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五话 没有眼睛的人
深夜，哭了许久的老李终于是没了力气，睡着了，刘勇和老张早就打起了鼾声，唯有杨昭辗转反侧睡不着，他的脑袋都快爆炸了，却还是回忆不起以前的事情，就在他无奈地躺在病床上时，一个奇怪的声音忽然从他的耳边响起了，只听一声：来人啊，谁来救救我回荡在耳边。
杨昭吓得抬起头看了看，病房外的走廊已经熄灯，外面空无一人，病友全都在睡觉，没谁说话。于是他又躺了下去，可没过一会，那声音又出现了，比上一次更清晰：救救我，求求你救救我。
杨昭再也坐不住了，起身将耳朵趴在门上，仔细聆听声音来源。
“我好痛，谁能来帮帮我”一阵阵凄凉的呼喊声。
杨昭向来都有超乎常人的听觉，即使很远的声音也逃不过他的耳朵，他断定声音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的，然而，更令他意外的事，门就像突然消失了一样，让他的身体扑了个空，他往前栽了几下，发现自己竟然穿过了房门，来到了走廊上，怎么回事？怎么会这样？他颤抖地伸出手指又试了一下，发现手指居然毫无阻力地穿过了房门。他虽然失忆了，但也知道这事很反常。可那诡异的声音还在响起，他没有想太多，而是随着声音的方向走了过去。
医院的大门紧锁，杨昭想：我不会真能穿墙出去吧。于是他硬着头皮，闭上双眼尝试了一把，等他睁开双眼一看，发现自己真的走出了楼房，来到了外面。事情越来越诡异了，他不知道自己怎么会有这种能力，也不知道该高兴还是害怕，不过既然已经逃出来了，就继续前进吧。
在寂静的街道上走了很远，他来到了郊外。终于找到了那个呼救的人。只见他披头散发，赤裸着上身，背对着坐在石头上哭泣。
杨昭有些害怕，不过他还是鼓起勇气问了一句：你是谁？为什么求救？ “他们挖了我的眼睛”那人哭泣着说。“挖了你的眼睛？额我不太明白你的意思，你是说”
这时，那人站起身，准确来说，是身体飘了起来，然后转身面向了杨昭，一双被挖掉眼球的血淋淋的双眼，和一张惨败无色的面容，吓得杨昭栽倒在了地上，大声喊叫：啊！你你到底是谁！
“年轻人，你能看得见我吗？”那人有气无力地问，“我当然能看见你，你的样子实在太可怕了。”“他们杀了我，还挖走了我的眼睛，你一定要找到我的眼睛。”“难道你是鬼？”杨昭惊恐地问。
“我没时间了记住，一定要找到我的眼睛，否则，他们全都会有危险。”说完，那人的魂魄慢慢退去，直至消失不见，“喂，你等一下，你说他们是谁！”杨昭大声问道，可鬼魂早已消失不见。
经历了一系列离谱的事，杨昭久久才回过神来，此时天已微亮，他心想：反正都逃出来了，干脆不回去了！
可他转念又想：我在这里，谁也不认识，不回去，我又能去哪里呢，还是回去吧。
于是，趁医生护士还没醒来，杨昭悄悄地钻回了房间，所幸病友们都没醒来，也就没人知道他逃出去的事儿。
折腾了一晚，杨昭才刚进入梦乡，就听见咯吱一声，房门打开了，“喂，起床了，6点了。”杨昭翻了个身，揉了揉眼睛一看，是昨天那个男护士，“快起来，医生要对你做一个测试，我在外面等你，准备好就跟我走。”就这样，杨昭拖着疲倦的身体，跟着护士去了医生那里。
医生姓赵，是一个三十多岁左右的男性，带着一副眼镜，文字彬彬的样子，见杨昭来了，便招呼着：请坐吧。
杨昭坐下后，赵医生便问：你是昨天才转到这里来的吧。杨昭点了点头，“警察刚找到你的时候，你什么都不记得了，经初步鉴定你的精神状况不太好，所以才把你转到这里来，接受观察。”赵医生说道，“我没病，我真的没病，可以把我带到其他地方去吗？我不喜欢这里。”杨昭情绪有些激动，“先生，你不要着急，你的具体情况，我会慢慢了解的，能问你几个问题吗？”赵医生说。“嗯，好吧。”杨昭点头说。
“跟我说说你能想起的事情，比如你叫什么，家住哪里，任何能想起来的都可以。”杨昭听后，努力想了想，挠头抓耳地说：我只知道我昏迷了很久，等我醒来的时候，感觉一切都变了，和我以前生活的地方完全不一样。“比如说？有什么不一样？”赵医生平和地问道。“具体的记不清了，我记得我生活的地方，没有这些高高的”杨昭指着窗外说道，一时不知如何形容，“你是说楼房吗？”赵医生问，“对对对，你们管这个叫楼房，但是我生活的那个地方是没有这个的，到处都是一望无际的农田，而且你们的车也很奇怪，不需要东西拉它也能动起来，在我们那里，车都是靠牲口拉的，而且没这么快。”杨昭形容道。
听了杨昭的陈述，赵医生沉默了一会，握着笔在纸上写了些什么，然后又问：再跟我说说你生活的那个地方吧。“你在做什么？”杨昭问，医生看了看他，又看了看手中的钢笔，不解地说：写字啊？
杨昭听后，皱了皱眉头，拾起一张纸问：你们写字的工具也挺怪异的，这是什么？动物的皮吗？这么薄？
赵医生不知如何作答，只好说：额你们那里没有这个吗？那你们用什么写字？“当然是用骨头了，用刀把字刻在骨头上。”说到这里，杨昭似乎想起了点什么，他兴奋地说：对了，我想起来了，我娘教过我写字。“你娘？”医生越听越觉得离谱，“没错，我娘，他教过我如何写字，还因为我怠慢责骂过我！”
“等一下，先生，你先不要说了。”医生打断了他的话，问道：你的意思是，你是从古时候穿越到这里来的吗？“古时候？什么意思？”杨昭不解地问，“你刚才说你们写字的方式，不就是甲骨文吗，那可是几千年前的古人写字的方式。”医生说。
杨昭听后，大惊，问：难道我昏迷了几千年？
赵医生无奈地摇了摇头，毕竟像这样的精神病患者他已经见怪不怪了，他在本子上写了最后几行字，然后对杨昭说：杨先生，经初步鉴定，我认为你有较为严重的妄想症。“什么？”杨昭一头雾水地问，“你幻想自己是古时候的人，一觉睡到了21世纪。”“可是，那不是我幻想的，那是我真实的记忆。”“事实上你的记忆是不存在的，只是因为你曾经受到过一些负面的刺激影响，产生了偏执性精神障碍，以至于你的大脑主动选择了忘记真实的过去，而产生出一种新的，假想的记忆，实际上他们并没有发生过。”医生仔细地为他解释。
杨昭对这样的解释显然很不满意，他说：你凭什么这么说。“因为没人能活几千年。好了，过几天你还要接受脑影像检查，我会给你开几天的药，你先服用，精神疾病是需要长期的治疗的，你要做好准备。”医生写好了处方单，递给了他。
杨昭生气地拍了下桌子，说：我说了，我没病！然后愤然离去。
回到病房，他沮丧地坐在床边，一言不发。正在做引体向上的老张，见他回来了，随口便问：怎么样？他们说你有什么病啊。“妄想症。”杨昭低声回答。
一旁的刘勇笑了一声，说：你有伴了老张。老张停止了运动，扭头对杨昭说：小杨啊，别理他们，这些个狗屁医生，就喜欢妄加猜测，实际上他们狗屁都不懂。“可我自己也不确定我是不是真的有病，我连自己叫什么，都不知道。”杨昭无奈地说道。
“别这样兄弟，我觉得杨步这名字挺好的，那么在乎以前干嘛，现在过得开心就好了！”老张走过来安慰他说。“没错，别人怎么定义你不重要，自己认为是真的，就是真的，跟哥学学，即使被困在这鬼地方，我也照样能静下心来写作，这就是心态！”刘勇说着，拿着他的稿子晃了晃，“这是你写的？”杨昭好奇地问，“对呀，你想看吗？难得找到一个读者呢。”说罢刘勇将稿子递给了杨昭。
“算了吧你，你写的那些悬疑小说那么压抑，别来祸害人家了。”“你懂个屁啊！”
杨昭接过来，随手翻了翻，上面的字他一个也看不懂，“怎么样？感兴趣不，每天连载，你有眼福了！”刘勇骄傲地说道，“额说实话，我不认识这些字，不过此物还挺好用的，比在骨头上写字方便多了。”杨昭的话莫名其妙，刘张二人一脸蒙圈地对视了一眼。
这时，躺在床上的老李又开始抽泣了，“哎呀我的妈呀，老李你够了不，怎么又开始了！”老张不耐烦地说，“他呀，就是需要出去透透气了。”刘勇说，“可惜你没有灵魂出窍的本事，像我一样就好了。”老张说。
说到这里，杨昭忽然想起了昨晚的经历，想到了被挖掉眼睛怪人，还有自己的穿墙术，他心想：怪不会也是我幻想出来的吧。
见他发呆，刘勇问：喂，兄弟，想什么呢？“哦，没什么，我在想，怎么才能离开这。”“离开这？这你就别想了，你才来，没个十天半个月，他们不会让你出去的。”刘勇说，杨昭想了想，要不要把昨晚的事说出来，犹豫片刻后，他还是说了：额其实，我昨天晚上就出去过。
“昨晚？什么时候？”老张问，“就是睡觉的时候。”“医生带你出去的？”老张疑惑地问，“嗯不是这样的，说了可能你们不信，我是穿墙出去的。”
杨昭说完，气氛突然安静了几秒，然后刘勇说：难怪医生说你有妄想症，我昨天就觉得你不对劲。见没人相信，杨昭连忙解释道：这是真的额好吧，我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这也是我想确定的问题。
说罢，他走到墙边，试探性地伸出了手臂，在三人的注目下，他的手臂竟然完全钻进了墙里。这一幕，把室友全都惊呆了，连从不说话的老李都一下子坐起身子，惊讶地说道：天呀，他他的手穿进墙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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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昭吓得抬起头看了看，病房外的走廊已经熄灯，外面空无一人，病友全都在睡觉，没谁说话。于是他又躺了下去，可没过一会，那声音又出现了，比上一次更清晰：救救我，求求你救救我。
杨昭再也坐不住了，起身将耳朵趴在门上，仔细聆听声音来源。
“我好痛，谁能来帮帮我”一阵阵凄凉的呼喊声。
杨昭向来都有超乎常人的听觉，即使很远的声音也逃不过他的耳朵，他断定声音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的，然而，更令他意外的事，门就像突然消失了一样，让他的身体扑了个空，他往前栽了几下，发现自己竟然穿过了房门，来到了走廊上，怎么回事？怎么会这样？他颤抖地伸出手指又试了一下，发现手指居然毫无阻力地穿过了房门。他虽然失忆了，但也知道这事很反常。可那诡异的声音还在响起，他没有想太多，而是随着声音的方向走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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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那人站起身，准确来说，是身体飘了起来，然后转身面向了杨昭，一双被挖掉眼球的血淋淋的双眼，和一张惨败无色的面容，吓得杨昭栽倒在了地上，大声喊叫：啊！你你到底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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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历了一系列离谱的事，杨昭久久才回过神来，此时天已微亮，他心想：反正都逃出来了，干脆不回去了！
可他转念又想：我在这里，谁也不认识，不回去，我又能去哪里呢，还是回去吧。
于是，趁医生护士还没醒来，杨昭悄悄地钻回了房间，所幸病友们都没醒来，也就没人知道他逃出去的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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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昭坐下后，赵医生便问：你是昨天才转到这里来的吧。杨昭点了点头，“警察刚找到你的时候，你什么都不记得了，经初步鉴定你的精神状况不太好，所以才把你转到这里来，接受观察。”赵医生说道，“我没病，我真的没病，可以把我带到其他地方去吗？我不喜欢这里。”杨昭情绪有些激动，“先生，你不要着急，你的具体情况，我会慢慢了解的，能问你几个问题吗？”赵医生说。“嗯，好吧。”杨昭点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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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了杨昭的陈述，赵医生沉默了一会，握着笔在纸上写了些什么，然后又问：再跟我说说你生活的那个地方吧。“你在做什么？”杨昭问，医生看了看他，又看了看手中的钢笔，不解地说：写字啊？
杨昭听后，皱了皱眉头，拾起一张纸问：你们写字的工具也挺怪异的，这是什么？动物的皮吗？这么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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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什么时候？”老张问，“就是睡觉的时候。”“医生带你出去的？”老张疑惑地问，“嗯不是这样的，说了可能你们不信，我是穿墙出去的。”
杨昭说完，气氛突然安静了几秒，然后刘勇说：难怪医生说你有妄想症，我昨天就觉得你不对劲。见没人相信，杨昭连忙解释道：这是真的额好吧，我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这也是我想确定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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