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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着土著闹革命》正文 第一百五十二章 大公子戍

  陈灵随后拉开车门,登车入内,又瞧见车厢内居然并排坐着一男一女,男的笑脸相迎,甚至想来个拥抱,女的凤眼含怒,仿佛要喷出火来。

  不用说,这妹子就是岚采薇,她是死活都要前来“羁押凶手”的,至于男子,赫然是多日未见的白毛帅哥“管闲事”。

  他怎么来了?

  陈灵心中纳罕,转念一想,这白毛眯眯眼难道也是南宫家那什么“戍卫边疆”四位公子之一吧,否则焉能坐上这辆马车。

  于是、倒也礼貌地笑了笑,并不打算当着岚采薇的面叙旧,对方是南宫家的人,如今立场迥异,就算有过交情也随风散了。

  倒是白毛帅哥显得十分热络,一见陈灵便主动自报家门,让人诧异地是,这白毛并非南宫四公子中的任何一位,却自称朱富贵,说是沾了监察御史的光,才能坐上这辆马车来见他。

  陈灵怔了怔,随后想想也就释然,白毛恐怕是真没有骗他,这辆马车除了南宫家之外,也只有监察御史的人能坐了。

  看来这位白毛小哥哥在天镜司职位只高不低啊,嗯,年少有为,前途无量,典型高富帅啊,可惜是个gay。

  一路上,陈灵略显冷淡,虽然曾经是外卖小哥,习惯了逆来顺受,但来到异世后不一样了,平常国教正宗养着,葛飞等人巴结着,就连宗内第一绝色何若依都对自己和和气气的,而现在被南宫疆当众一拳打的四脚朝天,这实在有些下不来台面。

  反倒是白毛帅哥朱富贵一路上聊个不停,说到高兴处,居然一屁股坐到陈灵的身边,勾肩搭背一顿傻笑,那模样就连对面岚采薇看着也露出了几分古怪,原本含怒的眼神中,居然透出三两分幸灾乐祸。

  陈灵想起白毛帅哥的特殊癖好,心里咯噔一声,当下就将屁股不动声色地挪开了一些。

  白毛帅哥却不知趣地凑过去,如此一来二去,直到陈灵像个受了委屈的小媳妇一般,被挤在了车厢角落,才恍然大悟般地道:“兄弟,你是怎么了,咱们即便多日不见,也不该如此生分。”

  那岚采薇稍稍一怔,这才意识到白毛帅哥居然和这厮是认识的,当下神色就有几分不自然。

  而陈灵心中则是一万句mmp呼啸而过,面上却讪讪发笑:“没事,本学士屁股最近长了个瘤子,坐着有点不舒服,需要时常挪动挪动。”

  “哦!”

  白毛帅哥瞪着眼睛信以为真,跟着瞥了一眼岚采薇,略作沉吟:“嗯,现下岚大小姐在不方便,等下事情完了,让为兄看看,为兄可是在国教正宗注册的炼丹士,不管是流脓生疮,还是各类难言之隐,保管一计丹方、药到病除!”

  陈灵干笑着不说话。

  岚采薇却斜睨了白毛帅哥一眼,心想:“呸,什么叫本姑娘在不方便,没看见这无耻之徒,是在嫌弃你吗。”

  车厢中原本该是冷冷冰冰的气氛,被白毛一顿搅和,立马弄得有点不尴不尬,陈灵唯有摸了摸鼻子,假装侧头看风景。

  其实,他之前就想探探苏牧那晚用的标有虞美人国花的马车,到底是从何处得来的,奈何如今这种局面,恐怕不管问南宫家里的谁都不成,只有等到苏牧恢复人形再问了。

  白玉京中人来人往,川流不息,四条主干大道街上人满为患,但人流见到这辆标有虞美人的马车,均都急忙分成两股,甚至还有人百忙之中向着虞美人的标志拱了拱手,神情有股发自肺腑的恭敬。

  陈灵就纳闷了,纵观现世历朝历代,恐怕还没有出现过,基层对高层如此“上心”的。以他这个现代人的思维观念来讲,慢说普通的贫富阶级对立,就单拿修士和普通人来讲,两者之间是处于奴役与被奴役的状态,这若放在现世,这些普通人恐怕有一机会,就会各种起义造反。

  其实,他又哪里知道,白玉京身为一大宗主国,又因国教正宗的存在,修士和普通人之间处于一个微妙的崇拜,与被崇拜的平衡中。

  简单地说,各国基本都遵守修士保护普通人,普通人围绕“吃穿用度”四个行当,来供奉修士这个条例。但普通人的数量是修士的十倍甚至十倍以上,一些国家就开始放任这些普通人不管,底层行当竞争日益激烈,但是在白玉京中,这种现象少之又少,否则就不会仅仅出现一个诸如凤凰大街那样的“贫民窟”了。

  一句话,圣主英明!

  虞美人马车自东方青龙大道一直向着中心山城而行,到了中央位置,便见巍峨雄壮的高山中,汉白石料的建筑层层叠叠,蜿蜒而上,犹如一条白色蛟龙隐没在郁郁葱葱的山顶尽头。

  山麓底层分有“东南西北”四个敞开的大门,陈灵所乘的马车,从山城的东大门一路呼啸而过,路上不论是值守的修士,还是普通仆人均都纷纷避让行礼,等到过了一个浮桥,一面刻有“千山总镇”四个龙飞凤舞大字的门匾,便赫然映入眼帘。

  是了,除了国教正宗外,不论是天镜司还是神将司,就坐落在山城的山麓附近。

  马车到了这里依然没有减速,径直穿过总镇府的大门,里面便是一座院落。

  院落外围的前庭占地极广,当可尽情纵马驰骋,正中间是成片石制院落群,一眼望去,竟望不见尽头。

  在这里一座座亭台院落,均为石质,却完全没有现世中古代西方那种粗苯厚重的感觉。

  其实,这种工艺现世中的古时也有,只不过开采石料颇为损耗财力人力物力,古时也只有帝王皇陵才会动用数千,乃至上万的石匠建造,但这些在异世修士们的眼中,统统不是问题。

  简言之,一位现世工匠大师,可以在一块玉石上雕出一座微观世界。一位异世修士大能,却能在山上将微观世界实现。

  千山总镇府的外围院落虽能跑马,但此刻陈灵所乘的马车,只能顺着两排金刀侍卫所围成的临时“通道”,向着特地方向行去。

  陈灵是一个人来的,从进门开始就在想着各种各样,有可能出现的“刁难”和应对方案。

  奇怪的是,直到下了马车,居然再没有遇到任何刁难。

  陈灵很奇怪,而此刻所谓的堂审就更为奇怪,这所谓的大堂简陋到令人发指,除了一张四四方方的石坪外,连个遮太阳的屋顶都没有。

  偌大的石坪上也没有几个人,除了从马车下来的几人外,一只手数的过来。

  陈灵的正对面是一张玉石案几,这就是临时充作了堂审的案桌,案几之后是晒着太阳,一副昏昏欲睡的监察御使。

  这老人陈灵见过,居然就是之前来参加仙界碎片的三大家族之一的朱家家主朱敕,再一想之前白毛自称朱富贵,心想,果然高富帅。

  朱敕旁边有一位靠坐在靠椅上的男子。

  男子身穿墨绿青袍,袍子上修着青竹绣饰,看起来文质彬彬似个书生。

  他的眼睛深邃犹如星空,眼角却密布鱼尾纹,手指软趴趴地搭在座椅上,整个人的姿势也很奇怪,仿佛仅仅靠着背后靠椅的支撑,才能勉强直起上半身。

  昨夜风灵子已经知会过陈灵,这个看起来病恹恹的男子就是南宫家的大公子——南宫戍。

  他原本也和众多修士一样,拥有一副百病不侵的强健体魄,然而六年前的一场恶战中,南宫戍所率领的一山修士全军覆没,最后还是四弟南宫疆花了一天一夜的工夫,才从死人堆中硬生生将他挖了回来。

  然而,那场战斗异常残酷和激烈,南宫戍虽是经过救治最终活了下来,但从此胸部以下已失去了知觉,再不能替父分忧,替白玉京镇守一方了。

  陈灵不是南宫戍,无法体会个中辛酸,不过想来和自己当初雪天送外卖时不慎摔折了腿,躺了三个月,期间和上司管理好说歹说,最后还是丢了兼职工作一样心酸与无奈吧。

  陈灵突然有些同情这位大公子的遭遇,当然,这是建立在撇开立场的情况下。

  “异域大学士,我一直想见你,却没有想到会在这种情况下相见。”

  “哦、南宫大公子一直想见我?倒是稀奇了。”

  “哪有什么稀奇,令妹常跟我提起你在风长老身边做的一些东西,这些小玩意儿虽然还不成气候、但从长远来看,必是我白玉京一大幸事。来、请坐!坐下来慢慢儿谈。”

  南宫戍的语调和四弟南宫疆截然不同,听起来很是随和,就连谈话的内容,也丝毫没有兴师问罪的味道。

  这让陈灵微微诧异,心想:“这画风不对啊。”

  果然,南宫戍话音还未落下,岚采薇已忍不住急道:“大哥,你和恶贼好言好语做什么,如今他到了我们的地盘,也不用再怕国教正宗从中作梗了。”

  “诶诶诶,慢着、慢着。南宫叶,你这话儿,我朱富贵第一个不爱听,什么叫到了你的地盘?难道你没将我放在眼里了吗?没将监察御史大人放眼里了?”

  “朱富贵!你莫要添乱,让你一路跟着去,已经是本姑娘最大的让步,今天谁拦着都不好使,定要这恶贼授首伏诛,以告慰吴老爷子在天之灵。”

  “啧啧,你别在这干吼,会叫的狗不咬人的,有本事,你去将御史大人叫醒,再把这句话说给他老人家听一遍?”

  “这、这又有何不可。”

  岚采薇气得嘴唇直哆嗦,但脚步始终没有挪开一步,在场凡是有脑子的人,均都知道监察御史朱敕根本没打瞌睡,他只是没有作声,不想理会两人先前的话语,但若真的前去叫醒假意瞌睡他,那性质完全就变了。

  岚采薇就算再冲动再傻,也不会这么做的。

  她转首求助似地望向四哥,她知道四哥是最疼他,也最投缘的。

  果不其然,南宫疆恶狠狠一笑,大声道:“大哥,我看干脆不用审了,还依着我们修士界古老的规矩来办,签生死状,双方打上一场,胜者对,败者错!”

  白毛一听刚想反驳,不料被南宫戍一阵猛烈的咳嗽打断,陈灵听着直皱眉,感觉这大公子快要将肺给咳出来了。

  一旁岚采薇不由大惊,迅速上前瞧看,南宫疆更是灌入一道真气入了大公子体内,好一会儿,咳嗽才逐渐平息。

  “大哥,你怎样了?”

  南宫疆面目有些焦急,有些心有余悸,同样,岚采薇的脸色也好不到哪里去。

  “无妨,倒是你们俩少气我点,我兴许还能活个一两年。”

  “大哥!你这是什么话,当初我在死人堆把你背回来,从此之后你这条命就是我南宫疆的,我南宫疆不准你死,你就不能死!”

  “四弟,你、你还是那么,那么的幼稚。”

  南宫戍笑了起来,只不过这惨白泛青的脸,实在笑得比哭还难看。

  又过了三息,南宫戍才平缓了气息道:“去,给客人看座。”

  岚采薇一愣,气呼呼地道:“不,这恶贼哪里是客人,明显是罪人。”

  南宫疆也涨红了脸,道:“不错,吴老爷子可是跟着父亲随军出征的元老。退役之后,又为我南宫家里里外外做了多少贡献。不说别的,自从我记事以来,这位吴老爷子就不曾离开过我的身边,而听二哥说,大哥也是他一手带大的,所以这仇必须报!”

  “笑话,本学士对吴老的遭遇表示同情,对你们报仇之心表示理解。但是,人真不是我杀的,事情也不是我谋划的。退一万步讲,我若是要干,一定手脚更为干净!”

  陈灵抱胸冷笑出声,那恶形恶状像极了一个无法无天的恶贼,戏精嘛,自然演什么像什么。

  而他故意这么做是为了不让南宫戍难办。

  通过这一系列观察,他也敏锐的察觉到,南宫戍是想拉拢自己,好为白玉京日后做贡献,而岚采薇和南宫疆,却是纠结私人的恩怨。

  为了不让这三人继续因立场产生分歧,那么这个恶人只有自己来做了,反正骚子多了不咬人。

  陈灵这波仇恨拉的很稳,不仅让岚采薇和南宫疆二人双双怒目而视,就连南宫戍苍白的脸上,也变得毫无表情,眉头微不可查地皱了皱。

  岚采薇一怒之下,不管不顾地道:“人怎么可能不是你杀的!”

  “因为当时本学士和上官青在一起。”

  岚采薇面上露出一抹讥诮之色,“你当宗内门生都是瞎子吗?明明你独自出了宗门!”

  陈灵眼观鼻鼻观心,不说话了。

  他当然知道自己出宗门一定被人瞧见了,这事本就经不起细查,问题在于南宫家的态度。

  若是对方不欲追究,也就含糊着过去了,可瞧岚采薇这副不依不饶的架势,再看看朱敕那昏昏欲睡的表现,恐怕事儿是很难善了。

  “你为何不说话?是不是做贼心虚。”

  “本学士再说一次,事情不是我干的。”

  岚采薇听着苍白的辩驳,不禁冷笑道:“那你告诉本姑娘,这是什么!”

  说着,随手一招,就从储物佩中取出一玻璃瓶。

  “这是王水,你若不想死,最好不要试图打开它。”

  正要拔开瓶盖的岚采薇一愣,然后又反手招出一块方形石块。

  是的,就是一方形石块,只不过石块的中间,赫然有一处浅坑,里面残留着黑糊状的物质。

  陈灵看着这边缘的切割样式,心想,流弊了,这是把整个“案发现场”给切割出来带在身上了。

  那岚采薇果然道:“那么你告诉我,这可是王水腐蚀下产生的效果?吴老是不是死于王水这种奇毒之下?”

  “本学士不曾用过王水伤人,这东西精贵得很,用来杀人太浪费了。”

  岚采薇根本不关心他后半句再说什么,又是什么意思,只是道:“奇毒是你的东西,程天雄是你的人,你若没有指使他这么干,若不告诉他暗中会从旁配合,那么一个凡人凭什么敢去对修士下此毒手!”

  陈灵知道这事还真不大好解释,索性翻了个白眼懒得理会,岚采薇却认为他果然就是在做贼心虚,不由步步紧逼:“你是不是无话可说?是不是承认了那使枪的恶人就是你!”

  “我会使枪吗?”

  岚采眉宇细微一颤,似乎想起什么般,脸色涨红道:“你当然会使,而我还亲眼见到你有一杆金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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