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四章婉心红素转空然
林清月挣扎着起身，阻拦道：“太后，您是大晋最尊贵的太后娘娘，是当今陛下的母亲，是后宫嫔妃的主子。您的公允厚德是后宫嫔妃的肃克约束，请太后明察，嫔妾和沈昭仪真的无辜。此事不明，还请太后尊重国法，哪怕现在嫔妾和沈昭仪的嫌疑最大，也请不要动用私刑，嫔妾自愿前往慎刑司，接受问询。”
太后双眸一紧，用国法压制她的权利，眼光掠过林清月身上，落在长春宫外的玉兰枝，阴沉道：“外面鸟啼惹人烦厌，这玉兰树应该尽数砍去。”
冯婧仪会意道：“常公公c崔姑姑，梳云c梳环还不动手，仔细着好好问问德妃和沈昭仪。”
林清月什么时候受过这层屈辱，大怒道：“狗奴才，本宫岂可容忍你们这般放肆。这身衣服乃皇上亲赐，皇上曾说本宫身体不好，难保后宫奴才伺候不周受了委屈，所以将这件锦绣流仙裙赏了本宫，此衣在身犹如圣旨，你们敢违抗圣旨吗？”
冯婧仪有一瞬间的呆滞，心内似钢刀凌迟般一刀一刀割着她的血肉，对上太后向她投来的安慰的视线，咬着银牙道：“既如此，那就来人将德妃这身衣服扒了，再来刑罚也不迟。”
沈昭仪磕着头，急道：“德妃娘娘乃是宫妃，怎可在一众奴才面前脱衣，这样也会折辱皇上的颜面啊，求太后娘娘饶恕。”
林清月一颗心似乎冰冷虚无，在玄尘离开后她更加无所畏惧。看着冯太后和淑妃的面容，滋生出滔天杀意，若是替皇上杀了此二人，也断了冯家人伸向后宫的枝蔓，即使折进她得一条命倒也成全自己。到时皇上会顾念着她有功而保全她的家人，顷刻间双手摸向腰间的香囊，里面装的是箭毒木粉。
长春宫外头忽然传来太监的通报声：“皇上驾到”
门口明黄身影一闪，玄灏疾步进来，面上神色却如古井深潭般，毫无波澜，恭谨道：“儿臣参见母后”
太后宛如慈母般，心痛泣然道：“后宫毒妇竟然害了哀家的孙儿，皇上可要重重惩处下毒之人。”
玄灏转身扫了一眼跪地的林清月，随后走入内室，握着瑾妃的手轻声道：“雨柔别怕，朕来了。”
瑾妃哭喊着：“皇上，臣妾的孩子没了，他之前还好好的在臣妾肚子里，臣妾醒来，孩子就没了。”那哭声承载着满心满肺的绝望，眼下尽是无助的伤心欲绝。这种痛彻心底的疼林清月也经历过，她突然怜悯起这位瑾妃来。
玄灏的眼内涌出一片晶莹，是无尽的疼惜，难以言喻的痛楚。他透过瑾妃的面容找寻着年少的痴念，那样深重的愁哀，“雨柔，我们以后还会有孩子的。”
冯婧仪上前一步，道：“瑾妃妹妹是遭人下毒，这才导致流产的，皇上下毒之人就是德妃和沈昭仪，两人蓄意谋害皇嗣，理应重处。”
玄灏环顾着沈昭仪，阴沉道：“德妃c沈昭仪，你们可有什么分辨。”
沈昭仪连忙哭诉道：“臣妾冤枉，臣妾从未下过毒，今日清早臣妾因着秀女入宫之事前往长春宫，可谁知瑾妃喝完安胎药就不好了，说不定是那碗安胎药有问题，或是太医院的太医不尽心保胎所致，真的不关臣妾的事。”
陈太医跪在一旁，解释道：“回禀皇上，瑾妃娘娘是中了千金子之毒，这才导致小产。”
玄灏额边青筋暴起，发怒道：“千金子，怎么会掺入瑾妃的安胎药中。这是长春宫的宫人们伺候不周，来人将他们统统拖出去，杖毙。”
叶心瑟瑟发抖，跪在地上磕头道：“求皇上饶命，娘娘的安胎药都是经过太医之手，外人绝无下毒的可能。只有沈昭仪，她日日进入这长春宫，她还经常与娘娘话谈，奴婢实在不敢欺瞒，还请皇上明鉴。”
冯婧仪低声道：“臣妾有协理六宫之权，在长春宫出事后，臣妾特意去查了太医院记档，上面明确记录千金子的数量，除却每日送往悦仙宫住处治疗寒疾的草药，其他嫔妃均没有千金子这味药。”面向跪地的林清月，质疑道：“说到这，姐姐不得不问德妃妹妹一句，其他嫔妃都是太医院煎好的药送到各个宫里，怎的治疗寒疾的几位草药放在妹妹宫里，恐怕另有用处吧，本宫记得沈昭仪经常出入你的悦仙宫和瑾妃的长春宫，这若不是授意那便是蓄意为之了。”
沈昭仪摇摇头，辩驳道：“嫔妾只是在悦仙宫静坐片刻，更不知晓德妃服素日里服用哪些药。”
太后打断道：“眼下之事已然明了，德妃不顾圣恩，私自下令让沈昭仪夹带千金子，借着选秀之事前往长春宫伺机混入瑾妃的安胎药。从即日起，褫夺封号将这两人打入冷宫。”
玄灏只是静静的看向林清月，道：“德妃，你难道不为自己辩解一句。”
林清月感觉膝盖麻木，淡然道：“众人所指是臣妾所为，辩解有用吗？”她从刚才的话术中，明确清楚叶心已经被冯婧仪收买，可怜了瑾妃身边养出个背信弃主的奴婢。也不是不晓得太医院记录的错处，可是她不屑于勾心斗角，她的心再也经不起一点涟漪，冷宫也没有什么不好的，清静无为可以肆意怀念玄尘。再无后宫争斗纷扰，林家出了一位废妃，构不成威胁也可安保无虞。
玄灏微微颔首，道：“朕在意”
林清月根本不在意这位皇帝的心意，她的深情亦是她的无情，道：“臣妾无话可说”。
玄灏心里一阵刺痛，仿佛眼前的女子离得这样近却又那么远，入宫后她不求恩宠，更不畏惧生死，她到底想要什么，隐隐发怒道：“宣旨，将”
“皇上，微臣有事启奏”郑泰赶来，匆忙跪在地上，唯唯诺诺道：“启奏皇上，微臣是太医院的郑泰，德妃娘娘的寒疾一直是微臣照料，其中所开药方根本没有千金子这味药，这是太医院记档，请皇上过目。”
冯婧仪打了个寒噤，道：“你一人之言不可信，说不定你和德妃串通一气，来混肴视听。皇上，陈太医的诊断绝不会有误，臣妾手中也有太医院的存档，这德妃分明就是买通太医作伪证。”
郑泰抬眼望着玄灏，恭谨道：“皇上，淑妃娘娘手里拿的那一本是微臣之前誊抄的，本来德妃娘娘的药材中确实应该有一味千金子。只因陈太医疏漏将千金子和玄参的药箱颠倒放错，微臣发现后马上放置回来，重新整理记档，所以这才有了今日的误会。”
冯婧仪险些站立不稳，又惊又怕，道：“皇上，臣妾也是受到蒙蔽，这才处理的着急些，这都是陈太医渎职之罪。”
冯太后生了几分凌厉，呵斥道：“大胆陈太医，捏造伪证冤枉皇妃，来人拖出去处死。”
玄灏陡然一凛，道：“慢着，瑾妃确实中了千金子之毒，那么这毒药从何而来啊？后宫上下全部搜查，尤其是长春宫的宫人住处，陈太医押送慎刑司，若是陈太医自杀或者遭人杀害，慎刑司的人同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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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双眸一紧，用国法压制她的权利，眼光掠过林清月身上，落在长春宫外的玉兰枝，阴沉道：“外面鸟啼惹人烦厌，这玉兰树应该尽数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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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清月什么时候受过这层屈辱，大怒道：“狗奴才，本宫岂可容忍你们这般放肆。这身衣服乃皇上亲赐，皇上曾说本宫身体不好，难保后宫奴才伺候不周受了委屈，所以将这件锦绣流仙裙赏了本宫，此衣在身犹如圣旨，你们敢违抗圣旨吗？”
冯婧仪有一瞬间的呆滞，心内似钢刀凌迟般一刀一刀割着她的血肉，对上太后向她投来的安慰的视线，咬着银牙道：“既如此，那就来人将德妃这身衣服扒了，再来刑罚也不迟。”
沈昭仪磕着头，急道：“德妃娘娘乃是宫妃，怎可在一众奴才面前脱衣，这样也会折辱皇上的颜面啊，求太后娘娘饶恕。”
林清月一颗心似乎冰冷虚无，在玄尘离开后她更加无所畏惧。看着冯太后和淑妃的面容，滋生出滔天杀意，若是替皇上杀了此二人，也断了冯家人伸向后宫的枝蔓，即使折进她得一条命倒也成全自己。到时皇上会顾念着她有功而保全她的家人，顷刻间双手摸向腰间的香囊，里面装的是箭毒木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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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口明黄身影一闪，玄灏疾步进来，面上神色却如古井深潭般，毫无波澜，恭谨道：“儿臣参见母后”
太后宛如慈母般，心痛泣然道：“后宫毒妇竟然害了哀家的孙儿，皇上可要重重惩处下毒之人。”
玄灏转身扫了一眼跪地的林清月，随后走入内室，握着瑾妃的手轻声道：“雨柔别怕，朕来了。”
瑾妃哭喊着：“皇上，臣妾的孩子没了，他之前还好好的在臣妾肚子里，臣妾醒来，孩子就没了。”那哭声承载着满心满肺的绝望，眼下尽是无助的伤心欲绝。这种痛彻心底的疼林清月也经历过，她突然怜悯起这位瑾妃来。
玄灏的眼内涌出一片晶莹，是无尽的疼惜，难以言喻的痛楚。他透过瑾妃的面容找寻着年少的痴念，那样深重的愁哀，“雨柔，我们以后还会有孩子的。”
冯婧仪上前一步，道：“瑾妃妹妹是遭人下毒，这才导致流产的，皇上下毒之人就是德妃和沈昭仪，两人蓄意谋害皇嗣，理应重处。”
玄灏环顾着沈昭仪，阴沉道：“德妃c沈昭仪，你们可有什么分辨。”
沈昭仪连忙哭诉道：“臣妾冤枉，臣妾从未下过毒，今日清早臣妾因着秀女入宫之事前往长春宫，可谁知瑾妃喝完安胎药就不好了，说不定是那碗安胎药有问题，或是太医院的太医不尽心保胎所致，真的不关臣妾的事。”
陈太医跪在一旁，解释道：“回禀皇上，瑾妃娘娘是中了千金子之毒，这才导致小产。”
玄灏额边青筋暴起，发怒道：“千金子，怎么会掺入瑾妃的安胎药中。这是长春宫的宫人们伺候不周，来人将他们统统拖出去，杖毙。”
叶心瑟瑟发抖，跪在地上磕头道：“求皇上饶命，娘娘的安胎药都是经过太医之手，外人绝无下毒的可能。只有沈昭仪，她日日进入这长春宫，她还经常与娘娘话谈，奴婢实在不敢欺瞒，还请皇上明鉴。”
冯婧仪低声道：“臣妾有协理六宫之权，在长春宫出事后，臣妾特意去查了太医院记档，上面明确记录千金子的数量，除却每日送往悦仙宫住处治疗寒疾的草药，其他嫔妃均没有千金子这味药。”面向跪地的林清月，质疑道：“说到这，姐姐不得不问德妃妹妹一句，其他嫔妃都是太医院煎好的药送到各个宫里，怎的治疗寒疾的几位草药放在妹妹宫里，恐怕另有用处吧，本宫记得沈昭仪经常出入你的悦仙宫和瑾妃的长春宫，这若不是授意那便是蓄意为之了。”
沈昭仪摇摇头，辩驳道：“嫔妾只是在悦仙宫静坐片刻，更不知晓德妃服素日里服用哪些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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