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九章
海城一中作为省里数一数二的高中,硬件设施也是配备良好,校园环境优美,配着一方湖泊,墨绿水色下有几从游鱼嬉戏闹水,点起阵阵涟漪在湖面漾开,湖畔柳丝轻垂,风一荡随之舞动,身姿妖娆慵懒。
靳言歌来到岸边长廊,找了处阴凉处坐下,清晨阳光穿过枝蔓洒下暗影,叶声飒飒伴着阵阵鸟啼,还有远处熟悉的背影。
李潇听到脚步声扭头,靳言歌才得以看清楚她眼睛微肿,鼻尖也泛着红。她顿了顿,犹豫了一会儿,终于还是向她那边走过去,靳言歌也不说话,就近靠着她坐下。
她想,如果李潇想找个人倾听,自己不介意当一个秘密口袋。
她的安静陪伴有了效果,李潇静默良久,才哑着嗓子开口说了第一句话:“你说人有时候活着也挺累的。”
她也不需要回答,双目望着前方,早已失去了往日的光彩和傲气,就好像一瞬间什么事情就把她的希望都吞噬掉一样。
“为什么有些事情就这么难?”
靳言歌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被人打断,“别安慰我。”她开口,这个时候无论对谁说话都带着敌意和挑衅,“别以为你觉得自己聪明就能什么都看懂。”
靳言歌抿抿嘴,随手就在边上的藤蔓上拽了片叶子下来,无意识地在指间打着旋儿,没有多少顾虑,她还是开了口,“我见过他和其他人在一起。”但我还是想告诉你,为了这么个人,实在是不值得赔上自己所有的自尊和骄傲。
李潇身形微僵,没想到自己听到的是这样一句话,她一下子变得哑口无言。
好像终于被人知道自己的苦涩来自于哪里,便有了有人和你一起分担的错觉,不管怎么样,终于不是自己一个人独自苦闷。
过了很久很久,她说,“东哥和云哥都以为我是因为考试失利,其实,呵,”她自嘲一笑,接着道,语气间还是那股女王范儿,“为一个月考气馁,我还没有那么弱。”
虽然声音依旧虚弱,但字里行间,希望慢慢回拢,一扫之前的颓败。
李潇吸了口气,“我也知道,可知道是一回事,做到又是另一回事了。”
靳言歌低了低头,手中的叶子早就被转的失了形。
她不再劝阻,因为有些坎儿,只能自己过,有些苦,只有自己尝过一遍才能彻底放下。
李潇仰头吐出一口郁气,站起来转个身,一秒钟又变成了以前那一副嚣张跋扈的样子,不是满血,也是半血复活了,她来到近前,居高临下地看着靳言歌,轻佻地伸出食指挑起她的下巴,眯了眯眼道“妞儿,看不出来你这八卦能力也相当好,深藏不漏啊。”
你以为我想啊。
靳言歌波澜不惊地跟着她的节奏走,为了自己的人身安全她选择一句话也不说。
可对方还不放过,“以前吧,我觉得你这个人忒假,做什么都麻烦死了,从到大最烦什么讲文明懂礼貌那一套了,可现在吧,”她啧啧嘴巴,饶有兴味地继续说道,“还挺可爱的。”
靳言歌:她有点后悔自己多管闲事了。
李潇逗完她,就潇潇洒洒地走了,几步开外,轻轻道了一声谢。
声音差点被风吹散,但也被靳言歌听到,她无奈笑笑,抽出纸巾擦了擦下巴,低声嘟囔着:“洗没洗手就给我乱摸。”
在外面透了会儿风,靳言歌便又回到了自习室,在昨天下午,所有的数学组成员已经集合完毕。
一共有五个人参与进来,这次不同往年,还有一个高二的男生,想必这种难度的较量,年级之分已经无足轻重。
靳言歌进来的时候,有两个人还在那里请教老师问题,其他人也不知道去了哪里。老师见到她,冲她招了招手,靳言歌过去,老师笑着问道:“言歌,上次我给你那一套提升题还在吗?”
“嗯,在的。”靳言歌说。“我拿过来了,给您去取。”
靳言歌在桌上的文件夹找出来,像平常一样双手递给了指导老师。
老师习惯性地翻阅了一下,一脸欣慰地赞许道:“做的不错。”
靳言歌笑笑,依旧一副谦虚的姿态。
片刻后,指导老师离开,那个刚刚还胸有成竹地高二男生微微红着脸来到靳言歌面前,磕磕绊绊地开口道:“靳,额,靳学姐,江学长让我告诉你去一号餐厅找他,他,他说有,有急事要跟你说。”
靳言歌放下笔,“他出去多久了?”
站着的男生有了适应期,把舌头捋顺了再次开口:“刚出去没多久,他等了你一会没等到就先走了。”
“嗯,谢谢你。”
“不,不用谢。”男生一下子就又被打回了原形。
靳言歌来到餐厅二楼,过了午饭的点,食堂阿姨已经开始收拾桌子,餐车轮的咕噜声在地板上一阵阵不停地响。
靳言歌一下子就看到了临窗而立的人。
有人就是天生气质出众,淡雅如竹卓然而立,靳言歌想,大概即使现在的餐厅人数暴涨,她还是可以一秒钟就找见他的。
在烟火气十足的这里,他随便一站,就自成一画,像足了话本里的玉面生,周边所有的一切都是陪衬。
江伦也看见了她,对她笑了笑,靳言歌冲他走过来。
江伦看着来人婷婷的身影,脑袋里便蹦出了昨天晚上那一幕。
他有意一语双关,对方却没有意料之中的不好意思和羞涩,神色不变地说道:“也没什么,做好自己就够了。”
话不多,淡淡的语气中透着隐藏到极好的疏离,但还是被他捕捉到了。
江伦抚了抚额,后悔自己有些莽撞。
“什么事儿啊?”靳言歌站定问道。
江伦收回心思,抬起胳膊来,示意手中的饭盒。
靳言歌怎么也想不到会是这种“急事”,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
知道她在想什么,江伦神色坦然地解释:“就知道你忘了吃饭的,不知道身体是革命的本钱吗?咱们现在可是战友,你可不能掉线。”
靳言歌着实觉得他有些题大做,但两个人还没有熟到互怼的程度,也就不和他继续争下去。但靳言歌也知道江伦的执拗,简直和她有得一拼,她还是不和他浪费时间了,靳言歌伸手接过来,“谢谢。”
江伦笑笑,带着些微满足感。他才接着说:“好了,还有一件正事,”他语气中带着不自觉的妥协,还有哄着面前人的意思,全是自然而然就带着的,“今天中午不是说有一道题的模板题型我有印象吗?想起来了,以前在图书馆看过,本来想拿给你看的,但那本书太旧了,也根本不外借,所以只能去图书馆去了,怎么样?去不去。”
“去。”靳言歌没有犹豫,她又预感今年会把这个作为考点,当然不能错过。
“那今天下午完了后,一起?”
“好。”她干脆地答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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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言歌来到岸边长廊,找了处阴凉处坐下,清晨阳光穿过枝蔓洒下暗影,叶声飒飒伴着阵阵鸟啼,还有远处熟悉的背影。
李潇听到脚步声扭头,靳言歌才得以看清楚她眼睛微肿,鼻尖也泛着红。她顿了顿,犹豫了一会儿,终于还是向她那边走过去,靳言歌也不说话,就近靠着她坐下。
她想,如果李潇想找个人倾听,自己不介意当一个秘密口袋。
她的安静陪伴有了效果,李潇静默良久,才哑着嗓子开口说了第一句话:“你说人有时候活着也挺累的。”
她也不需要回答,双目望着前方,早已失去了往日的光彩和傲气,就好像一瞬间什么事情就把她的希望都吞噬掉一样。
“为什么有些事情就这么难?”
靳言歌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被人打断,“别安慰我。”她开口,这个时候无论对谁说话都带着敌意和挑衅,“别以为你觉得自己聪明就能什么都看懂。”
靳言歌抿抿嘴,随手就在边上的藤蔓上拽了片叶子下来,无意识地在指间打着旋儿,没有多少顾虑,她还是开了口,“我见过他和其他人在一起。”但我还是想告诉你,为了这么个人,实在是不值得赔上自己所有的自尊和骄傲。
李潇身形微僵,没想到自己听到的是这样一句话,她一下子变得哑口无言。
好像终于被人知道自己的苦涩来自于哪里,便有了有人和你一起分担的错觉,不管怎么样,终于不是自己一个人独自苦闷。
过了很久很久,她说,“东哥和云哥都以为我是因为考试失利,其实,呵,”她自嘲一笑,接着道,语气间还是那股女王范儿,“为一个月考气馁,我还没有那么弱。”
虽然声音依旧虚弱,但字里行间,希望慢慢回拢,一扫之前的颓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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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言歌:她有点后悔自己多管闲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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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外面透了会儿风,靳言歌便又回到了自习室,在昨天下午,所有的数学组成员已经集合完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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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言歌进来的时候,有两个人还在那里请教老师问题,其他人也不知道去了哪里。老师见到她,冲她招了招手,靳言歌过去,老师笑着问道:“言歌,上次我给你那一套提升题还在吗?”
“嗯,在的。”靳言歌说。“我拿过来了,给您去取。”
靳言歌在桌上的文件夹找出来,像平常一样双手递给了指导老师。
老师习惯性地翻阅了一下,一脸欣慰地赞许道:“做的不错。”
靳言歌笑笑,依旧一副谦虚的姿态。
片刻后,指导老师离开,那个刚刚还胸有成竹地高二男生微微红着脸来到靳言歌面前,磕磕绊绊地开口道:“靳,额,靳学姐,江学长让我告诉你去一号餐厅找他,他,他说有,有急事要跟你说。”
靳言歌放下笔,“他出去多久了?”
站着的男生有了适应期,把舌头捋顺了再次开口:“刚出去没多久,他等了你一会没等到就先走了。”
“嗯,谢谢你。”
“不,不用谢。”男生一下子就又被打回了原形。
靳言歌来到餐厅二楼,过了午饭的点,食堂阿姨已经开始收拾桌子,餐车轮的咕噜声在地板上一阵阵不停地响。
靳言歌一下子就看到了临窗而立的人。
有人就是天生气质出众,淡雅如竹卓然而立,靳言歌想,大概即使现在的餐厅人数暴涨,她还是可以一秒钟就找见他的。
在烟火气十足的这里,他随便一站,就自成一画,像足了话本里的玉面生,周边所有的一切都是陪衬。
江伦也看见了她,对她笑了笑,靳言歌冲他走过来。
江伦看着来人婷婷的身影,脑袋里便蹦出了昨天晚上那一幕。
他有意一语双关,对方却没有意料之中的不好意思和羞涩,神色不变地说道:“也没什么,做好自己就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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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伦抚了抚额,后悔自己有些莽撞。
“什么事儿啊?”靳言歌站定问道。
江伦收回心思,抬起胳膊来,示意手中的饭盒。
靳言歌怎么也想不到会是这种“急事”,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
知道她在想什么,江伦神色坦然地解释:“就知道你忘了吃饭的,不知道身体是革命的本钱吗?咱们现在可是战友,你可不能掉线。”
靳言歌着实觉得他有些题大做,但两个人还没有熟到互怼的程度,也就不和他继续争下去。但靳言歌也知道江伦的执拗,简直和她有得一拼,她还是不和他浪费时间了,靳言歌伸手接过来,“谢谢。”
江伦笑笑,带着些微满足感。他才接着说:“好了,还有一件正事,”他语气中带着不自觉的妥协,还有哄着面前人的意思,全是自然而然就带着的,“今天中午不是说有一道题的模板题型我有印象吗?想起来了,以前在图书馆看过,本来想拿给你看的,但那本书太旧了,也根本不外借,所以只能去图书馆去了,怎么样?去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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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今天下午完了后,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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