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拾贰 名古屋的前夕
“红黑，走了。”青叫唤了声。
红黑拔出刺穿敌人头颅扎在地上的刀，甩落刀上的血，收入腰间，跟上青一行人。
自离开静冈，他们已是行过了数个城市，也是遭遇了不少敌手。沿着海岸线一路向西，到了静冈与爱知交界，再往北，到了惠那后，又是避着人类的地界向着名古屋前进。之所以选择这条路，是因为这途中的滨松c丰桥c惠那三处皆是联合中的某家的本家所在。对那三处的突袭，虽没有静冈那次那般巨大的成果，但也有着不小的成绩。下一站，名古屋，正是那七组中最是强盛，也是其实质的头领道寅的辖地。
隐隐有些不安，六人行于林中，却是一言不发。道寅，这个威名震慑着整个东海道乃至中部地区，甚至在整个本州岛都排的上号的大妖，他们真的有资格去挑战吗？更别提他手下那近乎是整个爱知县全部妖怪实力的下属势力。虽说此站确实是他们第一轮报复的终点，只要成功，那么再之后的计划基本是可以畅通无阻，但又如何在此次取得成果又不身陷其中？他们不得不停下好好考虑这件事了。
而此时的红黑，则在考虑着另一件事。这三站下来，似乎未曾见过这三家的首领？虽说静冈那里，舞首也是最后关头才出现，但这三处未免也太安静了。这一路走下来，虽说与自己的加入有关，但他还是觉得这一切太过顺利，顺利得让他觉得是有人在引他们入局一般。这些或许其他几人也有所察觉，但有些事大概只有负责狙杀干部的他才察觉得到。干部的实力普遍变弱了，不，或许根本驻守的就只是非武斗派干部。那么，那些武斗派去哪了？
跟在最后的红黑思索着，不觉停下了脚步。
走在队伍前首的青有所察觉，回头望向红黑，红黑这才反应过来。
“走吧，继续。”红黑招手示意。
“说吧，你想到了什么？”青也不继续赶路，就停下询问。
“没什么。”
“说吧，不管是什么。”
“大概，这几次，我们入侵的本家，主力根本不在。那些干部，大概没一个是武斗派。”红黑深山独居多年，对这几个势力原本的实力并不知情，只能如此猜测地说道。
“唔”青大概也有所察觉，只是近来狙杀任务都由红黑执行，她只负责辅助，对红黑所发觉的异常她体味到的也仅有一丝细微的异样而已。
“这样的话，他们又会去哪？”次郎不关心这个观点是如何得来，他更关心那些实质性的情报。
“名古屋！一定是名古屋！他们都在那里等着我们！”骷髅突然吼叫，言语中带着些许惊惧和怒意，虽然这并非他自身意识所想表达，但由一群因埋伏而葬身的无名步卒的怨念结成的荒骷髅的他，此刻却不自觉地如本能般释放出如此情感。
“唔，这么说倒也说得通。次郎，你是爱知的，他们的信息你知道多少？”青不理会骷髅的语无伦次。
“嗯，我所知道的也只有一些。除了统领了爱知近乎所有妖怪外，他们比较出名的也就是道寅本人还有他那两个副手。其余情报并没有更多流露出来的了。”
“这三人你知道多少？”
“道寅本身种族是见越入道，大概一百五十年前入了大妖级别，这几十年来据说没人见他亲自出手过，具体实力如何不好判断，总之并不是我们此番可以正面对抗的目标。两个副手各是遣水和海坊主的出身，妖力较此前舞首弱些，但就这些年的战绩来看，其实可以直接以舞首那样的水平来对待。”
“唔名古屋的环境也是临海多河流，对这些人来说也有地理上的优势，我们很难对付啊。”
“难道就这么放弃了？”骷髅道。就这么去名古屋只能必败的结局，而其他地方此时想必已经撤出大部，已无侵入的价值，原先的计划都得推翻重新打算。
“先去名古屋观望再说吧。毕竟见过我们相貌的人也不多，只要隐藏的好，待在城中个把月不被发现应该不是什么难事。”次郎开始思索城里那些无人空屋的大致位置。
“也只能如此了，只不过”青看向猿佐。
“情况如何？”青询问从刚从外头回来的次郎五郎兄弟俩。
此处是名古屋东北部一角的无人居住的废屋，平日也无几人经过。青一行到了名古屋后不久，寻得此处藏了下来，已是二十多天前的事情了。
“还不行，几个主要监视对象依旧留守在本家，其他组的头领及亲卫队也还逗留在名古屋，不过根据谈话内容看，不少人开始厌烦为别人家地盘留守了，大概不多久就会回去了。只是道寅的两个副手何时会离开本家还是个问题。”
“那应该不久了，虽然用了这么长时间来对付我们，但毕竟我们不过是无名小辈，不可能为了我们把日常全部打乱。那两个副手作为武斗派主力，也不可能一直待在本家，总会有他们中一个被外派的机会的。”
“那大概是我们最好的机会了吧？”次郎瞥了眼地上浸着换下的纱布的木盆，接着问道，“猩的情况如何了？”
“姑且还能撑几个月，不过大概也不久了。”青方才才为猩重新护理过伤口。当初被灼伤的全身皮肤在舞首妖力的作用下原本就愈合缓慢，再加本该静养的他却自那时起便一直在寻求复仇的机会，这些年不停奔波，伤口不但未曾好转，这几个月来反而急剧恶化。
“那但愿机会不要太久吧，还是能一起完成这第一轮的好。”
“但愿吧。”
“对了，红黑呢？怎么没见到他？”次郎扫视全屋，猩仍躺在床上休息，骷髅在门外把风，却是不见红黑。
“换羽期，不用太理会他。”
“换羽？也没见你们有翅膀啊？”
“不露出来又不代表没有，要不要我露出来给你看啊？”青鄙视地看了眼次郎，“再说只是更新妖力而已，又不是真的要换羽。”
“切，不懂你们鸟雀系妖怪。”
爱知深山某山洞，红黑瘫倒在地，蜷作一团。此处大概是某野兽所掘的洞穴，此刻被他占作己用。由于是不易被人察觉的深山，红黑任由妖力释放，四溢的妖力充斥着整个山洞，在某些妖力稠密处自行凝作弯折扭曲的刃片，散落堆积在洞中的各个角落。然而随着妖力释放的加速，有些妖力尚未被释放出体外就已结成剑刃，自红黑体内向外刺出，刺穿皮肤与表层肌肉，而后带着黑红的血液掉落在地。
红黑面色惨白，虽忍受这剧痛，却想着另外一些事。这次换羽实在怪异，以往的换羽不过是将妖力排出后产生的虚脱感，如此的自身妖力反而伤害到自己的事情怎么想都不该出现。至于原因？他不清楚，大概和自己的变异有关吧？虽说之前告诉青他们自己的能力是凝刃，但或许没那么简单，不管怎么说，自己的妖力增长也太快了，快到仅凭妖力根本无法想象他自出生至此不过二十年时间。
妖力流出的速度渐缓，在红黑挤出体内最后一点妖力后，洞中满溢的妖力又开始慢慢向红黑体内回流，那些黑刃也一点一点散作黑烟，重新回归为纯粹的妖力，最终只留下碎片状的不纯废屑与那地上的斑斑血迹。
“回来了？”值夜的青见脸色苍白的红黑进了屋，“看你脸色，似乎是很不顺啊？”
“相对而言，是这样的。”红黑靠着墙坐下。
“相对而言？”
“施展之前那般的实力不成问题，只不过”
“哦？说得好像你又有了力量的增长？”
“无法利用的力量又有什么价值？”
“啧，总之不会影响近期的计划吧？”
“嗯。”
“那我也就没有什么好干涉的了。”
“哦。”
“不过你这换羽期也太久了吧？”
“”
“次郎已经按计划潜入进去了，待时机成熟他会通过五郎给我们发出信号，到时按计划行事即可。”青带着诸人伏于巷中的阴影，蹲守了一个多月，他们总算等到了两个副手中那遣水被外派的机会。在确定遣水已远离名古屋的当日夜晚，为防止其突然回来的意外，也为趁猩尚可行动时了结这件事，他们立即决定马上施行计划。
“按照计划，青你和红黑这次不单独行动对吧？”骷髅确认计划内容。
“对，道寅组的实力太强，我们两个去狙杀干部恐怕没那么容易得到便宜，你们这边反而会先撑不住。”
“所以就用这种直接掩护猩强拆的打法？”
“我们能对道寅的破坏也就局限在建筑上了，其实这些损失对他们来说不算什么，但对我们来说却是提升声望的最好手段，也是以后扩大组织的根本。”青清楚此次的目的并不在报复上，这一切，为的都是将来更远大的事业，“而且这次，大概是猩最后一次出战了吧？”
“”场面瞬间变得冷寂，每个人都低头沉默，虽然是大家早已知晓的事情了，但这么说出口，还是有些难以接受。
“不对劲！”沉默中，还是五郎先开了口。
“怎么了？”
“我哥去得太久了，不该这么久的。”
“可能遇到了什么麻烦了吧？”
“不，我发讯号过去也没得到回复，肯定出问题了！”
“但是是什”
“你们是在找他吗？”身后，不知何时出现一个中年人。青仰头去看，本听声音判断本该只较红黑稍高的身高，却是怎么也看不见全脸，不论如何抬头，能见到的却始终只有自鼻尖向下那半张脸，再无法向上一分。而他手中提着的，却是失去了知觉奄奄一息的次郎。
“请恕无礼，在下道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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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黑拔出刺穿敌人头颅扎在地上的刀，甩落刀上的血，收入腰间，跟上青一行人。
自离开静冈，他们已是行过了数个城市，也是遭遇了不少敌手。沿着海岸线一路向西，到了静冈与爱知交界，再往北，到了惠那后，又是避着人类的地界向着名古屋前进。之所以选择这条路，是因为这途中的滨松c丰桥c惠那三处皆是联合中的某家的本家所在。对那三处的突袭，虽没有静冈那次那般巨大的成果，但也有着不小的成绩。下一站，名古屋，正是那七组中最是强盛，也是其实质的头领道寅的辖地。
隐隐有些不安，六人行于林中，却是一言不发。道寅，这个威名震慑着整个东海道乃至中部地区，甚至在整个本州岛都排的上号的大妖，他们真的有资格去挑战吗？更别提他手下那近乎是整个爱知县全部妖怪实力的下属势力。虽说此站确实是他们第一轮报复的终点，只要成功，那么再之后的计划基本是可以畅通无阻，但又如何在此次取得成果又不身陷其中？他们不得不停下好好考虑这件事了。
而此时的红黑，则在考虑着另一件事。这三站下来，似乎未曾见过这三家的首领？虽说静冈那里，舞首也是最后关头才出现，但这三处未免也太安静了。这一路走下来，虽说与自己的加入有关，但他还是觉得这一切太过顺利，顺利得让他觉得是有人在引他们入局一般。这些或许其他几人也有所察觉，但有些事大概只有负责狙杀干部的他才察觉得到。干部的实力普遍变弱了，不，或许根本驻守的就只是非武斗派干部。那么，那些武斗派去哪了？
跟在最后的红黑思索着，不觉停下了脚步。
走在队伍前首的青有所察觉，回头望向红黑，红黑这才反应过来。
“走吧，继续。”红黑招手示意。
“说吧，你想到了什么？”青也不继续赶路，就停下询问。
“没什么。”
“说吧，不管是什么。”
“大概，这几次，我们入侵的本家，主力根本不在。那些干部，大概没一个是武斗派。”红黑深山独居多年，对这几个势力原本的实力并不知情，只能如此猜测地说道。
“唔”青大概也有所察觉，只是近来狙杀任务都由红黑执行，她只负责辅助，对红黑所发觉的异常她体味到的也仅有一丝细微的异样而已。
“这样的话，他们又会去哪？”次郎不关心这个观点是如何得来，他更关心那些实质性的情报。
“名古屋！一定是名古屋！他们都在那里等着我们！”骷髅突然吼叫，言语中带着些许惊惧和怒意，虽然这并非他自身意识所想表达，但由一群因埋伏而葬身的无名步卒的怨念结成的荒骷髅的他，此刻却不自觉地如本能般释放出如此情感。
“唔，这么说倒也说得通。次郎，你是爱知的，他们的信息你知道多少？”青不理会骷髅的语无伦次。
“嗯，我所知道的也只有一些。除了统领了爱知近乎所有妖怪外，他们比较出名的也就是道寅本人还有他那两个副手。其余情报并没有更多流露出来的了。”
“这三人你知道多少？”
“道寅本身种族是见越入道，大概一百五十年前入了大妖级别，这几十年来据说没人见他亲自出手过，具体实力如何不好判断，总之并不是我们此番可以正面对抗的目标。两个副手各是遣水和海坊主的出身，妖力较此前舞首弱些，但就这些年的战绩来看，其实可以直接以舞首那样的水平来对待。”
“唔名古屋的环境也是临海多河流，对这些人来说也有地理上的优势，我们很难对付啊。”
“难道就这么放弃了？”骷髅道。就这么去名古屋只能必败的结局，而其他地方此时想必已经撤出大部，已无侵入的价值，原先的计划都得推翻重新打算。
“先去名古屋观望再说吧。毕竟见过我们相貌的人也不多，只要隐藏的好，待在城中个把月不被发现应该不是什么难事。”次郎开始思索城里那些无人空屋的大致位置。
“也只能如此了，只不过”青看向猿佐。
“情况如何？”青询问从刚从外头回来的次郎五郎兄弟俩。
此处是名古屋东北部一角的无人居住的废屋，平日也无几人经过。青一行到了名古屋后不久，寻得此处藏了下来，已是二十多天前的事情了。
“还不行，几个主要监视对象依旧留守在本家，其他组的头领及亲卫队也还逗留在名古屋，不过根据谈话内容看，不少人开始厌烦为别人家地盘留守了，大概不多久就会回去了。只是道寅的两个副手何时会离开本家还是个问题。”
“那应该不久了，虽然用了这么长时间来对付我们，但毕竟我们不过是无名小辈，不可能为了我们把日常全部打乱。那两个副手作为武斗派主力，也不可能一直待在本家，总会有他们中一个被外派的机会的。”
“那大概是我们最好的机会了吧？”次郎瞥了眼地上浸着换下的纱布的木盆，接着问道，“猩的情况如何了？”
“姑且还能撑几个月，不过大概也不久了。”青方才才为猩重新护理过伤口。当初被灼伤的全身皮肤在舞首妖力的作用下原本就愈合缓慢，再加本该静养的他却自那时起便一直在寻求复仇的机会，这些年不停奔波，伤口不但未曾好转，这几个月来反而急剧恶化。
“那但愿机会不要太久吧，还是能一起完成这第一轮的好。”
“但愿吧。”
“对了，红黑呢？怎么没见到他？”次郎扫视全屋，猩仍躺在床上休息，骷髅在门外把风，却是不见红黑。
“换羽期，不用太理会他。”
“换羽？也没见你们有翅膀啊？”
“不露出来又不代表没有，要不要我露出来给你看啊？”青鄙视地看了眼次郎，“再说只是更新妖力而已，又不是真的要换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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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知深山某山洞，红黑瘫倒在地，蜷作一团。此处大概是某野兽所掘的洞穴，此刻被他占作己用。由于是不易被人察觉的深山，红黑任由妖力释放，四溢的妖力充斥着整个山洞，在某些妖力稠密处自行凝作弯折扭曲的刃片，散落堆积在洞中的各个角落。然而随着妖力释放的加速，有些妖力尚未被释放出体外就已结成剑刃，自红黑体内向外刺出，刺穿皮肤与表层肌肉，而后带着黑红的血液掉落在地。
红黑面色惨白，虽忍受这剧痛，却想着另外一些事。这次换羽实在怪异，以往的换羽不过是将妖力排出后产生的虚脱感，如此的自身妖力反而伤害到自己的事情怎么想都不该出现。至于原因？他不清楚，大概和自己的变异有关吧？虽说之前告诉青他们自己的能力是凝刃，但或许没那么简单，不管怎么说，自己的妖力增长也太快了，快到仅凭妖力根本无法想象他自出生至此不过二十年时间。
妖力流出的速度渐缓，在红黑挤出体内最后一点妖力后，洞中满溢的妖力又开始慢慢向红黑体内回流，那些黑刃也一点一点散作黑烟，重新回归为纯粹的妖力，最终只留下碎片状的不纯废屑与那地上的斑斑血迹。
“回来了？”值夜的青见脸色苍白的红黑进了屋，“看你脸色，似乎是很不顺啊？”
“相对而言，是这样的。”红黑靠着墙坐下。
“相对而言？”
“施展之前那般的实力不成问题，只不过”
“哦？说得好像你又有了力量的增长？”
“无法利用的力量又有什么价值？”
“啧，总之不会影响近期的计划吧？”
“嗯。”
“那我也就没有什么好干涉的了。”
“哦。”
“不过你这换羽期也太久了吧？”
“”
“次郎已经按计划潜入进去了，待时机成熟他会通过五郎给我们发出信号，到时按计划行事即可。”青带着诸人伏于巷中的阴影，蹲守了一个多月，他们总算等到了两个副手中那遣水被外派的机会。在确定遣水已远离名古屋的当日夜晚，为防止其突然回来的意外，也为趁猩尚可行动时了结这件事，他们立即决定马上施行计划。
“按照计划，青你和红黑这次不单独行动对吧？”骷髅确认计划内容。
“对，道寅组的实力太强，我们两个去狙杀干部恐怕没那么容易得到便宜，你们这边反而会先撑不住。”
“所以就用这种直接掩护猩强拆的打法？”
“我们能对道寅的破坏也就局限在建筑上了，其实这些损失对他们来说不算什么，但对我们来说却是提升声望的最好手段，也是以后扩大组织的根本。”青清楚此次的目的并不在报复上，这一切，为的都是将来更远大的事业，“而且这次，大概是猩最后一次出战了吧？”
“”场面瞬间变得冷寂，每个人都低头沉默，虽然是大家早已知晓的事情了，但这么说出口，还是有些难以接受。
“不对劲！”沉默中，还是五郎先开了口。
“怎么了？”
“我哥去得太久了，不该这么久的。”
“可能遇到了什么麻烦了吧？”
“不，我发讯号过去也没得到回复，肯定出问题了！”
“但是是什”
“你们是在找他吗？”身后，不知何时出现一个中年人。青仰头去看，本听声音判断本该只较红黑稍高的身高，却是怎么也看不见全脸，不论如何抬头，能见到的却始终只有自鼻尖向下那半张脸，再无法向上一分。而他手中提着的，却是失去了知觉奄奄一息的次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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