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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噩梦

  她抖着身体小声抽泣着,没有注意到床上的男人,睁开双眼,神色清明,听着耳边不停的哭泣声,一双剑眉越皱越深,向来果断理智的他,此刻却心生胆怯,他不知道要用什么面目去面对这个深受打击可能还未成年的女孩子,他无奈自我嘲讽,真够禽兽的。

  想到昨夜的疯狂,他脸色一沉,看来这南明市不像自己想的那么简单,按捺不住对他下手的除了那几个也没别人了,只是没想到居然手伸的那么长,连他私下暗中的行程都了如指掌。

  心里正思量着,忽然听到一些声音,身体一顿,没有动作,只是侧耳听着那边的响动,察觉到那女孩子在穿衣服。

  宋安宁缩在床边,沉溺在痛苦中,满脑子都是这么多年感受到的那些目光,直到视线扫到地上散落的衣服时狠狠一愣。

  蓝色的牛仔裤叠在上面,露出裤脚,绣着青色的梅花,遮住了那里的破损,她记得清楚,那是十六岁的时候,帮助母亲做饭不小心被煤炉子溅起的火花燎到,烧了一个小拇指指甲大小的破洞。

  那时候,家里还用的是煤炉子取暖做饭,直到后来房屋改建,修了管道有了暖气,那个矮小破旧的煤炉子就再也没有用过,后来也没有见到过。

  而那件牛仔裤,在她离开那个城市后,没多久就丢在了衣柜里,后来她赚了钱,买了新衣服,没有破洞,没有绣花补丁,旧了就换新的,直到她生了病,精神恍惚,就再没有心思关注这些了。

  可是,为什么那条裤子在这儿,是她眼花了?还有,她不是死了吗?她记得刚才好像看到了景越酒店的字样,那不是南明市的一家酒店吗?为什么她会看到?这幻境有那么真实吗?

  还是说这是死后对她的惩治?不过她只听过下油锅上刀山,难道还有再重复人生痛苦记忆的惩罚吗?如果要是有的花,这应该是对她最重的刑罚。

  宋安宁动了动身体,才想起刚才只顾着痛苦折磨还没有穿衣服,脸红耳赤的手脚并用爬到床尾,拿过衣服遮住身体,又躲到角落慌乱的穿起来。

  快速的穿好裤子,刚套好t恤,宋安宁觉得哪里不对,本来粗糙的手背现在柔软平滑,连掌心的老茧都不见踪影,只有食指指腹有些偏侧畸形,手臂更细了,因为长时间坐办公室积累的赘肉没有了,手腕上干净没有伤疤,青色饱满的血管清晰的显露在白皙的皮肤下。

  她有些傻眼,眼前的一切都让她困惑,她到底在哪?这到底怎么回事?宋安宁观察了房间,找到卫生间,犹豫半天走了进去。

  里面有一面镜子,镜子里的女生奇怪的看着对面,年轻苍白的脸上,干净平滑,没有长期失眠的黑眼圈,没有油腻的额头,还没有被抑郁症折磨的枯槁沧桑的身体。

  她那么年轻,稚嫩,宋安宁用手抚在脸上,感受到掌心下温暖的触感,困惑,错愕,最后剩下不可置信,忍不住用力掐住了脸,清晰的痛感让她皱了皱眉,心里却狂喜起来。

  她可以感觉到温暖,可以站立走动,身上骨头没有碎掉,那从山上掉下来只是一场梦?还是说这才是梦?还是说影视剧里荒诞离奇的重生?

  越想越困惑不解,想的头开始痛起来,一阵阵发晕,头重脚轻,她扶住墙慢慢走出去。虽然不清楚这是怎么回事,但是她现在是十八岁的样子,这里看样子应该是南明市,那母亲呢?是不是还停留在她十八岁的时候,是不是还活着?

  想到这,不由心跳加速,兴奋起来,脸上也浮起一层红润,思维也清晰起来,忍住身体的不适,走出卫生间,等到看到这噩梦的地方,笑容退去。

  身体僵硬,宋安宁压住心底的恐惧,拿起地上眼熟的书包,扫了眼床上的男人,眼睛睁大,下意识去找身边可以防身的东西,瞄到桌上一个铜座摆件,紧紧抓在手里,只要她用力一扔,就可以让这个毁了她一生禽兽不如的人头破血流,只要她用力,就可以杀死他,为自己报仇。即使这是一场梦,她也觉得足够了。

  宋安宁紧握住手中的凶器,深深的恨意让她发抖,泪流个不停,她有多痛苦,就多恨这个男人。一步步靠近,屏住呼吸,扬起手,正要用力砸下去,就见床上的男人突然动了动,发出呻吟声,似乎要醒过来。

  手上动作一顿,宋安宁开始有些害怕,如果这男人醒过来,她能不能一下子砸死他?她不确定。如果不能一击毙命,她能打过他离开这吗?应该不能。

  如果不能,那她是不是又要被杀死了?那种绝望,那种痛,再经历一遍?不,她不要死,她要回家,她要去看母亲。

  想到这,宋安宁小心翼翼地后退几步,慌乱的随手把摆件放在一边,抱起书包就跑出去,站在走廊里,回头看了眼那间房,2501,记住这个数字,她发誓,她恨透了这个组合数字。

  宋安宁恶狠狠瞪了眼那扇门,凭借着记忆感觉,头也不回的跑进电梯,到了一楼,没在意大堂工作人员的询问眼神,拼命的往外跑,好像身后有洪水猛兽,直到越过马路,感觉离得足够远了,才停下来弯着腰用力地喘气,忍不住咳嗽着,肺里像是被撕裂一样,干涩的空气刮着嗓子,有点难受。

  盯着对面的酒店大楼,景越酒店几个大字竖在上面,宋安宁直起身,环顾四周,一切都是那么熟悉,即使她离开多年没有再回来过,即使她逃避噩梦般的抛弃了这座城市,这里的一路一景都刻画在脑海里,如今她站在这里,没有陌生,满腔情绪只剩下一声叹息。

  这里是她无法割舍的家乡,即使这里有无法忘记的痛苦,也有她唯一的家,唯一的亲人。

  心中思绪万千,宋安宁熟门熟路地乘着公交回到了住了十八年的地方,站在小区门口,看着半旧的建筑,深深叹口气,大概是近乡情怯,心里倒有些忐忑不安。

  犹豫半天,决定还是赶快回家,满怀期待的走到楼门前,还没有进去,迎面走过来两个人,一男一女,有些熟悉,宋安宁想了想,记起这是她家楼上的住户,一对夫妻,男的好像姓张?

  低头往前走,纠结要不要打个招呼,没等她说话,就见两人停在面前,“呦,安宁回来啦?你妈妈怎么样啦?”说话的是那位张太太,话音带着腔调,不知道是习惯上的口音,还是别的原因,总让她感觉不快。

  不过,母亲怎么了?为什么要说到母亲?宋安宁有些疑惑,心里顿时不安起来,她好像忘了一些重要的东西。

  张太太见她没说话,撇了撇嘴,有些不高兴,开始说教,“安宁啊,你也是个大人啦,家里出了这种事,也该多关心关心你妈妈,可别再这么不懂事啦!”

  女人的话让宋安宁心头猛跳,她越发觉得自己好像忘记了什么事情,可是脑中的记忆太乱,如同灾难现场,虚虚实实,就连她现在是死是活都分不清。她一时慌乱起来,脸色也变得不好。

  张太太见宋安宁这幅样子,心里越发不喜,对这个平日里不爱说话,连见面都不爱打招呼的孩子,她向来是不待见的,学习好又怎么样,没礼貌的小孩子,长得又难看,畏畏缩缩的,更何况摊上那样一个妈,家里没有男人,背地里谁知道怎么回事呢。心里想着,脸上露出嫌弃,想要再说几句,就被身边的男人拉住。

  “行了,赶紧走吧,你不是说去早市买几斤草鱼吃吗?这个点了,在耽误早市就收摊了。”张明威看了眼眼前这脸色不太好的女孩子,紧忙拉住妻子,自己枕边人什么心思他也是知道的,平时呛个声吵个嘴也就算了,现在人家家里都出事了,再给人添堵就不厚道了,更何况还是个孩子,何必呢?

  张太太也想起自己还有事,搭着丈夫的手看了眼时间,的确不早了,她还得把鱼买回来收拾好炖上,正好中午给孩子补补身体,再晚了,新鲜的鱼都被挑走了,她得赶快去。

  瞅了眼不讨人待见的孩子,翻了个白眼,没再多话,拉着丈夫胳膊就往前走。

  张明威被妻子用力拉着往前走,没留神,脚下一个踉跄,“慢点,差点把我摔了。”

  “快点是你,慢点也是你,怎么那么多事,一个大男人也能被我拽倒了,你也好意思说。”张太太瞪了一眼喋喋不休的说起来。张太太身体有些肥胖,个子不高,一米六多点,脸上有些臃肿,不知道是不是平时总是拿鼻孔看人,显得人傲慢无礼。

  “行行行,你说得对,你有理。”张明威不想再听更年期的女人唠叨,连忙讨扰。走了几步,回头看了眼跑进楼里的人,想了想,还是把话塞进嘴里,虽然有心帮忙,也不想让妻子知道,否则又是一阵吵架。

  宋安宁跑到四楼,站在自家门前,喘着气,下意识翻了翻裤兜,找到钥匙打开了门,顿了顿,走进屋里。

  环视一眼,米色的家具,布艺沙发,一切摆放还是记忆中的样子,只是,屋里太安静了,安静地能听到自己的呼吸声,钟表滴答滴答的拨动声。

  等她找遍了所有房间,宋安宁茫然的站在客厅,母亲呢?为什么没在家?上班去了吗?可是刚才那位邻居是母亲同事,不是在家吗?

  手搭在额头,用力的想,想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她到底在哪?为什么她是十八岁的样子,为什么她回到家见到邻居却找不到母亲?一个个疑问冒出来,挤在一起,头又开始疼了。

  她看着熟悉的房间,墙面上还有母亲和她一起挑选的碎花壁纸,桌上还有母亲喜爱的百合花,虽然有点发蔫,但她还可以闻到百合花的清淡香气,天旋地转,一切开始扭曲起来,连她也卷进去,像是大海漩涡,不停地旋转着,宋安宁在剧烈的头痛中陷入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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