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六十四章 宫闱秘辛
这几日来，果然被三个长辈奇怪的反应弄得这会儿睡不着觉。从她醒来，她就觉得长辈们对玄易子很特别，她本来以为是因为玄易子舍命救自己一命的缘由。可是，二师伯的出现，她心里顿时清明起来。此前二师伯那句，“我觉得道长像我一位故人”绝对不是空口无凭。
这位故人，恐怕还是师父师祖母也认识的。
她翻来覆去都无法入睡玄易子到底是谁？他又知不知道些什么？这些问题就像魔咒一下盘绕在她的脑海里。
索性就不睡了吧！果然披衣而起，往凌珏阁走去。
还没到凌珏阁，果然就在院墙外看见一个模糊的身影，穿着一身水潋青的云雾绡做的罗裙，外头罩着一条素罗的薄披风，遮住面孔，这身形却极其好。果然迟疑了一下，低低地喊了一声：“殿主？”
那人下意识的回头，果真是赵素。“然然？”显然赵素没料到这夜深人静会遇到给果然，口气里的讶异是骗不了人的。
“殿主，你怎么在？”还未说完，就见赵素用食指掩住朱唇，示意果然不要喧哗。
果然乖巧地点点头，踱到赵素身边，“殿主”
“嘘去我房里再说。”赵素拉着果然的手往玥霜宫走去。
赵素关上房门，随手将那披风挂在屏风上。叨扰数日，这还是果然除了盗刀那次，第一次来赵素的卧房。她给果然倒了一杯花茶，“夜深了，花茶安神。”
“殿主”
“嗯？”
“你为何会在凌珏阁外？”果然的单刀直入，让赵素斟茶的手都顿了一下，她笑答：“到底是上了年纪，少觉，所以在院子里逛逛。”
果然抿了一口茶，一双芊芊玉手捻着这青瓷小杯。“我四岁就在万无门。万无门已是我的骨血。可是，我每次下山后都对万无门更加好奇。万无的门规，庭训，历史，我耳熟能详又不明白万无门就像水中月镜中花一样不可琢磨”
“你再大些就会知道，这世界人也好，事也罢都不外乎如此。”赵素浅笑，爱怜地摸摸果然颈间还未消去的淤痕。“所以，什么事都不值得拿你的性命去拼的对了，你还没告诉我，你是怎么打发白祈天走的呢？”
赵素这话转的不算生硬，但也足见她有心回避，果然知道若想知道玄易子的事，就不能追得太急，不妨就顺着赵素的话题说到宁王身上。“我当初灭慕容满门的时候也没想到会给白都联惹来这么大的麻烦。后来得知心里也是愧疚非常也早早做好以命相抵的准备。只是如此草草去死，还是对不起祈天哥哥曾经垂怜的恩情。”这话说的倒是不假。虽然当初她是有心欺骗白祈天，但是白祈天却是十成十的以诚相待。果然放下茶杯，逗弄赵素放在桌上的茜草的细叶子，“两年前，师父带我和果实师兄去了一趟黎国，我偶然见到商队的通关文牒。”
“你说的是黎城宫玉？”
“正是。那宫玉和祈天哥哥给我的玉牌十分相似，相似到我几乎错认。可是，也就这一见，我心里有个大胆的想法，白都联的总领黎大人说不定和这黎城有什么渊源。”
赵素惊叹这小女子的脑子：黎白都曾是黎城皇子，这件事天下人无人知晓。如不是自己和君无棱交好，也是不会得知的。果然她仅仅凭一相似的玉牌就能猜到这层玄机，也是了不得。但，嘴上却说：“不少人都这样怀疑过，可是都无真凭实据。”
“所以我去了黎城皇宫。”
“你去了皇宫！”赵素知道果然一向胆大妄为，却不想连皇宫她都不放在眼里。赵素眼睛瞪得大大的，略有愠色。
果然知道自己的师祖母是又生气了，便闭口不言。
赵素问道：“你怎么不说了？”
“我怕说下去，殿主又要替师父逐我出师门了”果然低着头，不安地说。
赵素就知道，果然所到之处是不会安生的，也是十分无奈，说：“你说便是都是以前的旧事我就不追究了”
果然露出笑意，“谢殿主”
“快说你又做了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事情”
“我断了黎皇的子孙根”
赵素惊得从座位上站了起来。黎皇除了早年早夭的几个皇子，之后多年无所出，天下人皆知。但都以为是黎皇有癖所致“你此话当真？”
“我在皇城待了七日，前四日潜在深宫中探听黎大人的身世。万幸，很快我从冷宫失宠的宫娥口中得知，黎大人是先皇属意的皇位继承人，因为现任黎皇将公主黎白慕外嫁怀安，黎大人才愤然出走的。”
“这和你断了黎皇有什么关系？”赵素急切问道。
“黎皇无子，若黎皇驾崩，黎国的皇位就还是黎大人的。”
赵素冷笑，一方面笑果然小小年纪心思缜密又手段阴毒，另一方面笑她小看了黎白都的为人。“他黎白都在乎黎城那一亩三分地，就不会把总部放在他爱妻君无棱的樊地了。他自己就会把老巢放在黎城那昏君皇城里，让他日日不得安眠！”
果然咬住下唇，她显然没想到这层。
见果然失色，赵素又补充道：“不过，你这也是替黎白都出了口恶气。现在想来，两年前，那厮的确有段时间心情很好，还让无棱送了我不少稀奇古怪的东西怕是和这件事有些关系这事，白祈天知道？”赵素并不认为黎白都对宁王推心置腹至此。说到底，这种事是不好和还未经人事的宁王说道。唉自己家的徒孙怎么就这么赵素摇摇头，真是有些哭笑不得。问道：“你先前是怎么进入皇宫的？”
“我我”
“说”赵素见果然吞吞吐吐就知道，又不是什么好事，可也架不住好奇。
果然抬眼看了赵素几下，鼓起勇气说：“我让果实师兄扮作商队给黎皇进献的美人。”
赵素长着嘴巴，想起果实那壮实的身材，轻扶额角。“然然你真是胡闹”抬眼又问，“这居然让你进去了？”果然诚恳地点着头，一时间赵素实在是怀疑那黎皇是不是有眼疾，“那你又是如何算计了黎皇的”
“美人是要侍寝的黎皇又有用药物助兴床笫之事的癖好”这话说到这里已经有几分露骨，赵素不傻，接下来的事情，她自然清楚，“可是，宫苑深深，你们怎么出来的？出了这么大的事，黎城应该上下警戒才是。”
“那是自然。只是，没人会在意死人的去向”果然轻声说到。
是啊！暴毙，这事就变成了黎皇自己玩过了火。这等丑事遮掩还来不及，谁也不会去在意一个已死的。以“假死”金蝉脱壳赵素细想着果然一步步的安排，“胆大心细”四字已经不足以形容果然的心思了，她不由细细打量眼前这个将将十六的女孩，许久才断言：“果然你的锐气迟早会毁了你的”
“所以，玄易子是您和师祖的儿子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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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位故人，恐怕还是师父师祖母也认识的。
她翻来覆去都无法入睡玄易子到底是谁？他又知不知道些什么？这些问题就像魔咒一下盘绕在她的脑海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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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没到凌珏阁，果然就在院墙外看见一个模糊的身影，穿着一身水潋青的云雾绡做的罗裙，外头罩着一条素罗的薄披风，遮住面孔，这身形却极其好。果然迟疑了一下，低低地喊了一声：“殿主？”
那人下意识的回头，果真是赵素。“然然？”显然赵素没料到这夜深人静会遇到给果然，口气里的讶异是骗不了人的。
“殿主，你怎么在？”还未说完，就见赵素用食指掩住朱唇，示意果然不要喧哗。
果然乖巧地点点头，踱到赵素身边，“殿主”
“嘘去我房里再说。”赵素拉着果然的手往玥霜宫走去。
赵素关上房门，随手将那披风挂在屏风上。叨扰数日，这还是果然除了盗刀那次，第一次来赵素的卧房。她给果然倒了一杯花茶，“夜深了，花茶安神。”
“殿主”
“嗯？”
“你为何会在凌珏阁外？”果然的单刀直入，让赵素斟茶的手都顿了一下，她笑答：“到底是上了年纪，少觉，所以在院子里逛逛。”
果然抿了一口茶，一双芊芊玉手捻着这青瓷小杯。“我四岁就在万无门。万无门已是我的骨血。可是，我每次下山后都对万无门更加好奇。万无的门规，庭训，历史，我耳熟能详又不明白万无门就像水中月镜中花一样不可琢磨”
“你再大些就会知道，这世界人也好，事也罢都不外乎如此。”赵素浅笑，爱怜地摸摸果然颈间还未消去的淤痕。“所以，什么事都不值得拿你的性命去拼的对了，你还没告诉我，你是怎么打发白祈天走的呢？”
赵素这话转的不算生硬，但也足见她有心回避，果然知道若想知道玄易子的事，就不能追得太急，不妨就顺着赵素的话题说到宁王身上。“我当初灭慕容满门的时候也没想到会给白都联惹来这么大的麻烦。后来得知心里也是愧疚非常也早早做好以命相抵的准备。只是如此草草去死，还是对不起祈天哥哥曾经垂怜的恩情。”这话说的倒是不假。虽然当初她是有心欺骗白祈天，但是白祈天却是十成十的以诚相待。果然放下茶杯，逗弄赵素放在桌上的茜草的细叶子，“两年前，师父带我和果实师兄去了一趟黎国，我偶然见到商队的通关文牒。”
“你说的是黎城宫玉？”
“正是。那宫玉和祈天哥哥给我的玉牌十分相似，相似到我几乎错认。可是，也就这一见，我心里有个大胆的想法，白都联的总领黎大人说不定和这黎城有什么渊源。”
赵素惊叹这小女子的脑子：黎白都曾是黎城皇子，这件事天下人无人知晓。如不是自己和君无棱交好，也是不会得知的。果然她仅仅凭一相似的玉牌就能猜到这层玄机，也是了不得。但，嘴上却说：“不少人都这样怀疑过，可是都无真凭实据。”
“所以我去了黎城皇宫。”
“你去了皇宫！”赵素知道果然一向胆大妄为，却不想连皇宫她都不放在眼里。赵素眼睛瞪得大大的，略有愠色。
果然知道自己的师祖母是又生气了，便闭口不言。
赵素问道：“你怎么不说了？”
“我怕说下去，殿主又要替师父逐我出师门了”果然低着头，不安地说。
赵素就知道，果然所到之处是不会安生的，也是十分无奈，说：“你说便是都是以前的旧事我就不追究了”
果然露出笑意，“谢殿主”
“快说你又做了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事情”
“我断了黎皇的子孙根”
赵素惊得从座位上站了起来。黎皇除了早年早夭的几个皇子，之后多年无所出，天下人皆知。但都以为是黎皇有癖所致“你此话当真？”
“我在皇城待了七日，前四日潜在深宫中探听黎大人的身世。万幸，很快我从冷宫失宠的宫娥口中得知，黎大人是先皇属意的皇位继承人，因为现任黎皇将公主黎白慕外嫁怀安，黎大人才愤然出走的。”
“这和你断了黎皇有什么关系？”赵素急切问道。
“黎皇无子，若黎皇驾崩，黎国的皇位就还是黎大人的。”
赵素冷笑，一方面笑果然小小年纪心思缜密又手段阴毒，另一方面笑她小看了黎白都的为人。“他黎白都在乎黎城那一亩三分地，就不会把总部放在他爱妻君无棱的樊地了。他自己就会把老巢放在黎城那昏君皇城里，让他日日不得安眠！”
果然咬住下唇，她显然没想到这层。
见果然失色，赵素又补充道：“不过，你这也是替黎白都出了口恶气。现在想来，两年前，那厮的确有段时间心情很好，还让无棱送了我不少稀奇古怪的东西怕是和这件事有些关系这事，白祈天知道？”赵素并不认为黎白都对宁王推心置腹至此。说到底，这种事是不好和还未经人事的宁王说道。唉自己家的徒孙怎么就这么赵素摇摇头，真是有些哭笑不得。问道：“你先前是怎么进入皇宫的？”
“我我”
“说”赵素见果然吞吞吐吐就知道，又不是什么好事，可也架不住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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