择什么样的人出任尚书一职吧”

  此话一语中的,林衡已罢官朝政平衡的局势被打破,皇帝怎么容忍冯氏一族继续做大。

  玄灏听完李广然的陈述,确定林清月已死虽然未将这风波引向冯柯良,可也是为静姝报仇了。

  玄灏再想到静姝时心底的痛却被一个声音吹散了“李兄,佳人已逝。若是那位姑娘泉下有知,必不愿见你每日如此痛苦,佛说轮回有道说不准那位姑娘已经去往属于她的归处。”

  玄灏不知道自己为何会向她说出压抑多年的苦楚,或许是那句千重万山的眷恋打开了自己的心门。

  南山

  “刚刚好,剑身入三寸,多一寸你就性命不保了。”床上的人如皓月玲珑,只是脸色苍白却咧着一个满意的笑容,“想不到你周离还懂医术呢,以前小瞧你了。”林清月痛感传递全身,抽着嘶嘶冷气也不忘挖苦。

  周离着实担忧,在知道这个计划时就一直提着心吊着胆,唯恐出了什么差错害死她,“大小姐还需将养几日,这伤口才能慢慢愈合。”

  林清月点点头,环顾四周,“这地方很隐蔽,外面什么情况。”担心林府一家安危,父亲不在高位冯氏一党怎会轻易放过他。

  周离露出笑容,舒缓着她的紧张“大小姐放心,我的父亲已经安排妥当。现在他们已经在返乡的路途上了,而且皇帝下了恩旨封老爷为鹿勉先生。”

  皇帝终究是对父亲保留了一丝尊荣,阳曲镇民风朴实林清月在心底长吁一口气,眼神飘向远方,似乎看到玄尘在向自己招手“等我伤养好了,周离我们便动身前往宣城吧。”

  周离看着她望着窗外,似乎在她身上再无之前筹谋的冷阴,仿佛周身散着明亮的光辉,“属下遵命”

  休养了数日,伤口已结痂林清月在院中伸着懒腰,突然一双有力的手将自己揽入怀中,温柔的话语包裹着她的心,“林清月你怎么会这么狠心,竟不许我来看你。你的伤势如何了,让我看下。”

  玄尘再得知林清月被人杀害时,虽然早已知道这是她的假死之计可是心底依然是止不住害怕,从那刻起便下定决心要用性命护她一世周全。

  林清月眼神中有爱意浮动,“是我不想你看到我受伤,害你担心了,不过我的伤口已好了。不日便要动身前往宣城,我会在宣城等你来。”

  玄尘转身看向怀中的女子,清澈的目光,仿佛天泉之水,灵动亦然,直叫人一头沉溺其中无法自拔。他的手划过她的发髻“放心,再也没有什么可以阻碍我们。”

  玄尘的下巴抵着她的额头,唇齿温热的气息扫向她的脸庞“已经十日不曾见你,这样抱着你好真实”

  林清月听后环手抱着他的背,生怕下一秒就不见了“我亦如此,担心欢喜着可又害怕其他的变数”

  玄尘安慰道“不会再有其他变数,皇上已经准许我离京,你的父亲也在返乡的路途了。我派了赵幕暗中保护,只是委屈你和我过闲云野鹤的日子了”

  林清月的嘴角溢出甜笑“求之不得,辗转反侧”

  玄尘宠溺的笑着“什么,再说一次”

  林清月低着头羞赧的埋在他的怀抱里,希冀永远都是这样的甜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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