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章 新帝
魏忠仁刚刚出门,一个太监匆匆奔来:不好了,不好了!
魏忠仁怒斥:皇上归天了么?
太监:没,没。皇上还没归天。
魏忠仁:那你慌什么?
太监:福王和内阁大臣们闯宫了!是王允恩领来的
魏忠仁大惊失色:什么?!
魏忠仁侧耳一听,黑夜远处传来铜锣声和叫喊声
魏忠仁急叫:挡住他们,一定要挡住。就说皇上有旨,任何不准入宫!
宫门处,王允恩引着一个体态肥胖c气势不凡的王公大步入内,后面跟着洪成筹c周言濡c杨思昌等朝廷重臣,再后面是文武百官,再后面是一大片御林军
宫门前,人群站住,望着紧闭的朱红大门。
洪成筹朝福王揖:宫门挡驾,请福王示下。
福王看一眼旁边的那座铜炉:撞开!
洪成筹朝禁卫立刻高声下令:奉王命,撞开宫门。
众禁卫涌上前合力托起那座铜炉,猛地撞向宫门。宫门吱嘎破碎了。
王允恩与洪成筹一左一右,同时向福王揖:福王请。
福王率先而入,众人呼涌跟随。
半道上,锦衣卫首领上前阻止:站住。皇上有旨,任何人概不许入宫。
胖胖的福王只轻轻哼了下鼻子――根本不屑于理这个首领。
王允恩上前斥:睁大你狗眼瞧瞧,这是谁?是当今皇上的亲叔叔c天下兵马大元帅――福王!
首领一惊,急忙屈膝:小的不知福王驾到,请福王恕罪。
洪成筹c周言濡等大臣一片声嚷着:
――魏忠仁在哪?快滚出来!
――皇上怎么样了,快领我们进见皇上!
福王傲慢地冲着那个首领道:听见哪?领本王见皇上去。
首领连声应是,卑谦地陪伴福王与众臣进入深宫。
王允恩领着福王与文武大臣乱轰轰地走到弘德殿,只见宫门紧闭,魏忠仁惊慌地迎上前,拦道挡住,勉强笑着折腰:小奴拜见福王。
福王斥:魏忠仁,皇上在哪儿?
魏忠仁故做惊讶:皇上吉祥着哪,已经入睡了。
福王嗔:听说皇上龙体不安,我要给皇上请安。
魏忠仁:禀王爷,皇上有旨不得打扰,小奴斗胆请王爷暂且回府歇息
福王怒声:打开弘德殿!
魏忠仁跪下了,颤声:小奴万万不敢。
大殿内,天启帝在榻上挣扎着,爬起身朝外面喊:福王在哪?信王在哪?朕要见他们!叫他们快来!
天启帝探身,失重,整个人滚下榻来,一步步朝宫门爬。
天启帝的声音从宫门缝传出,众臣面色顿时惊讶。
福王示意王允恩:王允恩,开门!
王允恩应声上前,推开魏忠仁,与几个御林军扑上前,用力推开宫门。王允恩一看,大惊,颤声:皇上!
福王等人朝宫内望去,不禁惊叫――只见天启帝挣扎着想爬往门畔。
福王痛叫一声:皇上,臣护驾来迟啊!领头冲了进去。
众臣乱纷纷冲进弘德殿,围到天启帝身边。
殿内的太监与优伶们大呼小叫,抱头四散
这时,宫门处只剩下魏忠仁与王允恩。两人再次对视。
魏忠仁咬牙切齿地:王允恩,你c你c你是叛徒!
王允恩上前双手抓住魏忠仁胸,狠狠摇晃,怒喝:说,信王在哪?快说,他在哪?!
魏忠仁闭上眼睛,任凭王允恩所为,却一言不发。
此时的信王,正坐在冷宫墙角的破椅子上,痛苦地啜泣着。
忽然,门外亮起火光,接着是脚步声和咣咣的开锁声。
朱有俭以为死期来临,恐惧地发抖。他起身,一步步朝后缩,直退到无处可退之处。
门板“咣”地大开,王允恩站在火光中,沙哑地大叫:王爷,老奴来了!
朱有俭呆了片刻,才号啕大哭:王允恩哪!浑身一软,几乎瘫倒。
王允恩上前扶住朱有俭,急道:快快,王爷,皇上要见您。
王允恩扶着朱有俭匆匆步出废宫,朝弘德殿赶去。
弘德殿西暖阁内,福王与所有大臣挨个儿跪了一片,天启帝躺在榻上,气若游丝。
王允恩扶朱有俭迈过宫门槛,自己站下了,低声催:王爷,快上去见驾。
朱有俭独自向前,一直走到天启帝榻旁,泣道:皇上。
天启帝睁开眼,握住他的手,挣扎着道:你来啦好好。兄弟啊,朕虽有天子之福,却无天子之才朕只有你这一个亲弟弟啊。
朱有俭痛道:皇上保重。
天启帝用尽最后气力道:听旨
福王c朱由俭c众臣,全部叩首不动。
天启帝颤声:朕――传位于信王朱有俭。
朱有俭惊恐万分,他原以为自己必死无疑,没料到片刻之间,祸福逆转,自己非但没死,竟然要成为大明皇帝!
逢此剧变,他摇晃一下,几乎晕倒。
然而,全体王公大臣们都听见天启帝的圣旨,他们纷纷掉转头,朝朱有俭叩首,一片声嚷着:臣叩见皇上
人群后面,跪着胆战心惊的魏忠仁,他也不得不向朱有俭叩首。他叩着叩着,蓦然昏死过去。
天启帝再次握住朱有俭的手,颤声叮嘱:兄弟,朕是不行了你c你c你要做尧舜那样的圣君哪。
朱有俭泣:皇上!皇上!
天启帝喃喃地:哦,还有个事
朱有俭倾前,颤声:皇上吩咐。
天启帝微弱地:那个c那个奴才魏忠仁,侍候朕一辈子了,赏他条活路吧。
朱有俭一怔,颤声:臣弟遵旨。
天启帝笑了一下,合目逝世,王公大臣大放悲声。
朱有俭握着天启帝那只渐渐冷去的手,慢慢醒过神来。他看看面前死去的皇兄,再看看身后跪着的大片众臣,最后,他看见了站在门外,满面是泪的王允恩,以及跪地垂首的魏忠仁。
朱有俭何曾想到,一个时辰前,他还生死未卜,如今已经成了坐拥天下的皇帝。
满是血腥气味的皇宫密室内,所有的人都跑干净了,榻上只剩下那个昏迷的产妇,低低呻吟。她下半身全是血泊,鲜血顺着案腿往下滴。
忽然,一阵细细婴儿啼哭声从窗外传来。产妇一惊,微微眼开眼睛。
窗外啼声越来越响,接着,啼哭得顽强不息!啼哭得汹涌澎湃!!
只见盈盈月光下,一个小小的女婴在草堆挣扎。她竟然没有被摔死,她重新醒来,哇哇啼哭。她在呼唤生命,她在呼唤母亲!
产妇挣扎着爬起来,一翻身跌下了木榻,她拼命朝屋外爬去爬到那堆乱草边。从草堆上抱起了那个血淋淋的女婴,搂在怀里。婴儿在她怀里继续哇哇啼哭。
产妇把婴儿裹到怀中,沿着一条小径朝宫外爬。
一路上,婴儿仍在她怀里啼哭。忽有人影接近,她急忙捂住婴儿口,几乎将初生的婴儿憋死。
皇宫已经乱做一团,不时有侍卫们奔来奔去,却谁都没有发现产妇。
她怀着婴儿爬过一座宫门,又爬过一条宫中过道凡是她爬过的地方,都流下浓浓的血迹。就这样,产妇与婴孩消失于夜色之中
信王府的周妃此刻已是面容憔悴,独自立于王府门外,静静地守候着。
忽然间,朱有俭策马而来,后面跟着王允恩和许多锦衣卫。周妃呆呆地望着他们,仍然一动不动。
朱有俭下马,微笑着走近:爱妃,你站这多久了?
周妃张口颤声:我c我
忽然周妃发疯般扑过去搂住朱有俭,大哭不止。这时,一把剪刀从她怀里掉下来,落到朱有俭脚边。
朱有俭拾起那把剪刀,笑道:爱妃呀,要是我再不回来,你就要殉夫了吧?
周妃仍然恐惧地:王爷,你回来就好。咱们快离开京城吧,快去登州吧,咱们永远别回来了!
朱有俭正色:不。
周妃:什么?
朱有俭自豪地:咱们永远不去登州了,也永远不离开京城了。
周妃惊:为什么?
朱有俭昂首:我不再是信王了,我已经是大明朝皇帝了!
周妃惊讶地c询问地看看王允恩。
王允恩朝朱有俭跪叩:皇上,请入内更衣吧。
周妃这才相信了,不由地跪地:皇上
内室,周妃侍候着朱有俭换上一身孝衣。王允恩恭敬地立于侧。
朱有俭一面听任周妃着衣,一面下旨:要办得事太多了。首先,咱们得迅速召集亲信大臣,收拾人心,稳定朝政,监视阉党。另外,赶紧把内宫锦衣卫都换掉,另调一批军队进京驻防。还有,你得暂安抚着魏忠仁等人,等到登基大典之后,咱们再一举除奸。
朱有俭每指示一句,王允恩就恭敬应一声“遵旨。”主仆之间又恢复成往日的尊卑关系。
更衣毕,朱有俭向周妃告别:爱妃,我必须立刻赶进宫去,为皇上守灵。
周妃:王爷c哦不,皇上稍等等。
周妃转身从案上抱过一只布包儿递给朱有俭,笑道:带上。
朱有俭:是什么?
周妃:茶蛋c点心和饮水。皇上守夜时可以用它充饥。贫妾原本是为逃难准备的,没想竟成为皇上的“御膳”了。
朱有俭笑:宫里什么没有哇,朕――用不着它。
周妃担心地:皇上千万别用宫里的任何食物,也别喝宫里的水。
王允恩替朱有俭接过包裹:皇妃说的对。皇上,只要魏忠仁还活着,太监们就什么事都干得出来。
朱有俭:爱妃呀,其实我什么也吃不下,只想好好的睡一觉。
周妃叹息:皇上,今儿起,您难得有安稳觉睡了。
朱有俭精神一振,大声:王允恩,摆驾弘德殿!
王允恩大喝:遵旨。
王允恩步出门外,朝侍卫们高喝一声:皇上有旨,摆驾弘德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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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忠仁怒斥:皇上归天了么?
太监:没,没。皇上还没归天。
魏忠仁:那你慌什么?
太监:福王和内阁大臣们闯宫了!是王允恩领来的
魏忠仁大惊失色:什么?!
魏忠仁侧耳一听,黑夜远处传来铜锣声和叫喊声
魏忠仁急叫:挡住他们,一定要挡住。就说皇上有旨,任何不准入宫!
宫门处,王允恩引着一个体态肥胖c气势不凡的王公大步入内,后面跟着洪成筹c周言濡c杨思昌等朝廷重臣,再后面是文武百官,再后面是一大片御林军
宫门前,人群站住,望着紧闭的朱红大门。
洪成筹朝福王揖:宫门挡驾,请福王示下。
福王看一眼旁边的那座铜炉:撞开!
洪成筹朝禁卫立刻高声下令:奉王命,撞开宫门。
众禁卫涌上前合力托起那座铜炉,猛地撞向宫门。宫门吱嘎破碎了。
王允恩与洪成筹一左一右,同时向福王揖:福王请。
福王率先而入,众人呼涌跟随。
半道上,锦衣卫首领上前阻止:站住。皇上有旨,任何人概不许入宫。
胖胖的福王只轻轻哼了下鼻子――根本不屑于理这个首领。
王允恩上前斥:睁大你狗眼瞧瞧,这是谁?是当今皇上的亲叔叔c天下兵马大元帅――福王!
首领一惊,急忙屈膝:小的不知福王驾到,请福王恕罪。
洪成筹c周言濡等大臣一片声嚷着:
――魏忠仁在哪?快滚出来!
――皇上怎么样了,快领我们进见皇上!
福王傲慢地冲着那个首领道:听见哪?领本王见皇上去。
首领连声应是,卑谦地陪伴福王与众臣进入深宫。
王允恩领着福王与文武大臣乱轰轰地走到弘德殿,只见宫门紧闭,魏忠仁惊慌地迎上前,拦道挡住,勉强笑着折腰:小奴拜见福王。
福王斥:魏忠仁,皇上在哪儿?
魏忠仁故做惊讶:皇上吉祥着哪,已经入睡了。
福王嗔:听说皇上龙体不安,我要给皇上请安。
魏忠仁:禀王爷,皇上有旨不得打扰,小奴斗胆请王爷暂且回府歇息
福王怒声:打开弘德殿!
魏忠仁跪下了,颤声:小奴万万不敢。
大殿内,天启帝在榻上挣扎着,爬起身朝外面喊:福王在哪?信王在哪?朕要见他们!叫他们快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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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启帝的声音从宫门缝传出,众臣面色顿时惊讶。
福王示意王允恩:王允恩,开门!
王允恩应声上前,推开魏忠仁,与几个御林军扑上前,用力推开宫门。王允恩一看,大惊,颤声:皇上!
福王等人朝宫内望去,不禁惊叫――只见天启帝挣扎着想爬往门畔。
福王痛叫一声:皇上,臣护驾来迟啊!领头冲了进去。
众臣乱纷纷冲进弘德殿,围到天启帝身边。
殿内的太监与优伶们大呼小叫,抱头四散
这时,宫门处只剩下魏忠仁与王允恩。两人再次对视。
魏忠仁咬牙切齿地:王允恩,你c你c你是叛徒!
王允恩上前双手抓住魏忠仁胸,狠狠摇晃,怒喝:说,信王在哪?快说,他在哪?!
魏忠仁闭上眼睛,任凭王允恩所为,却一言不发。
此时的信王,正坐在冷宫墙角的破椅子上,痛苦地啜泣着。
忽然,门外亮起火光,接着是脚步声和咣咣的开锁声。
朱有俭以为死期来临,恐惧地发抖。他起身,一步步朝后缩,直退到无处可退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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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有俭呆了片刻,才号啕大哭:王允恩哪!浑身一软,几乎瘫倒。
王允恩上前扶住朱有俭,急道:快快,王爷,皇上要见您。
王允恩扶着朱有俭匆匆步出废宫,朝弘德殿赶去。
弘德殿西暖阁内,福王与所有大臣挨个儿跪了一片,天启帝躺在榻上,气若游丝。
王允恩扶朱有俭迈过宫门槛,自己站下了,低声催:王爷,快上去见驾。
朱有俭独自向前,一直走到天启帝榻旁,泣道:皇上。
天启帝睁开眼,握住他的手,挣扎着道:你来啦好好。兄弟啊,朕虽有天子之福,却无天子之才朕只有你这一个亲弟弟啊。
朱有俭痛道:皇上保重。
天启帝用尽最后气力道:听旨
福王c朱由俭c众臣,全部叩首不动。
天启帝颤声:朕――传位于信王朱有俭。
朱有俭惊恐万分,他原以为自己必死无疑,没料到片刻之间,祸福逆转,自己非但没死,竟然要成为大明皇帝!
逢此剧变,他摇晃一下,几乎晕倒。
然而,全体王公大臣们都听见天启帝的圣旨,他们纷纷掉转头,朝朱有俭叩首,一片声嚷着:臣叩见皇上
人群后面,跪着胆战心惊的魏忠仁,他也不得不向朱有俭叩首。他叩着叩着,蓦然昏死过去。
天启帝再次握住朱有俭的手,颤声叮嘱:兄弟,朕是不行了你c你c你要做尧舜那样的圣君哪。
朱有俭泣:皇上!皇上!
天启帝喃喃地:哦,还有个事
朱有俭倾前,颤声:皇上吩咐。
天启帝微弱地:那个c那个奴才魏忠仁,侍候朕一辈子了,赏他条活路吧。
朱有俭一怔,颤声:臣弟遵旨。
天启帝笑了一下,合目逝世,王公大臣大放悲声。
朱有俭握着天启帝那只渐渐冷去的手,慢慢醒过神来。他看看面前死去的皇兄,再看看身后跪着的大片众臣,最后,他看见了站在门外,满面是泪的王允恩,以及跪地垂首的魏忠仁。
朱有俭何曾想到,一个时辰前,他还生死未卜,如今已经成了坐拥天下的皇帝。
满是血腥气味的皇宫密室内,所有的人都跑干净了,榻上只剩下那个昏迷的产妇,低低呻吟。她下半身全是血泊,鲜血顺着案腿往下滴。
忽然,一阵细细婴儿啼哭声从窗外传来。产妇一惊,微微眼开眼睛。
窗外啼声越来越响,接着,啼哭得顽强不息!啼哭得汹涌澎湃!!
只见盈盈月光下,一个小小的女婴在草堆挣扎。她竟然没有被摔死,她重新醒来,哇哇啼哭。她在呼唤生命,她在呼唤母亲!
产妇挣扎着爬起来,一翻身跌下了木榻,她拼命朝屋外爬去爬到那堆乱草边。从草堆上抱起了那个血淋淋的女婴,搂在怀里。婴儿在她怀里继续哇哇啼哭。
产妇把婴儿裹到怀中,沿着一条小径朝宫外爬。
一路上,婴儿仍在她怀里啼哭。忽有人影接近,她急忙捂住婴儿口,几乎将初生的婴儿憋死。
皇宫已经乱做一团,不时有侍卫们奔来奔去,却谁都没有发现产妇。
她怀着婴儿爬过一座宫门,又爬过一条宫中过道凡是她爬过的地方,都流下浓浓的血迹。就这样,产妇与婴孩消失于夜色之中
信王府的周妃此刻已是面容憔悴,独自立于王府门外,静静地守候着。
忽然间,朱有俭策马而来,后面跟着王允恩和许多锦衣卫。周妃呆呆地望着他们,仍然一动不动。
朱有俭下马,微笑着走近:爱妃,你站这多久了?
周妃张口颤声:我c我
忽然周妃发疯般扑过去搂住朱有俭,大哭不止。这时,一把剪刀从她怀里掉下来,落到朱有俭脚边。
朱有俭拾起那把剪刀,笑道:爱妃呀,要是我再不回来,你就要殉夫了吧?
周妃仍然恐惧地:王爷,你回来就好。咱们快离开京城吧,快去登州吧,咱们永远别回来了!
朱有俭正色:不。
周妃:什么?
朱有俭自豪地:咱们永远不去登州了,也永远不离开京城了。
周妃惊:为什么?
朱有俭昂首:我不再是信王了,我已经是大明朝皇帝了!
周妃惊讶地c询问地看看王允恩。
王允恩朝朱有俭跪叩:皇上,请入内更衣吧。
周妃这才相信了,不由地跪地:皇上
内室,周妃侍候着朱有俭换上一身孝衣。王允恩恭敬地立于侧。
朱有俭一面听任周妃着衣,一面下旨:要办得事太多了。首先,咱们得迅速召集亲信大臣,收拾人心,稳定朝政,监视阉党。另外,赶紧把内宫锦衣卫都换掉,另调一批军队进京驻防。还有,你得暂安抚着魏忠仁等人,等到登基大典之后,咱们再一举除奸。
朱有俭每指示一句,王允恩就恭敬应一声“遵旨。”主仆之间又恢复成往日的尊卑关系。
更衣毕,朱有俭向周妃告别:爱妃,我必须立刻赶进宫去,为皇上守灵。
周妃:王爷c哦不,皇上稍等等。
周妃转身从案上抱过一只布包儿递给朱有俭,笑道:带上。
朱有俭:是什么?
周妃:茶蛋c点心和饮水。皇上守夜时可以用它充饥。贫妾原本是为逃难准备的,没想竟成为皇上的“御膳”了。
朱有俭笑:宫里什么没有哇,朕――用不着它。
周妃担心地:皇上千万别用宫里的任何食物,也别喝宫里的水。
王允恩替朱有俭接过包裹:皇妃说的对。皇上,只要魏忠仁还活着,太监们就什么事都干得出来。
朱有俭:爱妃呀,其实我什么也吃不下,只想好好的睡一觉。
周妃叹息:皇上,今儿起,您难得有安稳觉睡了。
朱有俭精神一振,大声:王允恩,摆驾弘德殿!
王允恩大喝:遵旨。
王允恩步出门外,朝侍卫们高喝一声:皇上有旨,摆驾弘德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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