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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七章:重启

  凌冽的风透过玻璃窗上的窗户刮进来,打在坐着的珀忆的后脑勺上,拍在那个人的脸上,二人并没有因此而停止凝视。

  “对,你说得对。但是我也没有错。你自己看看你让多少人失望过。”

  “我?”

  “对。就是因为你总是喜欢为了那些你自己在意的事而努力,你从来都没考虑过会不会成功。”

  “这件事我们已经讨论过了。”

  “我知道,但这不意味着没有必要。”说完,那个人露出了玩味的笑容。

  “难道我那样错了吗?”珀忆骄傲地笑了起来,丝毫没有因为那个人指责的话语而迟疑。

  那个人沉思了一会儿,那还不算一段短的时间。

  “没错。”那人眼神黯淡了下来。“那,是我错了吗?我从一开始也是希望他们可以接受我的。”这时,那人脸上露出了天真的笑容。

  “也许你说的没错,我们都一样。那时,我又何尝不是希望他们可以接受我呢。”说完珀忆用眼光远远地眺望着那个人身后的墙。

  “那好吧。”说完,那个人转过身去,看着珀忆正在看着的墙。

  “你们三人,是伙伴吗?”

  “是的。”

  “那还真好啊。王罄她还是这么活泼吗?”说完,那人转过身来,看着珀忆。那人温柔的眼神珀忆在先前从未见过。

  “嗯,还是那么讨人喜欢。”

  “那就好。替我好好照顾她。”

  “什么?不行。”

  “为什么?”

  “你说过你对她没有其他的感情。”

  “我之前否定的是你的问题,而不是对她的感情。”

  “不,你就是。”

  那人做出耸肩的动作:“好吧,那就不是。”

  “你喜欢她?”

  “你我之前不都说过吗?我们是一样的。你会愿意为明摆着不会成功的事而努力,我又何尝不是呢?这也是我可以看出你愿意为他们付出的原因。”

  “那为什么要拜托我呢,你也在这所学校。”

  “显然你最合适。你和她很接近,而我······”

  “而你无处不在。”

  “呵,或许吧。”

  “好吧。对了,这么久了,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珀忆这时才想起。

  “啊,我的名字啊。我觉得,就叫‘那个人’好了。”

  “你也喜欢福尔摩斯吗?”

  “不,比起喜欢不如说是对手。”

  听他说完,珀忆起身,转身从身旁的楼梯走下去,没有再同他说话,而那个人也没有叫住珀忆。

  珀忆很快走到楼下,首先映入眼帘的,依旧是白色的茉莉花。在通往教学楼的道路上空无一人。“很快就会被人充满了吧,这些台阶,这些走廊。”珀忆心想。

  “铃铃铃”清脆的下课铃响起。

  “喂,你到哪去了?”付子男一看到从后门进来的珀忆,立马离开自己的座位,冲到了珀忆面前。

  “我在综合楼啊,我们之前不是在一起的吗?你不该问问为什么我去了那么久吗?”

  “但是问你去哪了应该更加合适吧。”王罄也加入了问话。

  “不好意思啊,我和他很谈得来,我们都没有时间,一下子,”说着,珀忆轻轻地敲了一下自己的脑袋,“‘嘭’就像失忆一样,忘记了还有上课这回事。”

  “‘他’?‘他’是谁啊?”付子男很快问道,王罄也是睁着水灵灵的眼睛,看着珀忆。

  “之前王罄也告诉过你吧,我之前询问过王罄的一个初中同学。”

  听到这儿,王罄轻轻地低下了眼睑。

  “对,但是那时我没有看到其他的人啊。”

  “但那不代表没有,而且我也不觉得他是人,他是一头野兽。”说到这,珀忆露出了狡猾的笑容,“就像一头老虎,总是小心翼翼地暗中观察,发现他时也是形单影只,但是却拥有庞大的家系,随时准备出击。到那时,恐怕很多人都会闭嘴吧。”

  “哦。”付子男同意了珀忆的话,但从他那满腹狐疑的表情可以看出,他对珀忆的比喻明显存在疑问。但那不代表王罄不懂那句“很多人都会闭嘴”的意思。

  “好好上课吧。”王罄先打破了沉默。

  这件事之后,那个人再也没有出现在珀忆c王罄和付子男三人的视野中。

  第一个学期对大多数人来说,懵懵懂懂地过去了。期间珀忆又先后失踪了几次,但每次看到他回来之后脸色都没有什么异样,王罄和付子男也没有再对珀忆的任性多言。珀忆c付子男和王罄三人的成绩在班上的成绩也算名列前茅。但是王罄的成绩却始终超过珀忆和付子男太多。珀忆和付子男就只有一次真正接近过王罄的成绩。

  “要选文理科了呀。”一节自习课下后,大家冲去食堂,而珀忆三人因为要做清洁的原因,等周围的人都去吃晚饭后,才会慢慢地挪到年级的清洁间拿清洁用具。王罄正是乘这个时间说出了自己的烦恼。

  “你成绩这么好,应该不会担心这个问题吧。而且我看你的文科学科和理科学科都还不错啊。”

  “正是因为这样才纠结的呀。”珀忆听到付子男的回答白了他一样,并立马回应了付子男。

  “也不是这样。”王罄听完他俩的话,头低了下去。“如果我去了文科,我们三人就要分开了,就你俩那可怜的文科成绩,唉。”

  听到这里,付子男尴尬地笑了笑,但珀忆却微微地笑了起来,“没错。那这样吧。”说完,珀忆认真起来,看向王罄说:“你留下吧,读理科,我想你留下。”

  听到这儿,王罄愣住了,付子男也愣住了。王罄没有想到珀忆会给出一个这么坚定的答案,付子男则猜不透珀忆这番话的意思。

  “好,好的。”王罄眼中有了泪花。“谢谢你给我的答案,我也知道应该是这样的答案,谢谢。”

  珀忆听后也是一脸微笑,那是他少有的真正的温暖,他知道,他在履行一个承诺。

  “还好,”珀忆继续道:“还好我们都还年轻,还处在岔路口的前端,碰到什么不顺的事情还可以退回重启。”

  “我再问你一个问题,珀忆。”听到是珀忆的名字,付子男就很识趣地低下头,看自己面前的题目。

  “嗯,说。”珀忆很爽朗地答应了。

  “前途和承诺,对你来说,哪一样更重要?”

  珀忆思考了一会儿,但也是立马回答道:“承诺。”

  王罄依旧闪烁的眼睛像是在询问珀忆。

  “对我来说,承诺和前途一样重要,但因为承诺先到来,所以我会放弃我的前途。”

  王罄听后,一直盯着珀忆,视线没有丝毫的转移。

  “喂喂,看够了没有,快去做清洁,真是,对对对,就是你们三个,付子男你别装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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