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章 天火
袁畅与吴义的悄悄话早已停了下来，那表情中大有一语惊醒梦中人的意思。
袁畅走到军事地形图前认真仔细地看起来，一旁的陈笑天道：“这是臆想！你倒是说说他如何能借风造得天火？”
“很简单，好几日前我才放过天灯。”
“你说天灯？”陈笑天笑了，“小小的天灯焉能降得天火？”
袁畅忽然抬起手来打住他的话，“若是放了火药的天灯，可就不一样了。”
李尚香微微挑眉，这个袁畅倒不是个蠢人。
“若果如李小姐所言，真有天火的话，我们势必要将它们毁于城外。”吴义道。
袁畅点了点头，“说得对！”
是夜，子时已过。
紧闭的城门后，三千骑兵安静待命；城楼上，士兵们冒着凛冽的寒风坚守着自己的岗位，风吹得呼呼作响。
有士兵看了眼古西国的方向，对身边正聚精会神遥望着远方的袁畅道：“将军，真的会有天火吗？”
袁畅朝他做了个噤声的动作，屏息凝神了一会儿，眼底闪出一丝惊诧，倒映出一大片细细密密的亮点来。
士兵见他神情有异，立刻望向突然从不远处升起的大片天灯，警戒起来。
吴义从城楼的另一边激动地走过来道：“真的来了！”
袁畅点了点头，一举接过旁边士兵递给他的鼓槌。
“这么大的逆风，箭的准头可不好把握啊！幸好我们早有准备！”吴义道。
城内的高楼上，李尚香迎风望向城楼方向，身边的沁儿不安地问道：“小姐，这场仗我们能赢吗？”
李尚香神情淡漠，眉心却若有若无地蹙着，沉默着不说话。
“也不知道千城将军现在怎么样了？小姐，你说千城将军会不会已经遭遇不测了呀？要是这样小姐你该怎么办？”
沁儿碎碎念着，越念心中越是不安。
李尚香仍是没有说话，而是紧紧盯着那些乘风而来的天灯。
就在这时，除了呼啸的风声外寂静得诡异的城楼上忽然响起一道突兀的击鼓声！撞击在风里，传播到四野！
远处的古西大军被城楼上那一声鼓擂得心脏一跳，就见天灯下的黑夜里忽然亮起一道火光，嗖地一下破风而上！
“砰！”
火光四射，像一朵绚烂的烟火！
火光溅到临近的天灯，天灯被点燃，又是“砰”的一声，紧接着，天灯一片片爆炸，如若上天发怒，硝烟肆虐，火云滚滚！
隐藏在草丛中的人影迅速退去。
站在城楼上的士兵们就看见远处的小山丘上出现了大片漆黑的影子，他们骑着战马持着战旗呐喊着古西军的口号快速朝城门这边冲了过来。
此时虽隔得远，又是黑夜，可从那大片的成千上万的影子与数不清的马蹄脚步声可以判断，前来进攻的人马绝不少于两万。
吴义望了望空中好几只没有炸毁的天灯，持弓对准天灯就是一箭。
“砰！”
又是一道巨大的爆炸声。
敌军临近，袁畅将鼓槌递给吴义，只做了一个眼神的交流便一撩战袍大步朝城楼下走去。
风还在吹，吴义目送他离开后，忽然拦住身边正准备拉弓向天射箭的士兵，往往即将飞过头顶的三个天灯，一拍那士兵的头道：“你想死啊？！”
“那怎么办，就让它们飞进城？”虎头虎脑的士兵一脸迷茫。
“三个天灯，炸不了城！”
宏城的城门缓缓洞开。
就在此时，前行的敌军忽然停了下来，望着宏城城楼上隐蔽着的长长的一排弓箭手，敌军首领似是察觉到了什么，一个手势，炮兵们便推着炮车上了前，装上火药弹，首领一声令下，那火药弹便借着风势“嗖嗖”飞向了宏城城楼！
一时之间，火光震天！袁畅带着三千骑兵一出城门便穿过火光朝敌军方向奔驰而去！
吴义被打到城墙脚下的火药弹震得趔趄了两步，提起鼓槌便擂向鼓面！
“咚！”
“咚咚！”
“咚咚咚咚！”
“咚！”
鼓音刚落，除了直奔敌军而去的三千骑兵，敌军的左侧忽然冷不丁飞来一大片利箭，敌军不防，多人死伤。
而另一侧又忽然杀出一队仅五百人的骑兵来，紧接着又从灌木丛中冒出大片步兵，速度奇快地将敌军切割成了两半。
敌军首领朝后看了眼，竟朝身侧一个毫不起眼的骑兵问道：“怎么回事？！”看起来怒气冲冲，却又似压抑着不敢大声吼，“你不是说恰借北风，天衣无缝吗？！”
他身侧的骑兵看向首领的眼中闪过一抹阴鸷，二话不说，抬起左手，将手背上绑着的一只骨哨对准嘴唇，吹出一道尖锐而奇特的哨子声。
士兵们闻哨而动，成千上万的脚步声将地面震得尘烟四起，先前乱作一团的队形顿时变得井然有序，变成了无坚不摧的盾壁堡垒，不过须臾便反转了局面，一步步将突袭的寕国士兵围逼剿杀！
饶是如此，四周而来的寕国军队还是从一定程度上削弱了敌军的阵势，敌军的火箭与炮弹攻击的重心从宏城城楼转向了奔袭而来的三千骑兵，地面被炸出无数个大坑来，血肉横飞，遍地硝烟。
吴义紧皱着眉头，忽然回想起什么来，转身望向那三盏已经飞过头顶的天灯，没想到那三盏天灯居然没有爆炸，安然无恙地朝城外飘去了。
高楼上，李尚香收回长弓，看向城楼方向的眼神里多了一分凝重。
“小姐，你居然射掉了天灯上的火药包！”沁儿一万个不敢置信。
此时，淇水入宏城的地方，陈笑天带领的军队正与偷偷渡河而入的古西军打得火热朝天。
李尚香凛了凛神，朝楼下走去。
“小姐，你要去哪儿？！”沁儿连忙跟上。
“我要去城楼上看看，你就留在胡将军府上。”
“不行啊小姐，那里太危险了，你不能去！”沁儿吓坏了，但见李尚香根本不把她的劝告放在心上，只能一狠心道：“那小姐去哪儿，沁儿就去哪儿！”
李尚香驻了驻足，回头静静看向她，冷唇轻启道：“这是命令。”
沁儿被她的眼神慑到了，只能微微张唇看着她离去。
小姐已不是从前的小姐，非但她保护不了，还会拖累她。
沁儿眼眶里泪光闪烁，喃喃道：“小姐，你可一定要保护好自己，若是你死了，沁儿会先埋葬好你的尸骨，然后死在你的坟旁，永远陪着你。沁儿保护不了你，但沁儿可以陪你一起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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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畅走到军事地形图前认真仔细地看起来，一旁的陈笑天道：“这是臆想！你倒是说说他如何能借风造得天火？”
“很简单，好几日前我才放过天灯。”
“你说天灯？”陈笑天笑了，“小小的天灯焉能降得天火？”
袁畅忽然抬起手来打住他的话，“若是放了火药的天灯，可就不一样了。”
李尚香微微挑眉，这个袁畅倒不是个蠢人。
“若果如李小姐所言，真有天火的话，我们势必要将它们毁于城外。”吴义道。
袁畅点了点头，“说得对！”
是夜，子时已过。
紧闭的城门后，三千骑兵安静待命；城楼上，士兵们冒着凛冽的寒风坚守着自己的岗位，风吹得呼呼作响。
有士兵看了眼古西国的方向，对身边正聚精会神遥望着远方的袁畅道：“将军，真的会有天火吗？”
袁畅朝他做了个噤声的动作，屏息凝神了一会儿，眼底闪出一丝惊诧，倒映出一大片细细密密的亮点来。
士兵见他神情有异，立刻望向突然从不远处升起的大片天灯，警戒起来。
吴义从城楼的另一边激动地走过来道：“真的来了！”
袁畅点了点头，一举接过旁边士兵递给他的鼓槌。
“这么大的逆风，箭的准头可不好把握啊！幸好我们早有准备！”吴义道。
城内的高楼上，李尚香迎风望向城楼方向，身边的沁儿不安地问道：“小姐，这场仗我们能赢吗？”
李尚香神情淡漠，眉心却若有若无地蹙着，沉默着不说话。
“也不知道千城将军现在怎么样了？小姐，你说千城将军会不会已经遭遇不测了呀？要是这样小姐你该怎么办？”
沁儿碎碎念着，越念心中越是不安。
李尚香仍是没有说话，而是紧紧盯着那些乘风而来的天灯。
就在这时，除了呼啸的风声外寂静得诡异的城楼上忽然响起一道突兀的击鼓声！撞击在风里，传播到四野！
远处的古西大军被城楼上那一声鼓擂得心脏一跳，就见天灯下的黑夜里忽然亮起一道火光，嗖地一下破风而上！
“砰！”
火光四射，像一朵绚烂的烟火！
火光溅到临近的天灯，天灯被点燃，又是“砰”的一声，紧接着，天灯一片片爆炸，如若上天发怒，硝烟肆虐，火云滚滚！
隐藏在草丛中的人影迅速退去。
站在城楼上的士兵们就看见远处的小山丘上出现了大片漆黑的影子，他们骑着战马持着战旗呐喊着古西军的口号快速朝城门这边冲了过来。
此时虽隔得远，又是黑夜，可从那大片的成千上万的影子与数不清的马蹄脚步声可以判断，前来进攻的人马绝不少于两万。
吴义望了望空中好几只没有炸毁的天灯，持弓对准天灯就是一箭。
“砰！”
又是一道巨大的爆炸声。
敌军临近，袁畅将鼓槌递给吴义，只做了一个眼神的交流便一撩战袍大步朝城楼下走去。
风还在吹，吴义目送他离开后，忽然拦住身边正准备拉弓向天射箭的士兵，往往即将飞过头顶的三个天灯，一拍那士兵的头道：“你想死啊？！”
“那怎么办，就让它们飞进城？”虎头虎脑的士兵一脸迷茫。
“三个天灯，炸不了城！”
宏城的城门缓缓洞开。
就在此时，前行的敌军忽然停了下来，望着宏城城楼上隐蔽着的长长的一排弓箭手，敌军首领似是察觉到了什么，一个手势，炮兵们便推着炮车上了前，装上火药弹，首领一声令下，那火药弹便借着风势“嗖嗖”飞向了宏城城楼！
一时之间，火光震天！袁畅带着三千骑兵一出城门便穿过火光朝敌军方向奔驰而去！
吴义被打到城墙脚下的火药弹震得趔趄了两步，提起鼓槌便擂向鼓面！
“咚！”
“咚咚！”
“咚咚咚咚！”
“咚！”
鼓音刚落，除了直奔敌军而去的三千骑兵，敌军的左侧忽然冷不丁飞来一大片利箭，敌军不防，多人死伤。
而另一侧又忽然杀出一队仅五百人的骑兵来，紧接着又从灌木丛中冒出大片步兵，速度奇快地将敌军切割成了两半。
敌军首领朝后看了眼，竟朝身侧一个毫不起眼的骑兵问道：“怎么回事？！”看起来怒气冲冲，却又似压抑着不敢大声吼，“你不是说恰借北风，天衣无缝吗？！”
他身侧的骑兵看向首领的眼中闪过一抹阴鸷，二话不说，抬起左手，将手背上绑着的一只骨哨对准嘴唇，吹出一道尖锐而奇特的哨子声。
士兵们闻哨而动，成千上万的脚步声将地面震得尘烟四起，先前乱作一团的队形顿时变得井然有序，变成了无坚不摧的盾壁堡垒，不过须臾便反转了局面，一步步将突袭的寕国士兵围逼剿杀！
饶是如此，四周而来的寕国军队还是从一定程度上削弱了敌军的阵势，敌军的火箭与炮弹攻击的重心从宏城城楼转向了奔袭而来的三千骑兵，地面被炸出无数个大坑来，血肉横飞，遍地硝烟。
吴义紧皱着眉头，忽然回想起什么来，转身望向那三盏已经飞过头顶的天灯，没想到那三盏天灯居然没有爆炸，安然无恙地朝城外飘去了。
高楼上，李尚香收回长弓，看向城楼方向的眼神里多了一分凝重。
“小姐，你居然射掉了天灯上的火药包！”沁儿一万个不敢置信。
此时，淇水入宏城的地方，陈笑天带领的军队正与偷偷渡河而入的古西军打得火热朝天。
李尚香凛了凛神，朝楼下走去。
“小姐，你要去哪儿？！”沁儿连忙跟上。
“我要去城楼上看看，你就留在胡将军府上。”
“不行啊小姐，那里太危险了，你不能去！”沁儿吓坏了，但见李尚香根本不把她的劝告放在心上，只能一狠心道：“那小姐去哪儿，沁儿就去哪儿！”
李尚香驻了驻足，回头静静看向她，冷唇轻启道：“这是命令。”
沁儿被她的眼神慑到了，只能微微张唇看着她离去。
小姐已不是从前的小姐，非但她保护不了，还会拖累她。
沁儿眼眶里泪光闪烁，喃喃道：“小姐，你可一定要保护好自己，若是你死了，沁儿会先埋葬好你的尸骨，然后死在你的坟旁，永远陪着你。沁儿保护不了你，但沁儿可以陪你一起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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