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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五章,难以启齿的疤

  王氏集团的前台真执拗,没有预约说什么都不让莫若初见她老板,莫若初现在只能在大厅傻等着。

  不知道自己等了多久,下班的人走了一波又一波,直到后来整个大厅都安静下来。看着电梯门再没有打开,莫若初已经泄气的准备离开。这时电梯“叮”了一下,一身黑色西装,手里摇着车钥匙的王生走了出来。

  “咦,你不是那个小嫂子?”王生看到她显然有点惊讶,“你在等我吗?”

  莫若初赶紧走了上来,也懒得纠正他那个错误叫法,急切的说:“不好意思,来的冒昧。我就想来问一下,你现在能联系到林少轩吗?”

  王生联想一下最近发生的事,大概知道她来的目地了。

  “你说少轩啊,我已经半个多月没联系上他了。他这次得罪贝琳,情况还挺不乐观的,说不定会被总部辞退呢。”王生边说边打量莫若初的反应,看到她紧张的眉心都皱一起了,眼底犯过一丝狡黠。

  他这次可是帮了朋友大忙,回来非好好宰林少轩一顿大的不可。

  “你也不要太担心,等他回头给我联系,我一定第一时间通知你。”王生拍拍她的肩膀,装作贴心的样子。

  “好,那谢谢你。”莫若初点点头,失魂落魄的走了出去。

  王生看着她的背影走远,从兜里拿出手机,拨出了一通电话。

  城市的另一端,一所星级酒店的房间里,电话骤然响起。

  “喂?”身穿灰色浴袍的林少轩一手端着酒杯,一边接起话筒。

  “你小日子舒坦了,人家姑娘可担心的找到我这了。”王生似乎完全忘记了刚刚自己怎么忽悠若初的,现在反倒又替她打抱不平了。

  “莫若初?”林少轩脑子里即刻浮现出若初的身影,他潜意识的希望是她。

  “不然呢?难道你还背着兄弟金屋藏娇了?”林少轩平时不苟言笑,此刻王生又怎会放过调侃他的机会。

  “你回来准备好好谢我吧,我给她说你可能要被总部辞退了。你说这姑娘会不会愧疚的以身相许啊。哈哈”没等他笑完,电话里就传来了嘟嘟的声音。王生盯着被挂掉的电话,自言自语的说,“没情趣。”

  林少轩被这通电话搅动的再也呆不住了,拨了酒店的内线。另一个房间的徐特助接到指示后,即刻定了两张当晚返程的机票。

  不给莫若初联系,多少有点情绪在里面。

  林少轩放下酒杯,落寞的走向落地窗前。莫若初那天话里话外都在把他往别人身上推,林少轩也不得不信她真的已经放下了,一想到这里他就心烦意乱。

  贝家这次因为儿女私事给公司总部施压,妄图打压林少轩。但显然他们太高估了自己的势力,总部并没有对林少轩有任何处罚。林少轩的能力是有目共睹的,公司有意培养他往更高的位置晋升,又怎会因为这点小事去自损一员良将呢。

  最后董事长决定做做样子,让他停职休息几天,也算给了贝家一个台阶。

  莫若初早起上班,一进办公室就看到了办公桌前的徐特助。

  “老大,你回来啦!林少轩呢?”莫若初高兴的把老板的名字宣之于口,丝毫没有意识到有什么不妥。

  徐特助听到她直呼总经理的名字却略显尴尬。

  “总经理让你到了就去办公室找他!”

  他和老板一下飞机就赶回了公司,连行李都没来得及送回家,积压了那么多天的工作,这几天怕是要通宵达旦了。

  莫若初站在林少轩的办公室外,踌躇着要不要敲门。手来来回回的举起又放下。

  “莫若初,你是打算要偷东西吗?”

  林少轩的声音忽然在身后响起,莫若初被吓得差点坐地下。还好他及时出手,用手托住了她。

  只是还没等若初站稳,林少轩又装作一脸嫌弃的松开了她。那一脸唯恐避之不及的样子看的若初火大,亏她之前还一直担心。

  林少轩直接无视了旁边脸色阴郁的莫若初,开门走进办公室。只是在门快要关闭的时候才开口说:“进来吧。”

  若初深吸两口子,作势平复下满腔的怒火才跟上前去。

  “手机为什么关机?”

  “被停职了,不想接电话。”林少轩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走到办公桌前坐下。

  “你真的被停职了。”亲耳从林少轩嘴里听到这句话,若初即刻心软了,“没有回旋的余地了吗?”

  话里带着鼻音,林少轩眼睛紧盯着她,见她低下头看不到任何表情,心里孤疑了下,这丫头不会是哭了吧?

  下一秒,地板上的一滴泪水印证了他的想法。

  林少轩赶紧起身走向她。

  “你是在担心我吗?”他捧起若初的脸蛋,发现已经爬满泪花,少轩的心像被针扎了下。

  “你好不容易走到今天的,怎么办?”若初越想越难过,眼泪更不受控制了。

  这些年林少轩一个人不知吃了多少苦才坐上今天的位置,现在因为她被停职了,莫若初觉得她自己百死莫赎。

  “我只是停职半个月,现在已经回来上班了。”林少轩实在不忍心再逗她了,告诉她实情。

  “嗯?”莫若初胡乱抹了把脸上残留的泪渣,“不是被辞退吗?”

  “你是不是太小看我了?”他不过在海边休了几天假,如果不是因为和她怄气,他连台阶都不准备给贝家下。

  不过这场闹剧能让他看到若初的关心,倒是意料之外的收获。

  心情渐渐平静的若初这才意识到他们此时的姿势有多暧昧,林少轩的手什么时候放到她腰上的,她竟然没有一点察觉。

  不知哪里来的蛮力,莫若初一把推开了林少轩,林少轩一时不察,往后跌趔了两下。

  “喂,你干嘛?”林少轩瞪着眼前变脸比翻书还快女人不满的问。力气那么大,看来左手病况比他预想的好多了。

  “上班。”莫若初仿佛刚才什么都没发生一样,扔下这两个字就走出去了。

  这女人还真是越来越无法无天了。

  莫若初就没有过不忤逆林少轩的时候,两个人说不了几句就掐。日子到也过的欢快。

  一转眼就到了年底,最让员工期待的年会也拉开了序幕。

  “若初啊,你晚会的礼服准备好了吗?”阿珍一脸的兴奋。

  “礼服?还要穿那么正式的东西啊?”礼服?那她不是要穿裙子?若初心里已经很坚定的拒绝了。

  “这么重要的场合,肯定要穿礼服的嘛!你不知道会计部和人事部的女同事,从一个月前就开始准备了。这种场合,最适合找金龟婿了。”阿珍夸张的做着陶醉状,公司会邀请很多外宾,必定都是有头有脸的大人物,想想就开心。

  莫若初无言的看着犯花痴的阿珍,苦笑的摇了摇头。她就不跟着凑热闹了,到时候找个角落一呆,乖乖吃东西就好。也不会有人注意她穿什么,就让她淹没在人潮里吧。

  纯白色大衣搭配着暗色紧身裤,脚底蹬了双短靴。

  出门之前若初还特意照了下镜子,自己对自己着装相当满意。

  赶到年会现场时,她却还是被惊到了。虽然来之前有一定的思想准备,但是现在眼前的场景实在夸张,不知道还以为是某地方的的颁奖典礼。

  男士西装革领,女生身袭各样式的长短裙。莫若初像进了大观园的刘姥姥,倒不是对东西惊奇,只是看着和周遭格格不入,走到哪都被人指点的议论一番。

  果然啊,她来就是个错误。莫若初垂头丧气的想。

  年会开始,第一项就是各级领导演讲。

  林少轩是第一做年度总结。演讲完就满场找莫若初,最后在一个犄角旮旯里看到了她。他不动声色走过去,拎小鸡似的把莫若初拽了出来。

  “喂,你干嘛”?莫若初不满的挣扎。

  “接下来还有十几个人要演讲,我现在带你去换衣服。”不等莫若初抗议,林少轩就把她塞进停在门口的跑车里,拿安全带把她绑了。

  一脚油门,车飞了出去。

  莫若初把抗议喊得震天响,林少轩始终无动于衷。

  他的女人,这样的场合下穿成那样像什么样子。平时莫若初小打小闹使性子他都不会计较,但今天他绝不妥协。

  晚一会还有舞会,实在不成体统。

  若初被绑架到一家高端定制的服装店里。营业员一排排的展示她们的礼服,林少轩跟选妃似的pass了一条又一条。

  直到那条前短后长的黑色镇店新款被拿了出来。

  “这条裙子的布料上有合欢的花样,只是是暗色,所以看不太明显。前面是蓬蓬裙的样式,会让人显得年轻有朝气,后面的长摆又不失尊贵。而且和先生您身上这身黑色西服很搭。”营业员一番煞费苦心的介绍,终于换来了林少轩的点头。

  这衣服确实很漂亮,

  只可惜她不配。

  林少轩还没有发现若初的异常,看她缩在沙发角落不肯换衣服,以为只是在闹脾气。

  招手让营业员都先出去,准备拉下面子哄哄她。

  “你再不换我可要帮你了。”林少轩走到她身边故意逗她。

  莫若初的身子微微发抖,手因为拳头抓的太用力开始泛白。

  林少轩这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紧张的问:“若初,你怎么了?”

  莫若初抬头红着眼睛看着他,“林少轩,我想让你离我远一点。”

  因为不想让你看到那些丑陋的东西,不想让你知道我那么的不完美,更不想看到你愧疚自责的眼神。莫若初的内心凌乱急了。

  林少轩何其睿智,看她抵触情绪那么大,脑海即刻闪过一个念头。

  “若初,你是不是后悔了,后悔当时义无反顾的救我,你现在是不是觉得我很不值得?”林少轩语气里满满的挫败感。

  莫若初听他如此自轻自贱,心里难过极了。

  怎么会后悔呢,这些年,这个疤无论在午夜梦回时如何摧残着她的心理,她都不未曾悔过半分。

  莫若初除了摇头,痛心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现在我还在不是吗?”林少轩伸手把她拥在怀里。

  莫若初知道他的意思。当时那辆车笔直的向林少轩撞过来,如果不是她及时推开,此刻他可能不在了。

  想到这里,莫若初下意识的回抱林少轩,生怕他下一秒就不见了。那天的场景历历在目,至今想来仍是心有余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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