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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二章 白发的缘由

  故事从大梁朝还在的时候说起。

  那时候,杜家在京城里算是有名的药商。生意做的很大,可以说遍及天下。不仅是在大梁朝。周边的国家都有他的药铺,医馆。

  他的足迹遍及各国的山川,寻求各种稀有的草药。物以稀为贵,他的药铺总有些别的药铺没有的珍稀草药。故而,他的药材生意一直都很红火。而且,还有越做越大的趋势。他的财富,可以用富可敌国来形容。

  他生意做得很大,却是只身一人。寻便天下,也没有碰到让他一见倾心的人。

  后来,他来到阳明山。听说阳明山里有很多稀有的草药。便寻到了那里。因为地形不熟的缘故,在一个悬崖的边上,采草药的时候,不小心,从上面摔了下来。万幸的是,他被一棵树挡住了,没有继续下滑,保住了性命。但是他却被摔伤了。

  正当他无助的时候,一个美丽的姑娘背着背篓经过,发现了他。还把他带回了家,这个家就是现在的这座院子。

  当时,院子里的桃花盛开着,满院的清香。

  姑娘的父亲母亲,也是个心地善良的人。后来他知道,姑娘一家也是为了躲避外面的战乱,才会躲进这深山老林中来。

  他们和姑娘一起精心照顾着他。他一天天的好起来的同时,他们的感情也是一天天的发生着变化。

  他会跟着姑娘采集院子里的桃花制作“桃花酿”。

  姑娘说,这“桃花酿”是她母亲为他的父亲酿制的。

  母亲告诉她,这“桃花酿”要酿给自己喜欢的人喝,才不会辜负了这酿酒之人的心意。

  后来,姑娘酿造的“桃花酿”全部进了他的肚子。

  再后来。姑娘成了他的夫人。

  再再后来,他们被接到了上京。

  他以为,从此他们会幸福美好的生活下去。

  虽然世道不好,战乱不断,但是在大梁的都城里还是比较安全。他没有想到,漠北蛮人会那么快的攻入大梁。他没有想到,大梁竟然不做抵抗。他没有想到,蛮人会屠城。他没有想到,他连她的尸骨都没找着。

  一夜之间,他的世界坍塌了,他什么都没有了。他的亲人,挚爱全部死在了蛮人的屠刀之下。

  当他回到京城时,已是蛮人屠城的三天之后。成堆的死人从城里运出来,堆在城门口。那一座有一座的尸山,男人,女人,老人,孩子。惨不忍睹。他相去寻找他的夫人,看着那入地狱的皇城,竟然无处可寻。他眼睁睁的看着那些蛮人把那尸山点燃。那火烧了三天三夜。

  第二日,他满头青丝变为白发,好似他的魂魄已经不在了。

  他又成了一个孤家寡人。

  他思念他的夫人,便回到了阳明山深处的这所院落。只有在这里,他的心里才不会那般的痛苦。他只要有空余的时间便会呆在这深山里。夫人爱桃花,他便疯了似得在后山种满了桃树,待到三月,桃花盛开,便开始酿造桃花酿。以此,来纪念他的夫人。这里成了他的另一个家。

  杜雨笙沉浸在那些痛苦的回忆中,他在讲述着。只听得有悉悉索索抽泣的声音。他回过神来,发现,莫齐月在抽泣。

  此时的莫齐月泪流满面,她抽咽,长长的睫毛上挂着晶莹剔透的珍珠。

  她为师傅伤心的同时也为自己伤心。师傅的讲述又让她回忆起了母妃的死,与她的无能为力。

  “怎么了?月儿?”杜雨笙疑惑的看向她,担心的问道。

  莫齐月摇头,她心疼师傅,她觉得老天不应该这样对待师傅,他的师傅是一个善良的人。为什么好人总是没有好报呢?好人总是要经历伤痛。她伸手抹去脸上的泪水,道:“没什么?月儿心疼师傅,听到您那段的经历,月儿便觉得很伤心。”

  杜雨笙苦涩的笑笑,他的心里一阵温暖,声音轻缓道:“一切都过去了,人总得向前看。对不对。”

  莫齐月点点头。

  从那日之后,杜雨笙便开始教莫齐月一些拳脚,一边当做是锻炼身体,另一方面是对自身的一种保护。

  莫齐月学的很刻苦,她从来不偷懒,天刚蒙蒙亮的时候,她便会起来练功。从一开始的扎马步,到学习一些简单的招式,再到后来可以跟师傅打上三两个回合。

  一日,杜雨笙拿出一把精致的剑递到莫齐月的手中,他道:“这把剑的名字叫青冥剑,它是我的师傅传给我的。它跟了我很多年,今天我把它传给你。”

  莫齐月疑惑的看着杜雨笙,问:“师傅,月儿不会用剑。”

  “从今天开始,我教你剑法。”杜雨笙说。

  莫齐月高兴的说:“好。”

  她喜爱的抱着那柄剑,左看右看,爱不释手。

  杜雨笙一个月里会有半个月左右是不在山里的,他的药材生意,需要他打理。剩余的日子里。莫齐月便是一个人呆在这深山里。不是杜雨笙不带她,而是他的身体根本经不起颠簸。他走之后,便会有张妈过来照顾她。

  师傅在山里的半个月有时还会,帮山外的村民瞧病送药。余下的时间便是与莫齐月呆在一起。习武练剑。

  在杜雨笙不在的日子里,莫齐月会帮师傅在山里采集到的稀有草药,晾干,切碎,然后在收藏起来。

  院子里有一块小的菜园子,里面种着一些时令的蔬菜。

  还有那后山的桃林,到了七八月份。树上便挂满了果实。师傅会跟她一起,把这些桃子送给山外的百姓。桃子实在太多,师傅便会从山外带人进来,把这些桃子运出去。

  山里的日子平静而静谧。莫齐月也在一日复一日中慢慢的长大。她的青冥剑可以跟师傅,打上好几个回合。

  就连师傅都说,再这样下去,他都不是她的对手。

  其实她知道,师傅是在鼓励她。真正要赶上师傅,还要很久。

  阳明山的草药分布,她也很清楚,每一片生长哪种草药多,她都了如指掌。师傅上山采药都会带着她。看到稀有的草药总要跟她讲这种草药的名字,功效,和所对应的症状。

  时间久了,耳濡目染。对药材便有了一定的了解。

  春夏秋冬,四季转换。斗转星移,时间如流星般的消逝。

  此时,已经是莫齐月来到这个山谷的五年之后。在这五年里,在师傅杜雨笙的精心照料下,已经慢慢的恢复。

  此时的她立于崖边,地上放着采药的背篓。里面已经采了满满一筐的草药。

  她看向远方,长发被风撩起,拂在她她的面颊上。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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