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六章
魏辛看见曹一方倒在地上眼睛也闭着,吓了一跳,以为他被揍晕了。他赶紧把曹一方扶起来,胳膊搭在自己肩上,让保安大叔帮忙背起他来:“我送你去医院!”
“放我下来,我自己能走。”曹一方睁开了眼。魏辛手一松,他就跳了下来。
保安大叔问:“还能走,看着没啥事了。你知不知道打人的是谁啊,他们为什么要打你,你不要害怕,知道要上报学校,学校会处理的。”
曹一方有点头晕站不稳,胳膊又搭上魏辛的肩膀:“我也没看清,我不认识他们,可能是学校外边的人吧。”
保安大叔心想这孩子估计怕说出来被人报复,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他自己都不当回事自己瞎操什么心,看样子也没什么大问题。学校外边的事他也管不着,让魏辛带他去医院看看就走了。
在去医院的公交车上,鼻青脸肿的曹一方很是吸人眼球。曹一方干脆把校服盖脸上,省的看见别人看他。魏辛有点尴尬的看看他:“你这个样子更奇怪。而且,你拿的是我的校服”
“我知道。”瓮声瓮气的声音从校服里传出来,“回头给你洗了今天是你叫的保安吧。”
“嗯,不用谢我了,我只不过救了你一命。”
“”
曹一方回到家的时候听见一声尖叫,面前的女人惊恐的捧起他的脸:“你的脸怎么搞的?又跟人打架了?脸怎么打成这个样子了!”
“我没事,小姨,呆两天就好了,你明天给我请天假就好了你不用去拿药,我已经去过医院了。”曹一方挠挠头。小姨自己的儿子在外地上学,母爱无处释放,对他管的很紧。
“你爸把你送到我这来就是让你好好反省一下,以前你虽然不务正业,但很少出去胡闹啊,更何况现在又一脸伤!要是让你妈知道她得多难受啊!”
“我知道了~我又没出什么大事,这不是好好回来了吗?”
小姨越看越心疼:“不行,我要给你们校长打电话,一定要查出来到底是谁干的,你爸要是知道你被打了还不得掀了你们学校!”
曹一方没办法,只好拿出撒娇的杀手锏来,他蹭蹭小姨的头:“下次不会了我保证,小姨,你别告诉我爸妈。”
曹一方是隔了一天才去的学校,刚坐下苑耀就看见他脸上的淤青:“你那个是怎么回事?”
“磕的。”
“磕哪了成这个样子?”
曹一方没说话。
课间操站队的时候惠生挨着苑耀,听她说曹一方的事,惠生叹口气:“苑耀你不知道,曹一方前天被施晴的男朋友揍了。”
“什么?你怎么知道的?难怪他昨天请假了。”
“我也是听的小道消息,曹一方不知道怎么惹上他们了,可怜的曹一方,你还那么问人家。”
苑耀心里的愧疚一股脑涌上来,虽然不知者无罪吧,但是人家挨了打心里不知道多难受呢,自己还火上浇油的再撕一遍人家的伤口,苑耀想去道个歉,但是又不知道怎么说比较合适。
课间操回去的时候,施晴碰上了曹一方,她轻蔑的眼神看着他:“我还以为你不来了,没想到今天又回来了。”说完又提高了音量:“以后学乖点,知道什么人该惹什么人不该惹,不然见你一次打一次!”
周围的人都看着曹一方,他看看周围的人,笑了一下,露出洁白而整齐的牙齿:“以后想打架,提前说一声。”
“行啊!记住你这句话,别到时候吓得尿裤子!”施晴白了他一眼走了。
“少说这种逞一时之快的话,咱们这样的人最好离她远一点。”贺小白不知道什么时候在他身边走过去。曹一方看着她走过去的背影有点蒙,他还以为她不会说话呢,没想到突然跟他说这么一句话。
苑耀在教学楼的旋转楼梯拐角处鬼鬼祟祟的张望着。“来了吗来了吗?”惠生躲在她身后,激动地问她。惠生观察了几天,发现严瑾每次都在下了课间操的时候去楼下大办公室,旋转楼梯这个时候也没什么人过来,惠生就拉着苑耀来堵严瑾。
“别催啊他过来了!”苑耀回过身帮惠生理了几下头发:“调整好状态,加油!”然后就跑下去了。惠生听见有脚步声近了,自然地走上去,一个台阶没踩住,重心不稳,向前面的人扑过去。
严瑾刚刚准备下楼梯,走了两步发现忘带东西了,于是又转回去拿。
那人扶住惠生的胳膊,惠生头低着,声音柔柔的:“同学,谢谢你,我好像脚崴了,你能把我搀回去吗?”
“好啊。”
惠生一抬头:“怎么是你啊?”一边把胳膊从魏辛手里伸出来。
“怎么不能是我,不然你以为是谁?”魏辛笑了,眼睛弯成了一个小月牙,“你有情况啊?”
苑耀在楼上看着他们两个说话,她看见魏辛冲着惠生露出好看的笑容,狭长的眼睛里边都是小星星,棕色的头发柔顺的被风吹动着,觉得就算是他和惠生在一起也很登对。自己和惠生一起的这段时间变得开心起来,因为有了惠生这个朋友自己每天不只是枯燥的学习,她把自己内心深处渴望交流的一面挖掘出来,苑耀也发现自己生活更加乐观。但是,自己和她这样的女生终究不是一路人,乔惠生活的潇洒而明亮,魏辛也会喜欢这样的女孩吧。
惠生脸拉下来:“有你个头!”转身一瘸一拐的走了。
高圣洁抬头看看曹一方,浓密的短发簇拥在头顶,皮肤有点黑,应该是在外边晒的,眉毛锋利而笔直,眼睛不大但是炯炯有神的,嘴唇有点薄,旁边的淤青还没有消。他的脸从侧面看起来太冷峻,令人有点害怕。她说:“你能帮我擦一下上边的黑板吗,我够不着。”这组办黑板报的人刚好其他人都不在,教室里只剩下他们两个。
曹一方正在另一边写着东西,他回了一句好,就过来这边。两个人就这样没说话不停地在黑板上写写画画。
高圣洁放下粉笔:“好了,我觉得差不多了,我们可以走了。”
“等一下,”曹一方拍拍手上的灰,“你有男朋友吗?”
高圣洁白皙的脸上瞬间绯红:“没有。”
曹一方看着黑板,看不出脸上的神情:“那我追你,可以吗?”
高圣洁嘴角动了动:“不好意思,我家长不准我交男朋友。”
杨达课间在厕所抽烟的时候手机突然震动,他看见来电显示立马接通了,对方先说话:“小达,你最近闹得挺欢啊,校里校外的一点也不消停。”
“嘿嘿,还行吧武哥,学校里最近有几个刺儿头,我都给丫揍一顿,我要是怂了说出去也丢你武哥的人啊。”
电话里的人语气明显不太好:“揍个屁!你他妈揍了不该揍的人,哪天被人阴了都不知道!”
杨达收了嘻嘻哈哈的表情:“不该揍的人,你说的是哪个?”
“上边也没说,总之你最近小心点!”
武哥是他们这伙小团体的老大,在隔壁二中上高三,自己也是经过人介绍才好不容易加入的。平时武哥也是看起来很老实的,不过他要是盯上一个人那么那个人别管是谁都躲不了。杨达被挂了电话,想了想最近整的人都没什么奇怪的,肚子里憋了一团火,回到班里一脚把窗户旁边的凳子踹开,趴在窗户上抽烟。远远的看见楼下的体育老师走过,体育老师平时看见他这样的二流子学生管的特别严,让别人跑三圈却让他们单独站出来跑五圈。杨达一肚子的邪火释放出来,他用不大不小的声音喊了一嗓子:“哟,这不是孙有才吗?”
体育老师听见有人叫他名字往上一抬头,一眼就认出了杨达。他认了认这个窗户是哪个班的,没说话就走过去。
不一会儿,孙老师打开他们班的门,一句话也没说径直朝杨达走过去,对准他的肚子一脚踹上去。杨达猛退几步跌在墙上,胃里返了酸水又疼又酸。
上课铃响了,孙老师像是没听见,抄起教室后边换水的空桶一个个朝杨达的身上砸过去,一连几个桶砸在他身上又弹到地上敲得地板直响。全班人的目光都在他身上。
来上课的女老师看见动静这么大赶紧拉了拉孙老师问怎么了,他轻轻甩开女老师,脸色铁青,冲杨达低吼:“刚才是不是你叫我名字?我名字也是你能叫的吗?!”
女老师长得比较瘦弱,尽管孙老师控制了力度,还是打了个趔趄。站定了看情况不好就急忙走出去叫别的老师。
体育老师拉起倒在墙上的杨达,粗壮的胳膊青筋紧绷,一甩把他摔到垃圾桶旁边,垃圾桶“通”地倒地,揉皱的卷子c零食包装袋c苹果核等洒了杨达一身。杨达疼的说不出话来,身体经过几次猛烈的撞击呼吸一下都肉疼,见体育老师仍然作势打过来也顾不得全班人的眼光,手挡在前面喊了声:“对不起!我错了!”
曹一方回家的时候打了一个电话,对方过了几秒就接了,曹一方对电话那头的人说:“我刚才表白了。”电话那边的男生很激动:“你速度还挺快,她怎么说?同意没?”
“也说不上没同意她就说家里边不让她谈恋爱。”
对方有点惋惜地说:“人家这意思还不明白吗,就是没看上你又不好意思拒绝你你说说你,平时也不修边幅成天跟捡破烂似的,人家能看上你才”
没听他说完,曹一方挂了电话。过了一会儿,曹一方走到书房跟正在画画的小姨说:“我衣服好像有点破了,小姨,你帮我买几件新的吧。”
小姨笑眯眯的回过头来:“宝贝儿你说什么呢,你哪来的钱买新衣服,我也不敢随便给你买东西啊~”
曹一方躺在床上,第一次被拒绝,心里有点不舒服。不过他也没有太在意,转到这所学校后本来也没有这种打算,就是偶尔发现高圣洁笑起来蛮可爱的,眼睛大大的看起来特别单纯,就想追追看。不过既然被拒绝就算了,自己也不是纠缠不放的性格。他只是觉得最近有点太不顺,上课刚趴下就被叫到办公室挨训,换了一个看起来营养不良还有厌食症的同桌,自己的东西永远吃不完叫他帮忙,莫名其妙被揍一顿,脸上的伤好几天下不去,偏偏同桌还是个没眼力见的追着问他磕着哪了,表个白又被拒绝
生活就像一团乱麻,永远有解不开的小疙瘩。自己为了换个生活空间来到这里,其实跑到哪都一样,命运已经冥冥之中为你安排好了,你以为你能逃脱的掉吗,你兜兜转转费尽心力,自以为摆脱了命运的控制,其实只是在做无谓的反抗,最后却又殊途同归的走回到了既定的路线上。你永远不知道另一个选择是不是正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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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我下来,我自己能走。”曹一方睁开了眼。魏辛手一松,他就跳了下来。
保安大叔问:“还能走,看着没啥事了。你知不知道打人的是谁啊,他们为什么要打你,你不要害怕,知道要上报学校,学校会处理的。”
曹一方有点头晕站不稳,胳膊又搭上魏辛的肩膀:“我也没看清,我不认识他们,可能是学校外边的人吧。”
保安大叔心想这孩子估计怕说出来被人报复,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他自己都不当回事自己瞎操什么心,看样子也没什么大问题。学校外边的事他也管不着,让魏辛带他去医院看看就走了。
在去医院的公交车上,鼻青脸肿的曹一方很是吸人眼球。曹一方干脆把校服盖脸上,省的看见别人看他。魏辛有点尴尬的看看他:“你这个样子更奇怪。而且,你拿的是我的校服”
“我知道。”瓮声瓮气的声音从校服里传出来,“回头给你洗了今天是你叫的保安吧。”
“嗯,不用谢我了,我只不过救了你一命。”
“”
曹一方回到家的时候听见一声尖叫,面前的女人惊恐的捧起他的脸:“你的脸怎么搞的?又跟人打架了?脸怎么打成这个样子了!”
“我没事,小姨,呆两天就好了,你明天给我请天假就好了你不用去拿药,我已经去过医院了。”曹一方挠挠头。小姨自己的儿子在外地上学,母爱无处释放,对他管的很紧。
“你爸把你送到我这来就是让你好好反省一下,以前你虽然不务正业,但很少出去胡闹啊,更何况现在又一脸伤!要是让你妈知道她得多难受啊!”
“我知道了~我又没出什么大事,这不是好好回来了吗?”
小姨越看越心疼:“不行,我要给你们校长打电话,一定要查出来到底是谁干的,你爸要是知道你被打了还不得掀了你们学校!”
曹一方没办法,只好拿出撒娇的杀手锏来,他蹭蹭小姨的头:“下次不会了我保证,小姨,你别告诉我爸妈。”
曹一方是隔了一天才去的学校,刚坐下苑耀就看见他脸上的淤青:“你那个是怎么回事?”
“磕的。”
“磕哪了成这个样子?”
曹一方没说话。
课间操站队的时候惠生挨着苑耀,听她说曹一方的事,惠生叹口气:“苑耀你不知道,曹一方前天被施晴的男朋友揍了。”
“什么?你怎么知道的?难怪他昨天请假了。”
“我也是听的小道消息,曹一方不知道怎么惹上他们了,可怜的曹一方,你还那么问人家。”
苑耀心里的愧疚一股脑涌上来,虽然不知者无罪吧,但是人家挨了打心里不知道多难受呢,自己还火上浇油的再撕一遍人家的伤口,苑耀想去道个歉,但是又不知道怎么说比较合适。
课间操回去的时候,施晴碰上了曹一方,她轻蔑的眼神看着他:“我还以为你不来了,没想到今天又回来了。”说完又提高了音量:“以后学乖点,知道什么人该惹什么人不该惹,不然见你一次打一次!”
周围的人都看着曹一方,他看看周围的人,笑了一下,露出洁白而整齐的牙齿:“以后想打架,提前说一声。”
“行啊!记住你这句话,别到时候吓得尿裤子!”施晴白了他一眼走了。
“少说这种逞一时之快的话,咱们这样的人最好离她远一点。”贺小白不知道什么时候在他身边走过去。曹一方看着她走过去的背影有点蒙,他还以为她不会说话呢,没想到突然跟他说这么一句话。
苑耀在教学楼的旋转楼梯拐角处鬼鬼祟祟的张望着。“来了吗来了吗?”惠生躲在她身后,激动地问她。惠生观察了几天,发现严瑾每次都在下了课间操的时候去楼下大办公室,旋转楼梯这个时候也没什么人过来,惠生就拉着苑耀来堵严瑾。
“别催啊他过来了!”苑耀回过身帮惠生理了几下头发:“调整好状态,加油!”然后就跑下去了。惠生听见有脚步声近了,自然地走上去,一个台阶没踩住,重心不稳,向前面的人扑过去。
严瑾刚刚准备下楼梯,走了两步发现忘带东西了,于是又转回去拿。
那人扶住惠生的胳膊,惠生头低着,声音柔柔的:“同学,谢谢你,我好像脚崴了,你能把我搀回去吗?”
“好啊。”
惠生一抬头:“怎么是你啊?”一边把胳膊从魏辛手里伸出来。
“怎么不能是我,不然你以为是谁?”魏辛笑了,眼睛弯成了一个小月牙,“你有情况啊?”
苑耀在楼上看着他们两个说话,她看见魏辛冲着惠生露出好看的笑容,狭长的眼睛里边都是小星星,棕色的头发柔顺的被风吹动着,觉得就算是他和惠生在一起也很登对。自己和惠生一起的这段时间变得开心起来,因为有了惠生这个朋友自己每天不只是枯燥的学习,她把自己内心深处渴望交流的一面挖掘出来,苑耀也发现自己生活更加乐观。但是,自己和她这样的女生终究不是一路人,乔惠生活的潇洒而明亮,魏辛也会喜欢这样的女孩吧。
惠生脸拉下来:“有你个头!”转身一瘸一拐的走了。
高圣洁抬头看看曹一方,浓密的短发簇拥在头顶,皮肤有点黑,应该是在外边晒的,眉毛锋利而笔直,眼睛不大但是炯炯有神的,嘴唇有点薄,旁边的淤青还没有消。他的脸从侧面看起来太冷峻,令人有点害怕。她说:“你能帮我擦一下上边的黑板吗,我够不着。”这组办黑板报的人刚好其他人都不在,教室里只剩下他们两个。
曹一方正在另一边写着东西,他回了一句好,就过来这边。两个人就这样没说话不停地在黑板上写写画画。
高圣洁放下粉笔:“好了,我觉得差不多了,我们可以走了。”
“等一下,”曹一方拍拍手上的灰,“你有男朋友吗?”
高圣洁白皙的脸上瞬间绯红:“没有。”
曹一方看着黑板,看不出脸上的神情:“那我追你,可以吗?”
高圣洁嘴角动了动:“不好意思,我家长不准我交男朋友。”
杨达课间在厕所抽烟的时候手机突然震动,他看见来电显示立马接通了,对方先说话:“小达,你最近闹得挺欢啊,校里校外的一点也不消停。”
“嘿嘿,还行吧武哥,学校里最近有几个刺儿头,我都给丫揍一顿,我要是怂了说出去也丢你武哥的人啊。”
电话里的人语气明显不太好:“揍个屁!你他妈揍了不该揍的人,哪天被人阴了都不知道!”
杨达收了嘻嘻哈哈的表情:“不该揍的人,你说的是哪个?”
“上边也没说,总之你最近小心点!”
武哥是他们这伙小团体的老大,在隔壁二中上高三,自己也是经过人介绍才好不容易加入的。平时武哥也是看起来很老实的,不过他要是盯上一个人那么那个人别管是谁都躲不了。杨达被挂了电话,想了想最近整的人都没什么奇怪的,肚子里憋了一团火,回到班里一脚把窗户旁边的凳子踹开,趴在窗户上抽烟。远远的看见楼下的体育老师走过,体育老师平时看见他这样的二流子学生管的特别严,让别人跑三圈却让他们单独站出来跑五圈。杨达一肚子的邪火释放出来,他用不大不小的声音喊了一嗓子:“哟,这不是孙有才吗?”
体育老师听见有人叫他名字往上一抬头,一眼就认出了杨达。他认了认这个窗户是哪个班的,没说话就走过去。
不一会儿,孙老师打开他们班的门,一句话也没说径直朝杨达走过去,对准他的肚子一脚踹上去。杨达猛退几步跌在墙上,胃里返了酸水又疼又酸。
上课铃响了,孙老师像是没听见,抄起教室后边换水的空桶一个个朝杨达的身上砸过去,一连几个桶砸在他身上又弹到地上敲得地板直响。全班人的目光都在他身上。
来上课的女老师看见动静这么大赶紧拉了拉孙老师问怎么了,他轻轻甩开女老师,脸色铁青,冲杨达低吼:“刚才是不是你叫我名字?我名字也是你能叫的吗?!”
女老师长得比较瘦弱,尽管孙老师控制了力度,还是打了个趔趄。站定了看情况不好就急忙走出去叫别的老师。
体育老师拉起倒在墙上的杨达,粗壮的胳膊青筋紧绷,一甩把他摔到垃圾桶旁边,垃圾桶“通”地倒地,揉皱的卷子c零食包装袋c苹果核等洒了杨达一身。杨达疼的说不出话来,身体经过几次猛烈的撞击呼吸一下都肉疼,见体育老师仍然作势打过来也顾不得全班人的眼光,手挡在前面喊了声:“对不起!我错了!”
曹一方回家的时候打了一个电话,对方过了几秒就接了,曹一方对电话那头的人说:“我刚才表白了。”电话那边的男生很激动:“你速度还挺快,她怎么说?同意没?”
“也说不上没同意她就说家里边不让她谈恋爱。”
对方有点惋惜地说:“人家这意思还不明白吗,就是没看上你又不好意思拒绝你你说说你,平时也不修边幅成天跟捡破烂似的,人家能看上你才”
没听他说完,曹一方挂了电话。过了一会儿,曹一方走到书房跟正在画画的小姨说:“我衣服好像有点破了,小姨,你帮我买几件新的吧。”
小姨笑眯眯的回过头来:“宝贝儿你说什么呢,你哪来的钱买新衣服,我也不敢随便给你买东西啊~”
曹一方躺在床上,第一次被拒绝,心里有点不舒服。不过他也没有太在意,转到这所学校后本来也没有这种打算,就是偶尔发现高圣洁笑起来蛮可爱的,眼睛大大的看起来特别单纯,就想追追看。不过既然被拒绝就算了,自己也不是纠缠不放的性格。他只是觉得最近有点太不顺,上课刚趴下就被叫到办公室挨训,换了一个看起来营养不良还有厌食症的同桌,自己的东西永远吃不完叫他帮忙,莫名其妙被揍一顿,脸上的伤好几天下不去,偏偏同桌还是个没眼力见的追着问他磕着哪了,表个白又被拒绝
生活就像一团乱麻,永远有解不开的小疙瘩。自己为了换个生活空间来到这里,其实跑到哪都一样,命运已经冥冥之中为你安排好了,你以为你能逃脱的掉吗,你兜兜转转费尽心力,自以为摆脱了命运的控制,其实只是在做无谓的反抗,最后却又殊途同归的走回到了既定的路线上。你永远不知道另一个选择是不是正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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