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五十九章 犹未开始
“恶心。”顾亦凝头也没回，直直地望着窗纸，目光略有些空洞，她在回应那女人，亦是在骂那莫渐宸。
“过来，坐。”女子似乎并不在乎顾亦凝刚刚说了什么，她的语气异常的冷静，似乎并没有因此而感到气愤。
见顾亦凝杵在那里，她又开了口：“他们还在门外。”
话音落下，顾亦凝回眸，望向了那用珠子串成的帘子，好奇心胜过了她此刻离开这里的，慢慢向帘前的座位那儿走了过去。
“你到底是谁？”顾亦凝的眸中带着一丝警惕，帘子后面那女人，似乎并不是一个普通人。
那女人轻笑了一声：“先知。”
顾亦凝柳眉微皱，那女人的声音——和她真的好像，只不过那声音中，更多的是成熟c冷静，虽未见到她的真面目，但却能感受到她那股强大的气场。
顾亦凝透过珠与珠之间的缝隙，努力地向里面探望着，企图看到那女子的真面目。
她看得不完整，也有些不真切——对面那女子，似乎与自己有几分相像。或许是她看错了，亦或许是那细小的缝隙给她带来的错觉，她没有讲什么，只是一动不动地坐在那里，看那女人又有什么新的花招。
“你没有什么要问我的？”对面那女人轻声问道，与其说是让顾亦凝提问，不如说是一种诱导。
语毕，顾亦凝开了口：“你是谁？”
女人并没有回答，修长的手指似有似无地轻叩着桌面：“你心里应该清楚。”
顾亦凝刚想开口说些什么，却又被那女子打断了：“你根本就不属于这里。”
顾亦凝愣住了，心里有一股强烈的预感——那女人是亦，但她并没有问出口，朱唇紧闭，眼神中透着一丝淡然。
“你难道没有什么疑问？”女子见顾亦凝不说话，便又开口问道。
“你那么厉害，那你猜猜我在想什么？”顾亦凝的眼眸中似乎有一些不屑，她最讨厌的就是这些似神似鬼的人了。
“你在想他。”女子说得没有半丝犹豫。
顾亦凝心间一沉，耳根渐红，却立刻矢口否认：“我没有！”
“你喜欢他——你的夫君。”女子立马接道。
心上，似乎又是一记暴击。
那女子说的是莫渐宸。
顾亦凝怔住了，她喜欢莫渐宸——是真的，她在想他，也是真的。可是顾亦凝一想到方才的那些画面，心里又不禁乱了起来，莫渐宸——她似乎越来越摸不透了。
“这场情劫，你是躲不过的。”女子悠悠道，似乎已经看穿了一切，看到了结局。
“什么意思？”顾亦凝茫然，为何说是一场情劫？
“觉得累吗？”女子并没有正面回答她的问题，她的声音在此刻似乎有些飘渺，像遥不可及的苍穹一般，“一切都还没有开始”
顾亦凝紧皱着柳眉，眉间都快被她皱成了一个“川”字，怎么这女人说的话都神神叨叨的？她好像听懂了，又好像没有听懂。
“回去吧，他们走了。”女人的语气平静。
话音刚落，顾亦凝的身后便又飘来了一阵微风，紧接着，便是门“吱呀”打开的声音。
“你把话说清楚！”顾亦凝急了，这女人说话说一半，说得对方似懂非懂的时候，又开始送客了。
她气得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企图拨开帘子与那女人当面对质，却不想在指尖触上珠子的那一刹，刺骨的寒冷如闪电般钻入了她的手指，指尖一阵疼痛，让她不得不立刻将手收了回来。
“你到底是什么人？！”顾亦凝握住了那只被冻伤的手指，紧皱着眉盯着帘子后面的女人。
片刻的沉默之后，女人的声音悠悠地传入了她的耳中，似乎还带着笑意，飘渺的让顾亦凝觉得有些不真实：“我就是你啊”
像是来自无边的旷野，又像是来自那颗跳动的心房，像是现实，又像是梦境。
脑袋好沉——顾亦凝本能地晃了晃脑袋，企图让自己变得清醒一些，却不想面前的视线慢慢变得模糊，直至被黑暗吞噬。
再次醒来时，周遭却是一片昏黄，顾亦凝揉了揉有些发胀的太阳穴，从床上坐了起来。
令她惊讶的是，周遭环境竟全变了——她在那老鸨给她安排的房间里。
是梦吗？
可刚刚的感觉如此强烈c如此真实，不可能是梦。
可她又是怎么回来的？
她走到了门口，想要出门，却不想迎面撞上了刚把门打开的老鸨。
“你又想逃走了？”老鸨脸色一沉，尖锐的声音有些刺耳。
“我怎么在这儿？”顾亦凝不解。
老鸨看着她，脸上似乎写着大大的“不悦”二字：“你在墙边晕倒了。”
“墙边？”顾亦凝皱了皱眉，微启着泛白的唇。
“你自己都还不知道，脸色铁青，吓走了不少客人！”老鸨似乎在为她那些刚到袋中却又飞走的钱财而惋惜着，说着，她双眸中便突然透出了一丝凌冽的光，“我可不管你身子如何，明天一定要出去，不管你卖身还是卖艺，若是补偿不回来，有你好看的！”
老鸨说完，便气呼呼地转身离开了顾亦凝的屋子，原以为是棵招财树，哪只刚来第一天，就白白送走了那么多银两。
顾亦凝虚弱地看着走出去的老鸨，心中不禁一阵苦涩，不知八王府今晚会是什么模样也不知她的突然消失，会不会引起莫渐宸的注意
而此刻的八王府，却已是一片安宁。
莫渐宸照例走出了明贤斋，来到了芷鸢阁门前。
以往的这个时候，从外面看芷鸢阁，还是能看到芷鸢阁内犹亮着的一盏灯火，可今晚，芷鸢阁内却没有透出任何微光——漆黑一片。
莫渐宸走上了台阶，莫非顾亦凝睡了？
他抬起了手，轻轻地叩了叩门。
没有任何回应。
好像有些不太对莫渐宸剑眉微皱，以往走到这时，都能或多或少地闻到一股清而甜的味道——那是专属于顾亦凝身上的味道，是至纯的魂魄的气味，是只有妖才能闻到的味道。
可今晚，却没有。
芷鸢阁安静地有些反常，莫渐宸转过了身，匆匆走向了明贤斋——白夜一整天都在府中，他或许知道顾亦凝去了哪里。
明贤斋门口，白夜正怀揣着剑倚在门旁，双手交叠着，双目紧闭。
“白夜。”莫渐宸叫醒了他。
“殿下，怎么了？”白夜一直处于浅睡的状态。
“顾亦凝呢？”莫渐宸关心道。
“听说回顾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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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来，坐。”女子似乎并不在乎顾亦凝刚刚说了什么，她的语气异常的冷静，似乎并没有因此而感到气愤。
见顾亦凝杵在那里，她又开了口：“他们还在门外。”
话音落下，顾亦凝回眸，望向了那用珠子串成的帘子，好奇心胜过了她此刻离开这里的，慢慢向帘前的座位那儿走了过去。
“你到底是谁？”顾亦凝的眸中带着一丝警惕，帘子后面那女人，似乎并不是一个普通人。
那女人轻笑了一声：“先知。”
顾亦凝柳眉微皱，那女人的声音——和她真的好像，只不过那声音中，更多的是成熟c冷静，虽未见到她的真面目，但却能感受到她那股强大的气场。
顾亦凝透过珠与珠之间的缝隙，努力地向里面探望着，企图看到那女子的真面目。
她看得不完整，也有些不真切——对面那女子，似乎与自己有几分相像。或许是她看错了，亦或许是那细小的缝隙给她带来的错觉，她没有讲什么，只是一动不动地坐在那里，看那女人又有什么新的花招。
“你没有什么要问我的？”对面那女人轻声问道，与其说是让顾亦凝提问，不如说是一种诱导。
语毕，顾亦凝开了口：“你是谁？”
女人并没有回答，修长的手指似有似无地轻叩着桌面：“你心里应该清楚。”
顾亦凝刚想开口说些什么，却又被那女子打断了：“你根本就不属于这里。”
顾亦凝愣住了，心里有一股强烈的预感——那女人是亦，但她并没有问出口，朱唇紧闭，眼神中透着一丝淡然。
“你难道没有什么疑问？”女子见顾亦凝不说话，便又开口问道。
“你那么厉害，那你猜猜我在想什么？”顾亦凝的眼眸中似乎有一些不屑，她最讨厌的就是这些似神似鬼的人了。
“你在想他。”女子说得没有半丝犹豫。
顾亦凝心间一沉，耳根渐红，却立刻矢口否认：“我没有！”
“你喜欢他——你的夫君。”女子立马接道。
心上，似乎又是一记暴击。
那女子说的是莫渐宸。
顾亦凝怔住了，她喜欢莫渐宸——是真的，她在想他，也是真的。可是顾亦凝一想到方才的那些画面，心里又不禁乱了起来，莫渐宸——她似乎越来越摸不透了。
“这场情劫，你是躲不过的。”女子悠悠道，似乎已经看穿了一切，看到了结局。
“什么意思？”顾亦凝茫然，为何说是一场情劫？
“觉得累吗？”女子并没有正面回答她的问题，她的声音在此刻似乎有些飘渺，像遥不可及的苍穹一般，“一切都还没有开始”
顾亦凝紧皱着柳眉，眉间都快被她皱成了一个“川”字，怎么这女人说的话都神神叨叨的？她好像听懂了，又好像没有听懂。
“回去吧，他们走了。”女人的语气平静。
话音刚落，顾亦凝的身后便又飘来了一阵微风，紧接着，便是门“吱呀”打开的声音。
“你把话说清楚！”顾亦凝急了，这女人说话说一半，说得对方似懂非懂的时候，又开始送客了。
她气得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企图拨开帘子与那女人当面对质，却不想在指尖触上珠子的那一刹，刺骨的寒冷如闪电般钻入了她的手指，指尖一阵疼痛，让她不得不立刻将手收了回来。
“你到底是什么人？！”顾亦凝握住了那只被冻伤的手指，紧皱着眉盯着帘子后面的女人。
片刻的沉默之后，女人的声音悠悠地传入了她的耳中，似乎还带着笑意，飘渺的让顾亦凝觉得有些不真实：“我就是你啊”
像是来自无边的旷野，又像是来自那颗跳动的心房，像是现实，又像是梦境。
脑袋好沉——顾亦凝本能地晃了晃脑袋，企图让自己变得清醒一些，却不想面前的视线慢慢变得模糊，直至被黑暗吞噬。
再次醒来时，周遭却是一片昏黄，顾亦凝揉了揉有些发胀的太阳穴，从床上坐了起来。
令她惊讶的是，周遭环境竟全变了——她在那老鸨给她安排的房间里。
是梦吗？
可刚刚的感觉如此强烈c如此真实，不可能是梦。
可她又是怎么回来的？
她走到了门口，想要出门，却不想迎面撞上了刚把门打开的老鸨。
“你又想逃走了？”老鸨脸色一沉，尖锐的声音有些刺耳。
“我怎么在这儿？”顾亦凝不解。
老鸨看着她，脸上似乎写着大大的“不悦”二字：“你在墙边晕倒了。”
“墙边？”顾亦凝皱了皱眉，微启着泛白的唇。
“你自己都还不知道，脸色铁青，吓走了不少客人！”老鸨似乎在为她那些刚到袋中却又飞走的钱财而惋惜着，说着，她双眸中便突然透出了一丝凌冽的光，“我可不管你身子如何，明天一定要出去，不管你卖身还是卖艺，若是补偿不回来，有你好看的！”
老鸨说完，便气呼呼地转身离开了顾亦凝的屋子，原以为是棵招财树，哪只刚来第一天，就白白送走了那么多银两。
顾亦凝虚弱地看着走出去的老鸨，心中不禁一阵苦涩，不知八王府今晚会是什么模样也不知她的突然消失，会不会引起莫渐宸的注意
而此刻的八王府，却已是一片安宁。
莫渐宸照例走出了明贤斋，来到了芷鸢阁门前。
以往的这个时候，从外面看芷鸢阁，还是能看到芷鸢阁内犹亮着的一盏灯火，可今晚，芷鸢阁内却没有透出任何微光——漆黑一片。
莫渐宸走上了台阶，莫非顾亦凝睡了？
他抬起了手，轻轻地叩了叩门。
没有任何回应。
好像有些不太对莫渐宸剑眉微皱，以往走到这时，都能或多或少地闻到一股清而甜的味道——那是专属于顾亦凝身上的味道，是至纯的魂魄的气味，是只有妖才能闻到的味道。
可今晚，却没有。
芷鸢阁安静地有些反常，莫渐宸转过了身，匆匆走向了明贤斋——白夜一整天都在府中，他或许知道顾亦凝去了哪里。
明贤斋门口，白夜正怀揣着剑倚在门旁，双手交叠着，双目紧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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