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九章 沐下（5）
长歌带着我去了他的住处，我来到人间也没有任何头绪也就跟着长歌走了。他的家很大，但比起狐族就小得多了，而且待在里面有种说不出的压抑。
有下人过来，对着长歌低下头叫了一声：“大人回来了，要现在准备膳食吗？”
长歌说：“去吧。”
那下人便离开了，他去的地方便应该是厨房了。
“沐下姑娘，你不喜欢这里？”长歌问我。
我摇头：“没有，不过我找了住处就会立刻离开的。”
“那恐怕很难了。”长歌笑着说，“因为这城里一直有着人失踪的事，听说都是因为收留了外来人才发生的。”
“那你还敢收留我。”我看着长歌说。
“沐下姑娘和那些会吃人的妖怪可不同。”长歌说。
不同，有何不同，都是妖，都会有自己的苦衷。
不过看来这座城确实存在不少妖，红颜是开着客栈吸食人精气的狐妖，但并不会要人性命，青颜是半妖，也会看着红颜。还有那个刘轩云，应该也是妖。现在又多了会吃人的妖。
我想不明白既然这里如此危险，为何不换个地方居住，人果然是如此傻的吗？
“你们人不怕死吗？”我好奇。
长歌愣了下回答：“死哪有不怕的，只是人总是有太多放不下的执念。或许正是因为这样，人是可悲的，在妖怪面前无能为力，只能看着身边的人一个个远去。这里的城主曾劝人离开，只有小部分人跟着走了，而城主的儿子也留了下来。”
“是这样。”我还是有些不解，“你都给我住的地方了，我会保护好你的。”
长歌看着我笑道：“沐下姑娘这么说，我就放心了。”
我看着长歌，觉得他看起来很认真。
吃过晚饭，长歌问我要不要出去，他说他可以带我在城里逛上一圈。我想起青颜，怕又惹上麻烦事便推托说要休息。
长歌没有继续勉强我，吃过饭便出去了，临走叮嘱我别乱跑，城里危险。
我觉得有些多余了，我是狐妖，还会怕什么。
我也想看看长歌出去是做什么的，散步还是别的。所以，长歌走后，我便跟了出去。
长歌去了几户人家送了些吃的和银子，我觉得他这么做并不能改变什么，这里有妖作乱，抛下妻儿老母离开的人不计其数。
救得了一个，救不了两个，能救一时，不能救一世。不过，聊胜于无。长歌应该算得上是一个好人。
他又进了一个宅子，看上去挺华丽的，这里住着谁。
我想进去，却发现屋外被人设了妖术，凭我的能力还没有办法打破进去，况且打破了也会惊扰到设下妖术的人。
又是一只妖。
“沐下姑娘。”青颜叫我，“真是巧啊。”
我回头，看见红颜也在，只是狠狠看着我不说话，看来他果然很听他哥哥的，这倒不用担心了。
“这里面住着谁？”我问青颜。
青颜说：“天岐，据说是除妖师。”
除妖师，那有些妖气也正常，只是这妖气更像是保护这里的。而且妖气很强，长歌进得去，也就是说这布下妖气的妖不怕长歌伤害天岐，故意让他进去的。
“什么除妖师，我看就是妖在故弄玄虚。”红颜说。
我回去，准备等长歌回来再问他不迟。
长歌回来，我问起他关于天岐的事情，他笑着说可以都告诉我。他说他就是那个留下的城主儿子，他留下是因为这里的妖便是因为他才来的。
长歌说他以前救了一只妖，那妖非要和他在一起，他不肯，城里就开始死人了。
他只好找来了除妖师，也就是天岐，没想到那只妖附身到了天岐的身上。
我说：“她怎么没把你留在那。”
“她只是要我去陪陪她，我要走的时候她从不拦我，我问她杀人的事情，她也不开口解释。”长歌说，“其实，我也有些怀疑，杀人的妖并不是她。”
三天后，我陪着长歌去刘轩云那换药，我问刘轩云：“轩云神医，你知道城里的天岐吗？”
“天岐，来我这看过一次病。”刘轩云说。
“是什么病？”我问。
“没什么病，只是被一只无名小妖附身而已。”刘轩云说。
“那你没有治好她？真是枉费神医之名。”我说。
“我说了方法，不过附身在她身上的妖就必须死了。天岐没有答应我，自己离开的，病人不愿意的事情，我也没有办法。”刘轩云说。
我点点头，思索起来，天岐又想让附身的妖离开又想不伤害那妖，是因为她觉得那妖喜欢长歌很可怜，还是别的原因。
而那妖附身在天岐身上会不会是为了另外一个真正杀了人的妖，不让天岐伤害杀人的妖。
“你想到了什么，沐下姑娘。”长歌忍着痛问我。我看了眼刘轩云，显然我刚才的嘲讽让他有些生气，而受苦的便是长歌了。
我笑了笑说：“我想见见天岐，能带我去吗？”
长歌说：“可以，不过你得答应我一个要求，那就是不要轻易伤害天岐。”
“好了。”刘轩云拍了拍长歌的腿。
“是天岐，还是附身在她身上的妖。”我追问。
“现在她们是一起的，所以都不要伤害。”长歌忍着痛说。
我答应：“我尽量。”
“沐下姑娘，这样让我很不放心。”长歌看着我。
“好吧，我发誓，行了吧。”我说。
长歌笑了：“好，沐下姑娘愿意发誓就发誓吧，违反了就要遭五雷轰顶。”
“这，要不要这么狠毒啊你。”我感到有些吃惊。
长歌笑笑：“那我替沐下姑娘受罚好了。”
这世间怎么会有长歌这般厚颜无耻的人。
到了天岐那，我是进不去的，长歌先进去后又出来告诉我，天岐也没有办法，这妖气是一个喜欢擅作主张的妖布下的。
而要进去只有等晚上，妖现身的时候，房外的妖气便会散去。
我只能回去了，要见天岐只有晚上来，但晚上的又不是天岐，是妖。如果问那妖，她即便没有杀人，她也一定会隐瞒不说。而天岐可能会知道些什么。
那时，我没有注意到，刘轩云就跟在我和长歌的身后。他低声念叨着，擅作主张。
“长歌，你问过天岐关于那妖的事吗？”我问他。
长歌想了想说：“问倒是问过，只是她说，她不会伤害任何一只无辜的妖，所以我才觉得那妖并没有杀人，也不会害人，而天岐便没有下手。她那么做更像是为了”
“包庇谁，或是保护谁？”我说。
长歌点头：“沐下姑娘想得和我一样。”
“那妖身边可曾有别的妖出现。”我问。
“那我就不知晓了。”长歌说。
“既然天岐不愿意伤害无辜的妖，而那妖也是不会害人的，那我们只能等另一只妖出现了，我想他出现最危险的人应该是你，长歌。不过，那妖既然要附身到天岐身上，也说明天岐的本事足以杀了另一只妖。你待在她身边是安全的。”
“可是，我觉得沐下姑娘的本事更大一些。”长歌笑着说。
我没有管他，不过还是向着他的住处走去，我只是还没有找到住处而已。
长歌追上来和我走在一起。
在长歌家住的这段日子，他每天都会去城里的人家，或是关切几句，或是资助一些。那时候他的神情带着悲伤，我会在他身后看着，我说过我会保护好他，作为他收留我的回报。
在去了刘轩云那几次后，长歌的脚也恢复了，走起路来也不用一高一低了，他挺直身体站在我身边还是要比我高出许多的。
我摸了摸我自己的心，人常说遇见了自己喜欢的人便会心跳加快，我想我何时才能遇到。
长歌问我：“沐下姑娘是嫌饭菜不好吃吗？”
我回神摇头，长歌忽然靠过来摸了摸我的额头，然后肯定道：“没有发热啊。”
我吓得想要起身后退又被椅子绊倒，幸好长歌拉住了我，看着长歌，我的心跳得快起来。
“沐下姑娘，没事吧。”长歌放开我，却仍然不放心。
“没事。”我说。
难道我竟然会喜欢上了一个人，还是先前言语举止轻佻的长歌。
“沐下姑娘，你今天真的很不对劲。”长歌边吃边看我。
“好好吃你的饭。”我说。
“沐下姑娘，你去哪里？”
“出去走走。”
我来人间是来玩的，虽然可能还有另一个原因，就是我看了狐族中存放的关于狐妖与人之间的故事，很好奇。
妖的寿命很长，可以活百年，千年，甚至更长。而人的一生只有短短几十年，妖和人相爱注定是悲剧，即便书中描绘得再好，也只是到妖和人在一起生活了，之后的从不提及。
想想便知，人死了，妖还在，孩子或许还在。孩子是半妖半人，可能会活得很久，也有可能一出生受不住妖力便死去。
不过，这是所有妖都知晓的，还是会有妖喜欢人，那么喜欢上的那个人到底会有多好，这是我最想知道的。
因为狐族族内是有规定的，一只狐只能成亲一次。至于那些在人间随意戏弄人的狐妖，族长也很烦恼，因为她们这么做好像并没有违反规定。
反倒是一心一意喜欢一个人的狐妖，在喜欢的人死去后，即便过了再久，也不能再成亲。
如果在狐族遇到了牵着一个孩子的母亲，那么可能她曾经喜欢上了一个人并且嫁给了他，为他生下了孩子。
而孩子很幸运活了下来，会一直以为自己便是妖。
青颜不知从哪得知我在长歌家中，竟然上门请我去他开的茶楼喝茶。
他说：“红颜已经改过自新了，他做菜的手艺真的不错。我说会跟他一起生活，他便同意了。”
我说：“那就好。”
“那你愿意去看看吗？”青颜问我。
“这”我是不想去的，茶也没什么好喝的。
长歌正好过来找我，见青颜在有些生气：“我没记错的话，你是青颜，是半妖，怎么你的弟弟没有跟来吗？”
“我只是来请沐下姑娘喝茶而已，你不用生气吧。”青颜说。
“沐下，他被他弟弟耍弄过，谁知道这次会不会又是陷阱，你别去。”长歌看着我说。
我说：“好。”
长歌笑了。
我又开口：“青颜，我们走吧。”我最讨厌的是有人拿半妖说事。
长歌的笑僵住，他喊我：“沐下，沐下。”
我没有回头，和青颜来到了他的茶楼。
“你和长歌闹别扭了。”青颜问我。
我说：“没有，我只是不喜欢他拿半妖说事。”
“我也习惯了，以前我会生气，红颜替我出手伤了别人，我也就表现得不那么生气了，沐下姑娘，你”青颜欲言又止。
“我的父亲是人，母亲是狐妖，不过生下我后就因为身体虚弱去世了，父亲娶了别人，我回到了狐族生活。”我说。
“沐下姑娘是个可怜人。”青颜说。
“也不用这么说，因为我是妖，非要说的话是可怜妖。”我笑着说，父亲的事我也不记得了，只是五十四年前，父亲临死的时候，我去见过他一面，远远的一面。
他的身边陪着的那个人是他之后娶的妻子。
他说的一句话让我忘不了，也让我恨不起他。
我死后，把我葬在身边。
是母亲的名字，很久没听人提起过了。
父亲朝我这看了一眼，不过我很快离开了，他发现不了我。
我在青颜这喝完茶，吃完红颜准备的吃食后便回去了，临走我还多拿了些回去，红颜做的东西确实不错。
我回到长歌家中，找了半天他也不在，放下吃的我便回房了，等他回来看见了，他会自己拿来吃的吧。
不过直到第二天，吃的都还在，我也没有见到长歌。我着急起来，他不会真的在我没留意的时候让别的妖抓了去。
还是在天岐那？
我得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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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下人过来，对着长歌低下头叫了一声：“大人回来了，要现在准备膳食吗？”
长歌说：“去吧。”
那下人便离开了，他去的地方便应该是厨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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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摇头：“没有，不过我找了住处就会立刻离开的。”
“那恐怕很难了。”长歌笑着说，“因为这城里一直有着人失踪的事，听说都是因为收留了外来人才发生的。”
“那你还敢收留我。”我看着长歌说。
“沐下姑娘和那些会吃人的妖怪可不同。”长歌说。
不同，有何不同，都是妖，都会有自己的苦衷。
不过看来这座城确实存在不少妖，红颜是开着客栈吸食人精气的狐妖，但并不会要人性命，青颜是半妖，也会看着红颜。还有那个刘轩云，应该也是妖。现在又多了会吃人的妖。
我想不明白既然这里如此危险，为何不换个地方居住，人果然是如此傻的吗？
“你们人不怕死吗？”我好奇。
长歌愣了下回答：“死哪有不怕的，只是人总是有太多放不下的执念。或许正是因为这样，人是可悲的，在妖怪面前无能为力，只能看着身边的人一个个远去。这里的城主曾劝人离开，只有小部分人跟着走了，而城主的儿子也留了下来。”
“是这样。”我还是有些不解，“你都给我住的地方了，我会保护好你的。”
长歌看着我笑道：“沐下姑娘这么说，我就放心了。”
我看着长歌，觉得他看起来很认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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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歌没有继续勉强我，吃过饭便出去了，临走叮嘱我别乱跑，城里危险。
我觉得有些多余了，我是狐妖，还会怕什么。
我也想看看长歌出去是做什么的，散步还是别的。所以，长歌走后，我便跟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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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又进了一个宅子，看上去挺华丽的，这里住着谁。
我想进去，却发现屋外被人设了妖术，凭我的能力还没有办法打破进去，况且打破了也会惊扰到设下妖术的人。
又是一只妖。
“沐下姑娘。”青颜叫我，“真是巧啊。”
我回头，看见红颜也在，只是狠狠看着我不说话，看来他果然很听他哥哥的，这倒不用担心了。
“这里面住着谁？”我问青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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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除妖师，我看就是妖在故弄玄虚。”红颜说。
我回去，准备等长歌回来再问他不迟。
长歌回来，我问起他关于天岐的事情，他笑着说可以都告诉我。他说他就是那个留下的城主儿子，他留下是因为这里的妖便是因为他才来的。
长歌说他以前救了一只妖，那妖非要和他在一起，他不肯，城里就开始死人了。
他只好找来了除妖师，也就是天岐，没想到那只妖附身到了天岐的身上。
我说：“她怎么没把你留在那。”
“她只是要我去陪陪她，我要走的时候她从不拦我，我问她杀人的事情，她也不开口解释。”长歌说，“其实，我也有些怀疑，杀人的妖并不是她。”
三天后，我陪着长歌去刘轩云那换药，我问刘轩云：“轩云神医，你知道城里的天岐吗？”
“天岐，来我这看过一次病。”刘轩云说。
“是什么病？”我问。
“没什么病，只是被一只无名小妖附身而已。”刘轩云说。
“那你没有治好她？真是枉费神医之名。”我说。
“我说了方法，不过附身在她身上的妖就必须死了。天岐没有答应我，自己离开的，病人不愿意的事情，我也没有办法。”刘轩云说。
我点点头，思索起来，天岐又想让附身的妖离开又想不伤害那妖，是因为她觉得那妖喜欢长歌很可怜，还是别的原因。
而那妖附身在天岐身上会不会是为了另外一个真正杀了人的妖，不让天岐伤害杀人的妖。
“你想到了什么，沐下姑娘。”长歌忍着痛问我。我看了眼刘轩云，显然我刚才的嘲讽让他有些生气，而受苦的便是长歌了。
我笑了笑说：“我想见见天岐，能带我去吗？”
长歌说：“可以，不过你得答应我一个要求，那就是不要轻易伤害天岐。”
“好了。”刘轩云拍了拍长歌的腿。
“是天岐，还是附身在她身上的妖。”我追问。
“现在她们是一起的，所以都不要伤害。”长歌忍着痛说。
我答应：“我尽量。”
“沐下姑娘，这样让我很不放心。”长歌看着我。
“好吧，我发誓，行了吧。”我说。
长歌笑了：“好，沐下姑娘愿意发誓就发誓吧，违反了就要遭五雷轰顶。”
“这，要不要这么狠毒啊你。”我感到有些吃惊。
长歌笑笑：“那我替沐下姑娘受罚好了。”
这世间怎么会有长歌这般厚颜无耻的人。
到了天岐那，我是进不去的，长歌先进去后又出来告诉我，天岐也没有办法，这妖气是一个喜欢擅作主张的妖布下的。
而要进去只有等晚上，妖现身的时候，房外的妖气便会散去。
我只能回去了，要见天岐只有晚上来，但晚上的又不是天岐，是妖。如果问那妖，她即便没有杀人，她也一定会隐瞒不说。而天岐可能会知道些什么。
那时，我没有注意到，刘轩云就跟在我和长歌的身后。他低声念叨着，擅作主张。
“长歌，你问过天岐关于那妖的事吗？”我问他。
长歌想了想说：“问倒是问过，只是她说，她不会伤害任何一只无辜的妖，所以我才觉得那妖并没有杀人，也不会害人，而天岐便没有下手。她那么做更像是为了”
“包庇谁，或是保护谁？”我说。
长歌点头：“沐下姑娘想得和我一样。”
“那妖身边可曾有别的妖出现。”我问。
“那我就不知晓了。”长歌说。
“既然天岐不愿意伤害无辜的妖，而那妖也是不会害人的，那我们只能等另一只妖出现了，我想他出现最危险的人应该是你，长歌。不过，那妖既然要附身到天岐身上，也说明天岐的本事足以杀了另一只妖。你待在她身边是安全的。”
“可是，我觉得沐下姑娘的本事更大一些。”长歌笑着说。
我没有管他，不过还是向着他的住处走去，我只是还没有找到住处而已。
长歌追上来和我走在一起。
在长歌家住的这段日子，他每天都会去城里的人家，或是关切几句，或是资助一些。那时候他的神情带着悲伤，我会在他身后看着，我说过我会保护好他，作为他收留我的回报。
在去了刘轩云那几次后，长歌的脚也恢复了，走起路来也不用一高一低了，他挺直身体站在我身边还是要比我高出许多的。
我摸了摸我自己的心，人常说遇见了自己喜欢的人便会心跳加快，我想我何时才能遇到。
长歌问我：“沐下姑娘是嫌饭菜不好吃吗？”
我回神摇头，长歌忽然靠过来摸了摸我的额头，然后肯定道：“没有发热啊。”
我吓得想要起身后退又被椅子绊倒，幸好长歌拉住了我，看着长歌，我的心跳得快起来。
“沐下姑娘，没事吧。”长歌放开我，却仍然不放心。
“没事。”我说。
难道我竟然会喜欢上了一个人，还是先前言语举止轻佻的长歌。
“沐下姑娘，你今天真的很不对劲。”长歌边吃边看我。
“好好吃你的饭。”我说。
“沐下姑娘，你去哪里？”
“出去走走。”
我来人间是来玩的，虽然可能还有另一个原因，就是我看了狐族中存放的关于狐妖与人之间的故事，很好奇。
妖的寿命很长，可以活百年，千年，甚至更长。而人的一生只有短短几十年，妖和人相爱注定是悲剧，即便书中描绘得再好，也只是到妖和人在一起生活了，之后的从不提及。
想想便知，人死了，妖还在，孩子或许还在。孩子是半妖半人，可能会活得很久，也有可能一出生受不住妖力便死去。
不过，这是所有妖都知晓的，还是会有妖喜欢人，那么喜欢上的那个人到底会有多好，这是我最想知道的。
因为狐族族内是有规定的，一只狐只能成亲一次。至于那些在人间随意戏弄人的狐妖，族长也很烦恼，因为她们这么做好像并没有违反规定。
反倒是一心一意喜欢一个人的狐妖，在喜欢的人死去后，即便过了再久，也不能再成亲。
如果在狐族遇到了牵着一个孩子的母亲，那么可能她曾经喜欢上了一个人并且嫁给了他，为他生下了孩子。
而孩子很幸运活了下来，会一直以为自己便是妖。
青颜不知从哪得知我在长歌家中，竟然上门请我去他开的茶楼喝茶。
他说：“红颜已经改过自新了，他做菜的手艺真的不错。我说会跟他一起生活，他便同意了。”
我说：“那就好。”
“那你愿意去看看吗？”青颜问我。
“这”我是不想去的，茶也没什么好喝的。
长歌正好过来找我，见青颜在有些生气：“我没记错的话，你是青颜，是半妖，怎么你的弟弟没有跟来吗？”
“我只是来请沐下姑娘喝茶而已，你不用生气吧。”青颜说。
“沐下，他被他弟弟耍弄过，谁知道这次会不会又是陷阱，你别去。”长歌看着我说。
我说：“好。”
长歌笑了。
我又开口：“青颜，我们走吧。”我最讨厌的是有人拿半妖说事。
长歌的笑僵住，他喊我：“沐下，沐下。”
我没有回头，和青颜来到了他的茶楼。
“你和长歌闹别扭了。”青颜问我。
我说：“没有，我只是不喜欢他拿半妖说事。”
“我也习惯了，以前我会生气，红颜替我出手伤了别人，我也就表现得不那么生气了，沐下姑娘，你”青颜欲言又止。
“我的父亲是人，母亲是狐妖，不过生下我后就因为身体虚弱去世了，父亲娶了别人，我回到了狐族生活。”我说。
“沐下姑娘是个可怜人。”青颜说。
“也不用这么说，因为我是妖，非要说的话是可怜妖。”我笑着说，父亲的事我也不记得了，只是五十四年前，父亲临死的时候，我去见过他一面，远远的一面。
他的身边陪着的那个人是他之后娶的妻子。
他说的一句话让我忘不了，也让我恨不起他。
我死后，把我葬在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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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朝我这看了一眼，不过我很快离开了，他发现不了我。
我在青颜这喝完茶，吃完红颜准备的吃食后便回去了，临走我还多拿了些回去，红颜做的东西确实不错。
我回到长歌家中，找了半天他也不在，放下吃的我便回房了，等他回来看见了，他会自己拿来吃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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