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七十九章 都督的决心
五月的西南省，阴雨绵绵。
西乡军都督赵文远前往首都天水城。
天水城是西乡侯的主城，在经历了几代人的经营后，这里成为了西南省最大，最繁华的城市。
就算是阴雨天，市井热闹，人群往来，商街叫卖声不断。
体壮的男子，布衣草履，挑着扁担，匆匆而行。
盛装打扮的女子撑着花伞，脚踏木屐，漫步于街道之上。
屋檐之下，商贩叫卖着店中的商品小吃，一应俱全，种类繁多。
酒楼中散发着诱人的香气，让人忍不住想要进去坐一坐，点上一两盅酒，叫上几个好菜。
南国生活之惬意，只有身临其境才能体会得到。
而赵都督骑马快速穿行于这城市中，表情严肃，凝重。
汉武王与联军激战南部省，西部正规军突然现身省内腹地，武王的通牒书也已经送达。
所有不服武王的，都将被消灭。而武王的大军，也踏上了西征的路。
赵都督不敢相信在这个时间点上，家老还有闲情逸致去玩乐。
这里是天水城的花柳巷，最有名气的，是眼前的这座怡红院。
这里，是西南省第一妓院。京中名妓巡防时，曾坦言这里花魁之美与自己不相上下。
因此慕名而来的男性日益不绝。服务周到，令人满意。若只是看上花魁一眼，也不虚此行。
但是赵都督此刻并没有这个心情。他是来找人的。
推开门帘，怡红院内热闹非凡。
侍女端着盘碗匆匆穿行于大厅中。
穿着得体，打扮漂亮的妓女在门口迎接客人，而赵都督直接谢绝了。
“孙大人在这里吧。”他问到。
但是妓女们哪知道？即便是知道，也不清楚是在院里的哪个包厢内。
对于她们来说，让所有男人享乐，是她们存在的意义。
而面前这个颇具男子气概的帅哥似乎并不识趣。无论妓女们怎么谄媚勾搭，他都不为所动。
“我是来找人的。没工夫陪你们在这开玩笑。”
他一把推开贴上自己的妓女。那妓女这才回答到，“你要去问老鸨。”
赵都督立刻动身去前台找老鸨，而身后的妓女还一副意犹未尽的说到，“记得空下来的时候找我哟~”
“太守孙大人在哪？”赵都督找到老鸨的时候，脾气已经有点不耐烦了。
“哦，孙大人啊，我带你去。”
来怡红院的官员很多，老鸨和其中不少人的关系都很熟。
说道孙大人，老鸨一下子就猜到大致情况了，立马带着都督上楼。似乎孙大人经常被人找。
包厢的拉门缓缓打开，里面酒气熏天。
太守孙大人左搂右抱，看着妓女们展示才艺。
他的身边还有几位年长的官员，也在此喝酒。
他们拍着节拍，目不转睛的看着妓女转弄着花扇，还不是的叫好称赞。
直到赵都督走到妓女前面，众人才意识到有人来了。
“你干什么？”一人喝斥。
赵都督态度严肃，一脸鄙视。
“我有话要找孙大人说。”
一旁的孙大人醉醺醺的，双手还牢牢的搂着左右的美女。
“坐吧。”他点头示意。左边的美女有些不情愿的挪开位子。
孙大人是西乡侯的家老。论资历，要比赵都督大整整两圈。而包厢内的官员们，也都算得上赵都督的前辈。
虽然他们功绩良好，但是这几位整天花天酒地，夜夜笙歌，让人有种很不靠谱的感觉。
“我没这个闲心。”赵都督坐下后拒绝了孙大人递来的酒碗，“关于正规军，还有刘响的事情。”他坚决的说道，似乎一定要在这个场合，把这几个问题弄清楚，也不怕坏了孙大人的兴致。
孙大人长叹了一口酒气。他示意厢内的姑娘们离开。
“我知道，你对这事很上心。但是有些事情，水到渠成的，不能急。”
“可是我不得不考虑周全。不仅是为了西乡军，也是为了整个西南省，为了所有人。”
孙大人示意他懂都督的意思。
“你继承你爹的职位不久，不要急着立功。刘响这事呢，我们都已经有想法了，现在就等西乡侯的同意了。你就不要操心刘响那边了。多关注正规军的动向就好了。”
“可是我觉得投降刘响不一定就能够换来和平与安定。”赵都督疑惑。
孙大人却噗嗤一声笑出来了。
“不一定？我认为是一定的。退一步海阔天空，等到刀剑相逼的时候再低头认错，已经来不及了。”
“可是刘响并不会止步于整个王国。要知道，南海那边还有诸岛，还有部落王国。谁知道打大洋的更南边还有什么。我认为战争不会因为我们的投降而结束，一定还会继续。”
“年轻人不要想太多。”孙大人安慰到，“武王又不是傻子，他难道就不知道和平的来之不易么？况且他刚建立政权，还需要很长的一段时间稳定下来。”
“可我们不能够以一己之念揣测霸王之心。”
“好了好了，你就不要在此和我争执了。年轻人涉世未深，这其中的玄妙不是一两句就能说明白的。”孙大人继续到。“人生苦短，为何不珍惜享受当下？哪怕这快乐幸福只是暂时的，也足够了。”
孙大人将酒碗递给赵都督。
赵都督默默接过，但并没有喝。
“我知道都督的职位很重，但是我相信你可以做到和你父亲一样好。”
“那西乡侯呢？”赵都督问到。“他的意思你们曾有听取过？我和他也算是从小长大，他什么样的性格我又不是不了解。你们难道就没有去听取他的意见么？”
“咳咳~”孙大人清了清嗓子，“好了好了，这事情不要再提了，喝酒喝酒！”
“可是”
“我知道你现在很烦心，但是眼下西乡侯闭门不出，我们一众人也只能自顾自的开会商议。这个事情就到此为止！”
孙大人的撺掇下，赵都督无奈的将此事先搁置一边。
他的心情纠结。
而面前的这几位家老高官，他们的话语就很有分量了。
若是不能说服他们，恐怕众人还是会倡议投降刘响吧。
而此刻的包厢内，孙大人尽情放纵，根本就不想提政事。
也许像他说的那样，人生苦短，一遇到烦心的事情就应该去放纵享受，将这些烦恼抛于脑后，才能活的快乐。
但是这样的快乐，是真的快乐么？
正规军的那个年轻将领跟自己说的一番话彻底的触动了他的内心。
他有心要做出改变。他在思考，不投降刘响会是怎样？我们是否应该鼓起勇气，去为自己的自由而奋斗呢？
可是此刻，他在这场纵欢行乐的房间里只是一个可以被忽略的角落，就像他在西乡政权体系的担任的执行机构，根本无法触及到政治决策那一块核心领域。
就像那位小将军说所得，多你一个不多，少你一个不少。
这个都督，到底该怎么做？
告别孙大人，赵都督前去天水城的西乡府上。
自己和西乡侯从小长大，虽然关系不是那么亲密，但好歹也是世代交好家族的嫡长子。
西乡侯和他的父辈们不同，比起武艺游猎，他更喜欢书画文艺。
穿行于禅意的花园内，赵都督能够感受到这庭院中的每一处布景都恰到好处，让人感觉内心宁静，祥和。
纵使他心中很着急，但随着慢慢深入园林之中，他的心情释然了。
“是你。”西乡侯身穿朴素的布衣，静坐在园林内的亭子里。
“很久不见。不知殿下近况如何？”
“我很好。”西乡侯问到，“你找我有什么事情么？”
赵都督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把事情说清楚。
“关于刘响的事情。”
西乡侯没有应许，也没有拒绝。他闭起双目静坐于垫子上。
“我在想如果我们不投降刘响的话”
西乡侯突然睁开眼。他看向赵文远。
“你是来跟我讨论这事情？还是要告诉我这事情？”
“我”赵都督犹豫了一下，“我不太确定，想和你讨论一下。”
“所以你的想法？”
“我在犹豫”赵都督回答。
“这不像你。”西乡侯说到，“你不是个爱犹豫的人。至少我认识的你不是这样。”
他继续到，“你们家族做起事情来斩钉截铁，这对于都督一职非常重要。我认为你能够做到和你父亲一样。”
赵都督默默低下头，“我也想。只是我在害怕。我害怕我的决定会葬送了一切。我在害怕刘响的强大。”
恐惧，让他不能够坚定自己的信念。
他已经知道了原因，但是他发现自己始终无法迈出这一步。
他想像那个年轻的将军一样，无论面对什么样的艰难险阻，都能保持一个乐观的心态。
他不敢。因为他深知道他并不代表一切。
“你是都督，你来决定。”西乡侯简短的回了八个字。
“可是家老”
“家老是家老，你是都督。都督能做什么，你就做什么。”
赵都督似乎是明白了。如果自己一直这样优柔寡断，自己这个都督还有什么用？
“我明白了，不过我还有一个问题希望能够听到殿下的答复。”
“说吧。”
“你的意向？”
西乡侯微微一笑，“我都可以。就看你们能不能说动我。”
这个回答让赵都督满意。
他突然觉得自己心中明朗了许多，斗志被悄悄点燃，他突然对未来充满了希望。
都督的嘴角终于露出了一丝微笑，“我知道了。谢谢殿下。”
他简短作别，然后起身回程。
西乡侯和他过去认识的一样，睿智，沉稳。
而立之年，当有此状态才得以继承家业。
既然他可以做到，为何赵都督自己就不行呢
他决定了，试着反抗吧。
也许路途艰险，但是，他已经坚定了信念，勇敢的迈出了这一步。
至于家老什么的，办法总会有的。
他笑了一下，不知是苦笑，还是激动的窃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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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乡军都督赵文远前往首都天水城。
天水城是西乡侯的主城，在经历了几代人的经营后，这里成为了西南省最大，最繁华的城市。
就算是阴雨天，市井热闹，人群往来，商街叫卖声不断。
体壮的男子，布衣草履，挑着扁担，匆匆而行。
盛装打扮的女子撑着花伞，脚踏木屐，漫步于街道之上。
屋檐之下，商贩叫卖着店中的商品小吃，一应俱全，种类繁多。
酒楼中散发着诱人的香气，让人忍不住想要进去坐一坐，点上一两盅酒，叫上几个好菜。
南国生活之惬意，只有身临其境才能体会得到。
而赵都督骑马快速穿行于这城市中，表情严肃，凝重。
汉武王与联军激战南部省，西部正规军突然现身省内腹地，武王的通牒书也已经送达。
所有不服武王的，都将被消灭。而武王的大军，也踏上了西征的路。
赵都督不敢相信在这个时间点上，家老还有闲情逸致去玩乐。
这里是天水城的花柳巷，最有名气的，是眼前的这座怡红院。
这里，是西南省第一妓院。京中名妓巡防时，曾坦言这里花魁之美与自己不相上下。
因此慕名而来的男性日益不绝。服务周到，令人满意。若只是看上花魁一眼，也不虚此行。
但是赵都督此刻并没有这个心情。他是来找人的。
推开门帘，怡红院内热闹非凡。
侍女端着盘碗匆匆穿行于大厅中。
穿着得体，打扮漂亮的妓女在门口迎接客人，而赵都督直接谢绝了。
“孙大人在这里吧。”他问到。
但是妓女们哪知道？即便是知道，也不清楚是在院里的哪个包厢内。
对于她们来说，让所有男人享乐，是她们存在的意义。
而面前这个颇具男子气概的帅哥似乎并不识趣。无论妓女们怎么谄媚勾搭，他都不为所动。
“我是来找人的。没工夫陪你们在这开玩笑。”
他一把推开贴上自己的妓女。那妓女这才回答到，“你要去问老鸨。”
赵都督立刻动身去前台找老鸨，而身后的妓女还一副意犹未尽的说到，“记得空下来的时候找我哟~”
“太守孙大人在哪？”赵都督找到老鸨的时候，脾气已经有点不耐烦了。
“哦，孙大人啊，我带你去。”
来怡红院的官员很多，老鸨和其中不少人的关系都很熟。
说道孙大人，老鸨一下子就猜到大致情况了，立马带着都督上楼。似乎孙大人经常被人找。
包厢的拉门缓缓打开，里面酒气熏天。
太守孙大人左搂右抱，看着妓女们展示才艺。
他的身边还有几位年长的官员，也在此喝酒。
他们拍着节拍，目不转睛的看着妓女转弄着花扇，还不是的叫好称赞。
直到赵都督走到妓女前面，众人才意识到有人来了。
“你干什么？”一人喝斥。
赵都督态度严肃，一脸鄙视。
“我有话要找孙大人说。”
一旁的孙大人醉醺醺的，双手还牢牢的搂着左右的美女。
“坐吧。”他点头示意。左边的美女有些不情愿的挪开位子。
孙大人是西乡侯的家老。论资历，要比赵都督大整整两圈。而包厢内的官员们，也都算得上赵都督的前辈。
虽然他们功绩良好，但是这几位整天花天酒地，夜夜笙歌，让人有种很不靠谱的感觉。
“我没这个闲心。”赵都督坐下后拒绝了孙大人递来的酒碗，“关于正规军，还有刘响的事情。”他坚决的说道，似乎一定要在这个场合，把这几个问题弄清楚，也不怕坏了孙大人的兴致。
孙大人长叹了一口酒气。他示意厢内的姑娘们离开。
“我知道，你对这事很上心。但是有些事情，水到渠成的，不能急。”
“可是我不得不考虑周全。不仅是为了西乡军，也是为了整个西南省，为了所有人。”
孙大人示意他懂都督的意思。
“你继承你爹的职位不久，不要急着立功。刘响这事呢，我们都已经有想法了，现在就等西乡侯的同意了。你就不要操心刘响那边了。多关注正规军的动向就好了。”
“可是我觉得投降刘响不一定就能够换来和平与安定。”赵都督疑惑。
孙大人却噗嗤一声笑出来了。
“不一定？我认为是一定的。退一步海阔天空，等到刀剑相逼的时候再低头认错，已经来不及了。”
“可是刘响并不会止步于整个王国。要知道，南海那边还有诸岛，还有部落王国。谁知道打大洋的更南边还有什么。我认为战争不会因为我们的投降而结束，一定还会继续。”
“年轻人不要想太多。”孙大人安慰到，“武王又不是傻子，他难道就不知道和平的来之不易么？况且他刚建立政权，还需要很长的一段时间稳定下来。”
“可我们不能够以一己之念揣测霸王之心。”
“好了好了，你就不要在此和我争执了。年轻人涉世未深，这其中的玄妙不是一两句就能说明白的。”孙大人继续到。“人生苦短，为何不珍惜享受当下？哪怕这快乐幸福只是暂时的，也足够了。”
孙大人将酒碗递给赵都督。
赵都督默默接过，但并没有喝。
“我知道都督的职位很重，但是我相信你可以做到和你父亲一样好。”
“那西乡侯呢？”赵都督问到。“他的意思你们曾有听取过？我和他也算是从小长大，他什么样的性格我又不是不了解。你们难道就没有去听取他的意见么？”
“咳咳~”孙大人清了清嗓子，“好了好了，这事情不要再提了，喝酒喝酒！”
“可是”
“我知道你现在很烦心，但是眼下西乡侯闭门不出，我们一众人也只能自顾自的开会商议。这个事情就到此为止！”
孙大人的撺掇下，赵都督无奈的将此事先搁置一边。
他的心情纠结。
而面前的这几位家老高官，他们的话语就很有分量了。
若是不能说服他们，恐怕众人还是会倡议投降刘响吧。
而此刻的包厢内，孙大人尽情放纵，根本就不想提政事。
也许像他说的那样，人生苦短，一遇到烦心的事情就应该去放纵享受，将这些烦恼抛于脑后，才能活的快乐。
但是这样的快乐，是真的快乐么？
正规军的那个年轻将领跟自己说的一番话彻底的触动了他的内心。
他有心要做出改变。他在思考，不投降刘响会是怎样？我们是否应该鼓起勇气，去为自己的自由而奋斗呢？
可是此刻，他在这场纵欢行乐的房间里只是一个可以被忽略的角落，就像他在西乡政权体系的担任的执行机构，根本无法触及到政治决策那一块核心领域。
就像那位小将军说所得，多你一个不多，少你一个不少。
这个都督，到底该怎么做？
告别孙大人，赵都督前去天水城的西乡府上。
自己和西乡侯从小长大，虽然关系不是那么亲密，但好歹也是世代交好家族的嫡长子。
西乡侯和他的父辈们不同，比起武艺游猎，他更喜欢书画文艺。
穿行于禅意的花园内，赵都督能够感受到这庭院中的每一处布景都恰到好处，让人感觉内心宁静，祥和。
纵使他心中很着急，但随着慢慢深入园林之中，他的心情释然了。
“是你。”西乡侯身穿朴素的布衣，静坐在园林内的亭子里。
“很久不见。不知殿下近况如何？”
“我很好。”西乡侯问到，“你找我有什么事情么？”
赵都督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把事情说清楚。
“关于刘响的事情。”
西乡侯没有应许，也没有拒绝。他闭起双目静坐于垫子上。
“我在想如果我们不投降刘响的话”
西乡侯突然睁开眼。他看向赵文远。
“你是来跟我讨论这事情？还是要告诉我这事情？”
“我”赵都督犹豫了一下，“我不太确定，想和你讨论一下。”
“所以你的想法？”
“我在犹豫”赵都督回答。
“这不像你。”西乡侯说到，“你不是个爱犹豫的人。至少我认识的你不是这样。”
他继续到，“你们家族做起事情来斩钉截铁，这对于都督一职非常重要。我认为你能够做到和你父亲一样。”
赵都督默默低下头，“我也想。只是我在害怕。我害怕我的决定会葬送了一切。我在害怕刘响的强大。”
恐惧，让他不能够坚定自己的信念。
他已经知道了原因，但是他发现自己始终无法迈出这一步。
他想像那个年轻的将军一样，无论面对什么样的艰难险阻，都能保持一个乐观的心态。
他不敢。因为他深知道他并不代表一切。
“你是都督，你来决定。”西乡侯简短的回了八个字。
“可是家老”
“家老是家老，你是都督。都督能做什么，你就做什么。”
赵都督似乎是明白了。如果自己一直这样优柔寡断，自己这个都督还有什么用？
“我明白了，不过我还有一个问题希望能够听到殿下的答复。”
“说吧。”
“你的意向？”
西乡侯微微一笑，“我都可以。就看你们能不能说动我。”
这个回答让赵都督满意。
他突然觉得自己心中明朗了许多，斗志被悄悄点燃，他突然对未来充满了希望。
都督的嘴角终于露出了一丝微笑，“我知道了。谢谢殿下。”
他简短作别，然后起身回程。
西乡侯和他过去认识的一样，睿智，沉稳。
而立之年，当有此状态才得以继承家业。
既然他可以做到，为何赵都督自己就不行呢
他决定了，试着反抗吧。
也许路途艰险，但是，他已经坚定了信念，勇敢的迈出了这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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