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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八章:修炼难

  “你昨夜是因为无法承受冲脉时带来的疼痛才晕厥的吗?”玩笑话语过后,林西青眉轻挑,直接奔向了主题。

  “嗯,那种感觉就好像身体要被炸开一样,俺都不知该怎么形容了,方正就是那种让人生不如死感觉!”林萧说完静静沉寂少许,神色中似对昨夜之事尚心有余悸。

  “生不如死?”林西凝神想了想,眉头顺势也皱了下来,“冲脉真的有那么痛吗?”

  林西虽年少沉稳,于疼痛而言,任何一个小孩都会倍感恐惧,他自然也不例外。

  “倘若只是痛还好说,可”说到此处,林萧眸子里忽然闪过一道光,一道让他颇感无奈的光,撅了撅嘴巴顿了顿,接着说道:“可一旦无法承受那股疼痛,哪怕是喘口气,玄气丹泉里的那股力量就会顺着全身毛孔而出,消散殆尽。”

  林西一怔,眉尖也不由得微微跳了一下,“怎么会这样?”

  林萧扶额摇头,尽显无知。

  “算了,我们还是先砍树先,待回去之后再好生探索一下!”

  “嗯!好吧!”

  话语落地,开始今日的劳役任务。二人挥舞着斧头伐木,此时已然没有往日的那般‘激情’。

  “林西林萧”

  二人似在有气无力地挥舞着斧头,身后忽然传来一声熟悉的声音,传入二人的耳膜处,心间立即呈现出了子陌的身影。齐齐回眸的瞬间,林萧立马将斧头一扔,朝着他跑了过去。

  林西看到这一幕,仿若看到一个小孩见到久违亲人般的感觉。浅浅一笑后,走到一边将林萧的斧头捡起,这才慢慢地靠了过去。

  “子陌师兄!这段时间你跑去哪里了,害的俺跟林西好一阵担心!”

  林萧笑着说道,言汔之后不忘朝着他行了一礼,虽说礼数看似慢了半拍,但那双单纯无邪的星眸里闪出的担心,子陌还是看的很清楚。

  子陌微微动了动容,撇开数日未见的客套,甚是温柔关怀地在林萧的头上轻轻摸了摸,微笑道:“听闻马廉师兄所言,你昨夜冲脉受伤好些了吗?”

  “俺没事了!”林萧微笑而言,心里似乎蔓延着一股暖意。

  子陌微微一笑,看了看面前两张稚嫩的脸庞,轻声说道:“凝气卷上部分所载的内容是凝聚玄气丹泉,下半部分所载的确也是炼气冲脉,而你之所以会冲脉受伤,实则是你修炼时少了一个步骤!”

  “少了一个步骤?”林西闻之霍然一惊,明眸霎那直视子陌的眼睛,“可是凝气卷中并无记载呀!”

  “此步骤与凝气卷并无关系,而是与你们体内的玄魂有关!”子陌悠悠说着,瞟了瞟二人懵懂的神情,浅浅一笑接着说道:“丹田之处存有玄魂,玄气丹泉凝聚的只有玄气,唯有将玄气丹泉蓄满之后,再以念力诀将门玉中的玉魂悟出,如此方可牵引出丹田内的属性魂力,以魂力破脉冲环,形成第一个小周天循环之势,玄魂合一炼出虚境。如此便是破关开悟,进入第一个修为境界――炼气境!”

  二人听完,林西眉头微皱,似在思忖。林萧惊愕乍现,一脸懵圈。

  一样的话题,却有不一样的表情,这无疑是两个小孩性格上的区分。就如初秋与金秋的跨越,看似同样的季节,却代表着季节的两面。

  “子陌师兄!我与林萧同时修炼凝气卷,为何他的玄气丹泉竟能在短时间内蓄满?”林西神色凝重,不耐满腹疑虑,双眉微皱间,果断开口。

  “原因有二,其一,你心不静!其二”子陌说到此处忽然顿了顿,眸子里闪过一丝黯然,“其二,你中过毒,中过冰焰果之毒!”

  子陌的话脱口,林西与林萧闻之心震,这句话曾经邹老也说过,此时再一次传入耳间,二人的眸色顿时变得异常深邃。

  对于中毒一事,林西十分不解。

  自小与姐姐妹妹还有母亲同吃同住,就连放牛摘得的野果,也曾未独自先吃,倘若中毒怎可只有自己一人。至于子陌口中的冰焰果,更是闻所未闻,又何来中得冰焰果之毒?

  林西闻之深邃眸中精光作作,虽有疑惑,却无只言,只是冷淡自持着。

  毕竟,当日询问邹老没有得到丝毫回应,此时子陌若不想说,问与不问亦无分别,有的无非是徒增烦恼罢了。

  “什么是冰焰果?”

  林萧略略瞥目,似乎看出了林西的心思,直接替他问了出来。

  子陌没有直面回答,而是直接将话语转到了林西身上,“入门之前,你可有连续高烧数天不退?”

  林西眉睫微动,颔首回应:“是!”

  子陌眸光略有一丝忧色,接着轻声问道:“高烧之时,你体内可如寒冰冷冻,冰锋锥心?体外可如烈焰焚烧,焚皮灼骨?内心体会可是生不如死?”

  林西高烧时的症状从未告诉过任何人,就连林母都不曾相诉,此时却被子陌裸的说出,心头不由一震,脸颊上的肌肉不禁颤动了一下,呆呆地凝视着他眸子里的忧光轻声道:“是!”

  林西一个简单的回答,传入此时林萧的耳中,已经不是意外可以形容他的表情,眼睛里已然涌起悲怆的气息。回想起林西曾经说自己快要死了,那时他的心里该是何等的悲寂?

  死亡,何人不惧?能在生不如死的逆境中求生,又需多大的勇气?

  子陌深深地看着林西,眸光极其的柔和,“你的心念之强,不可想象。虽从死亡边缘走了回来,可你体内的玄魂却被冰焰果的毒性所伤,即便激发出来也只有常人的六成,修炼起来自然比常人难得多!”

  林西目光闪烁,轻咬了下嘴唇,用极低的语气轻声问道:“既然知道我修炼难,何故引我入山门?将精力花费在我身上?”

  “逆天修行,并非只需资质。放眼天下修徒,资质泛泛之辈何其之多,能有你这番心念之人,可谓寥寥无几。资质c毅力和心念才是修行所需的条件,缺一不可。资质差与没有资质的差距,恐怕不必我多言了吧!”

  子陌的音调极其平稳,仿佛是在抚慰,也仿佛是在勉励。

  林西的嘴唇微微抖动了一下,眸光凝聚的霎那仿若看到了一丝希望,同时也伴杂一抹难以置信,“毅力于人,念力于心,资质于天定,何力而违之?”

  “修行本逆天,有何不可违?所谓能者多劳,智者多思,难与不难,此心可定!”

  子陌眉宇微锁,霎那将视线抛至天边,看着随风浮云,眸色忽然变得极为深沉。

  林西目光定定地投向子陌凝视的天边,眸子里仿若空无一物,语气淡淡轻声道:“师兄今日为何告诉我这些?”

  “为了告诉你,心不宁则不静,心不静则不安,心不安如何修炼。世间万事无常,未必多思有益。就如你中毒之事而言,纵然你此时知晓了结果,你又怎可奈何?无非徒增烦恼罢了!”子陌的神情仍然是深沉,音调仍然压的很低。深深叹了一口气,继续说道:“既然入了玄清门,踏入了修途,自当潜心修炼,怎可分心?”

  林西眼波轻动,沉吟了片刻,慢慢点了点头,应道:“多谢师兄开导,林西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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