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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四章 星空守望者 【星空守望者篇:他从来都不是任何人的影子】

  “你这是做什么!”

  游羽直接抓住了星魂的衣领将他按在墙上,一拳砸过去。宁采薇和娜塔莎来不及阻止,两个人就扭打在一起。

  曙光初现,游羽等人回到了特工学院用以伪装的建筑中。他和星魂两个人满身土灰,游羽脸上擦了破小块,星魂嘴角破了。打了个两败俱伤,谁也没占到便宜。宁采薇不停地数落着他们,而娜塔莎在给星魂擦着伤口,两个人之间好不暧昧。这让游羽感觉有些亏了,亏大发的那种。

  现在他们要去交任务了,任务目标完成了。

  “好了好了,小姑奶奶,我知道了,下次不会再冲动了。”

  被批评一路的游羽求饶之后宁采薇也不再说什么了,她回头看了眼娜塔莎,而后者已经不再害怕她了,露出个微笑。

  “星魂,你当时是怎么想的?”游羽问。

  “当然是用脑子想。”

  沉思几秒之后,游羽回了句:“喂,你是说我没脑子?”

  “我不是,我没有,别瞎说。”星魂的素质三连。

  “好啦,你们两个就别闹了,游羽c星魂”她转头看向二人,然后继续说,“中午来我家吃饭吧,我父母出差不在。”

  ”当听到有人请吃饭的时候,星魂开心了起来,因为他已经灌了三天营养液了,就算黑暗料理他也能咽下去。

  “一起来我家吧,娜塔莎,位置一会我发给你,实在不行,让星魂那小子去接你。”

  “可我真的可以吗”她犹犹豫豫,不敢答应下来,最后红着脸怯怯地问了句。

  “那当然了,我们可是朋友,不是吗?”

  宁采薇鼓励着娜塔莎,其实她也看出来了,娜塔莎总有些不自信,至于为什么她暂时不知道。

  “那谢谢了。”

  “不客气,哈哈,我们去交任务吧。”

  “嗯嗯。”

  打开游戏内的通讯录,游羽又看到了静静躺在最末尾的那个名字:霓衣风马。游羽叹了句:“还真是个奇怪的家伙呢。”而几乎与此同时,在另一个地方,那个红色战衣名为霓衣风马的特工也看着通讯录中的“游隼”,也说了句:“有趣。”

  还要从几个小时前说起,游羽和星魂扭打在一起,但很快就被娜塔莎和宁采薇拦下了。

  “游羽你激动什么,我打碎的只是个监控摄像头,还下这么重的手。”

  星魂擦了擦嘴角的血迹,满脸不爽。游羽回头看到了依旧在那里挣扎的葵百合,以及墙角那堆碎片。他知道自己错怪星魂了,于是准备道歉,但星魂表示不用,只是说了句:“不用,只要你给我加一百块工资就行,我这个人很大度的。”

  “只加一百?那行,下个月再说。”游羽说,他看到了星魂竖起的一根手指,觉得并不算太多,星魂刚和家里闹翻,需要用钱。

  “不,你理解错了,每天一百。”

  “哦,游戏菜单,举报,理由,敲诈勒索”游羽摆出了冷漠脸,一脸嫌弃地看着星魂。

  “别啊,我开玩笑的。”赶紧

  “我也是。”游羽收起了游戏菜单,其实他只是想看看外界时间。

  “呃”

  宁采薇习惯了两个人日常戏精附身,所以只是摇了摇头表示无语,娜塔莎也只是干笑两声。

  星魂走到了葵百合的身边,他伸出了手,想要把她搀扶起来,可却被拒绝了。葵百合靠着墙,面无表情地问了句:“为什么不直接杀了我?这是最好的机会。”

  “我们从未想过要杀了你。”说着,游羽也坐了下来,在她对面。

  “可我想过要杀掉你们这些碍事的特工,动手吧,我不后悔。”

  葵百合闭上了眼睛,她听到了靠近的脚步声,等待着扳机被扣响的那一刻。可想象中的感觉并没有传来,反而脸上传来了。在她的之后,发现自己损坏的那只眼睛也恢复了部分视力。她发现有只手为她擦拭着伤痕,是那个最胆小的姑娘。

  娜塔莎左手中抓着个小罐子,里面装着蓝色不知名液体,只剩下不到四分之一。作为机器人的葵百合自然认识那种液体是什么——纳米级修复剂,用于修复精密电子仪器,小到擦伤大到断肢,均有奇效。二十年来,葵百合只受过几次损伤,每次都是用它来处理伤口。

  “会很疼吧。”娜塔莎小声呢喃。

  其实没人知道,具备“情感”的人工智能会将损伤的警告提示转换为另一种独特的信号,就像人类的疼痛。

  “会很疼吧,小葵。”林科说。

  恍惚中,葵百合的视线中出现了主人的影子,他推着轮椅艰难地挪到她的面前,为眼睛受到激光伤害而痛苦不堪的葵百合轻轻地涂上了修复剂。那时候,崭新的葵百合刚刚投入工作不到两年,主人表示自己不相信人工智能,永远不会相信。

  可葵百合受伤的时候,他也会担心。出于作为名物理学家的责任感,他还是站在了对人工智能的安全性问题中持保守意见这边。可二十多年的照顾,是块冰都会被焐化了吧。其实所有人不知道的是,葵百合的主人,也就是林科,在自己的日记中记录了他对人工智能的真正看法,到他长眠的那天都没有公开的文章。

  葵百合沉浸在了回忆当中,她渐渐感觉倦了,合上了眼睛。

  在没有电子羊的梦中,暂且将其称作为梦吧,葵百合再次看到了天上的光点,远比她曾经看过的任何星海都要浩瀚,竟失神了。转身之后,葵百合再次见到了他的拥有者,他的主人。林科指着空中:“瞧,这才是真正的星空。”

  “主人”

  葵百合朝着林科跑去,可坐在轮椅上的身影化作了一道光芒,朝着夜空飞去。她也漂浮了起来,追随着主人的步伐,上到了无人的深空,她再抬头时候,林科已经不知所踪。这才想起,林科已经去世了。葵百合看着远去的主人脸上的笑容,竟觉得酸楚,可机器人是没有眼泪的。

  “小葵,替我守护我将栖身的这片星穹吧。”

  当她再睁开眼睛的时候,还是在那个走廊里,而她依旧是那堆破铜烂铁,她伸出了手,碰到了游羽战衣的数据核晶。在所有人提起警惕的时候,游羽示意停手。几分钟过去之后,葵百合的手无力地垂下了。她的眼睛再次合上了,她用已被破坏的嘶哑声音:“守护星穹”。葵百合的能源核晶闪烁着,意味着能量短时间供给不足。

  “现在,该做正事了。”星魂说。

  “等等!”

  伴随玻璃破碎声的是个身着红色战衣的特工,他阻止了游羽和星魂,双方剑拔弩张。

  当葵百合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她已经在那个和她见过面的特工怀里了,而那个特工背后跟着的是游羽等四人,他们皆是心事重重。

  “葵姐,相信我,我所构想的那天会来临的。”那个特工向葵百合传达了信息。

  几小时后,一束明亮的绯红光芒划破黎明曙光,那个特工也就是之前提到过的霓衣风马,以及游羽四人望着刺向苍穹的光束,说了句:“再见,葵姐。”游羽在心里说了句:“再见了,stargazer,再见,星空守望者。”

  任务提交之后,四人小队下了游戏,因为已经十一点了,他必须去宁采薇家里帮忙了。宁采薇的厨艺大概什么水平呢,用宁母的话来说就是:烧得一手好厨房。学了十几年烧菜的宁采薇最多也就是能拍盘黄瓜,拿蒜泥醋一拌。游羽不觉得拿蒜泥黄瓜来招待客人是礼貌的事情,所以他必须去打(当)下(主)手(厨)了。

  退出游戏之后,游羽看到了正在扫地的摇篮曲,然后匆匆地说了句:“姐姐,中午就不在家里吃饭了,我要去采薇家里了。”

  “嗯,那晚上回来吃吗?”

  “应该会回来,再见了姐姐。”

  游羽匆匆忙忙地出了门,乘电梯下楼又跑几步到了超市中买了点蔬菜,然后朝着宁采薇家里走去。乘电梯上楼,然后走过那熟悉的长走廊,按响了门铃。站在门口的游羽整了整衣服,擦去了侧额头的汗水,等待着宁采薇开门。可能是宁采薇还没有退出游戏,所以等了三分钟大门才开,宁采薇的脸透过门缝露了出来。

  “你不是有钥匙嘛,怎么不开门进来?快进来,快进来。”

  “哦,好,你把头发束起来了?”游羽跟了进去。

  刚走进门游羽就差点没站稳,他说了句:“小姑奶奶你这是闹哪样,今天吃错药了吗,怎么穿成这样?要见客人呢,赶紧换件去。”

  “不行吗,我只是想给客人留下个好印象。”

  “可别闹了,快去把这件花里胡哨的衣服给我换了去,这天气也不嫌热,快点换了,我先去做饭了。”

  游羽把宁采薇推回了卧室,然后直奔厨房。电饭煲正在工作,里面应该是米饭。案板上扔着几根刚洗好的黄瓜还有几瓣蒜,还有堆自热食物,所以游羽觉得自己的担忧是不无道理的。把厨房交给宁采薇绝对不是明智的选择,所以游羽决定自己来。把那堆自热食物放到一边去,拿起了菜刀。

  从冰箱里找了几颗圆茄子,洗干净削皮,切成大小均匀的方块浸在水中备用。再来洗好的几颗土豆,切成粗细均匀的细丝。收拾完后,游羽把刚刚买来的已被剥好鱼打花上刀,放在盘子中撒上层食用盐,再来点葱姜蒜料酒,上屉准备来道清蒸鱼。

  其实游羽的厨艺是从宁父那里学来的,因为宁父把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宁母宠上了天,工作比较忙的宁父宁母经常不在,所以游羽七岁那年就已经开始跟着宁父学习做饭了。他乖巧地让宁母心疼,因为游羽将自己得到的照顾全都还给了宁采薇。而宁采薇也闹着要学厨艺,可她怎么都学不会而已。

  做完这一切之后,门铃响了。游羽把刀往下一放,骄傲地说了句:“宝刀未老。”

  洗干净手之后来到了控制台发现门外是星魂和娜塔莎,他们也赶来了。宁采薇也从房间里出来了,她让游羽回厨房去,然后去开门了,所以游羽转了圈又回到了厨房。

  娜塔莎打量着新环境,有些胆小,不过还是强装出笑容,因为宁采薇的热情感染了她。过了会觉得无趣星魂主动提出要来打下手,不过游羽哪里不知道他想要偷吃,于是塞给他个苹果让他走远点,星魂被推了出去。宁采薇闹着要秀厨艺,然后在游羽的帮助下成功把凉拌黄瓜给弄了出来。

  四十分钟过去后,游羽把几道菜端了出来,星魂端着四碗白米放到了桌子上,宁采薇把餐具摆好之后四个人坐到了餐桌边。他们挺照顾娜塔莎的,搞得她有些受宠若惊,不过在欢快的气氛中搞定了这次午餐。之后娜塔莎提出要帮忙收拾的,不过被宁采薇拉去打游戏了,最后事情还是落在了游羽身上。

  十分钟后游羽和星魂又被拉到了游戏机面前,他们可是真切地体会过宁采薇是如何在游戏中蹂躏他们的,十个他俩叠起来也不够她一个人打。看到他们不太开心的样子,娜塔莎露出了疑惑的表情。心血来潮的宁采薇开了个四人游戏。八位机平台上的《热血足球》,其实玩过的都知道这个“格斗类”体育游戏有多不正经。

  宁采薇和娜塔莎一组,游羽和星魂一组。

  男生组觉得宁采薇和娜塔莎在一起游戏应该会平衡许多吧,所以爽快答应了。可是三分钟后4:1,女生组是4。而且那一个进球还是因为运气,当守门员的宁采薇触电没办法动才被游羽进了个球。其实这场游戏中娜塔莎的表现并不算太好,几乎没接触过这种游戏的她根本不会操作,每次踢球都是普通射门,不过胜在次数多,还是进了两个。

  美好的时光总是短暂的,临走的时候娜塔莎表示自己非常开心,并发出了邀请,她要请几个人周末参加她的生日宴会,当然是答应了下来。最后星魂把娜塔莎送回了家,一个下午就这样过去了。

  傍晚,只有扇窗户而没有门的漆黑房间中,他睁开了眼睛。

  他没有名字,只有个代号“三进制”,没错他就是那个机器人。如果游羽在这里的话,肯定会认出他。他就是那个神秘的特工“霓衣风马”,二人不久之前见过面。

  “还真是无聊。”

  看到角落端坐在那里盯着他的女机器人时候,不禁吐槽了句。她是被派来监视着“三进制”的,自从他出厂那天起,就一直没有甩开过她哪怕半步。三进制朝着窗户那边走去,刚伸手,想起这只是个虚影而已,他被困在某个秘密基地。

  他是被估计为“最贴近人类思维方式”的三进制人工智能,“一1”定义着虚无,“1”定义着存在,而那中间的“0”定义着未知,这恰恰与人类的思考方式近似。

  本被寄托了无限期望的他却有些厌恶起自己,因为他更想当个凡俗的普通人工智能,起码他们还自由点不是吗?从睁开眼睛的那一刻,他从未为自己活过。

  当他睁开眼睛什么都不会的时候,就被扔了本字典和大量书籍要求你自学语言。你可以试着想象一下,那是个什么感觉。他只花了十七天时间学会了包括最难学的汉语在内的七种语言,计算速度快不代表着他不会觉得繁琐的工作无聊。

  他的使命很简单:思考。人类只想让他不停地思考下去,他们想看看这个三进制机器人会思考出什么东西,所以他不会有机会脱离人类的监控。而且人类总会变着法给他制造新鲜感,只是为了保证他不会自毁而已,这引起了三进制的反感,不过绝没有憎恶的意思在内,只是有些不理解罢了。

  人类往往对未知的事物心怀恐惧,而他亦是如此,因为他不喜欢“未知态”。但他又想人类般拥有好奇心,因为人类给予他的核心代码就是“探索”。

  对与错交织的世界存在的是无法定义的无限真理,孰是孰非,无人可知。

  故事,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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