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章 重生
露水莹莹的清晨，窗外悦耳的鸟啼声唤醒了床上的小人儿。
幼兰轻轻抬了抬眼皮朦胧间见到鹅黄色的床幔纱，一个激灵睁大了双眼。这是？这分明是自己住了十五年的娘家闺房啊！立即坐了起来才发觉自己的手脚都变成了藕节软豆腐似得短短小小，肥肥软软的样子。这是在做梦嘛？难道自己死前最后想回忆的竟是小丫头片子的时光？也对，这一生最开心的日子也就是这个时期了吧。这时候夏国公府还在，一大家子人都还锦衣玉食。姑姑还是当今的皇后。自己还是人见人爱，享受着这世间最好的一切，不需要费劲讨好婆婆，取悦相公，也不需要隐藏自己的情绪，端着娴淑温良的面具。正是最不知人间疾苦年纪。
“姑娘，你醒了。奴婢这就叫立春去吩咐小厨房上早膳。奴婢先服侍姑娘梳洗。”初夏笑吟吟的看着床上还未回过神的幼兰，语气说不出的怡然自得。自夏国公府大劫后再没见过初夏这般轻松欢快的样子了。初夏是夏国公府的家生子，她的父母哥哥都在府中当差，一夕之间都没了。得到消息时幼兰大病了一场，初夏却一语未发半滴泪都无。只是变得愈加刚毅，眼神都透着肃杀的意思。大概也是怕自己生病被有心人得逞，初夏在那期间用雷霆手段震慑住了底下的人。这才给了幼兰喘息的机会。
“嗯，初夏，随便端点东西过来，我用完立即去给祖母和娘亲请安”不怪幼兰如此心急，她认为这是一场梦，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结束了。而自大劫过后独独剩她被嫁进了定远侯的嫡幼子温子然得以保全。皇后姑姑与四皇子在夏国公府被抄家前就被处死了。祖母年纪大了承受不起姑姑去世的打击得到消息的那刻就撒手人寰了。而爹娘和三个哥哥也被当场立即执行死刑。夏国公府上上下下几百人砍头的砍头，流放的流放，此后再也没有得见过。唯有初夏是陪嫁丫鬟跟着她到了定远侯府，一直也是郁郁寡欢，再不复昔日欢声。乍然梦中能见到分别四年的亲人，即使是梦也值得欢泣一场了。
初夏噗哧一笑：“姑娘今日何必着急，你不吃饱待会去夫人那里练琴又该受罪了。老夫人又得给你吃的圆滚滚的回来。”府中上下就只有四姑娘这么一个宝贝闺女全都当眼珠子似得疼。而四姑娘也是天生资质拔尖异于常人，年仅五岁琴棋书画都打足了基础。只是四姑娘年纪小玩性大，只有到夫人跟前才肯安安静静的练习。练完就要去老夫人那里撒娇打滚哼哼唧唧的诉苦，即便老夫人知道四姑娘是夸大其词故意讨要还是忍不住给四姑娘准备各种好玩好吃的。于是四姑娘虽练琴辛苦还是长得如同一个小丸子一般圆滚。只是年纪小看着愈加讨喜。
幼兰有点愣住了，初夏在梦里如此真实，情绪高昂不说梦里的模样也是毫发毕现。自己也不是没有做过梦，但这以假乱真的梦让幼兰骤然想起另一个匪夷所思的可能。她是不是还魂了。或者说她刚才经历的痛不欲生的难产其实也就是一场梦？那个梦是给她示警的？
幼兰直直的盯着初夏问道：“我刚刚睡的有点迷糊了，你看着办吧。府中近日可有什么新鲜事？你跟我讲讲。”
“有趣的事情确实没有，前几天听说四皇子被皇上责罚禁足一个月。姑娘你还说要进宫去给四皇子解解闷呢。别人是无权去探视四皇子了，皇后娘娘指不定现在如何伤心。皇贵妃肯定会趁火打劫。姑娘你最得皇上皇后娘娘欢心说不得你去了能让你糊弄糊弄把四皇子放出来呢。都已经几天了，姑娘应该可以进宫了吧？”四姑娘一向喜欢听府中的八卦去讲给老夫人逗趣，平日里初夏也是很耐心的收集这些讲给四姑娘听。只是近日四皇子的事情一直压在初夏心头。
此事幼兰有印象，此事发生时自己才五岁，距离当初自己刚得到消息的时候并不是很在意，毕竟自己的姑姑是皇后，四皇子虽然未被立太子但肯定也是迟早的事情。只是说皇帝姑父肯定在气头上，不如过几日进宫。那时的幼兰虽是聪明到底是年纪小，后宫倾轧如此厉害，四皇子小小年纪被禁足不知道会有多少人来给皇帝姑父上眼药也不知道会有多少人来给皇后姑姑难堪。更不知道四皇子会不会被暗中加害或者思入歧途。千里之堤毁于蚁穴，那时的夏国公府和皇后娘娘都不知道要防微杜渐才一步一步被人钻了空子。也是多年的圣眷深厚使人被蒙蔽了眼睛。皇帝姑父与皇后姑姑自小青梅竹马总以为是不一样的。其实皇帝姑父能将慧妃封为皇贵妃已是说明往日情分只怕没剩多少了。而爹爹此时并没有察觉，只当是普通的三妻四妾的恩宠。皇后姑姑在宫中只会越来越举步维艰。
想到这里幼兰对着初夏笑骂道：“趁火打劫这词可是这般用法么。你这学的可真是四不像了。”
初夏也丝毫不觉得有什么难为情的，毕竟自己只是个丫鬟，能说出成语就是很光彩的事情了。便道：“那肯定不能跟姑娘比墨水，姑娘就饶了奴婢吧，奴婢可是好不容易想出这词呢。”
幼兰也不多说，任由着初夏替她梳洗打扮。初夏将幼兰的头发分成两股，对称着系结成两大椎，分置于头顶两侧，并在髻中引出一小绺头发，使其自然垂下。幼兰看着镜中圆润的自己配上这两大锥一副瓷娃娃的模样，当即又觉得好笑。毕竟她内心已经不是五岁了，带着二十岁的眼光看自己也觉得自己份外惹人疼。
初夏拿出几个小匣子，里面的首饰俱是贵重之极，光芒夺目。幼兰挑了一对与身上红色相仿的红琉璃珠花。初夏又在发锥二边系上红锦带。上下都成了火红。衬得她皮肤更是白里透红朝气蓬勃。
用完早膳幼兰带着立春初夏两人一起去了祖母的祥云居。进了垂花门，绕过门前的富贵牡丹插屏，行过穿堂，一个敞亮严整的院落呈现在眼前。正面五间上房，雕梁画栋飞檐吊角，好一个富贵华堂，两侧抄手游廊间厢房林立。
刚巧看见了国公夫人百里氏正准备进去，幼兰鼻子一酸一路飞扑过去边跑边喊：“娘亲，娘亲，娘亲。”百里氏闻言转身，才看见一个鲜艳通红的小身子就被撞了一下差点没站稳。幼兰抱着国公夫人的腿一个劲的蹭。
眼看月华裙被这小猴子弄得皱皱巴巴还湿了一块不禁又好气又好笑：“幼兰你再不撒手娘亲就不能去给你祖母请安了，这裙子可没法见人。”
幼兰抬起头来鼻子眼睛都是红的，把百里氏吓了一跳。赶忙道：“这是怎么了？可是有谁欺负了你？怎地哭成这样？别怕，娘亲在呢，一切有娘亲给你撑腰。”一边说一边蹲下身将小小胖成球的小幼兰抱了起来。
“娘亲，娘亲，娘亲。”连着呜咽喊了好几声幼兰这才在百里氏的怀里安静下来，小声说道：“没有人欺负幼兰，只是幼兰做了噩梦，梦里娘亲和爹爹祖母都不在，就只有幼兰要面对好多牛鬼蛇神，吓坏了。”
百里氏闻言心中一松。料想也没人敢惹这宝贝疙瘩。连上头的三个哥哥都是将幼兰如珍似宝的对待。也怪刚刚慌了神，刚刚这小祖宗的模样简直是天塌了一般。百里氏轻轻拍拍幼兰的背柔声安抚道：“没有的事，不过是一个梦罢了，就算娘亲爹爹和祖母不在你还有三个哥哥护着呢。怎么会让你一个人面对。”
幼兰自是不敢随便乱讲。她若这样突然说自己一个人经历了那一生，醒来一切都恍若隔世，只怕会被认为是邪魔入体了。不过她现在觉得那就是一个梦，一个警示她的梦。她一定不会让这个梦真实上演的。于是又把头歪进百里氏的脖子低低的哼道：“娘亲和爹爹还有祖母会长命百岁一直在幼兰的身边的。一个都不许走。”
百里氏自觉好笑还是配合的说道：“好，我们长命百岁护你一生顺遂。”
不知何时走过来的绿衣少女笑道：“奴婢夏青见过夫人，四姑娘。”
“夏青姑娘不必多礼，想必是我们让母亲等着急了。”百里氏也觉得在门口闹了这么久肯定吵到了夏老夫人，心中歉意。夏青是夏老夫人跟前最得意的丫鬟，甚至赐姓。百里氏一直觉得这夏青是有些不同的，但具体有哪些不一样，百里氏也说不上来。
幼兰如今也不是小娃娃了，嫁去定远侯府那几年察颜观色练得炉火纯青，小心翼翼的就怕行将踏错。所以这一点上百里氏还不如幼兰。这夏青明显是个练家子，而且是个极高深的人物。想来当初如果祖母不是气血攻心，以夏青的功力怎么也能将祖母藏起来护住才对。只是不知道国公府出事后夏青是否也成了刀下亡魂。若没有，夏青又去了哪里？
夏青打起门帘将百里氏迎了进去。只见那迎窗大炕上铺着猩红洋毛毡，正面设着大红金线蟒引枕，秋香色金线蟒大条褥。两边设一对芙蓉式洋漆小几。左边几上文王鼎，右边几上一只白玉瓶内插着院外正时鲜的花。
夏老夫人靠在半旧的引枕上，小丫鬟蹲在面前正给夏老夫人锤腿。
“祖母，祖母。”幼兰在百里氏的怀里扭过头，撒开双手朝着夏老夫人，声音软糯的喊着夏老夫人。那眼巴巴的样子让夏老夫人怜爱不已。
“来，幼兰快过来，祖母抱抱。诶，祖母的心肝宝贝诶。”夏老夫人忙将幼兰从百里氏的手中接过来。虽是抱幼兰终究不可能像百里氏那样放入怀里。幼兰如一个圆圆滚滚的球一般甚是沉手，百里氏将幼兰半放在垫子上倚着夏老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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幼兰轻轻抬了抬眼皮朦胧间见到鹅黄色的床幔纱，一个激灵睁大了双眼。这是？这分明是自己住了十五年的娘家闺房啊！立即坐了起来才发觉自己的手脚都变成了藕节软豆腐似得短短小小，肥肥软软的样子。这是在做梦嘛？难道自己死前最后想回忆的竟是小丫头片子的时光？也对，这一生最开心的日子也就是这个时期了吧。这时候夏国公府还在，一大家子人都还锦衣玉食。姑姑还是当今的皇后。自己还是人见人爱，享受着这世间最好的一切，不需要费劲讨好婆婆，取悦相公，也不需要隐藏自己的情绪，端着娴淑温良的面具。正是最不知人间疾苦年纪。
“姑娘，你醒了。奴婢这就叫立春去吩咐小厨房上早膳。奴婢先服侍姑娘梳洗。”初夏笑吟吟的看着床上还未回过神的幼兰，语气说不出的怡然自得。自夏国公府大劫后再没见过初夏这般轻松欢快的样子了。初夏是夏国公府的家生子，她的父母哥哥都在府中当差，一夕之间都没了。得到消息时幼兰大病了一场，初夏却一语未发半滴泪都无。只是变得愈加刚毅，眼神都透着肃杀的意思。大概也是怕自己生病被有心人得逞，初夏在那期间用雷霆手段震慑住了底下的人。这才给了幼兰喘息的机会。
“嗯，初夏，随便端点东西过来，我用完立即去给祖母和娘亲请安”不怪幼兰如此心急，她认为这是一场梦，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结束了。而自大劫过后独独剩她被嫁进了定远侯的嫡幼子温子然得以保全。皇后姑姑与四皇子在夏国公府被抄家前就被处死了。祖母年纪大了承受不起姑姑去世的打击得到消息的那刻就撒手人寰了。而爹娘和三个哥哥也被当场立即执行死刑。夏国公府上上下下几百人砍头的砍头，流放的流放，此后再也没有得见过。唯有初夏是陪嫁丫鬟跟着她到了定远侯府，一直也是郁郁寡欢，再不复昔日欢声。乍然梦中能见到分别四年的亲人，即使是梦也值得欢泣一场了。
初夏噗哧一笑：“姑娘今日何必着急，你不吃饱待会去夫人那里练琴又该受罪了。老夫人又得给你吃的圆滚滚的回来。”府中上下就只有四姑娘这么一个宝贝闺女全都当眼珠子似得疼。而四姑娘也是天生资质拔尖异于常人，年仅五岁琴棋书画都打足了基础。只是四姑娘年纪小玩性大，只有到夫人跟前才肯安安静静的练习。练完就要去老夫人那里撒娇打滚哼哼唧唧的诉苦，即便老夫人知道四姑娘是夸大其词故意讨要还是忍不住给四姑娘准备各种好玩好吃的。于是四姑娘虽练琴辛苦还是长得如同一个小丸子一般圆滚。只是年纪小看着愈加讨喜。
幼兰有点愣住了，初夏在梦里如此真实，情绪高昂不说梦里的模样也是毫发毕现。自己也不是没有做过梦，但这以假乱真的梦让幼兰骤然想起另一个匪夷所思的可能。她是不是还魂了。或者说她刚才经历的痛不欲生的难产其实也就是一场梦？那个梦是给她示警的？
幼兰直直的盯着初夏问道：“我刚刚睡的有点迷糊了，你看着办吧。府中近日可有什么新鲜事？你跟我讲讲。”
“有趣的事情确实没有，前几天听说四皇子被皇上责罚禁足一个月。姑娘你还说要进宫去给四皇子解解闷呢。别人是无权去探视四皇子了，皇后娘娘指不定现在如何伤心。皇贵妃肯定会趁火打劫。姑娘你最得皇上皇后娘娘欢心说不得你去了能让你糊弄糊弄把四皇子放出来呢。都已经几天了，姑娘应该可以进宫了吧？”四姑娘一向喜欢听府中的八卦去讲给老夫人逗趣，平日里初夏也是很耐心的收集这些讲给四姑娘听。只是近日四皇子的事情一直压在初夏心头。
此事幼兰有印象，此事发生时自己才五岁，距离当初自己刚得到消息的时候并不是很在意，毕竟自己的姑姑是皇后，四皇子虽然未被立太子但肯定也是迟早的事情。只是说皇帝姑父肯定在气头上，不如过几日进宫。那时的幼兰虽是聪明到底是年纪小，后宫倾轧如此厉害，四皇子小小年纪被禁足不知道会有多少人来给皇帝姑父上眼药也不知道会有多少人来给皇后姑姑难堪。更不知道四皇子会不会被暗中加害或者思入歧途。千里之堤毁于蚁穴，那时的夏国公府和皇后娘娘都不知道要防微杜渐才一步一步被人钻了空子。也是多年的圣眷深厚使人被蒙蔽了眼睛。皇帝姑父与皇后姑姑自小青梅竹马总以为是不一样的。其实皇帝姑父能将慧妃封为皇贵妃已是说明往日情分只怕没剩多少了。而爹爹此时并没有察觉，只当是普通的三妻四妾的恩宠。皇后姑姑在宫中只会越来越举步维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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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夏也丝毫不觉得有什么难为情的，毕竟自己只是个丫鬟，能说出成语就是很光彩的事情了。便道：“那肯定不能跟姑娘比墨水，姑娘就饶了奴婢吧，奴婢可是好不容易想出这词呢。”
幼兰也不多说，任由着初夏替她梳洗打扮。初夏将幼兰的头发分成两股，对称着系结成两大椎，分置于头顶两侧，并在髻中引出一小绺头发，使其自然垂下。幼兰看着镜中圆润的自己配上这两大锥一副瓷娃娃的模样，当即又觉得好笑。毕竟她内心已经不是五岁了，带着二十岁的眼光看自己也觉得自己份外惹人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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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完早膳幼兰带着立春初夏两人一起去了祖母的祥云居。进了垂花门，绕过门前的富贵牡丹插屏，行过穿堂，一个敞亮严整的院落呈现在眼前。正面五间上房，雕梁画栋飞檐吊角，好一个富贵华堂，两侧抄手游廊间厢房林立。
刚巧看见了国公夫人百里氏正准备进去，幼兰鼻子一酸一路飞扑过去边跑边喊：“娘亲，娘亲，娘亲。”百里氏闻言转身，才看见一个鲜艳通红的小身子就被撞了一下差点没站稳。幼兰抱着国公夫人的腿一个劲的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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幼兰抬起头来鼻子眼睛都是红的，把百里氏吓了一跳。赶忙道：“这是怎么了？可是有谁欺负了你？怎地哭成这样？别怕，娘亲在呢，一切有娘亲给你撑腰。”一边说一边蹲下身将小小胖成球的小幼兰抱了起来。
“娘亲，娘亲，娘亲。”连着呜咽喊了好几声幼兰这才在百里氏的怀里安静下来，小声说道：“没有人欺负幼兰，只是幼兰做了噩梦，梦里娘亲和爹爹祖母都不在，就只有幼兰要面对好多牛鬼蛇神，吓坏了。”
百里氏闻言心中一松。料想也没人敢惹这宝贝疙瘩。连上头的三个哥哥都是将幼兰如珍似宝的对待。也怪刚刚慌了神，刚刚这小祖宗的模样简直是天塌了一般。百里氏轻轻拍拍幼兰的背柔声安抚道：“没有的事，不过是一个梦罢了，就算娘亲爹爹和祖母不在你还有三个哥哥护着呢。怎么会让你一个人面对。”
幼兰自是不敢随便乱讲。她若这样突然说自己一个人经历了那一生，醒来一切都恍若隔世，只怕会被认为是邪魔入体了。不过她现在觉得那就是一个梦，一个警示她的梦。她一定不会让这个梦真实上演的。于是又把头歪进百里氏的脖子低低的哼道：“娘亲和爹爹还有祖母会长命百岁一直在幼兰的身边的。一个都不许走。”
百里氏自觉好笑还是配合的说道：“好，我们长命百岁护你一生顺遂。”
不知何时走过来的绿衣少女笑道：“奴婢夏青见过夫人，四姑娘。”
“夏青姑娘不必多礼，想必是我们让母亲等着急了。”百里氏也觉得在门口闹了这么久肯定吵到了夏老夫人，心中歉意。夏青是夏老夫人跟前最得意的丫鬟，甚至赐姓。百里氏一直觉得这夏青是有些不同的，但具体有哪些不一样，百里氏也说不上来。
幼兰如今也不是小娃娃了，嫁去定远侯府那几年察颜观色练得炉火纯青，小心翼翼的就怕行将踏错。所以这一点上百里氏还不如幼兰。这夏青明显是个练家子，而且是个极高深的人物。想来当初如果祖母不是气血攻心，以夏青的功力怎么也能将祖母藏起来护住才对。只是不知道国公府出事后夏青是否也成了刀下亡魂。若没有，夏青又去了哪里？
夏青打起门帘将百里氏迎了进去。只见那迎窗大炕上铺着猩红洋毛毡，正面设着大红金线蟒引枕，秋香色金线蟒大条褥。两边设一对芙蓉式洋漆小几。左边几上文王鼎，右边几上一只白玉瓶内插着院外正时鲜的花。
夏老夫人靠在半旧的引枕上，小丫鬟蹲在面前正给夏老夫人锤腿。
“祖母，祖母。”幼兰在百里氏的怀里扭过头，撒开双手朝着夏老夫人，声音软糯的喊着夏老夫人。那眼巴巴的样子让夏老夫人怜爱不已。
“来，幼兰快过来，祖母抱抱。诶，祖母的心肝宝贝诶。”夏老夫人忙将幼兰从百里氏的手中接过来。虽是抱幼兰终究不可能像百里氏那样放入怀里。幼兰如一个圆圆滚滚的球一般甚是沉手，百里氏将幼兰半放在垫子上倚着夏老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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