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二十八）女生的战争
一声熟悉的呼喊之后，林小澄感觉自己被一片温暖的体温包裹着，身子轻飘飘的
才猛然又坠落下来。
头晕了好几秒，她才缓过来，看到面前这个温暖怀抱的主人他的发丝被鲜血染透，脸色苍白得有些泛着青色，却在看到她的第一眼，微微的抬了抬嘴角——像是用尽了全身力气。
“别怕我在。”说完这句话之后，许墨像是睡着了一般，轻轻倒了下去。
“许c许墨哥！”林小澄下意识的直起身子，抱着许墨的手臂着急的晃了晃，“你别吓我”
她的声音颤抖得太过夸张，连半句完整的话都无法继续
“还好吗？”肇事司机被眼前的景象吓得脸色铁青，小心翼翼的试探着女生的情绪，却又得不到任何回应。明明是正常行驶谁知会突然跑出来一个女生
“哥哥！”一声带着哭腔的尖锐女声打破了林小澄的绝望，模糊的视线中，一个身材高挑的女生飞一般的跑了过来。
是何洵？！
“你放开他！”何洵蹲下身子，一把推开了林小澄，把许墨搂到自己怀里，“哥哥！你别吓我啊”何洵的脸色因惊恐而变得苍白，眼泪瞬间溢出到整个脸颊，甚至连呼吸都哽咽了一大半。
林小澄看着现在这个陌生又失控的场景，甚至连眼泪都僵在了眼眶中。
许墨他不是孤儿吗。
何洵刚刚叫他“哥哥”？
“发什么愣！快叫救护车啊！”何洵尖利的声音再一次把林小澄拉回现实。
“是c是！”
顾不得自己左肩的疼痛和身上的擦伤，她从兜里掏出手机，快速的按下那几个键。语无伦次的讲完所在位置，得到救护车会即刻赶过来的承诺后，才挂下电话。
看着眼前一分钟之前还温柔耐心跟自己在散步的许墨，在这一秒就为了保护自己倒在血泊中，幽黑的发丝被血染成了奇异的暗红色，林小澄手有些抖，好几次想伸手去触碰一下他苍白的脸却在指尖触到那片冰凉的时，又收回来。
她蜷着身子坐在地上，许墨的脸和梦境中那个黑发小男生的脸重叠着，甚至连微笑时嘴角勾起的弧度，都让她有一瞬间的慌神。那个从小一直都站在她身边保护她的人，那个被她推开而划破手心的场景，都海浪一般把她困在孤岛上，找不到逃离的路
如果真的是他呢。
何洵抱着许墨轻微的晃动着，啜泣声越来越低，林小澄盯着他们，又盯着晦暗的水泥路面，突然觉得鼻腔酸得令人窒息，周围的一切像是颠倒的梦境，伴着冬日的阴沉天空，寂静得悄无声息
终于，救护车警笛声刺耳又急促的靠近着她看着担架和医护人员过来，看着许墨的苍白面容，看着何洵哭得红肿的双眼，自己像是一个世界之外的人。
天空中的灰霾加重了些，云层压抑着往下沉降，视平线所及的路面上，一个妆容精致却挂着泪痕的女生跟着医护人员忙上忙下，另一个青涩面容的女生，却像一个拉线木偶，捂着脸，失神的看着周围的一切。
如果，今天不跟过来就好了。
就不会有这些所谓的回忆，不会连累许墨被撞到
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
终于平安把人送到医院，看着手术灯亮起，她捂住脸坐了下来。走廊上空荡荡的，冷白的光照下来，把林小澄和何洵的影子照成了夸张的长条形，荒诞得让人想笑。她心里像始终有半瓶酒在晃动，晃得她脑袋昏昏沉沉的，只能偶尔站起身来回踱步，却又被何洵低沉呜咽声反复打断。两个人就这么僵持着，一言不发。沉静的气氛像是冬日的冰湖表面，压抑着水下的风云暗涌。
如果被撞的是自己就好了
再次失忆的话根本就不会想起那些残酷的往事
林小澄挑起一个讽刺的微笑来。
像是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手术灯终于熄灭，穿着白大褂的医生面带倦意的走了出来，扯下口罩。
“请问怎么样了？”林小澄还没来得及迎上，何洵抢先跑了过去。
“全是多处擦伤，右臂及一条肋骨骨折，重度脑震荡。”
“所以？”林小澄有些不清楚这些问题的严重程度，悬着的心还是无法放下。
“暂时脱离危险，留院观察。”医生沉沉的叹口气，“许墨是我的朋友，我不会让他有事的。”
听到这句话，林小澄才松了一口气，揉了揉纷乱的头发，重重的坐到了座位上。
不一会儿，许墨被护士推出来，好几个吊瓶挂在床头，撞击在空中发出沉闷的声响。晶莹的液体顺着那条透明的管道，一滴滴的注入他白净的手背上。也许是麻药还没过的原因，许墨像是睡着了，双眼紧闭着，嘴角有些微弱的血迹。
林小澄和何洵跟着推车走了过去，才看到走廊通道的逆光处，迎面走来了一对中年夫妇。
“你哥哥怎么样了？”女士的脸上写着明显的担忧，走过来抓起何洵的手。
应该是许墨的养父母吧。看到这样的情景，林小澄没有打断他们的问询，点头示意之后，跟着护士一起，把许墨推到了病房中。
这是一间宽敞的单人病房，极简的北欧式装修。地板被铺成了浅棕色，米色的布艺沙发入门即可见，床头柜上摆着两盆绿色的植物和一个纯白色的摆钟，只是天花板上的白炽灯亮起来有种简洁的寒意。
林小澄把灯光调暗了些，然后看着护士们为他挂好输液瓶离开，才小心翼翼的走上去为他掖好被角。许墨安静的躺着，睫毛被灯刷下了一些阴影，她拿起纸巾擦了擦他脸上淡淡的血渍，眼泪去突然涌了上来——她又想起了自己的那个梦境，那个小女孩把小男孩推开的场景和许墨左手心里，蜿蜒曲折的疤痕。
为什么自己，总是让身边的人受伤呢。
想到这里，林小澄抬手擦了擦眼角，才看到自己手腕处的擦伤，感觉到了一丝微弱的痛意。
她退到走廊上，想去护士站拿几块纱布，却被一个巨大的力道扣紧了肩膀。
“啪，”还没来得及反应，她突然觉得左脸上一阵烧灼的痛，麻麻的，甚至连耳朵都开始嗡嗡作响。抬起头，才看到何洵盛着怒意的眼光，和依旧扬起的手掌。
“都是因为你！林小澄！”何洵的眼角还挂着泪花，声音却冷静了不少，“要不是因为保护你哥哥怎么会受伤”她的眼角下垂着，原本娇媚的唇角因为悲伤而苍白了好些。
突然的巴掌让林小澄心里有些莫名的窝火，本就自责的心情又雪上加霜了些。好几秒之后，她摸了摸火辣辣的脸，想到自己跑到路边时，那个莫名的推力
“你一直在跟踪我们？”
“是又怎样？”何洵的声音依旧盛气凌人。
“是你推的我？”她冷静了一些，却无比笃定。
印象中的许墨总是温柔的笑着，温柔的替他解决各种难题。甚至连她遇到危险时候，都会在确认她安然无恙之后，才放心的睡去想到这里，她只觉得心仿佛被一刀刀的割成了碎片，四散在身体的各个角落。
时间在空气中逐渐流动着，走廊上依然安静，只是林小澄的话，却像某种回音一般，一声接一声的敲打在何洵的心中。她知道，如果不是自己要把她推过去的话
“那c那又怎样？”
“呵，”林小澄冷笑一声，“啪，”反手一个巴掌甩到了何洵的脸上，眼神是何洵从未见过的冰凉，“你以为，许墨哥是为什么会躺在这里”林小澄扬起下颌，眉头紧蹙，又有些微弱泪光，闪在眼眸中。
曾经纷乱的记忆连同对许墨刻意带他到孤儿院的事情，都了然的排列在她的脑海中，这一刻，她突然明白了许墨的良苦用心，明白了他对她无条件的宽容与宠溺，明白了他长久以来的踟蹰与隐忍。
那么，自己又为什么不能保护他
“你敢打我”何洵生气的冲过来，这个在她眼里一直笨拙得需要被哥哥保护的人，竟然敢伸手打她。她猛的把林小澄往墙角一推，“都是因为你”她抓住林小澄的肩膀狠狠的晃动起来，声音尖锐而凶狠，“要不是你出现哥哥他就不会什么都想到你有时间就去找你，根本就不管我”
林小澄被她捏得肩膀酸疼，看着何洵一向冷静的脸在她眼前逐渐变得狰狞，“那是你的事”她也不甘示弱，想用力推开何洵，捏紧的拳头撑出了一根根青筋，却“咚”一声，被何洵狠狠推倒在地，手掌又擦出了好几道血痕。
“我讨厌你。”何洵咬起牙，看着倒地的林小澄，勾起一个狠绝的笑容。
“彼此彼此。”林小澄不甘示弱的站起身子，揪住何洵的头发，用力的厮缠扭打着，变幻着脚步。没想到自己身子一个没站稳，两个人拖拉着踉跄了好几步，就这样猛然撞开了许墨的病房门。
倒吸一口气。
“别打了”许墨微弱的声音从病榻上传来，惹得何洵和林小澄猛然停住了手脚。
“哥哥！”“你醒了？”她跑到他床边，却在看到他的第一眼，猛然垂下泪来。许墨的脸上有些擦伤，右手因为骨折而被缠上了厚厚的石膏和绷带，眼神虽然疲惫，却含着温柔的笑意。
“你没事吧。”许墨看着林小澄手上的擦伤，想伸手去触碰，却被林小澄一把握住。
“我c我没事。”
“哥哥。”何洵站在一旁，看着他的眼神，撒娇般的抢过许墨的注意力，“你终于醒了。”
“小洵，这里是医院，你们别吵了。”许墨的眼神依旧温柔，却透露着一丝不易发现的严厉。
“你都听到了？”何洵小心翼翼的试探道。
“嗯。”
““
何洵没有接话，气氛自然而然的沉默了下来。空气中有些微妙的火花在流动，三个人在病房中，有些尴尬。
“小洵，这是最后一次。以后不准伤害小澄。”许墨的声音很小，平静得如同泛不起波澜的湖水，墨黑的瞳孔却是何洵从未见过的冰凉。
何洵心中一沉。
那个时候，他一定是看到了
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
“所以这就是你讨厌我的理由？”走出病房，林小澄看到何洵的失落，心里冷静了许多，甚至有些怜悯的笑了笑。
原来再高傲的人，在喜欢的人面前，也会低到尘埃里。
“你不要太得意，林小澄。”何洵捋了捋头发，轻蔑的扫了她一眼。
“你喜欢许墨？”
“对，我就是喜欢他。我们又不是亲生兄妹。”何洵的声音意外的坦率，竟然让林小澄忘记该如何作答。
她盯着这个前一秒还在跟她打架的女生，心里生出一个微妙的崇拜感。迟疑了好几秒，她才继续道，“我们只是在一个孤儿院长大的而已。”她想让她知道自己恨错了人，却又在提到这句话的时候，尾音越来越弱。
那天，许墨暗示过，他喜欢的人，是那个跟他一起在孤儿院长大的妹妹
想到这里，她的脸蓦然红了，像是发烧一般的滚烫。她捂了捂脸，又想到昨晚白起的那句“我不能跟你在一起”，像是暴雨一般，把她原本灼热的心浇得冰凉。
林小澄重重的叹了口气。
“你叹什么气。”
“爱而不得的，又不是只有你一个。”
“你喜欢白起？”何洵捕捉到这个暧昧的信息，连声音都尖了些，甚至带着惊喜。
“”
喜欢，又有什么用。
林小澄看着走廊的冰凉灯光，决心不再继续这个话题，“我先去护士站要点纱布。”
“你真的喜欢白起吗？”何洵抓住她，眼神中的期待不言而喻，“他不是也喜欢你吗？”
“哪有！”匆忙否认之后，林小澄才意识到自己掉进了何洵的圈套。
“别否认啊学校里都这么说。”何洵眨着眼，像抓出八卦新闻的小女生一般，瞬间忘却了两个人打架的事，也全然没了之前冷漠的学姐样子，“那个可怕的校霸为了帮你，甚至还威胁过我呢。”
“威胁你？”
“对啊。”说到这里，何洵把白起那天让她退部的事情，原原本本的说了出来。
“怎么会这样”想到白起对一个女生做出威胁的样子，林小澄狠狠的皱起了眉头，心里却扬起一股温热的暖意。
原来，都是他在背后支持着自己。
虽然不喜欢也许，友情是在的吧。
“不过你也不要介意，我本来就是针对你。”何洵自言自语的解释着，“我对新闻部的感情也不太深，只是因为哥哥总是关注传媒类的新闻”
“可是”看着何洵直爽的样子，林小澄全然忘却了之前她的针对，只觉得面前的这个人亲切得很，而白起却那么陌生。
“所以我才笃定他肯定喜欢你啊。“
“才没有。”林小澄着急的否认，好几秒之后，才望着何洵苦笑一下，“我昨天已经被他拒绝了。”
“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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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晕了好几秒，她才缓过来，看到面前这个温暖怀抱的主人他的发丝被鲜血染透，脸色苍白得有些泛着青色，却在看到她的第一眼，微微的抬了抬嘴角——像是用尽了全身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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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c许墨哥！”林小澄下意识的直起身子，抱着许墨的手臂着急的晃了晃，“你别吓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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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何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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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小澄看着现在这个陌生又失控的场景，甚至连眼泪都僵在了眼眶中。
许墨他不是孤儿吗。
何洵刚刚叫他“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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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眼前一分钟之前还温柔耐心跟自己在散步的许墨，在这一秒就为了保护自己倒在血泊中，幽黑的发丝被血染成了奇异的暗红色，林小澄手有些抖，好几次想伸手去触碰一下他苍白的脸却在指尖触到那片冰凉的时，又收回来。
她蜷着身子坐在地上，许墨的脸和梦境中那个黑发小男生的脸重叠着，甚至连微笑时嘴角勾起的弧度，都让她有一瞬间的慌神。那个从小一直都站在她身边保护她的人，那个被她推开而划破手心的场景，都海浪一般把她困在孤岛上，找不到逃离的路
如果真的是他呢。
何洵抱着许墨轻微的晃动着，啜泣声越来越低，林小澄盯着他们，又盯着晦暗的水泥路面，突然觉得鼻腔酸得令人窒息，周围的一切像是颠倒的梦境，伴着冬日的阴沉天空，寂静得悄无声息
终于，救护车警笛声刺耳又急促的靠近着她看着担架和医护人员过来，看着许墨的苍白面容，看着何洵哭得红肿的双眼，自己像是一个世界之外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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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今天不跟过来就好了。
就不会有这些所谓的回忆，不会连累许墨被撞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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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被撞的是自己就好了
再次失忆的话根本就不会想起那些残酷的往事
林小澄挑起一个讽刺的微笑来。
像是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手术灯终于熄灭，穿着白大褂的医生面带倦意的走了出来，扯下口罩。
“请问怎么样了？”林小澄还没来得及迎上，何洵抢先跑了过去。
“全是多处擦伤，右臂及一条肋骨骨折，重度脑震荡。”
“所以？”林小澄有些不清楚这些问题的严重程度，悬着的心还是无法放下。
“暂时脱离危险，留院观察。”医生沉沉的叹口气，“许墨是我的朋友，我不会让他有事的。”
听到这句话，林小澄才松了一口气，揉了揉纷乱的头发，重重的坐到了座位上。
不一会儿，许墨被护士推出来，好几个吊瓶挂在床头，撞击在空中发出沉闷的声响。晶莹的液体顺着那条透明的管道，一滴滴的注入他白净的手背上。也许是麻药还没过的原因，许墨像是睡着了，双眼紧闭着，嘴角有些微弱的血迹。
林小澄和何洵跟着推车走了过去，才看到走廊通道的逆光处，迎面走来了一对中年夫妇。
“你哥哥怎么样了？”女士的脸上写着明显的担忧，走过来抓起何洵的手。
应该是许墨的养父母吧。看到这样的情景，林小澄没有打断他们的问询，点头示意之后，跟着护士一起，把许墨推到了病房中。
这是一间宽敞的单人病房，极简的北欧式装修。地板被铺成了浅棕色，米色的布艺沙发入门即可见，床头柜上摆着两盆绿色的植物和一个纯白色的摆钟，只是天花板上的白炽灯亮起来有种简洁的寒意。
林小澄把灯光调暗了些，然后看着护士们为他挂好输液瓶离开，才小心翼翼的走上去为他掖好被角。许墨安静的躺着，睫毛被灯刷下了一些阴影，她拿起纸巾擦了擦他脸上淡淡的血渍，眼泪去突然涌了上来——她又想起了自己的那个梦境，那个小女孩把小男孩推开的场景和许墨左手心里，蜿蜒曲折的疤痕。
为什么自己，总是让身边的人受伤呢。
想到这里，林小澄抬手擦了擦眼角，才看到自己手腕处的擦伤，感觉到了一丝微弱的痛意。
她退到走廊上，想去护士站拿几块纱布，却被一个巨大的力道扣紧了肩膀。
“啪，”还没来得及反应，她突然觉得左脸上一阵烧灼的痛，麻麻的，甚至连耳朵都开始嗡嗡作响。抬起头，才看到何洵盛着怒意的眼光，和依旧扬起的手掌。
“都是因为你！林小澄！”何洵的眼角还挂着泪花，声音却冷静了不少，“要不是因为保护你哥哥怎么会受伤”她的眼角下垂着，原本娇媚的唇角因为悲伤而苍白了好些。
突然的巴掌让林小澄心里有些莫名的窝火，本就自责的心情又雪上加霜了些。好几秒之后，她摸了摸火辣辣的脸，想到自己跑到路边时，那个莫名的推力
“你一直在跟踪我们？”
“是又怎样？”何洵的声音依旧盛气凌人。
“是你推的我？”她冷静了一些，却无比笃定。
印象中的许墨总是温柔的笑着，温柔的替他解决各种难题。甚至连她遇到危险时候，都会在确认她安然无恙之后，才放心的睡去想到这里，她只觉得心仿佛被一刀刀的割成了碎片，四散在身体的各个角落。
时间在空气中逐渐流动着，走廊上依然安静，只是林小澄的话，却像某种回音一般，一声接一声的敲打在何洵的心中。她知道，如果不是自己要把她推过去的话
“那c那又怎样？”
“呵，”林小澄冷笑一声，“啪，”反手一个巴掌甩到了何洵的脸上，眼神是何洵从未见过的冰凉，“你以为，许墨哥是为什么会躺在这里”林小澄扬起下颌，眉头紧蹙，又有些微弱泪光，闪在眼眸中。
曾经纷乱的记忆连同对许墨刻意带他到孤儿院的事情，都了然的排列在她的脑海中，这一刻，她突然明白了许墨的良苦用心，明白了他对她无条件的宽容与宠溺，明白了他长久以来的踟蹰与隐忍。
那么，自己又为什么不能保护他
“你敢打我”何洵生气的冲过来，这个在她眼里一直笨拙得需要被哥哥保护的人，竟然敢伸手打她。她猛的把林小澄往墙角一推，“都是因为你”她抓住林小澄的肩膀狠狠的晃动起来，声音尖锐而凶狠，“要不是你出现哥哥他就不会什么都想到你有时间就去找你，根本就不管我”
林小澄被她捏得肩膀酸疼，看着何洵一向冷静的脸在她眼前逐渐变得狰狞，“那是你的事”她也不甘示弱，想用力推开何洵，捏紧的拳头撑出了一根根青筋，却“咚”一声，被何洵狠狠推倒在地，手掌又擦出了好几道血痕。
“我讨厌你。”何洵咬起牙，看着倒地的林小澄，勾起一个狠绝的笑容。
“彼此彼此。”林小澄不甘示弱的站起身子，揪住何洵的头发，用力的厮缠扭打着，变幻着脚步。没想到自己身子一个没站稳，两个人拖拉着踉跄了好几步，就这样猛然撞开了许墨的病房门。
倒吸一口气。
“别打了”许墨微弱的声音从病榻上传来，惹得何洵和林小澄猛然停住了手脚。
“哥哥！”“你醒了？”她跑到他床边，却在看到他的第一眼，猛然垂下泪来。许墨的脸上有些擦伤，右手因为骨折而被缠上了厚厚的石膏和绷带，眼神虽然疲惫，却含着温柔的笑意。
“你没事吧。”许墨看着林小澄手上的擦伤，想伸手去触碰，却被林小澄一把握住。
“我c我没事。”
“哥哥。”何洵站在一旁，看着他的眼神，撒娇般的抢过许墨的注意力，“你终于醒了。”
“小洵，这里是医院，你们别吵了。”许墨的眼神依旧温柔，却透露着一丝不易发现的严厉。
“你都听到了？”何洵小心翼翼的试探道。
“嗯。”
““
何洵没有接话，气氛自然而然的沉默了下来。空气中有些微妙的火花在流动，三个人在病房中，有些尴尬。
“小洵，这是最后一次。以后不准伤害小澄。”许墨的声音很小，平静得如同泛不起波澜的湖水，墨黑的瞳孔却是何洵从未见过的冰凉。
何洵心中一沉。
那个时候，他一定是看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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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这就是你讨厌我的理由？”走出病房，林小澄看到何洵的失落，心里冷静了许多，甚至有些怜悯的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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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喜欢许墨？”
“对，我就是喜欢他。我们又不是亲生兄妹。”何洵的声音意外的坦率，竟然让林小澄忘记该如何作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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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许墨暗示过，他喜欢的人，是那个跟他一起在孤儿院长大的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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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小澄重重的叹了口气。
“你叹什么气。”
“爱而不得的，又不是只有你一个。”
“你喜欢白起？”何洵捕捉到这个暧昧的信息，连声音都尖了些，甚至带着惊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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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小澄看着走廊的冰凉灯光，决心不再继续这个话题，“我先去护士站要点纱布。”
“你真的喜欢白起吗？”何洵抓住她，眼神中的期待不言而喻，“他不是也喜欢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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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啊。”说到这里，何洵把白起那天让她退部的事情，原原本本的说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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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看着何洵直爽的样子，林小澄全然忘却了之前她的针对，只觉得面前的这个人亲切得很，而白起却那么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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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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