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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6章 巫蛊之祸(二)

  韩说c御史章赣拿过来看了看,也确认无误。

  “既然韩将军与章大人都确认无误,那我们就去跟太子理论c理论了。”江充得意洋洋地拿着所谓的“证据”,与韩说c御史章赣一道来到刘据身边,将桐木人摆在刘据面前。故作挑衅的说道:“太子殿下,这就是你所说的身正不怕影子斜?”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证据”,刘据一下子也急眼了。“我,我怎么可能诅咒父皇,都是你这小人,竟然敢诬陷我!”

  “我诬陷你?韩将军c章大人,这些都是你们亲眼所见的,难道还是我故意诬陷太子殿下不成?”江充搬出韩说与御史章赣替自己洗清嫌疑。

  “太子殿下,这个铜木人确实是我俩所亲见,从苑中的林子里找出来的。”韩说与御史章赣上当了,替江充做证道。

  “报江大人,我们又找到了其它的木头人!”江充的手下又将一些木头人陆续送了上来。

  江充这会儿更加得意了,对韩说与御史章赣说道:“在太子宫中找出的木头人最多,还有写在丝帛上的文字,内容大逆不道,应当奏闻陛下。二位大人,你们有何意见?”

  “您是总负责的,我们只是从旁协助,如实向皇上反映我们见到的情况。”韩说说道。

  “好,那我就要回去写奏折去了。太子殿下,卑职也是奉命行事,您有什么话可以跟圣上说去。告辞了。”江充大笑着,得意洋洋地走出太子府。

  江充离开太子府后,刘据非常害怕,现在在博望苑里找出了小木头人,不知道是江充故意栽赃还是博望苑里的自己人瞒着自己弄的,反正现在已经是黄泥巴掉裤裆里一一一一不是屎也是屎了。自己的姨父公孙贺父子就是因为巫蛊一案而惨遭灭门,一旦江充添油加醋的在父皇耳边说自己坏话,后果将不堪设想!“进儿,快把石大人找来!”原来太子少傅石德为了避嫌,在江充进苑的时候从后门走了。

  刘进正在收拾着太子府里的东西,整个太子府被江充翻了个底朝天,连床都没有地方可放,他正在指挥着仆人们急匆匆的收拾着房间,听到父亲的呼唤,连忙进来。

  “快,现在都火烧眉毛的了,这屋子里的事你就不要管了,让下人们去收拾吧。你快骑马去把石大人请来!”太子刘据急需要有一个给他出主意的人,目前,只有自己的老师能帮得上这个忙的了。

  刘进一听,不敢怠慢,出了门,骑上马,一路飞奔去追赶太子少傅石德。

  “石大人,请留步!父王命我来接你回去,说是有要事相商。”刘进气喘吁吁地追上太子少傅石德的马车。

  “又发生什么事了?”石德见了刘进这一副着急的模样,问道。

  “江充在我们府上找出了一些小木头人,父王命我来接你回去商量对策。”

  石德一听说江充在博望苑里找出了小木头人,暗道一声:“不好!要坏事了!”急匆匆地快马加鞭回到博望苑。

  刘据在博望苑里是度日如年,不停地在房间里踱来踱去,一看到太子少傅石德回来,立刻着急地问道:“老师,现在应当怎么办?”

  石德在来的路上也一直在思索着,自己是太子的老师,一旦此事报给皇上,必然会受到受牵连被杀,这会儿已经有了对策,那就是死马当作活马医,派人阻止江充的上奏。于是便对刘据说:“殿下,先前公孙贺父子c两位公主以及卫伉等都被指犯有用巫蛊害人之罪而被杀死。如今,巫师与皇上的使者又从博望苑中挖出证据,不知是巫师放置的呢,还是确实有。不管是哪一种情况,现在我们自己都是无法跟皇上解释清楚的。这后果是不堪设想。要想化险为夷,只能是兵行险着了!”

  “什么个兵行险着?”太子刘据一听,仿佛一个落水的病人找到了一根救命的稻草一般,眼里放出了光芒。

  “你可假传圣旨,将江充等人逮捕下狱,彻底追究其奸谋。他若不从,就将其诛杀!不过,此事要快,要赶在他向皇上报送消息前。而且,此事还需保密,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其实,刘据在太子少傅石德回来之前,他自己心中也有了一个主意,那就是亲自前往甘泉宫,向自己的父皇负荆请罪,说明一切。这会儿听自己的老师说要假传圣旨诛杀江充,立刻冒出一身冷汗,打起了退堂鼓,“我这作儿子的怎能擅自诛杀大臣!不如前往甘泉宫请罪,向父皇说明一切,或许能侥幸无事。”

  “太子,此事万万不可啊!因巫蛊一案,皇上已经对您起了疑心。要不然,公孙贺也不至于死啊!况且现在陛下有病住在甘泉宫里,皇后和您派去请安的人都没能见到陛下,陛下是否还在,也实未可知。而奸臣当道,是没有什么他们做不出来的!殿下万万不可心软,难道您忘了秦朝太子扶苏之事了吗!”太子少傅石德见太子还心存侥幸,想要前往甘泉宫请罪,那不是送羊入虎口吗?于是急忙举出秦朝太子扶苏之事来打消他的念头。

  刘据一时也想不出别的办法来,于是按着石德的计策行事。事不宜迟,他马上派门客冒充皇帝使者,前往江充等人住的客栈宣读圣旨捉拿江充等人。江充被擒,按道侯韩说怀疑使者是假的,不肯接受诏书,被刘据门客当场杀死。御史章赣则在众侍卫的拼死掩护下受伤逃往甘泉宫。门客们一看御史章赣逃走,连忙上报太子刘据。“殿下,江充已经捉拿归案。韩说不肯接受诏书,被我等当场杀死。只是属下办事不利索,让那章赣逃走了,怎么办?”

  刘据一看,事已至此,开弓没有回头箭,只好一条路走到黑了。“弟兄们,你们辛苦了。先下去歇息一会吧。”然后,又把目光投到了江充的身上,双眼冒出愤怒的火花,骂道:“你这赵国的狗奴才,先前扰害你们国王父子,还嫌不够,如今又来扰害我们父子!来人啦!把江充和他手下的胡人巫师给我烧了!”

  手下的士兵们听令后便将江充及手下的胡人巫师烧死在上林苑中。

  “殿下,江充已死,皇上那儿怕是也瞒不住了,得赶紧报告给皇后早作准备才是。”太子少傅石德提醒道。

  于是,刘据又赶紧派侍从携带符节乘夜进入未央宫长秋门,将一切报告自己的母亲卫皇后,然后调发皇家马的马车运载射手,打开武器库拿出武器,又调发长乐宫的卫卒。刘据又派使者假传圣旨,将关在长安中都官狱中的囚徒赦免放出,命少傅石德统辖;又派长安囚徒如侯持符节征发长水和宣曲两地的胡人骑兵,一律全副武装前来会合。这时,丞相刘屈氂听到事变消息后,抽身就逃,连丞相的官印c绶带都丢掉了。长安城中传言四起,都说太子谋反了。

  这时,刘据发表宣言,向文武百官发出号令说:“陛下因病困居甘泉宫,我怀疑可能发生了变故,奸臣们想乘机叛乱。大家不要慌乱,统一听我指挥,叛乱定能平息。”

  御史章赣得以逃出长安后,不顾身上的伤,连夜来到甘泉宫,向汉武帝报告情况。“陛下,大事不好了!江充在太子的博望苑里挖出了小木头人,还没来得及报告陛下,这时,太子的人就奉旨来捉拿我们了。按道侯韩说怀疑使者是假的,不肯接受诏书,被刘据门客当场杀死。江充束手被擒,臣是在侍卫们的拼死护卫下才侥幸得以逃脱。请陛下一定要替臣做主啊!”

  “什么?太子假传圣旨诛杀了江充?简直是反了!”汉武帝闻言大吃一惊。

  这时,尚书令张安世轻咳了一声,提醒道:“陛下,太子一向孝顺,怎么会造反呢?说不定这里面有什么苦衷吧。陛下不妨派人把太子叫来,问一下不就清楚了吗?”

  汉武帝一听,马上想起当年常融诬陷太子一事来,他也不相信太子会做出如此出格的事来,便说道:“嗯,太子肯定是害怕了,又愤恨江充等人,所以发生这样的变故。你先下去养伤吧,这事,朕打听清楚后,会给你一个说法的。苏文,你去长安跑一趟,把太子给我叫来。朕要当他的面问清楚,为什么要假传圣旨诛杀大臣。”

  “奴才遵旨。”苏文一听江充都被太子抓起来了,连按道侯韩说都被刘据门客当场杀死。自己与太子的仇恨,太子怕是早就恨之入骨的了,这一会儿前去宣旨,哪里还会有命?顿时吓得腿都在打哆嗦。但皇上的旨意又不能不去。跑到长安附近时,终究不敢进入长安,徘徊了一阵,想想终究是个死字,干脆一条道走到黑,于是回去报告说:“太子已经造反,要杀我,我逃了回来。”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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