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78生死之明
受父亲之邀庆贺成功实施区政制度到煌贡大酒店大餐一顿后，季流风总觉得心里隐隐不安，虽然一年多来的看望和电话联系，父亲依然无恙，但曾经的别离餐阴云在心里挥之不去。
季风华和陆华凝采用人工技术生下一对龙凤胎，季流风开心地向父亲求取名字，获得两个心意的好名——季锦枢和季灵宣。枢宣兄妹百日宴和一周岁生日宴，季流风和季风华均收到鬼侍的短信祝福。季流风觉得很遗憾，父亲不能到场，孙子孙女以后的生日c他和儿子的生日，一定要跟父亲一起过，四代同堂。
枢宣兄妹两周岁生日前，季流风还没来得及征求父亲的同意在鬼所里为孩子庆祝生日，却得到一个突然而来的令他心痛的消息，新任鬼侍接管了鬼地的一切。如他所料，像曾经那样，新任鬼侍拒不见他，连每五年一次的政府大楼使用权确认也由会馆经理转交。
季流风和季风华坚持着，每到周末就带枢宣兄妹到鬼侍的住宅门前，但无论如何呼喊c等待，房门不再为他们敞开。季流风和季风华只得带着枢宣兄妹在会馆里玩耍，跟会馆新经理交流。每每此时，季千羽在监控屏幕前流泪，伸手触摸画面里儿孙们的脸。
季流风年老卸任，无力再在鬼侍的住房前坚持。季风华代替父亲，每周末风雨无阻，带着儿女到鬼地等待。季千羽担忧着儿子儿媳的健康状况，却不能直接联系儿子和孙子，只能侧面套问经理贺少君——贺青祥的侄孙。
一天，一辆救护车驶到鬼所门前，季风华和枢宣兄妹哭泣着在门前跪求。季千羽明白了，极力克制着悲伤抹去眼泪，表情平淡地打开房门，从门前的病床架上抱起衰弱的儿子，只允许孙子进入。季风华赶紧护着输液架跟着进入房门，关上房门，将儿女和医护人员隔在门外。
小心翼翼地将病弱的儿子放在主卧床上，季千羽同意孙子留在床边陪同。看着一张状似默然无情的年轻鬼侍脸，季流风和季风华心里早有答案却不敢多问。主卧里没有任何特别，常规的威灵能图体影画将卧室空间布置成一方田园，空气洁润馨香。季流风强聚精神，看出了一点不同，床头的大树影画似曾相识，树下应该有人，不是躺在床上的他，而是靠着大树的某人。曾经的入梦星辰草原c爱神之恋肯定不是他的自梦，是父亲为他的前程植入的梦想。
“医生说可能就在两三天”在父亲的示意下，季风华含泪对季千羽说道。
“有什么心愿吗？”季千羽胸口纳气，控着呼吸说道。他怕一破气，眼泪会崩流而出。
“爸爸想留在这里陪伴老祖宗们。”季风华期盼地看着季千羽。
季千羽不敢立即点头，这意味着儿子卸下心头一念后会很快离去。见季千羽拧眉不作声，季流风和季风华很伤心，眼泪直下。季千羽明白儿孙的悲伤从何而来，但他无法为自己的反应做出解释。
夜深了，整理好仪容后，季千羽走出书房，走进主卧，让孙子去次卧休息，换他守夜。季风华没有犹豫，立即走出主卧关上房门，直觉新鬼侍爷爷在夜里有什么要与父亲交流，可能就是父亲一直念着的鬼侍秘密。
季千羽不敢坐在床边，远远地坐在窗边看着窗外暗沉的一片天地。他感觉到儿子的目光一直盯着自己，心里哽咽得难受，眼珠子不停地转动着，竭力散去眼眶中的泪水。
“爸爸。”虚弱但极为清晰的声音从床榻上传来。
季千羽大惊，浑身僵硬，一滴泪水从眼眶中滚落。
“我知道你是爸爸，早就知道了。”季流风泪流不止，努力抬起手臂朝向季千羽。
泪光中，季千羽看见儿子颤抖的手臂，赶紧起身走到床边紧紧握住儿子的手，泪水再难抑制，夺眶而出。
“爸爸c爸爸”季流风不停地呼唤着，泪水模糊了双眼。
季千羽闷声哭泣，不停地点头回应儿子的轻声呼喊。突然，门外传出动静，季千羽双眼睁亮，孙子一把年纪了，还是老样子。
“爸爸，妈妈临终前达愿，你能为我达成吗？”季流风泣泪请求。母亲在父亲怀里离世前一定得偿所愿，其愿不外乎父亲的生命秘密。他不求父亲为他解密鬼侍奥秘，只求看看母亲临终前可能看到的东西，比如父亲曾经说过时候到了才能看到的季天承大老祖宗的灵像。
“风华也知道？”季千羽轻声问道。
季流风微笑着点点头：“只有我和风华知道季威爸爸的生命秘密。”
季千羽难以描述当下的心情，儿子和孙子太聪明了，他不能否认身份，虽然儿子和孙子所知的生命秘密可能跟他真实的生命秘密有差别。
“爸爸和妈妈一直在这里等着你回来。”季千羽哽咽着，轻轻放下儿子的手，走到门边反锁房门。
“妈妈在这里？”季流风激动地转眼环视房间。
季千羽走到桌前，关闭盆景上的按钮开关，卧室里的影画快速消失。随后，他拉开桌子抽屉，伸手摸索桌面底，触碰到一个按钮，轻轻一按，桌子里的暗格打开，里面有一个蝴蝶仙子陶像，弥也在里面。儿子说过想见季天承大老祖宗，他早就准备好了。
季流风一眼不眨地盯着父亲的一举一动，急切地等待着一直以来期盼的秘密生命，只觉得眼前光影变幻，爱神仙境在卧室里幻形，其中有一个熟悉的影像靠墙娇盼。
“妈妈，妈妈。”季流风热切地朝对面墙边抬起双臂呼唤母亲。
季千羽走到爱妻影像旁，轻拥在怀，对爱妻影像轻语：“老婆，风儿回来了。”
“爸爸，扶我起来，我要好好看看妈妈。”季流风向父亲挥晃双手。
季千羽含泪快步走到床边，小心地扶起儿子靠坐在床上，微笑着轻声说道：“妈妈回来后一直没有离开过，跟爸爸一起日夜盼着你归来。风儿，想不想跟爸爸一起好好守着妈妈？”
“想，我们一家人永不分离。”季流风抓着父亲的手流泪点头。
“你在这张床上出生，老祖宗们见证了你的生命时刻。今后，老祖宗们会一直在这个家里陪着你。”季千羽说着，看见听见点名的弥从抽屉暗格里爬出来立在桌上。
“真的是它？”季流风努力睁大眼看着发出彩光的怪鸟，“我小时候跟它玩过，对吗？妈妈临终前，爸爸你让我把它拿上楼，说是鬼侍标识。”
“它叫弥，是老祖宗们的心魂结晶。爸爸曾经给你介绍过老祖宗们，现在对号重新给你介绍。”季千羽朝弥点点头。
弥展开双翅扑扇几下，流光闪影，七个美丽的影像飘立在床边，温情地看着季流风。像曾经为爱妻介绍那样，季千羽泪光涟涟地向儿子介绍七位老祖宗。
季流风心潮澎湃，看着七个美丽的影像，回想起过往有关的一切，明白了，他和儿子费尽心思探查模拟父亲的秘密，被早已察觉的父亲戏弄，他虽不能完全意识清晰，但还是看明了其中含笑指肚的靠在弥天影像怀里的弥音影像，而记忆深刻的梦中给他和妻子莫辰画像的人似乎就是弥天，还有照片上的两个男人，正是眼前的承天和御天。他和儿子对鬼侍的生命秘密并没有真正解析，鬼侍的生命不是科技制造，而是缩影宇宙玄妙的生命原力。
“镇馆之宝是黎鸿飞大老祖宗和黎天老祖宗的心魂结晶吗？”季流风看着季天承大老祖宗和蓝梦漪大老祖宗的美丽影像问道。
季千羽摇摇头，如实告知：“会馆大厅悬挂的飞天梦能图体是老祖宗们的老邻居蒲宾教授的心魂结晶，三尘仪的核心体是飞天舞者戈凌天地人之能结合成的新生命体。”
“几百年的探索和创造，残存世界的人们还是输给曾经的天华集团c输给生命不息的鬼侍，曾经被灾难毁掉的文明有新文明难以破解的秘密留待后世追忆叹惜。”季流风感叹道。
“是啊，历史流传的玄妙是促使文明进步的动因，人类的探索没有穷尽，只望人类得以生存的陆地永固。若灭世一天真的来临，大自然中定会出现新生命物种，说不定传说中的美人鱼一族在海中重现，或者人类已经驶向宇宙找到新的宜居地。”季千羽微笑道。
“幸运的是，我生活在这个时代，成为爸爸妈妈的儿子，成为老祖宗们的后代。”季流风泪光闪烁，“爸爸，黎鸿飞大老祖宗和黎天老祖宗呢。”
“合适的时候，你会见到他们二位。”季千羽潸然泪下。
“我知道，风华不乖，在门外蹲守，住在祖坟里的两位老祖宗进不来。”季流风会意一笑，“爸爸，我很累，扶我躺下吧，我想休息一会儿。”
季千羽应了一声，扶儿子慢慢躺下，见儿子虚弱地向他和老祖宗们道晚安后闭眼沉入深眠，禁不住泪如泉涌c哽咽吞声。
通宵未眠，季千羽守在儿子床边，时不时地听见儿子含糊的梦语，想来儿子在梦中与所有老祖宗们相聚一堂。黎鸿飞大老祖宗和黎天老祖宗没有影像现形与他儿子相见，多半跟儿子的模样有关，会让蓝天痛忆老父亲临终前的悲伤。蓝天能量不幻形出现，黎鸿飞大老祖宗的梦灵子不会单独行为，可能仅在梦中相见。
第二天，季流风沉眠未醒，脸上却时而浮现出幸福快乐的微笑且时有梦语。季千羽一直未合眼守在床边，季风华通过视频让母亲c妻子和儿女知晓情况。
第三天夜晚降临，更深露重，季流风从沉眠中睁开双眼，无比清醒地呼唤父亲和儿子。季千羽和季风华赶紧坐到床边，看着一双大睁的浑浊眼睛，心下明白了分离时刻将近。
一手握着父亲的手，一手握着儿子的手，季流风扫视着目光所及的一切，微笑着轻声说道：“季天承大老祖宗c蓝梦漪大老祖宗c承天老祖宗c幻姬老祖宗c御天老祖宗c弥天老祖宗和弥音老祖宗很宠我，我有些放肆，被严厉的黎鸿飞大老祖宗和黎天老祖宗教训了。那个世界真美，老祖宗们的家园真美，我想永远住在那里。”
季风华不敢哭出声，默默流泪点头认同父亲的说法。
“什么样的美丽风景？”季千羽含泪微笑。
“美丽的大草原上有一栋树屋，树屋旁的大树下，老祖宗们带我玩耍。我知道，那是彼岸，花草树木闪着灵光，与悬挂在湛蓝天空中的星辰呼应。我会在彼岸跟老祖宗们一起守好美丽的家园，祝福我的家人幸福快乐。”季流风的眼泪顺着眼角流下，“飞升时刻即将到来，我觉得身心舒畅宁和，你们不要伤心，应该为我开心。莫辰呢，还有华凝c枢儿c宣儿，让我看看他们。”
季风华赶紧电话通知母亲和妻子，连上视频。季流风抚摸着屏幕里含泪微笑的家人的脸，柔声安慰：“我会好好地，你们也要好好地。”不能承受的家人闭眼之痛，他不能留给妻子和儿子，只能无奈地留给再次承受捶心之痛的父亲：“风华，你出去，我想静静地跟老祖宗们去到美丽的世界。”
季风华哭泣着不放手，可父亲想抽手。不敢继续空耗父亲最后的力息，季风华只好抹泪起身，最后深深看了父亲一眼，伤心地走出卧室。
季千羽反锁上卧室门，打开抽屉暗格让爱妻影像出现，拿出弥放在儿子手上，像曾经怀抱爱妻那样将儿子抱着怀里，床边围站着七个美丽的影像。
“我在这张床上出生，在爸爸妈妈和老祖宗们的关爱下成长，终回到这张床上，在爸爸妈妈和老祖宗们的陪伴下归于尘土。爸爸，请把我葬在黎天老祖宗和黎华老祖宗的合墓旁，让我永远沐浴在天华之光的荣耀中。”季流风说完，长出一口气，最后深深地环视七位老祖宗，将目光落在父亲脸上，看到父亲点头应允后，安心地闭上双眼。
季千羽将儿子紧紧搂在怀里，压抑着哭声落泪，心撕裂般地疼痛。几世来，他亲眼目睹爷爷奶奶为救他葬身于断梁下c威卡重伤之躯为他留下新伴c父亲病痛息尽在季天承大老祖宗的柔光下c妻子和儿子相继含笑在他怀里闭上双眼，他实在不能再承受生命之重，他的生命究竟因何而变异续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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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风华和陆华凝采用人工技术生下一对龙凤胎，季流风开心地向父亲求取名字，获得两个心意的好名——季锦枢和季灵宣。枢宣兄妹百日宴和一周岁生日宴，季流风和季风华均收到鬼侍的短信祝福。季流风觉得很遗憾，父亲不能到场，孙子孙女以后的生日c他和儿子的生日，一定要跟父亲一起过，四代同堂。
枢宣兄妹两周岁生日前，季流风还没来得及征求父亲的同意在鬼所里为孩子庆祝生日，却得到一个突然而来的令他心痛的消息，新任鬼侍接管了鬼地的一切。如他所料，像曾经那样，新任鬼侍拒不见他，连每五年一次的政府大楼使用权确认也由会馆经理转交。
季流风和季风华坚持着，每到周末就带枢宣兄妹到鬼侍的住宅门前，但无论如何呼喊c等待，房门不再为他们敞开。季流风和季风华只得带着枢宣兄妹在会馆里玩耍，跟会馆新经理交流。每每此时，季千羽在监控屏幕前流泪，伸手触摸画面里儿孙们的脸。
季流风年老卸任，无力再在鬼侍的住房前坚持。季风华代替父亲，每周末风雨无阻，带着儿女到鬼地等待。季千羽担忧着儿子儿媳的健康状况，却不能直接联系儿子和孙子，只能侧面套问经理贺少君——贺青祥的侄孙。
一天，一辆救护车驶到鬼所门前，季风华和枢宣兄妹哭泣着在门前跪求。季千羽明白了，极力克制着悲伤抹去眼泪，表情平淡地打开房门，从门前的病床架上抱起衰弱的儿子，只允许孙子进入。季风华赶紧护着输液架跟着进入房门，关上房门，将儿女和医护人员隔在门外。
小心翼翼地将病弱的儿子放在主卧床上，季千羽同意孙子留在床边陪同。看着一张状似默然无情的年轻鬼侍脸，季流风和季风华心里早有答案却不敢多问。主卧里没有任何特别，常规的威灵能图体影画将卧室空间布置成一方田园，空气洁润馨香。季流风强聚精神，看出了一点不同，床头的大树影画似曾相识，树下应该有人，不是躺在床上的他，而是靠着大树的某人。曾经的入梦星辰草原c爱神之恋肯定不是他的自梦，是父亲为他的前程植入的梦想。
“医生说可能就在两三天”在父亲的示意下，季风华含泪对季千羽说道。
“有什么心愿吗？”季千羽胸口纳气，控着呼吸说道。他怕一破气，眼泪会崩流而出。
“爸爸想留在这里陪伴老祖宗们。”季风华期盼地看着季千羽。
季千羽不敢立即点头，这意味着儿子卸下心头一念后会很快离去。见季千羽拧眉不作声，季流风和季风华很伤心，眼泪直下。季千羽明白儿孙的悲伤从何而来，但他无法为自己的反应做出解释。
夜深了，整理好仪容后，季千羽走出书房，走进主卧，让孙子去次卧休息，换他守夜。季风华没有犹豫，立即走出主卧关上房门，直觉新鬼侍爷爷在夜里有什么要与父亲交流，可能就是父亲一直念着的鬼侍秘密。
季千羽不敢坐在床边，远远地坐在窗边看着窗外暗沉的一片天地。他感觉到儿子的目光一直盯着自己，心里哽咽得难受，眼珠子不停地转动着，竭力散去眼眶中的泪水。
“爸爸。”虚弱但极为清晰的声音从床榻上传来。
季千羽大惊，浑身僵硬，一滴泪水从眼眶中滚落。
“我知道你是爸爸，早就知道了。”季流风泪流不止，努力抬起手臂朝向季千羽。
泪光中，季千羽看见儿子颤抖的手臂，赶紧起身走到床边紧紧握住儿子的手，泪水再难抑制，夺眶而出。
“爸爸c爸爸”季流风不停地呼唤着，泪水模糊了双眼。
季千羽闷声哭泣，不停地点头回应儿子的轻声呼喊。突然，门外传出动静，季千羽双眼睁亮，孙子一把年纪了，还是老样子。
“爸爸，妈妈临终前达愿，你能为我达成吗？”季流风泣泪请求。母亲在父亲怀里离世前一定得偿所愿，其愿不外乎父亲的生命秘密。他不求父亲为他解密鬼侍奥秘，只求看看母亲临终前可能看到的东西，比如父亲曾经说过时候到了才能看到的季天承大老祖宗的灵像。
“风华也知道？”季千羽轻声问道。
季流风微笑着点点头：“只有我和风华知道季威爸爸的生命秘密。”
季千羽难以描述当下的心情，儿子和孙子太聪明了，他不能否认身份，虽然儿子和孙子所知的生命秘密可能跟他真实的生命秘密有差别。
“爸爸和妈妈一直在这里等着你回来。”季千羽哽咽着，轻轻放下儿子的手，走到门边反锁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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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流风一眼不眨地盯着父亲的一举一动，急切地等待着一直以来期盼的秘密生命，只觉得眼前光影变幻，爱神仙境在卧室里幻形，其中有一个熟悉的影像靠墙娇盼。
“妈妈，妈妈。”季流风热切地朝对面墙边抬起双臂呼唤母亲。
季千羽走到爱妻影像旁，轻拥在怀，对爱妻影像轻语：“老婆，风儿回来了。”
“爸爸，扶我起来，我要好好看看妈妈。”季流风向父亲挥晃双手。
季千羽含泪快步走到床边，小心地扶起儿子靠坐在床上，微笑着轻声说道：“妈妈回来后一直没有离开过，跟爸爸一起日夜盼着你归来。风儿，想不想跟爸爸一起好好守着妈妈？”
“想，我们一家人永不分离。”季流风抓着父亲的手流泪点头。
“你在这张床上出生，老祖宗们见证了你的生命时刻。今后，老祖宗们会一直在这个家里陪着你。”季千羽说着，看见听见点名的弥从抽屉暗格里爬出来立在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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弥展开双翅扑扇几下，流光闪影，七个美丽的影像飘立在床边，温情地看着季流风。像曾经为爱妻介绍那样，季千羽泪光涟涟地向儿子介绍七位老祖宗。
季流风心潮澎湃，看着七个美丽的影像，回想起过往有关的一切，明白了，他和儿子费尽心思探查模拟父亲的秘密，被早已察觉的父亲戏弄，他虽不能完全意识清晰，但还是看明了其中含笑指肚的靠在弥天影像怀里的弥音影像，而记忆深刻的梦中给他和妻子莫辰画像的人似乎就是弥天，还有照片上的两个男人，正是眼前的承天和御天。他和儿子对鬼侍的生命秘密并没有真正解析，鬼侍的生命不是科技制造，而是缩影宇宙玄妙的生命原力。
“镇馆之宝是黎鸿飞大老祖宗和黎天老祖宗的心魂结晶吗？”季流风看着季天承大老祖宗和蓝梦漪大老祖宗的美丽影像问道。
季千羽摇摇头，如实告知：“会馆大厅悬挂的飞天梦能图体是老祖宗们的老邻居蒲宾教授的心魂结晶，三尘仪的核心体是飞天舞者戈凌天地人之能结合成的新生命体。”
“几百年的探索和创造，残存世界的人们还是输给曾经的天华集团c输给生命不息的鬼侍，曾经被灾难毁掉的文明有新文明难以破解的秘密留待后世追忆叹惜。”季流风感叹道。
“是啊，历史流传的玄妙是促使文明进步的动因，人类的探索没有穷尽，只望人类得以生存的陆地永固。若灭世一天真的来临，大自然中定会出现新生命物种，说不定传说中的美人鱼一族在海中重现，或者人类已经驶向宇宙找到新的宜居地。”季千羽微笑道。
“幸运的是，我生活在这个时代，成为爸爸妈妈的儿子，成为老祖宗们的后代。”季流风泪光闪烁，“爸爸，黎鸿飞大老祖宗和黎天老祖宗呢。”
“合适的时候，你会见到他们二位。”季千羽潸然泪下。
“我知道，风华不乖，在门外蹲守，住在祖坟里的两位老祖宗进不来。”季流风会意一笑，“爸爸，我很累，扶我躺下吧，我想休息一会儿。”
季千羽应了一声，扶儿子慢慢躺下，见儿子虚弱地向他和老祖宗们道晚安后闭眼沉入深眠，禁不住泪如泉涌c哽咽吞声。
通宵未眠，季千羽守在儿子床边，时不时地听见儿子含糊的梦语，想来儿子在梦中与所有老祖宗们相聚一堂。黎鸿飞大老祖宗和黎天老祖宗没有影像现形与他儿子相见，多半跟儿子的模样有关，会让蓝天痛忆老父亲临终前的悲伤。蓝天能量不幻形出现，黎鸿飞大老祖宗的梦灵子不会单独行为，可能仅在梦中相见。
第二天，季流风沉眠未醒，脸上却时而浮现出幸福快乐的微笑且时有梦语。季千羽一直未合眼守在床边，季风华通过视频让母亲c妻子和儿女知晓情况。
第三天夜晚降临，更深露重，季流风从沉眠中睁开双眼，无比清醒地呼唤父亲和儿子。季千羽和季风华赶紧坐到床边，看着一双大睁的浑浊眼睛，心下明白了分离时刻将近。
一手握着父亲的手，一手握着儿子的手，季流风扫视着目光所及的一切，微笑着轻声说道：“季天承大老祖宗c蓝梦漪大老祖宗c承天老祖宗c幻姬老祖宗c御天老祖宗c弥天老祖宗和弥音老祖宗很宠我，我有些放肆，被严厉的黎鸿飞大老祖宗和黎天老祖宗教训了。那个世界真美，老祖宗们的家园真美，我想永远住在那里。”
季风华不敢哭出声，默默流泪点头认同父亲的说法。
“什么样的美丽风景？”季千羽含泪微笑。
“美丽的大草原上有一栋树屋，树屋旁的大树下，老祖宗们带我玩耍。我知道，那是彼岸，花草树木闪着灵光，与悬挂在湛蓝天空中的星辰呼应。我会在彼岸跟老祖宗们一起守好美丽的家园，祝福我的家人幸福快乐。”季流风的眼泪顺着眼角流下，“飞升时刻即将到来，我觉得身心舒畅宁和，你们不要伤心，应该为我开心。莫辰呢，还有华凝c枢儿c宣儿，让我看看他们。”
季风华赶紧电话通知母亲和妻子，连上视频。季流风抚摸着屏幕里含泪微笑的家人的脸，柔声安慰：“我会好好地，你们也要好好地。”不能承受的家人闭眼之痛，他不能留给妻子和儿子，只能无奈地留给再次承受捶心之痛的父亲：“风华，你出去，我想静静地跟老祖宗们去到美丽的世界。”
季风华哭泣着不放手，可父亲想抽手。不敢继续空耗父亲最后的力息，季风华只好抹泪起身，最后深深看了父亲一眼，伤心地走出卧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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