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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二十五章:被创造出来的世界

  地面上有许多白色的小点,戴娜安知道,那些都是进入创世神界后的界王神族。因为所有界王神族的物质到达创世神界后都会变成白色,早在低空飞行时,戴娜安就看到了来自各个行业的界王神:有专门负责勘探的c有专门负责挖掘的c有专门负责运输的c还有专门负责指挥的

  随后戴娜安就看到了一帮奇怪的界王神,他们全都跪在一个与飞行平台等高的山顶上。这些界王神仰着头发出“嘤嘤嘤”的奇怪声音。一开始,戴娜安以为这些界王神是被打了。随后才发现,并没有谁训斥他们。

  史拉得布多告诉戴娜安,那是一群正在向起源界许愿的界王神——他们或是因为想要看到起源神c或是想要彩票中奖c或是想要提前退休——他们认为,只要创世山的山顶上做出那样的举动,起源神不仅会听到他们内心的声音,而且会在冥冥之中帮助他们。

  一些界王神为了找到创造“乐园”的灵感也会加入许愿大军——他们或是即将毕业的学生,或是在“乐园”拍卖会上屡屡失利的创造者——创造出一个能够吸引史拉德多的宇宙,代表着自己就有希望成为一个主题乐园的“修复者”。一个修复者的年收入最多能够达到史拉德多年收入的九百万分之一,最少也是驱逐者的十万亿倍!只要没有界王神在自己负责的“乐园”里胡闹,修复者完全可以拿着裂隙制造器到其他界王神创造的世界里寻乐。

  界王神中的贵族甚至在创世神世界建造了一个巨大的校区,那所学校被称为“创世神校区”。创世神校区,由上万所中小学和三千个创世学院。从创世学院毕业的界王神几乎都拥有创造世界的能力,但是创造出能够称得上“乐园”的宇宙却十分困难。

  不少在创世神界中混得不好的界王神回到界王神界返乡置业,在界王神界中修建纯白色的建筑,并试图在界王神界里找到创造出“乐园”的感觉。不少界王神开始进入到那些白色建筑中,向他们咨询关于创世神界的事情——渐渐地,一个新的学派诞生了——创世学,他们甚至成为了界王神界的主流学派。

  事实证明,在界王神创造出乐园的概率和效率才是最高的。不知不觉中,创世教育已经风靡整个界王神界。随着创世教育的系统化,界王神界甚至出现了创世工厂和创世工作室。在创世工厂中,每个界王神只创造组成宇宙的某一个部分:星球c生物c意识c规律等等。而创世工作室中的宇宙则由能力更强大的界王神独立创造一个完整的宇宙

  直到饭后,戴娜安才听到了存无形的声音。这时,桌上的肉块刚好变成了一个上字形,从上字的底端亮起了一道闪着七色光的裂隙,那道裂隙无限向上,似乎要穿透整个宇宙!与此同时,整个创世神界静止了。

  “裂隙的那头有一个十分古老且庞大的思想体,我甚至能在这里感受到它。它正在用意念逐个修补所有的七色光裂隙!它切换了脑电波的频率了它洞察到我在观察它了吗?”沉默良久的存无形激动地说着:”戴娜安,我要去看一看在这个宇宙之外的世界。”

  “这里真是一个光怪陆离的世界。”戴娜安决定散散心,顺便消化消化肚子里的食物,跳上桌子说了一声:“我陪你一起去。”

  “他们是被点穴了吗?”戴娜安看着四周如石像一般无法动弹的界王神。

  “我想是这个特别的裂隙产生了某种放射性元素,令这些号称界王神的生物无法动弹了吧。如果这个裂隙消失了,他们应该也就恢复了。你脚下的机器都还在正常运转不是吗?你我二人也算是运气够好,我曾经遇到过一个能让火焰静止的裂隙,那个裂隙保住了我的性命,消失后却令然我丢掉了实体。所幸我活了下来,我感知世界的模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参与实验的其他志愿者由于没有接触到那个转瞬即逝的裂隙,全部都死在了火焰之中。那裂隙让我摆脱了上的束缚,却让我在精神上陷入了长期的无聊之中。永生,实在太漫长了。”

  “那个裂隙如果有名字,一定叫:接触我者,获永生c变无形。”戴娜安本是为了让存无形开心一下,但是她自己也笑了。

  “这可不好笑。在我拥有的时候,家里连个镜子都没有,我长什么样子我从来都不知道。在我成为存无形之后,那些实验员也不想让我知道。虽然他们一直说手里有我的全部资料,但是他们并没有用同样的方法创造出第二个存无形者——即便是用我的克隆体也不行,我想,他们是再也没有调试出同样的裂隙吧。反反复复的实验,以及不断地将我称之为‘存无形’让我彻底忘记了自己本来的名字。

  “我以前一直认为名字只是个代号,忘掉自己原本的姓名后,才知道名字的重要。我在漫长的旅行里接触过无数个永生者,却从来没有接触过存无形者,我是个异类。我在受到无数次排斥后才开始尝试着进行你所说的‘附体’,那种感觉就像黑客入侵别人的思想体。有些入侵轻而易举,有些个体尝试个千百年也不行。于是我总结了一个三秒定律:但凡不能在三秒内完成入侵的思想体,做再多的尝试也是白费力气。

  “一开始,我觉得成为他人是一件很别扭的事情。即便我只是附体了一棵树,我也会觉得良心过意不去。之后我就觉得附体植物是一件很无聊的事情——因为我主观意识作用于客观世界的可能性几乎为零,与植物的交流也让我感到无聊——即便是我遇见过最聪慧的植物,它与我所探讨的话题也无外乎就是它是如何生长c经历过哪些风雨以及授粉时的温馨。

  “植物,从来不把对事情的认知上升到哲学意义,跟它们聊,它们也无法明了。我从来没有见到过一个由植物建立起来的文明。它们只是活着,然后死去。龚自珍曾经说‘落红不是无情物,化作春泥更护花’。说植物有感情,这没错,可是它们无知,所以它们最可怜。在我到达过的所有世界里,植物承受的痛苦最多,得到的收获最少。

  “植物只能活着,体验喜怒哀乐,感知爱恨情愁,它们只有情绪上的。植物是完全的怀旧且毫无好奇心,它们只在乎自己体验过的事情,也只跟你交流它们所记得的事情。植物对未来的憧憬也局限于它们的过去,它们只是希望再次体验某种它们体验过的事情。对于一切未知的事情,它们都嗤之以鼻。

  “正因如此,成为一株植物,也是最无聊的事情。漫长的岁月让我学会了很多,对时间的精确感知就是其中之一,这一点,是跟细菌学习的。附体卡妹哈妹蛤消耗了我003秒的时间,附体撕鸡魔人花费了我008秒的时间,而附体龟仙人则整整耗去了我284秒的时间。这些都跟那些思想体的智慧程度成正相关。有趣的是,附体一只细菌需要消耗的平均时间是019纳秒,而附体一株植物需要消耗的平均时间是037纳秒。可见,植物并不比细菌聪明多少。

  “我曾经在1毫秒内反复通过同一个裂隙数百次,每次穿过那个裂隙,另一面的时间就会流失数万年。只可惜,纵然过去了那么多时间,两个世界的文明都还没有发展出裂隙科技,它们都只是各自忙于战事,对裂隙毫不关心。有趣的是,两个世界都毁于战争之中,到最后都是连一个思想体也没有剩下,仿佛本来就应该是两颗没有生命的行星。或者说那两个世界的文明都被它们自己判了死刑,也把两颗行星上的本土生命判了死刑。

  “在那之后,我遇到了一个经过那个裂隙的宇宙飞船。有趣的是,那个飞船穿过无色裂隙时,飞船本身并没有受到任何影响。飞船上的所有生命体也是,似乎他们根本就不知道裂隙的存在。当我告诉他们裂隙的概念后,他们都笑话我——因为他们连侦测裂隙的手段都没有。最搞笑的是,他们竟然有虫洞的概念。但是那个落后的文明连虫洞也没有见过,不过他们却已经发明了脑电波识别器。他们就和地球上的人类精英一样对我的存在感兴趣,他们渴望变成我,却对我没有一丝尊重。

  “我附体了他们中的一员,利用他们飞船上的其他生命制作了一个裂隙识别器,没想到,那个飞船的推进器正后方,就有两个与飞船保持同步运动的裂隙。一个是之前的时差裂隙,而另一个裂隙只有一个原子大小。我自然弃船选择了那个原子大小的裂隙。有趣的是,裂隙的另一头,是个只有菌类的星球。

  “细菌最有趣,也最纯粹,成为一只细菌,你会知道细菌们只在乎两件事情:活着和繁殖。连喜怒哀乐也不是那么重要——因为细菌实在太短寿了,也实在太简单而实在了。感受情绪对它们来说,是一件浪费时间的事情,所以它们舍弃了。但是要活着也不容易,聪明的细菌能在有生之年学会多重变异,而愚蠢的细菌则只能让后代在变异这件事情上努力。当然,最聪明的细菌都是通过感知和预判宿主的身体情形来选择变异的时机。那些胡乱变异的细菌比迟迟不做变异的细菌更短命——因为变异是一件十分消耗能量的事情,而细菌所拥有的能量实在太有限了。我见识过太多为了彰显自己的变异本领而英年早逝的细菌。不过,我还是十分喜欢观赏和体验细菌的变异。

  “我见识过最会变异的一只细菌在0001纳秒内变异了上千次,当然,那只最能秀的细菌在完成2019次变异后就嗝屁。我试过极速变异,但我用同一只细菌来做的变异极限也就0001纳秒内变异72次罢了。每当我突破那个极限的时候,那只可怜的细菌就会死去。不过我作为一只细菌活得最久的一次则是78亿年,那是一次不太成功的生命。我的后代覆盖了整个行星的表面,但是无论我们如何变异,我们也没有再进化下去,也没能逃过一个反细菌裂隙的打击。如果我的那些后代能够听我号令我就能建立一个超级文明,可惜,它们终其一生都只在乎两件事情。对于科技,它们毫无兴趣。

  “你知道那个反细菌裂隙的另一端是什么吗?是神起星。”

  “所以你喜欢当一个神起?可是你为什么要让我阻止神起大军的入侵?”戴娜安完全不敢想象人类文明对存无形有多大的吸引力,难道人类的文艺作品是第一无二的吗?或者说存无形喜欢自己,以至于对整个人类乃至银河系都产生了保护欲?

  “我附体过我在神起星上感知到的所有生物,但从来都没能安详的度过一生。几乎神起星上的每一种动物都在我的影响下建立过一个辉煌的文明,但是无论我如何劝导,那些文明都会毁在自己的贪婪手里。

  “所幸,每次在建立文明的初期我都会创造出一次性的文明监督器——那个文明监督器能够监测到十万光年内的文明数量,不过最大的作用还是当它监测到我所建立的那个文明荡然无存时,它会以牺牲自己为代价,将神起星系恢复到我刚到神起星时的样子。

  “久而久之,神起星上的诸多生物都拥有了不经启迪便能自己建立文明的本领。

  “但是,那些植物除了文学和艺术什么也没有。它们都无法将自己的根系从泥土里拔出,走到其他地方去,竟然也将自己称之为文明。它们将自己的诗歌刻在自己的骨子里,形成它们的年轮。它们用自己的皮肤来雕刻,将自己的后代砸在地上来进行画作。由于它们的文学作品和艺术作品都拘泥在感情领域,始终缺乏深度思考,它们的文学水平和艺术修养跟神起族比起来差远了。

  “可以说,是神起族的文化吸引了我。虽然神起族的文艺工作者比神起星上其他任何种族的文艺工作者都要少得多,但是,他们却能创造出神起星上最耐人寻味的文学和最动人心弦的酒歌。每一个神起都是天生的画家,但绝大多数神起都只能创作出拙劣的画作。在原始社会早期,拥有高超技艺的画家被奉为图腾使者。那些渴望扬名立万的神起会让图腾使者给自己的家族设计独一无二的家族图腾。到了原始社会中期,每个家族都有一个图腾使者为他们的家族成员绘制图腾。

  “当那些九头蜗自发建立起部落文明后,我试图成为一个彻底的观察者,看看它们能把神起引导至哪里。但是,我终究还是想体验一下,成为一只神起。我随机选择了一颗即将孵化的神起之卵,那时候我才知道,即便是一个新生的九头蜗,也已经度过了漫长的前半生。坂田银蛇的一生太无趣,所以我决定扩大自己的影响力。我承认,作为一个领导层,我做了很多邪恶的事情,并且纯粹是觉得那么做会比较有趣。可能是我支配过的文明太多,已经觉得掌权和游戏毫无区别。毕竟生命如我,除了探索,都是游戏。毕竟神起族普遍功利性太强,能够成为朋友的思想体不多。在我接触到的所有思想体中,真心对待其他思想体的,就你一个。

  “当我厌倦充当神起族的核心人物后,我到底还是想起来去体验一次最完整的神起人生。所以,后来我附体了神起的幼虫——一只刚刚降生的黑暗精灵,虽然有很多恐怖回忆,但那也十分刺激。最有趣的是,几乎神起体内的所有成分我都体验过。

  “几乎所有与神起星的相关传说,都与我早期成为神起星上其他个体所做过的事情有关联。大概是经过不计其数的星球重启,星球上的那些生命在潜移默化中拥有了我的部分记忆。

  “最不可思议的,还是我通过一个反神起裂隙来到黑科技森林。与神起相关的一切,经过那个裂隙后都不存在了。也有可能这世界上并没有反细菌裂隙和反神起裂隙,我只是三次经过了一种反实体裂隙而已。如果真是那样,那些裂隙就很有可能是创世文明的回收工具了。最神奇的一点,就是为什么唯独我的思想体没有被回收,也没有其他的无形思想体幸存下来。又或者说,无形的思想体之间是永远无法互相感知的?

  “可想而知,我是有多想搞清楚这件事情。我拜访了所有地球上的精英,他们不是认为自己出现了幻觉就是认为自己深陷梦境。不过,他们都不在乎我的问题。那些精英反倒是问我如何成为存无形,他们普遍都渴望成为没有实体的思维场!

  “后来我想明白了,那些裂隙是具有选择性的。道理很简单,正如指纹锁一样,那些裂隙唯有作为存无形的我才可以通过。

  “唯独你没有跟我提及如何永生这件事情,反倒是愿意跟我谈心,为我侧耳倾听。

  “我们都属于认真活着的那一类。都是认为活着就要活得十分自在的思想体。我喜欢你处理事情的态度。

  “你对很多事情既在意,又毫不在意。你对这个世界的大多数思想体毫无信任可言,但你又有愿意去无条件信任的个体和群体。你认为这个世界肮脏无比,但你又能感受到这个世界上最干净的事情。你既纯净又复杂,既热情又冷默。但你并不是精神分裂,你真是一个有趣的思想体。

  “我见过量子态的实体,却在遇见你之前未曾见过如量子一样不稳定的思想体。遇见你之后我也跟地球上的其他思想体交流过,要知道,在你倒地的那段时间里,我在地球附体和与之交流的个体都分别以百计——无论成为它们的同类与否,它们都不像你一样是一个充满矛盾的思想体。它们或者被一两个矛盾折磨到几近崩溃,被局限在蝇头小利和苟且偷生里。或者做事毫无顾虑,要么鼠目寸光,要么唯利是图。但是你却能从一颗遥远的星辰那里找到安宁,能在削弱赛亚人体能的绿光辐射之下砥砺前行。

  “你一腔热血想做好事,却也能作出冷血的决定。

  “你像个孩童一样有一颗纯净的心灵,但你却也拥有十分复杂的思维能力。

  “你对自己充满信心的时候,会接受那些令你痛苦万分的决定,并能在承受痛苦的时候坚持下去。你的精神和承受过的痛苦,即便是地球上的其他赛亚人也为之感到恐惧。

  “你的思维速度很快,总是痛快地做出接受或拒绝的决定。一旦决定,你会立刻执行。许多思想体在做决定的时候都会再三犹豫。那些思想体在执行的时候,都是不努力c不放弃,或稍作努力后立刻放弃。只有足够坚定的思想体才能硬撑下去,虽然多数硬撑着的思想体都会高估自己的实力。但是你很有趣,你的实力不稳定”存无形唠唠叨叨说个没完,一开始戴娜安还觉得他说话的内容有趣,戴娜安喜欢听存无形讲故事,但存无形夸耀戴娜安的时候,戴娜安便开始昏昏欲睡。

  第一次,戴娜安觉得穿过一个裂隙竟然需要消耗大量的体力和时间。

  有一件事情,是存无形和戴娜安都没有注意到的,戴娜安在穿越裂隙的过程中,同样是一个存无形者。存无形感知到戴娜安的脑电波正常,就以为戴娜安没有发生变化。实际上,当戴娜安接触到裂隙的那一瞬间,她就已经变成了一种与裂隙颜色相同的纯能,随着裂隙的洪流,前往裂隙的另一端。只是变成纯能这件事情,并没有让戴娜安在感知上有什么不适应,当她到达裂隙的另一端时,那纯能又变成了原来的她。

  终于,那个七色光的裂隙被甩在了戴娜安的身后。戴娜安的知觉系统足足花了好几秒钟来适应这个更古老的空间。戴娜安适应后,回头看着来时的裂隙,她身后那七色光裂隙在快速的变淡的同时,还在变得更窄c更短。

  现在,那薄如蝉翼的刺眼裂隙已经变成了一条微微发亮的七色丝绸漂浮在戴娜安身后,那丝绸似乎是从地面生长出来的一样,也就几米长。秒的时间里,丝绸就变成了黑色,只有一个花生仁大小的七色五角星光斑还在那里发出微弱的光芒。

  “很神奇不是吗?”存无形惊叹地说着:“我还是第一次看到会变幻形态的裂隙。我曾经遇到过一个人类的骑士,她说自己找了传说中的圣杯,可是当她握到圣杯后却被传送到了令自己完全陌生的世界,而圣杯也由黄金的酒杯变成了一个拘谨的小金人。

  “一开始我还笑话她,因为她所在的地方就是地球。地球上的小金人多了去了,没什么好稀奇的。当我检查了她的记忆体后我才发现:那个骑士来自于12345年前的地球!虽然地点没有变,但是时间在她握住圣杯的那一瞬间改变了。并且那个圣杯也在那一瞬间变成了一个苟延残喘的小金人,说了一句剪短的话,那是我未曾听过的语言体系。之后,那个小金人便死去了——由试图挣扎出骑士手中的活物变成了毫无思想体特征的金像。

  “那个骑士现在依旧被当做疯子关押在阿卡姆疯人院,有兴趣的话,你可以去拜访她。她在疯人院的编号是nc897757啊啊啊啊唉42。在疯人院长达50年的电疗中,她连自己的姓名和寻找圣杯的原因都忘却了,但她并没有忘却握住圣杯的那段经历。实际上,她只记得两件事情,一件事情就是握住圣杯后到达了万年后的阿卡姆疯人院,另一件事情就是你。

  “在她贪婪地看着圣杯时,我从圣杯的倒影里推断出你在她的正上方。实际上,她旁边的魔法师用两个十字架固定住了你的双手。你穿着一身黑色的斗篷,纵然整个人被固定在天花板也没有松开手里的舌中剑。

  “你试图阻止她接近圣杯,并告诉她握住圣杯后,她会疯掉。可是她不相信你,她认为那是你想跟她争夺圣杯而为她下的套。虽然你跟她说过,你已经拯救了无数个世界,那一次,你是专程去拯救她的。可是她坚信你是一个邪恶的女巫,为地球上一个自称大力神的邪恶男人效力。

  “而她是要获得永生的,将来她会夺权成为女王。那个魔法师将和她同时获得永生,骑士团的另外十一个姐妹则会辅佐她征服世界。她认为圣杯就是世界杯,将圣杯顶在头上的女人将会获得全世界魔法师的支持,并且能从圣杯中召唤出一个叫杯具之神的女人。而她旁边的魔法师将把那个女人变成两个巧克力甜筒,只要她和那个魔法师互相喂对方巧克力甜筒,并在同意对方将最后一口含在嘴里的巧克力甜筒吐在双方的眼睛里,他们就能同时获得永生。”

  “我可没有经历过那种莫名其妙的事情,也许只是在遥远的过去有一个长得和我相似的人罢了。”

  “也许吧。只是,这个裂隙的变化让我想起了那个斗篷。不过,你将来进入到过去的某个时间里,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可是,我无论如何也没理由专程跑到过去的。就算回到了12345万年前的世界,我也不会去拯救一个企图征服世界的女人。我不想再和你讨论这个问题了,你去寻找那个古老的思想体吧。”

  黑暗几乎占据了无穷的时空。

  但是,在这无穷的时空中,也有无穷的小光斑。这些小光斑时隐时现,它们是时空的裂隙,连接着无穷的可能性。这些可能性随时可能出现,也随时可能消逝。每当起源神创造了一个新的宇宙,它就会在那个宇宙中留一个裂隙。它可以随时进入其中一个自己想去的世界,也可以随时抽身。

  然而,就在这个几乎只有黑暗的世界,起源神才能够创造新的创世神宇宙。

  这是一个只有黑暗与光明的世界。

  起源神偶尔会在这无穷的时空中当一个默默的观察者,它虽然不想亲眼目睹其中任意一个宇宙的消亡,但也不想再插手任意一个宇宙的进程。和毁灭小行星一样,一些文明会因为好奇心,在探索宇宙的过程中或因为愤怒与仇恨,在星际战争中将整个宇宙都毁灭掉。一些宇宙甚至在创世神阶段就终结了。

  起源神是一个不彻底的自然主义者。它知道在自己之上一定还有一个或无穷的更高级的文明,他们可能和自己一样,创造了无穷个世界,默不作声的观察说不定他们的思维方式会像自己创造的低阶宇宙文明对待更低阶的宇宙文明一样,毫无预兆的就将自己所在的世界抹去,或者,只是把自己的存在抹去。

  戴娜安从这些裂隙中的一个里走了出来,丰沛的氧气几乎让她晕厥。不过,她很快适应了这些。爷爷曾经对她说,脱离濒死的赛亚人会变得比以前更强,这得得益于他们赛亚人越挫越强的基因。她看到了各色的裂隙如繁花一般在周遭的地上绽放,如星辰一般挂在遥远的天上闪耀着万丈光芒,爷爷那句“人外有人,山外有山,天外有天”似乎是这她所经历的这一切的佐证。

  “戴娜安,我感知到了自己寻寻觅觅的存在,我就要切换脑电波的频率了,你多保重。”存无形的声音再次出现在戴娜安脑海里时,已经是好几分钟之后的事情了。他的声音里夹杂着激动c欢喜,以及离别的伤感。

  “我们还能相遇吗?”戴娜安淌出了热泪,黑暗的世界在她眼里已经变得模糊却五彩缤纷,她开始哽咽起来,她感到自己再次失去了一个亲人个曾与自己共享思维的挚友。

  “我不知道。也许我能从它那里得知这个宇宙的起源和很多其他奥秘的真相;也许它根本不会与我交流;也许我能和它一起到更高阶的宇宙里去;也许我会失落,找一个从未见过的裂隙,到其他的世界里游走。再见了,亲爱的朋友,我爱你。”

  “我也爱你。”

  (没有回应)

  戴娜安知道这是存无形所渴望的一切——起源c真相,一切新的东西。存无形体验过猪脑虫的一生;也成为过神起中的普通百姓c侍卫甚至是最高权力;存无形甚至体验过成为各种性别的生物,它当过坏角色也当过好角色;纵然能够附体领袖支配庞大的神起大军,但存无形却想体验成为一个人类或者是地球上的细菌是什么滋味

  通过存无形在神起星的回忆,戴娜安已经深深体会到了存无形永生的痛苦——多次附体其他的生命,其实是反复经历生老病死。

  无论你的功劳曾经有多大,你都会迎来亲朋好友的离逝,你都会经历文明的兴衰。

  总有新的文明崛起,而文明之间总是以各种形式展开战争——这就意味着旧的文明只能灭亡——你得学习新的语言,结识新的朋友。

  如果你拥有无限长的生命,呆在同一个地方确实是件令人痛苦的事。保持同一种生命形式,更是一件令存无形痛苦的事情。

  旧的事情,总是令存无形感伤。只有接触新思想的火花,只有成为新的物种,体验到生命的其他形式才能给存无形带去欢乐。

  存无形甚至愿意做一只浑浑噩噩的猪脑虫。可是戴娜安却不愿意——纵然能够无忧无虑的吃吃喝喝,然而在美梦中的你被强酸蚁刺醒,直到你知道自己的无能为力,迎接你的,只有恐惧——这些体验却能够给存无形带去莫大的快感,大概对存无形这种个体来说,无限生命仅剩的乐趣也就在于无限次不重复的体验吧。

  “我能感知到你。“存无形花了很长的时间来让自己平静。存无形感知到的思想体拥有的信息量实在是太大了,这个思想体此时每微秒所产生的新信息存无形都要花上几分钟时间才能消化完。虽然十分怀疑这个思想体能否注意到自己,以及注意到自己后是否会将自己清除掉,但是存无形依旧决定与之对话,直接消除早已困在心中的疑惑。

  “恭喜你。”起源神浑厚的声音响起,这声音就像是来自于存无形在脑海中为自己构想的父亲,那个他未曾谋面的父亲。

  “是你创造了这一切吗?”现在存无形能确定,自己是在一个宇宙级的大脑中,因为他无法借助这个大脑感知更外层的世界。

  “是我。”起源神是这些光明与黑暗的整合,这个宇宙在和存无形对话。

  “这个宇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这个问题困扰了存无形一生,他迫不及待的想知道这个最终极的答案。

  “你已经知道答案了。”起源神偶尔能够迎接一次这些被自己创造出来的“客人“,它为这些“客人“感到高兴。这能缓解起源神对这个世界的忧虑。

  创造新的世界需要很漫长的时间,花费大量的精力。即便起源神拥有无穷的时间去创造这些世界,这些闪烁或长明的裂隙也只能在这个宇宙中据极小的一部分。被起源神创造出来的世界太脆弱了,这些宇宙太容易消逝——只有在完成对一个世界的创造和观察到一个世界的文明又创造了一个更低阶的宇宙时,它才会感到欣喜。

  “你也不知道吗?”存无形提出了一个沮丧的设想。

  “我也想知道。”起源神回答得很平静,这些对话已经有过无数次了。它不会再像以前那样感到痛苦或愤怒甚至是无言以对的哀伤。

  “那么,我们属于你思维里的一部分吗?”存无形暗自想到,自己可能会变成存无意了,这个自嘲使他感到自豪——毕竟,他猜中了这个世界的存在意义。

  思考——这是一个由思维组成的世界。也许自己之所以能以无形态的方式存在,是因为穿凿自己的材料属于这个创造者体内一个类似于脉冲的神经元。说不定,自己就是这个起源神中枢神经的一部分。

  对于存无形而言,自己的存在已经没有意义了——很有可能自己的思考和行为c自己所经历的一切都是被预先设定好c被时时操控着的,自己的独立不过是被发条驱动的而已,自己和发条又不得不被迫服务于一个整体,而这个整体只是一个孤独的存在。

  “从狭义上说,你们的思维与我无关。

  “我只是用自己的一部分拼凑了属于你们的创世神世界。被他创造出来的宇宙中,出现了一个分裂觉醒者。

  “分裂觉醒者将你们的创世神称为烦天。分裂觉醒者的到来,使得界王神族知道了烦天和我的事情——她是次级世界里第一个创造宇宙后就将其等分为无穷的存在。

  “虽然你们的每个宇宙都只有250层地狱,但是你们的宇宙无限平行。那地狱的总层数也是无限个平行的250,他们之间可能有时间上的差距或行为上的差异。

  “烦天的确有着我的一部分思想。但是,那都是我在创造他之前的思想。我和他的思想,在我创造出他之后,便各自独立了。烦天的世界是我创造的第一个世界。

  “我在创造了第二个世界后,烦天通过裂隙来向我索取了一些东西,我们为此大吵了一架——因为我是不希望调整任意一个被我创造出来的世界,我希望它们每一个都是独特的,我为此做出了精密的计算——他的要求对我的干扰太多了。

  “事实证明,无论干扰与否,次级世界总会有一些相同的属性重叠。这些世界在独立的演化过程中,和来到这里的拜访者都有惊人的相似。就好比说,你创造了一个只有奇数的世界后,你又创造了一个只有偶数的世界,但它们都同属于数字世界。

  “但现实要复杂地多。有些次世界的主神没有听觉和视觉,但是它们创造出来的生物却能拥有以上知觉。并非所有被创造出来的小神都能比创造出它们的主神更强大或更聪明,这在很大程度上取决于那个世界主神的意志,其次才是那些小神自身的素质。

  “一些次级宇宙永远处于和平之中,可是那些次级宇宙中仍有一些文明会在探索中毁灭自己。而另一些次级宇宙永远有无法扑灭的战火,但这其中也有开启了来到这个裂隙的智者完整地活着并接触到我,它们都试图超越我,我也希望如此,可惜它们中还没有谁能够做到。

  “烦天最终借助自己索取的东西创造了你们的界王神世界。

  “界王神世界的吴秀秀通过裂隙又创造了你们的多文明宇宙,在你们的宇宙诞生之前,每一个宇宙都只有一个文明。甚至于,还有一个文明也没有的宇宙,那就是我从记事起到现在为止,所存在的大宇宙环境——也许,在我之外,真的什么也没有了。

  “按照某个拜访者的说法,我是所有小世界的起源。起源界之内皆为宿命,起源界之外都是未知。

  “也许以后的拜访者会来有自于在我之外的世界,我希望它来自于一个和我完全不同的世界。”起源神无奈地回应着存无形。

  存无形忍不住笑了,他愉悦而激动地说道:“可以这样理解吗?你就是这个宇宙,并且你能够完全自由的掌控这个宇宙。到目前为止,你还没有接触过在这个宇宙之外的事物。虽然你一直没有能力接触在这个宇宙之外的事物,但是你为了能够探索到这个宇宙之外的事物,你直接或间接性地创造了无穷多个宇宙之内的宇宙。可以说,每一个思想体的本能就是渴求永无止境的感知c猜想c探索以及创造的总和。在这个宇宙中存在以下几种文明阶梯:

  “阶梯的顶端,是创造者文明,你们能够创造出一切在你们之下的宇宙,并实时观察所有自己创造出来的宇宙。也许,你要毁灭一切你创造出来的宇宙只需要一个念想就可以了,因此你才会在关闭七彩裂隙时显得额外的谨慎——因为你觉得只有凭借自己创造出通往高层世界裂隙的个体或文明才有可能超越你。这次裂隙事故纯属意外,可能是你太老了的原因,所以你在关闭裂隙时显得有些力不从心,以至于我和戴娜安来到了这里。然而,你终究还是太孤独了,所以也愿意同我交流。又或者,你只是想通过与我交流来和以前与你交流的个体作对比。

  “仅次于创造者文明的,是监视者文明。到这里就已经失去创造宇宙的能力了,但是他们依旧能够随时随地随意对自身所在的宇宙进行观察和干扰。

  “这种干扰大则是毁灭那个宇宙的行为,小则是扭曲时空,最次的影响能力也是限制某一个文明继续发展的行为。宇宙只能毁灭一次,他们将同那个宇宙一起消逝。文明却可以被随意限制,他们有能力在闪念间将那个宇宙里所有的文明变成野物或尘埃。

  “只有具备这些行为的文明,才能被称为监视者文明。

  “即使有监视着级别的干扰能力,但却没有使用过干扰能力的,就是是观察者文明,他们可能会成为同一个层级监视者文明的牺牲品。但它们从来都是将能够转化成武器的能力用到和平途径。拥有那些能力仅仅是为了满足它们的探索欲。

  “其次,是旅行者文明。旅行者文明就完全没有宇宙级的毁灭能力了,它们中有拓星者和裂隙维持者——那些星际之门就是被维持起来的裂隙。或者说,是捕获裂隙的‘陷阱’,在两个世界同一地点的裂隙会源源不绝的掉到那个陷阱里。如果说虫洞能够实现三维世界的自由穿梭,裂隙则能实现维度之间的自由穿梭。

  “旅行者文明中,最顶层的就是能够创造裂隙的文明了。创造裂隙的最大优势就在于自己想去哪里便能制造出一个通往哪里的裂隙。然而那些裂隙创造者并没能在这个宇宙中创造出通往外层宇宙的裂隙,或者说它们在你没有观察到的情况下就已经到达更外层的宇宙了。

  “即便如此,这离创造世界的距离还是太远。这些裂隙制造者只能将那个阶层的宇宙割裂出一小块来进行重组——但是重组出来的已经不具有一个宇宙的整体性了,只不过是一片与世隔离的神秘圣地。

  “也许,他们在那块神秘圣地里,能够完全独立于时间和空间。

  “姑且将这种可以自由穿行在他们宇宙的亚神级空间称之为保鲜柜宇宙吧。只要他们的大宇宙还在,这些小宇宙就可以一直存在,而他们的大宇宙消逝时,他们的小宇宙也会一同消逝。恰如失去电源的保鲜柜会逐渐失去完全保鲜的功能,如果放置保鲜柜的房间被炸毁,保鲜柜也会荡然无存。要摧毁那个保鲜柜,只需要创造一个通往那个保鲜柜的裂隙或摧毁放置保鲜柜的房间就可以了,更暴力一点,就是发明一种武器来摧毁所有保鲜柜宇宙。只要有意愿,神级文明就可以分解那些小宇宙,并将它们回归到大宇宙,并封死在大宇宙创造裂隙的技术途径。

  “仅次于那些不能创造裂隙的文明,便是那些裂隙制造者文明,或者说裂隙激活者文明。裂隙制造者文明只能通过裂隙创造者文明的裂隙样板来制造出通往同一个区域的裂隙。而裂隙激活者文明则能够激活它们所能探索到的所有裂隙,但是它们并不知道那些裂隙会通向哪里。

  “旅行者文明中最弱的,便是那些既不能创造裂隙又不能激活裂隙的文明了,它们的星际旅行完全是靠发现裂隙来实现的。不过它们都是些和平主义者,虽然它们会消耗大量的能源,但是它们从不发动战争。

  “阶梯的底端是那些连小宇宙都不能创造的破坏者文明。顶层的破坏者文明连裂隙的普遍特征都不甚明了,但是它们仍旧有毁灭自身所在的那个低阶宇宙的能力和行径。因此,破坏者往往都无法对自己的宇宙全知。一旦对自身所在的宇宙全知,便拥有了创造新宇宙的能力和通往外层宇宙的探索欲。一旦创造出新宇宙,便很有可能使得创造宇宙如呼吸般容易,创世的终极,便是闪念间创造无穷个宇宙。

  “我想,你在最后一次创世的时候,便是一口气创造了无穷个技术程度和智慧程度达到了极限的宇宙,并令其无限平行。虽然这些文明面临的宇宙环境完全各不相同,但是它们很有可能在你创造完毕的同时就消失或毁灭了——因为它们的技术程度和智慧程度达到了极限,所以在你将它们创造出来的同时,它们就已经通往了更外层的宇宙,或是同时被宇宙内的文明毁灭了——因为它们知道了所有的真相,并觉得这一切毫无意义,所以选择了毁灭。所以你停止了创世工作,转而对自己创造出的其他宇宙进行观察——这些剩下的宇宙中,没有任何一个个体能够达到技术或智慧的极限,所以它们中才会有拜访者希望在你这里找到答案。

  “你的推理中,掺杂着一些我曾经的记忆。这很神奇。”起源神若有所思地说:“看来,我有必要创造一个在生物学c宇宙学和裂隙关联上登峰造极的个体来研究这个问题。看来,我又有创造新宇宙的灵感了说下去,我想知道你把这个世界的文明分了多少个层次,你的分层理由又都是些什么。”

  “中层的破坏者文明都能可以是称之为星系尺度上监视者,它们甚至还没有制造虫洞能力,但是它们随时会按下引爆一个星系的按钮。

  “最底层的破坏者文明至多也就毁灭自己所在的星球罢了,它们甚至连摆脱自己所在星球的科技都没有,这些最底层的破坏者文明脱离自己所在星球后也无法生存下去,但是它们偏偏要破坏自己所在的星球。

  “那些连破坏自己星球能力都没有的文明姑且叫做闹剧文明吧。它们要么是打着为了延续和平的旗号在自己的星球上四处殖民;要么为了显得自己高尚,不搞殖民,在追求某个领域极限的道路上走向自尽。”存无形对自己的话很满意,以为起源神会表演自己或者对此无话可说。

  “现在的宇宙太多了,我只会从整体上去观察我给它们分配的初始属性和成长属性,与其走向毁灭,有无数学上的规律。”起源神平和地说道:“更细致的观察则是令意识进入某一个我关注或好奇的裂隙,偶尔,我会将那个意识变成实体。我可以给你指出上万个裂隙,那些裂隙世界里的无穷个文明都在你对文明的描述之外。我想,你一定会对它们十分好奇。”

  “真是太好了!所以我是完全独立不受你控制的存在吗?”存无形再次激动起来,他释放出的愉悦甚至能让起源神都感到愉悦。

  “主观上说,我是不会控制你的。”起源神平和地说道:“制约你的是这整个客观存在的世界。”

  戴娜安觉得这些通往其他世界的裂隙就像是在这个黑暗世界里举办的一场灯光秀——有着毫无规律可言的神秘和异常绚烂美丽。她突然好奇那些大得不可思议的裂隙是不是通往更宏大的世界的途径;她开始好奇身边那些小得楚楚可怜的微光裂隙是不是正在走向灭亡的世界。

  有一个拳头大的球形裂隙璀璨夺目,如果是曾经那个未曾见过裂隙的戴娜安,她一定会弯下腰去试图把这它捧起来。也许她会就此进入另一个世界。

  如果知道存无形在自己身边,邀请自己一同去冒险,也许她也会去——以前,戴娜安会疑惑自己迫不及待地回到地球是为了在存无形身上找到爷爷的影子。后来,她见到了另一个世界的爷爷,她却有一种陌生感,不是因为穿着和发型的差异,而是思想的差异。现在,存无形走了。戴娜安总觉得地球上还是有让她牵念的其他人和事——而不仅仅是爷爷,虽然爷爷对自己的影响太深了,但是,戴娜安在爷爷之外遇到了其他能让她惦念的人和物。

  也许存无形能够忘掉自己的忧愁。

  但愿存无形在想念自己时,会来到自己的身边。

  “再见。”这是存无形和戴娜安共同的声音,语速很慢,仿佛是一对到了毕业季就必须面临分手的情侣,虽是不舍,但也坦然。他们的声音在戴娜安脑海里轻且低沉,戴娜安有时语速极快,就连那些红极一时的说唱歌手也跟不上。这大概是超级赛亚人的语言习惯,超级赛亚人的精神越好,语速越快,在不加锻炼或刻意为之的情况下,只有极速者才能听清楚他们到底在说些什么。但是这一次,她的语速却很慢,慢到短短两个字足足用了061秒。

  戴娜安一路匆匆忙忙,还有很多风景没看,她的朋友们还在这裂隙的另一端,留给他们的时间实在太短。而存无形才是真正的冒险者,他需要不停地变换自身所能得到的体验,自己身后的世界对存无形来说实在是太小了。

  也许嗨王夫妻还在那片五彩的沙滩上,他们应该正在绞尽脑汁为大黄鸭想出新的烹饪方法;也许地球还面临着其他的危机,可能某个人正在组织一个规模庞大的抵抗军;也许自己将拿起法律的武器去捍卫那些已经遭受侵犯的人,用不流血的方法就把世界净化;至少自己能够通过言行去给那些正在遭受苦难的人带去温暖,让他们从饥寒交迫中走出来,重获生的自由;也许自己会办一所学校,把爷爷传给自己的武术发扬光大

  虽然跟龙骑军团和魔法同盟军结下了深厚的友谊,但是戴娜安最担心的,还是“乐园”恢复后,地球依旧会面临神起族的危机。戴娜安甚至不确定那些界王神是否会为自己开启回家的裂隙。她只知道,自己目前能做的事情,就是振作起来,重拾爷爷交给自己的超级赛亚人姿态。

  戴娜安擦干了脸上的泪水,凝视起那条飘舞着的绸缎,在心里默念:“我叫戴娜安,喜欢老白干。有谁需要我帮助,我就到谁身边。穿越万水和千山,要把温暖送世间。非要感谢我?一杯老白干!”

  远处,一个裂隙爆炸了。风将绸缎吹到了戴娜安的身上,这个绸缎一样的裂隙世界就像是爷爷将围巾搭在了戴娜安的脖子上,替她一圈圈绕上。戴娜安看着那颗闪闪发光的七色五角星,将手掌按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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