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六章 罪城 【“正义”篇：罪恶将知道，什么是痛苦！】
像是被浓墨渲染过的云彩包裹着天空，低垂且死气沉沉，湿溻溻的冷空气都能挤出水来，路上都是积水和泥巴，还有在下着小雨的屋檐。
他裹紧了像被子般厚重的羽绒服。
“呼，可真冷。”
掏出已经遗失了链子的怀表看了眼时间，对着怀表盖子上的照片恍惚出神。几秒后，扣上了怀表，还剩十七分钟，得快点了。在错综复杂的深幽小巷中越走越远。被浸湿的瓦楞纸板箱子里的枯瘦的老狗朝他呜咽了声，他看到了那几个嗷嗷叫着的小奶狗，叹了口气。顶着刺骨湿冷从怀里摸出了保存完好的甜脆饼，掰下小半，丢了进去，他只能做这些了。
身为“猎人”的他自嘲地笑了声，在罪城，怜悯可是奢侈品。
走吧。
忽然间，背后有些凉凉的，刀口舔血的他警惕地环顾四周，却发现只是水珠渗透了他的后背，唉走吧走吧，多心了。这样的情景每天都会发生十几次甚至几十次，每次都是虚惊。在弱肉强食的罪城能活下来，他靠的就是这份敏感。
他擦了擦鼻尖和头发上的雨水，摸着腰间鼓囊囊的用来吃饭的家伙暗暗想着：干完这票，金盆洗手。
就在他走后几十秒，身着红色战甲的身影站到了这个位置，他看到了老狗舔舐着的饼干屑，依旧捏紧着拳头。
他，又何尝不是个猎人呢？
裹得像个粽子的男人觉得太阳穴突突突地跳着。今天这是怎么了？怎么总有不好的预感。他手无寸铁地交过比怀里的东西更值钱的货，可却从未有这样的感觉。看来他也老了，胆子越来越小了。他的手伸向了腰间的合金疙瘩，也只有这把陪他出生入死的老伙计能给它安全感了。怎么！这！他发现自己摸空了！
“你是在找这个吗？”
突如其来的声音，男人的汗毛竖了起来！
红色的鬼魅不知何时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了他的背后。可他连脚步都没来得及迈出，甚至连尖叫都没有，脑袋上就开了个洞，黑漆漆的焦肉还在冒着白烟。“噗通”一声倒下的身躯抽搐几下便不动了，失禁的大小便让小巷污浊的空气更让人作呕，他逐渐涣散的瞳孔对着天空。他怀里用黑布裹着的货物掉到了地上，而那块链子怀表滚了几圈之后躺在了他的身边，镶嵌于其中的是张褪色的照片，三个平凡的脸庞幸福地笑着。
红色身影将那把枪丢到了他的身上：“原物奉还。”
“第七个。”他说，声音消失后便又隐匿在了黑暗当中。
过了会，蒙着脸路过的人看到了那尚有余热的躯体，他以为自己已经麻木的心隐隐发憷，可依旧拿起了那把枪，那黑布裹着的核晶，这东西在罪城黑市可是值钱的玩意。贪婪的他还把手伸进了男人的怀里，只摸出了半块甜脆饼。
他抱怨了声：“什么玩意儿”
不耐烦地将其扔到一边，被外出觅食的老狗叼走了。
丢下尸体，男人匆匆离开了。
若不是身处特工学院，游羽绝不会知道游戏世界里竟有这样的地方，远和他的了解的想象中的不同。以为卫星区已经足够贫困的他再次被震撼，他不会想到人与人之间的差距居然有如此之大。这里甚至比不上主城区的下水道，是的，这里还不如下水道。拥有从葵百合那里得来的“真视之眼”的他抬起头，看了眼天空。正如他的想象，天空也是虚拟的。这座“遗迹”上空还有座城市，繁华程度不输主城区，那是新自由城。
游羽从未在关于自由城的官方资料中提到过旧自由城的存在，哪怕一个字。
就在游羽出神的时候，蒙着脸路过的男人眼神躲闪，带着敌意，不过绕着游羽等人逃开了。
老鼠。
对，游羽竟悲哀地想起了这个词。
没什么比下水道的老鼠更适合形容这里的人了，庸庸碌碌，提心吊胆，苟且偷生。
新自由城将旧自由城当成了下水道，并且也封锁了旧自由城的希望，贫富差距愈加明显。主城区隔离了卫星区，但依旧给他们提供帮助，不过也只是将淘汰的过时的科技送到卫星区罢了，只是对于卫星区来说就是帮助了。城市与垃圾填埋场，两城区之间的关系依旧是畸形的，谁也不比谁高尚。
游羽开始庆幸起自己生在人与人之间相对平等的时代了。
星魂叹着气，娜塔莎和宁采薇皱着眉，霓衣风马满怀心事。
五人小队无不对这里感到惋惜和感伤。
“啊！”
娜塔莎踩到了泥泞脚下一滑，幸亏星魂眼疾手快，利用了“空间跃迁”，瞬间闪现到她的背后，扶住了她，不过身上溅了点泥巴。
“对不起”
都说女人是水做的，半点不假，觉得自己拖了后腿的娜塔莎眼泪汪汪，几乎要哭出来了。
“没事。”星魂说。
身躯再次忽然消失，出现在了她的面前。拂去了她即将掉落下来的泪珠：“你看，这不就没了嘛。”
利用空间跃迁来处理身上污渍的办法令游羽感叹：“暴殄天物哟。”
“怪不得。”宁采薇盯着游羽幽幽地说了句。
“怪不得什么？”游羽抓了抓脑袋，很快反应了过来，不过没做表示。
“唉，无聊啊。”霓衣风马叹息一声。
霓衣风马无聊到用额头撞着自己那只托在建筑物上的左手，他不懂到底“感情”到底有什么意思。
“哗啦啦”霓衣风马听到了这样的声音，看到滑落的瓦片时候赶紧躲开，一株带着泥和污水的多肉植物砸到了他的脑袋上。
霓衣风马整了整发型说：“真倒霉哎，那边四位，咱们能去找线索了吗？君子不立危墙之下。”
“马上。”
三分钟后，霓衣风马再次不耐烦地乱揉着自己的头发，因为他有些头疼。他实在读不懂存在于他们之间的无形之物，虽然他知道那个词“情感”。可他参不透，也不想去参透，他觉得那莫名其妙的冗杂代码会严重干扰他的运行效率。而且在游戏中发生的种种，让他打消了原本想要探索“情感”的念头。
“游羽~”/音调注释，↑↗→↘↓↑↗→↘↓，皮一下很开心。/
“姑奶奶你别闹腾了，我求你了。”游羽快步朝前跑去，他实在受不了了。
“哼！还真怪不得，真羡慕你。”气嘟嘟的宁采薇的脸都快鼓成包子了。
“啊嘿嘿”
被星魂背着的娜塔莎小脸一红。
刚刚不小心，她又差点摔倒泥坑里，幸好星魂闪得快，要不然青灰色的战衣的她必定惨不忍睹。所以星魂干脆让她到背上来，犹豫了会之后，娜塔莎还是接受了星魂的要求。于是乎，宁采薇也缠着游羽背她了，不过闹着玩的成分居多。
“你和她到底什么关系？”游羽悄悄地给星魂发了条私信。
“嗯这个问题说来话长，有时间我会告诉你。”星魂这样回复。
“好。”游羽本想说不要负了人家姑娘的，思来想去觉得不合适，他知道星魂绝对不会是那样的人。
“你们来看！”
霓衣风马看到了泥泞道路中不知名浊物，捻嗅了嗅，结合战衣的分析，他知道了这就是线索。
走在前面的游羽快走几步，到了霓衣风马的背后。也蹲了下来，他刚想碰，霓衣风马制止了他：“我猜你不会想碰它的。”
“这是什么？”游羽收回了手，问了句。
“脑浆和血液吧。”霓衣风马回答，语气平淡，他觉得无关紧要。
脑浆与血液？！
游羽的脑中闪过了可怖的场景，忽然捂着嘴巴朝着街角跑去，不停地干呕着。当初他学习厨艺的目的就是为了克服自己的鲜血淋漓的噩梦，他举起刀，逼迫自己直面模糊的血肉，终于在十几岁对血肉制品的恐惧心理。可今天再次听到“脑浆与血液”五个字的时候还是不可抑止地想起了那个苍老的妇人的声音：“吃吧，孩子。”
“呕”
“怎么了！游羽！”
宁采薇焦急地拍着游羽的脊背，她也想起了小时候游羽的症状，游羽接下来的话印证了她的猜想：“没事的，老毛病又犯了，让我缓缓。”
心理素质这么差的吗？霓衣风马疑惑地想，他不知道内情。
游羽坐在那里大口喘着气，过了会，终于站了起来，硬生生顶着恐惧继续搜查线索。
“那是？”
游羽看到了被污泥遮住的怀表，拭去上面的泥巴和腐烂的碎叶子之后，他看到了固定下来的时间。
6:20
结合血液和脑浆混合物的新鲜程度游羽分析，凶杀案应该就是下午六点二十左右发生的。
还来得及。
游羽朝着拖动痕迹的方向跑去，几人紧跟在后面，娜塔莎让星魂把她放下来，可星魂表示不用，他能坚持下来的。即使没有战衣的辅助游羽依旧可以背得动，一是他有健身的习惯，二是娜塔莎比较瘦弱，背着她快步走完全不是问题。
游羽循着血迹前进，弯弯绕绕终于找到了那具尸体，被丢到了垃圾堆上，衣服已经被扒光，只剩了条尊严在身上。他额头上的血洞还在渗着血，背部大面积刮擦，实在是惨不忍睹。游羽看到了他的脸，想起了那块怀表。
其实他们的目的是追踪，那个偏激的防暴机器人，疑似程序出错。各大城区接连发生多起恶性伤人事件，而据目击者描述，作案者身着机械武装。对，是机械武装，据影像资料证实，作案者是失踪的，r一itdr一id，二代防暴机器人，可以称得上是武装。
四起命案指向了他，而被害者都是臭名昭著罪恶滔天的穷凶恶极之徒。
法外审判的影响极为恶劣，更何况牵扯到了人工智能与人类的矛盾冲突，一时间，人心惶惶。这件本该交由政府暴力机构做的事情不知怎么就落到了特工学院身上，而且被游羽等人接到。不过勉强称得上合情合理，因为特工学院有解决非常规案件职能。
据情报，活跃在旧自由城，这个混乱不堪同时又充满机遇的“坟冢”和“乐土”。一夜暴富或是两腿一蹬，就在一念之间。没有法律和道德约束的混乱城区，每天都有人死去，每天都有人正在死去，所以这里又被称作“罪城”。
游羽想通过id卡确定死者身份，可发现旧自由城连政府都没有，更别说户籍资料了。一时间，对案件的调查陷入了僵局。赶来的霓衣风马比游羽大胆多了，他想从尸体身上找些线索，就在他准备翻开死者裤头的时候，游羽按住了他的手，摇摇头。
于是霓衣风马只得住手，游羽从垃圾堆里顺手抽出了条烂布，盖到了尸体身上。
苍蝇和蛆虫到处都是，又成功地把本就捂着鼻子的宁采薇膈应到了，她实在是不想在这里多待哪怕一秒了。实在没有线索的游羽只能寄希望于怀表了，这是唯一能证明死者身份的物品。游羽发现自己居然希望起死者是个劣迹斑斑的为非作歹之人了，便升起了以最大的恶意揣测素不相识的遇害者的负罪感，带着这样的矛盾心情他退出了垃圾堆积场，撞上了匆匆赶来的星魂。
“怎么样了？还是没有线索？”星魂问。
游羽摇摇头又无奈地点点头。
“什么意思？”被弄懵了的星魂追问。
“怀表的主人找到了，但是线索断了。”
游羽的话很隐晦，但星魂还是听出来了。
“唉回去吧，抓稳了。”星魂让娜塔莎抱紧，转过身的那一刻突然想起了什么：“对了！这里可是罪城，就得按罪城的规矩来。”
“什么意思？”游羽问。
“对！我知道这个任务的难点在哪里了，考验玩家对世界观的把握运用，这里可是罪城。”霓衣风马拳头砸手掌，击打出声，仿佛伴随这个清脆声响的是倾泻而出的灵感。
“你们是说？在地下势力中打听？这不好吧”
游羽想到了自己的身份，他们可是特工，内心对那些人有抵触的。
“在某些情况下，不择手段可不是个贬义词。”
霓衣风马这样说，其实身为思考型人工智能的他没什么道德观念，他信奉的真理是法律。清楚底线在哪里的他随心随性，说出这种话来也不意外。其实这种人超可怕的不过三进制可不是个与对抗着世界的家伙，只是需要段时间养成道德观罢了，毕竟他可是个没满月的孩子。
游羽最后还是答应了下来，为了完成任务，他这样告诉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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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可真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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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为“猎人”的他自嘲地笑了声，在罪城，怜悯可是奢侈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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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擦了擦鼻尖和头发上的雨水，摸着腰间鼓囊囊的用来吃饭的家伙暗暗想着：干完这票，金盆洗手。
就在他走后几十秒，身着红色战甲的身影站到了这个位置，他看到了老狗舔舐着的饼干屑，依旧捏紧着拳头。
他，又何尝不是个猎人呢？
裹得像个粽子的男人觉得太阳穴突突突地跳着。今天这是怎么了？怎么总有不好的预感。他手无寸铁地交过比怀里的东西更值钱的货，可却从未有这样的感觉。看来他也老了，胆子越来越小了。他的手伸向了腰间的合金疙瘩，也只有这把陪他出生入死的老伙计能给它安全感了。怎么！这！他发现自己摸空了！
“你是在找这个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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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色身影将那把枪丢到了他的身上：“原物奉还。”
“第七个。”他说，声音消失后便又隐匿在了黑暗当中。
过了会，蒙着脸路过的人看到了那尚有余热的躯体，他以为自己已经麻木的心隐隐发憷，可依旧拿起了那把枪，那黑布裹着的核晶，这东西在罪城黑市可是值钱的玩意。贪婪的他还把手伸进了男人的怀里，只摸出了半块甜脆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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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耐烦地将其扔到一边，被外出觅食的老狗叼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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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游羽出神的时候，蒙着脸路过的男人眼神躲闪，带着敌意，不过绕着游羽等人逃开了。
老鼠。
对，游羽竟悲哀地想起了这个词。
没什么比下水道的老鼠更适合形容这里的人了，庸庸碌碌，提心吊胆，苟且偷生。
新自由城将旧自由城当成了下水道，并且也封锁了旧自由城的希望，贫富差距愈加明显。主城区隔离了卫星区，但依旧给他们提供帮助，不过也只是将淘汰的过时的科技送到卫星区罢了，只是对于卫星区来说就是帮助了。城市与垃圾填埋场，两城区之间的关系依旧是畸形的，谁也不比谁高尚。
游羽开始庆幸起自己生在人与人之间相对平等的时代了。
星魂叹着气，娜塔莎和宁采薇皱着眉，霓衣风马满怀心事。
五人小队无不对这里感到惋惜和感伤。
“啊！”
娜塔莎踩到了泥泞脚下一滑，幸亏星魂眼疾手快，利用了“空间跃迁”，瞬间闪现到她的背后，扶住了她，不过身上溅了点泥巴。
“对不起”
都说女人是水做的，半点不假，觉得自己拖了后腿的娜塔莎眼泪汪汪，几乎要哭出来了。
“没事。”星魂说。
身躯再次忽然消失，出现在了她的面前。拂去了她即将掉落下来的泪珠：“你看，这不就没了嘛。”
利用空间跃迁来处理身上污渍的办法令游羽感叹：“暴殄天物哟。”
“怪不得。”宁采薇盯着游羽幽幽地说了句。
“怪不得什么？”游羽抓了抓脑袋，很快反应了过来，不过没做表示。
“唉，无聊啊。”霓衣风马叹息一声。
霓衣风马无聊到用额头撞着自己那只托在建筑物上的左手，他不懂到底“感情”到底有什么意思。
“哗啦啦”霓衣风马听到了这样的声音，看到滑落的瓦片时候赶紧躲开，一株带着泥和污水的多肉植物砸到了他的脑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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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上。”
三分钟后，霓衣风马再次不耐烦地乱揉着自己的头发，因为他有些头疼。他实在读不懂存在于他们之间的无形之物，虽然他知道那个词“情感”。可他参不透，也不想去参透，他觉得那莫名其妙的冗杂代码会严重干扰他的运行效率。而且在游戏中发生的种种，让他打消了原本想要探索“情感”的念头。
“游羽~”/音调注释，↑↗→↘↓↑↗→↘↓，皮一下很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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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还真怪不得，真羡慕你。”气嘟嘟的宁采薇的脸都快鼓成包子了。
“啊嘿嘿”
被星魂背着的娜塔莎小脸一红。
刚刚不小心，她又差点摔倒泥坑里，幸好星魂闪得快，要不然青灰色的战衣的她必定惨不忍睹。所以星魂干脆让她到背上来，犹豫了会之后，娜塔莎还是接受了星魂的要求。于是乎，宁采薇也缠着游羽背她了，不过闹着玩的成分居多。
“你和她到底什么关系？”游羽悄悄地给星魂发了条私信。
“嗯这个问题说来话长，有时间我会告诉你。”星魂这样回复。
“好。”游羽本想说不要负了人家姑娘的，思来想去觉得不合适，他知道星魂绝对不会是那样的人。
“你们来看！”
霓衣风马看到了泥泞道路中不知名浊物，捻嗅了嗅，结合战衣的分析，他知道了这就是线索。
走在前面的游羽快走几步，到了霓衣风马的背后。也蹲了下来，他刚想碰，霓衣风马制止了他：“我猜你不会想碰它的。”
“这是什么？”游羽收回了手，问了句。
“脑浆和血液吧。”霓衣风马回答，语气平淡，他觉得无关紧要。
脑浆与血液？！
游羽的脑中闪过了可怖的场景，忽然捂着嘴巴朝着街角跑去，不停地干呕着。当初他学习厨艺的目的就是为了克服自己的鲜血淋漓的噩梦，他举起刀，逼迫自己直面模糊的血肉，终于在十几岁对血肉制品的恐惧心理。可今天再次听到“脑浆与血液”五个字的时候还是不可抑止地想起了那个苍老的妇人的声音：“吃吧，孩子。”
“呕”
“怎么了！游羽！”
宁采薇焦急地拍着游羽的脊背，她也想起了小时候游羽的症状，游羽接下来的话印证了她的猜想：“没事的，老毛病又犯了，让我缓缓。”
心理素质这么差的吗？霓衣风马疑惑地想，他不知道内情。
游羽坐在那里大口喘着气，过了会，终于站了起来，硬生生顶着恐惧继续搜查线索。
“那是？”
游羽看到了被污泥遮住的怀表，拭去上面的泥巴和腐烂的碎叶子之后，他看到了固定下来的时间。
6:20
结合血液和脑浆混合物的新鲜程度游羽分析，凶杀案应该就是下午六点二十左右发生的。
还来得及。
游羽朝着拖动痕迹的方向跑去，几人紧跟在后面，娜塔莎让星魂把她放下来，可星魂表示不用，他能坚持下来的。即使没有战衣的辅助游羽依旧可以背得动，一是他有健身的习惯，二是娜塔莎比较瘦弱，背着她快步走完全不是问题。
游羽循着血迹前进，弯弯绕绕终于找到了那具尸体，被丢到了垃圾堆上，衣服已经被扒光，只剩了条尊严在身上。他额头上的血洞还在渗着血，背部大面积刮擦，实在是惨不忍睹。游羽看到了他的脸，想起了那块怀表。
其实他们的目的是追踪，那个偏激的防暴机器人，疑似程序出错。各大城区接连发生多起恶性伤人事件，而据目击者描述，作案者身着机械武装。对，是机械武装，据影像资料证实，作案者是失踪的，r一itdr一id，二代防暴机器人，可以称得上是武装。
四起命案指向了他，而被害者都是臭名昭著罪恶滔天的穷凶恶极之徒。
法外审判的影响极为恶劣，更何况牵扯到了人工智能与人类的矛盾冲突，一时间，人心惶惶。这件本该交由政府暴力机构做的事情不知怎么就落到了特工学院身上，而且被游羽等人接到。不过勉强称得上合情合理，因为特工学院有解决非常规案件职能。
据情报，活跃在旧自由城，这个混乱不堪同时又充满机遇的“坟冢”和“乐土”。一夜暴富或是两腿一蹬，就在一念之间。没有法律和道德约束的混乱城区，每天都有人死去，每天都有人正在死去，所以这里又被称作“罪城”。
游羽想通过id卡确定死者身份，可发现旧自由城连政府都没有，更别说户籍资料了。一时间，对案件的调查陷入了僵局。赶来的霓衣风马比游羽大胆多了，他想从尸体身上找些线索，就在他准备翻开死者裤头的时候，游羽按住了他的手，摇摇头。
于是霓衣风马只得住手，游羽从垃圾堆里顺手抽出了条烂布，盖到了尸体身上。
苍蝇和蛆虫到处都是，又成功地把本就捂着鼻子的宁采薇膈应到了，她实在是不想在这里多待哪怕一秒了。实在没有线索的游羽只能寄希望于怀表了，这是唯一能证明死者身份的物品。游羽发现自己居然希望起死者是个劣迹斑斑的为非作歹之人了，便升起了以最大的恶意揣测素不相识的遇害者的负罪感，带着这样的矛盾心情他退出了垃圾堆积场，撞上了匆匆赶来的星魂。
“怎么样了？还是没有线索？”星魂问。
游羽摇摇头又无奈地点点头。
“什么意思？”被弄懵了的星魂追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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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羽的话很隐晦，但星魂还是听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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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意思？”游羽问。
“对！我知道这个任务的难点在哪里了，考验玩家对世界观的把握运用，这里可是罪城。”霓衣风马拳头砸手掌，击打出声，仿佛伴随这个清脆声响的是倾泻而出的灵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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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某些情况下，不择手段可不是个贬义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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