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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章

  代安廉并不是没有看到程贞一边吃着包子一边偷偷笑他的样子,虽然他的确不是很习惯喝这样奶腥味重的东西。

  但是他明白程贞说:“如果我只吃你的东西,你不喝我的牛奶,我不好意思啊!”也许是他太了解程贞的想法,这样的不好意思,她以后便真的不会吃他带的早餐,所以他皱着眉忍着自己不适应的腥味,也还是喝着那比对着自己家打的豆浆喝粥要贵上好多的牛奶,喝着她自称可以帮助长高的牛奶。

  程贞甚至还会说:“家的味道!”然后带着有些夸张的表情来表达自己的满足感。

  代安廉看着一脸吃的幸福样的程贞,边打趣的问道:“家是什么味道啊!”

  程贞会很配合的说:“幸福的味道。”

  代安廉看着眼睛里快冒出想象的星星的程贞,很不给面的说:“距离考试还有一天的自我整理时间,而且告诉你一个很不幸的消息,今天早上第一节课是英语,你昨天的语法背的怎么样了,我给你化的重点都会了吗?”

  程贞本是快要忘我的样子,听到英语两个字还是被代安廉一把从虚拟的时间带到的现实的不能再现实的问题上,一针便见血,这也是程贞对代安廉刚刚了解到的,他总会挂着漫画版的笑容和温暖对你说着鸡下蛋,狗生狗的现实。

  只是这样没有错,代安廉一直是一个对于自己对于未来有极度明确目标的一个人,只是聪明如他,程贞觉得在他的化解下,所有的一切都是应该实现的。

  程贞却很不一样,永远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在做什么,或者是想要什么,没有目标,没有定位,所有时长让别的人觉得她活的乱七八糟,甚至自己在这样的乱七八糟里还自娱自乐,闵飞说她无药可救,程贞便也觉得不救救不救了吧!

  这样的早晨一直到了月考,不过总体来说程贞在代安廉的恶补之下,成绩还是有很不错的提升,虽然还没有考试,但是单单从平时的小测试和作业的情形下,都可以看得出来,程贞同学的成绩还是有很不错的提升,就连旁边一直看不懂上课是何物的王娇娇也可以对程贞早起有了些敬意,不在翻两次白眼就过去了。

  只是王娇娇除了知道程贞会早起,来复习昨天学完的知识和要背的内容,都是因为代安廉的指点,却没有注意到程贞也会在很多的时候开始主动问问题,王娇娇觉得着很多的功劳还是代安廉的辅导原因,甚至在想自己是不是也应该要好好的和程贞一起蹭蹭小课。

  蒋正明本就是想和程贞一起,只是碍于代安廉,觉得不该这么没骨气。

  月考最后一天,本是怀着紧张的心情倒也被两天的时间给磨没有了,因为下午还剩一场考试,所有的学生也是放松了很多。

  程贞,代安廉,王娇娇,蒋正明,郭冬几个人在阳台的走廊上站成一排,不知道是谁又买的罐装可乐,每个人的手里都拿着一瓶喝着,在下午有些闷热的时间里这样的冰镇可乐正是解暑的利器。

  郭冬趴着阳台上,转过脸对着正在痛快的灌可乐的蒋正明说:“蒋正明,不就是考个月考吗?至于和你爸你妈吹牛说要吃贵的补脑吗?”

  蒋正明看了看站在王娇娇和代安廉中间的程贞,微微大声的对着郭冬。

  “你懂个屁啊!不喝給我”

  说着便去抢郭冬手里的东西。

  郭冬灵活的躲了过去,然后挑衅般的高昂着下巴,狠狠地灌了一口,黑色的可乐水有一小注顺着他的嘴角留下,郭冬利落快速的擦擦嘴角。

  不知道是因为郭冬有些帅气的动作,还有阳台上有几个好看的男孩子,楼下有两三个女孩路过这方,抬头看了一眼,又低头私语了几句然后快速的跑开了。

  郭冬立马推了推蒋正明和隔着蒋正明的王娇娇,有些得意,又有些激动。

  “哎哎你们说刚刚跑开的女同学,是不是在看我啊!”

  王娇娇很不给面子的看了看郭冬,然后看了看隔着程贞的代安廉。

  “郭大班长,你真的是想多啦!刚刚那两个花痴,明明是在看代学霸好不好。”

  这时候程贞很下意识的瞟了瞟代安廉,还是和往常一样没有区别,只是耳朵有些微红。

  程贞低下头把几个人拉开的拉环收集好放在手里,然后把自己的那个单独放到了自己可乐罐里,发出一声清脆的声响。

  “贞子,我的那个拉环给我。”

  程贞挑出一个拉环给王娇娇。

  郭冬好笑的说:“程贞,过两天你生日聚会,你不是要收集半天吗?”然后发出毫不客气的笑声,直到蒋正明在郭冬的后背上打了一下,郭冬才以咳嗽两声告终。

  “我就收自己的就行,那天我哥准备好的包厢,你们早点来啊!”程贞说着。

  考试打铃,考场里面很安静,每一张的位子被拉的很开,一前一后两名监考的老师分发着考卷,考场里除了老师说话的声音和考卷分发的声音,别的还算很安静。

  这样的考试进行了二十分钟左右,那个年轻的班主任便来了,看起来很匆忙很着急,监考老师示意让代安廉出去。

  代安廉放下笔,走到了外面,张文军不知道和他说了什么,代安廉原本自挂笑容的脸庞,那一秒立刻耷拉了下来,便飞奔着冲了出去,尽管张文军也跟着代安廉后面跑着,却怎么也跟不上代安廉那心急如焚的步伐。

  程贞记得,一直记得那天代安廉那样无望的表情,和那样悲伤的身影,那天考完试,本来中午就开始闷热的天气,终于忍不住下起了雨,程贞最不喜欢下雨被雨水淋的湿漉漉的感觉,也许那天会有很多跟她一样闷闷不乐的孩子,和程贞一样,和跑掉的代安廉一样。

  因为有个人说了一句,“好久都没有人陪我一起吃过早餐了”

  因为有个人说:“有家的味道。”

  语气里面没有多余的伤感,听着有点随口一提的样子,不注重不在意,却让代安廉感觉到了失落的样子。

  所以,他说:“以后我们一起吃早餐吧!”

  代安廉不知道,在他身边的女孩心里顿时有了喜悦,只是她出口的话却成了:“那你喝牛奶吗?”

  那时候的话,都是无厘头的,可能因为年龄不够,情商未长吧!

  代安廉一样,程贞也一样,这样的小情绪即是羞涩又要隐藏。

  闵飞其实是个真正的刀子嘴,豆腐心的人,这一点只是现对于程贞而有的表现,在闵飞看来程贞不仅仅是自己的妹妹,也是自己有些心疼的人。

  闵飞清楚的记得,很小的时候,家里来亲戚是闵飞很开心的事情,因为亲戚会带很多外地的零食给他们吃,只是闵飞开心的迎接亲戚的时候,贞贞站在门口有些不知所措的看着进来的男人和女人。

  大人们拉着眼睛里满是陌生贞贞,对着陌生的男人指着:“贞贞,爸爸回来了,快叫爸爸啊!”

  小小的闵飞这才意识到,原来这是自己很久没有见到的舅舅啊!小小的闵飞也随着大人们的目光看着贞贞,只是贞贞本就怕生的性格,带着常见的陌生感看着陌生的男人和女人,最后在很多的大人的玉虚下,结束了尴尬的气氛。

  在大人的热闹下,孩子的对话永远都是背景。

  闵飞边吃着新奇的零食,边拍着拿着画笔画画的贞贞问:“贞贞妹妹,你怎么不叫舅舅爸爸啊!这样不礼貌不是好孩子哦!”闵飞像个小大人一般的教育着。

  贞贞一边画画,一边奶声奶气的说:“可是很多人都说,我没有爸爸。”

  小闵飞本想着和小贞贞说些什么,除去贞贞的理解的误会。

  小贞贞突然又说:“闵飞哥哥,我不认识那个爸爸。”

  明明是小不点的样子,说出的话却有让人不好回答的难过。

  小闵飞才发现原来在很多的时候,叔叔阿姨们说的玩笑话,还有孩子们之间小小的调皮的指控,在贞贞的心里还是有了不可消磨的隔阂,慢慢的种在小贞贞的心里。

  小闵飞虽然不知道如何去和妹妹解释和安慰,但是那时候的他却已经有了自己独自思考的能力。

  所以在后来,闵飞渐渐的变得有些调皮了起来,因为很多时候是因为会有些小朋友指出程贞没有爸爸也没有妈妈,程贞遇到这样的话题也从不像其他的孩子一般的和别的孩子争吵,只是会渐渐的远离,在程贞失落的背影下,闵飞会冲出来用他的方法解决。

  学校会经常找来闵飞的父母,这样一度的打架也让闵飞的父母感觉到了失望,由于闵父是军人出身,所以在闵父的思想里,打架这是有辱道德,也是有辱他名义的事情,只是不管怎么说,闵飞好像也从不认错,好在闵飞是聪明的,不管他怎么玩成绩永远都是占据前线。

  只是不管闵飞怎么样的保护,小时候的程贞都是没有什么朋友的,好在还有一个比他小两岁的蒋正明不知怎么莫名其妙的就敬他为偶像了,贞贞也就有了一个除去他以外的朋友。

  再后来一些,他们都长大了不少,也不会有什么人刻意提起别人家的事情,虽然不知道程贞是怎么交到两个朋友,但是闵飞真的很开心了,起码以后如果他不在了,还是有人陪着他这个并不聪明的妹妹。

  程贞对于可以和朋友过生日的小得意,随着时间的接近越来越期待,毕竟生日这样的一个过程她会尽量的少碰,她甚至不清楚闵飞怎么会突然想到要给她过个生日了,只是闵飞说是自己的爸妈特意打电话给闵飞让这个哥哥给妹妹好好的过一个生日。

  不过她并没有多想,只是按照她心里的期待而等待着那天的到来。

  那天也许并不像平时一样太阳当空照,只是闷热的成度倒是提升了不少,按照中秋节的日期,应该会很快会凉快起来,天气预报也是报道着可能是有急暴雨的,暴雨过后可能会凉快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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