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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四章 自我定义(2)

  北漂的日子就这样平静地继续着,在黑河这样一个光听名字就让人很不舒服的地方,实际的情况也确实跟名字一样。一个本来就很脏乱差的城乡结合村,因为新上任的村官实施了一系列粗暴政策,让这个本来就不祥和的村子更加污秽。这段时间让艺术家们谈论最多的,就是关于新村官颁布的进村停车收费政策。

  简陋的小餐馆里,兄弟三人正在庆祝一次墙绘业务的圆满成功,而旁桌的客人对村官“新政”的各种议论,也传进了他们三人的耳朵里。

  “吃饭吧,别光听他们说。”程木提醒道,如此一来陆炎更加好奇:“这到底怎么回事?”

  “其实就是新村官上任,为了捞点油水,所以规定了在村里停车必须缴费。”程木简明扼要地说完,继续埋头吃着菜。陆炎双眼一瞪,顿时激动起来:“怎么能这样!还有王法吗?”

  “已经有人去闹过了,没用!”吕乐无奈地说,“办公室那人说了,他就是王法!”

  话至此处,陆炎的火气变得更大,就差拍桌子了。

  “你可不要冲动!这事跟你没关系,你记住,这里是黑河,不是美院!”程木严肃地提醒道,“你的火爆脾气在学校是出了名的,可出来就不一样了,你得学会收敛,再说了,我们仨都没车,收费也收不到咱们头上,你气什么气?”

  “木哥说得对,不关我们的事就别瞎操心,黑河乱着呢”吕乐说完,喝了一口汤,又接着说,“听说前几天还死了两个人!”

  “是艺术家吗?”陆炎又惊又气,吕乐哽了一下,疑神疑鬼地说:“不是,据说是两个外来务工的,具体什么情况我就不清楚了这年头,你得罪了人,可能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待吕乐说完,程木也叹道:“唉,这就是黑河以前老村官在的时候还好,没什么乱收费现象。现在这个新村官估计是想把自己花的钱捞回来,才会想到这么下作的手段。外面的人开车进来超过半小时就要收费,就连住村里的人把车子停在自家院子都要交费!”

  “政府不管吗?”陆炎不解地问。

  “政府能管黑河村这点破事儿?这根本就不算事儿!”程木冷笑着唏嘘一声,应道,“政府说了,村子里面实行村民自治,懂吗?自治!”

  仨人边吃边议论着,只听窗外传来愈发激烈的争吵声,不少吃饭的客人都跑出去看热闹,陆炎和吕乐也好奇地走出了餐馆,程木为了避免陆炎惹事,只好跟在后面。

  大街上,一位扎着小辫的年轻艺术家正忿忿地和相关负责人争吵着,双方闹得不可开交,围观的人越来越多,几个拿着棍棒的小混混由远及近走了过来,似乎要引起一场厮打。

  “给我砸!”随着带头混混一声令下,几个小混混同时抡起棍棒砸向一辆白色的小轿车。

  这一砸,玻璃四溅,现场顿时鸡飞狗跳,刚还在和负责人激烈争论的那位艺术家,被眼前突如其来的袭击给惊呆了,强烈的愤慨促使他抡起拳头,似乎要跟小混混们拼命。陆炎面对如此欺人太甚的一幕,也气得血管紧绷。程木见势不妙,立即按住陆炎,但陆炎力气太大,程木完全无法控制,吕乐紧接着抱住陆炎,就在血光之灾即将爆发的时候,警察及时赶到了现场,就像事先安排好了一样。为了避免事端,程木和吕乐赶紧将陆炎拖回到饭馆,让他冷静下来。

  “你说这关你什么事?有必要这么激动吗?!”程木生气地瞪着陆炎,就像一位教书先生对待一个不听话的学生,陆炎虽然坐着,但拳头仍然捏得死死的:“他们欺人太甚!”

  话至此处,程木只能一声冷笑,说道:“你想匡扶正义是吗?你这是在给自己找麻烦!”

  “木哥说得对,这种事情还是不要参合的好,免生事端。”吕乐也跟着说,“你想想,你这一闹,闹出了麻烦,耽误的是自己画画的时间!”

  “可你不觉得那个人很无助吗?!”陆炎的情绪依然没法平静,程木无可奈何,只能压低嗓门细心劝道:“人家好歹有个车子,至少他日子过得比我们舒坦!我们现在连明天吃什么都不知道,还要去替别人操心?再说了,你打了人,警察肯定会抓你,到时谁拿钱赎你?就算我们凑钱把你领回来,在黑河这个地方,你就不怕有人暗地里整你吗?”

  “对对对,这可不是闹着玩的”

  吕乐一声附和之后,程木继续开解道:“不光是黑河,费家村现在也闹得厉害,房东恶意涨价,把艺术家工作室的水电全给停了,你是不是也要去打抱不平啊?”

  在程木和吕乐的劝阻下,陆炎的情绪总算冷静了下来。这次砸车事件后来不了了之,而黑河的收费政策也依然继续着。程木作为吕乐和陆炎的大哥,担当着主要的业务来源,这些业务基本都跟壁画和墙绘相关,运气好的话一个月能接好几单,但运气不好则几个月都开不了张。

  北漂的生活就是这样举步维艰,程木先是因为价格问题,谈崩了好几单业务,之后又因为长时间找不到活儿而失去了收入来源。程木拿不到业务,吕乐和陆炎就得跟着勒紧裤腰带过日子。就在兄弟三人举目无望的时候,程木接到了一单壁画生意,但价格非常低,也正因为低,所以才被程木拿到了手,毕竟这业务辗转经过了好几个人,到程木这里就真的只能赚点稀饭钱了。

  程木与甲方谈妥之后,立即通知了吕乐和陆炎,因为绘画资料都是现成的,程木建议即刻开工。于是叮嘱两人尽快带上画具赶往现场。吕乐看着脚下一箱沉甸甸的颜料,向陆炎建议道:“我们打车吧,这么多东西,我抬不动啊,再说程木还在现场等着我们呢”

  陆炎摸了摸口袋里仅剩的几十块钱,内心有点儿纠结,但还是应允了,俩人很快坐上了一辆出租车,当车子驶到村口的时候,却被执勤的老头拦下不让走,理由是司机没有出示小票,司机愣了一下,赶紧解释道:“刚进村的时候你们没有给我小票啊!”

  “凡是进村的车子我们都是发了小票的!”

  “可我进来的时候你们真的没有给我!”

  “不可能!你没有小票我怎么知道你什么时候进来的?那你就交两块钱!”

  司机无奈,只好拿出两块钱递给老头,陆炎赶紧将司机的手拉了回来,说道:“你不能给他钱!”

  “算了算了。”司机第二次将钱递了出去。

  面对如此懦弱的司机,陆炎气得无言以对,虽然两元钱并不多,但他认为就是因为有这么多甘愿受欺负的人,才会导致这些不讲道理的小村官和老流氓更加放肆和猖狂。

  “你这是拦路抢劫!”陆炎冲着老头吼了一声,老头也不示弱,直接骂道:“你他妈别瞎说!”

  听到老头这样骂人,陆炎顿时火冒三丈,再加上先前的砸车事件一直让他愤愤不平,如此一来,他的情绪便再也无法控制,猛地打开车门冲了出去,绕过车头,直接拧起老头的领子,大声吼道:“你他妈再骂一句!”

  在陆炎冲出车门的那一刻,吕乐也赶紧下了车,却没来得及拦住陆炎。跟老头一起执勤的两个协警立马冲了过来,一场打斗一触即发。

  “别冲动!”吕乐奋力地抱住陆炎,两个协警也死死地抓住陆炎的手臂,陆炎虽然动弹不得,但却一直和老头破口对骂。

  这老头也确是个泼皮无赖,虽然他被陆炎拧着领口,但依然摆出一副狡黠的嘴脸,恶意地挑衅道:“你打我啊!”

  陆炎的手被两个协警死死地抓住,根本动弹不得,吕乐也紧抱着陆炎不放,生怕他闹出大事。陆炎气愤之余注意到自己的下肢,于是直接向前踹了一脚,却因为无法使力而落了个空。这老头也是不要脸到了极致,虽然没被踢到,自己却主动倒在了地上,紧接着其他协警也陆续赶了过来,搞得现场一片鸡飞狗跳。

  一场闹剧就这样折腾着,陆炎和吕乐被协警带到派出所,程木也不得不赶了回来。本可以立即开工的壁画,就这样被陆炎的冲动给耽误了。

  派出所里,陆炎和老头依然破口对骂,程木一边稳住陆炎的情绪,一边忙着给警察说好话。几经调解之后,派出所终于放人,程木领着陆炎回到小黑屋时,已经是晚上了。

  待陆炎的情绪稍作缓和之后,程木再次苦口婆心地劝道:“你说你是不是不要命了?你知不知道那帮人跟警察都是一伙儿的?你既然在黑河呆着你就得忍,你跟这帮子流氓对着干,你不想活了吗?!”

  程木说完缓了口气,吕乐赶紧接过话:“木哥说得有道理!警察不会管你们怎么闹怎么吵,谁先动手他们就抓谁!到时候我跟木哥没钱赎你,你就惨了!”

  吕乐说完,程木又接着说:“你要知道,你现在是在黑河,今天你这么一闹,能保证日后他们不在暗地里整你吗?还记得上次那个被砸车的艺术家吗?他为了讨说法找了好多部门,折腾了一个多月,也没时间画画,结果呢,对方也就赔了两千块钱,可你知不知道,他一张画就可以卖一万!你说他是亏了还是赚了?更何况他还没动手打人,他是受害者,而你呢,你得倒赔!”

  陆炎听着程木和吕乐你一言我一句地劝解,没有答话,只是低着头一个劲儿地吸烟。

  “不对啊!这不对劲啊”程木思索了片刻,然后悟道,“你今天压根儿就没有理由发火啊!”

  “我能不发火吗?!”陆炎一下子又来气了,程木眼皮一翻,哭笑不得地说:“你本来就没有理由发火!你跟吕乐打车出村子,老头把车拦下要司机出示小票,也就是说,老头拦的是司机,不是你俩,而且司机都给钱了,这事也就过了,司机都没发火,你干嘛发火啊?”

  “那司机太怂了,我看着就来气!”陆炎解释道。

  “哟!你这完全是在替司机打抱不平啊!我真是服你了!你以后可千万别再这样干,凡是得多衡量一下利弊得失,别给自己找麻烦,更何况是打抱不平这种事!好比这次,你替司机打抱不平了,可人家司机还当你是傻子呢!你让他浪费了时间还赚不到钱,而你自己也把画墙绘的时间给浪费了,何必呢!你啊,真的需要沉淀沉淀!”

  程木的忠告充满了世态炎凉的气息,这让陆炎很不服气,但忍一忍也就过去了。由于上次业务赚得太少,仨人没过多久便再一次陷入到了弹尽粮绝的境地,在残酷的现实面前,所有的理想与憧憬都显得悲哀而可笑。

  深夜的小黑屋里,程木失落地瘫坐在转椅上,他打开钱包,将里面仅剩的一点零钱拿出来数了又数,然后无力地叹了口气,一阵“咕噜”的声音从吕乐的肚皮里连绵不绝地发出,让安静的小屋显得更加凄凉,吕乐摸了摸肚子,委屈地说:“木哥,我想吃夜宵”

  “我去买点儿。”陆炎站起身正欲出门,却被程木叫住:“你的钱先留着,我去买!”说完便从抽屉里拿出一叠方便面包装袋。

  陆炎和吕乐顿时一头雾水,程木晃了晃袋子,指着包装袋上印着的大字念道:“集六袋换一袋!”

  “你哪来这么多袋子啊?”陆炎纳闷地问,“平时没见你吃啊!”

  “不是我吃的,是捡的,从楼道的垃圾箱里捡的。”

  听到这样的解释,陆炎和吕乐更是诧异得瞪大了眼睛,程木淡然一笑,继续说道:“隔壁的胖子喜欢吃这东西,但扔垃圾的时候又不注意,经常扔到外面,有一次我实在看不下去了,就走过去把袋子拾起来,结果就看到了这几个大字,所以”

  “所以你就经常去翻垃圾箱?”

  “对啊,非常时期非常手段嘛!”程木数了数手上的袋子,庆幸地说,“正好十二袋,我再去买一袋,这顿夜宵,就这么凑合着吃吧,楼下超市应该还没关门,我下去看看”

  程木说完便下了楼,陆炎和吕乐相互对视了一眼,各自都苦涩地笑了笑,如此窘局,实在令人心酸。

  捉禁见肘的日子持续了一段时间之后,仨人终于迎来了一次转机,程木通过一个老朋友接到了一单大型壁画业务,所赚的钱足以支撑起至少半年以上的开销,这次转机之后,程木的事业开始顺了点,后续又接下了几桩小业务,虽然仨人的生活品质提高得不多,但总算是稍有起色,陆炎一边摸索着自己的创作,一边被动地与各种人打着交道,认识了一些人,也得罪了不少人,他与吕乐都是靠着程木提供的业务过日子。因为业务上有陆炎和吕乐的帮忙,程木逐渐将自己的活动范围更多地转向了艺术圈,由于他为人沉稳,善于交际,随着时间的累积,有效人脉也越来越广,平时的社交活动,都是他带着陆炎和吕乐去长见识。程木结交的这些人,鱼龙混杂c良莠不齐,这样的情况既让他感叹身不由己,同时也担心陆炎和吕乐会被那些江湖骗子占便宜,毕竟在bj这个艺术圈里,空手套白狼的奸人实在太多,所以程木会经常提醒两个小弟:“凡事一定要紧开口慢开言,也不要轻易相信对方所说的话,因为多留一个心眼总是好的!”

  随着社会经济的转型,一些企业大佬也开始涉足艺术圈,程木收到消息,一位进军艺术圈的企业家将会在首都美术学院的报告厅里举办一场讲座。对于这种外行领导内行的活动,陆炎一向不屑一顾,但程木就不一样,他能结合社会现实考虑问题,在他和吕乐的说服下,陆炎只好一同前往。

  仨人赶到首都美术学院时,时间尚早,报告厅里还空着一些座位,等到讲座开始的时候,厅内已是人满为患,讲台的长桌前坐着一些重要人物,坐在正中间的便是这次讲座的主角,名叫范继宏,是一位年轻的企业家,他西装革履,眼神犀利,谦逊的外表下透露出一股子霸气。那种气息亦正亦邪,让人敬畏。待主持人简单隆重地将嘉宾逐一介绍之后,范继宏开始了自己的演讲,整个演讲过程中,人们的掌声默契地配合着范继宏语气的停顿,范继宏在谈到如何成功时,得意地讲述了一段自己的经历:“我当过兵,那时候的训练很辛苦,大家的饭量也很大,但每次吃饭我都吃不饱,因为就那么一桶饭,等你吃完了一碗想要加饭,却发现桶里已经空了,后来连长给我出了个主意,让我盛饭时先盛半碗,这样一来吃得就比别人快,等吃完了再到桶里加第二碗,这样的话每一顿就能多吃到半碗”

  台下的师生们听得聚精会神,吕乐当成故事听,程木当成案例听,而陆炎则当成反面教材听。

  范继宏意犹未尽地笑了笑,继续说道:“我试着这样做了,发现连长的主意还真管用,从此以后,我就再没饿过肚子”

  这段经历一说完,台下便想起了热烈的掌声,接下来到了问答环节,不少人抢着提问,程木也不例外,并且接到了主持人的话筒。

  “范总您好,我叫程木,一直从事水墨画的研究与创作,我想请教您一个问题,您是怎么看待当代艺术和传统艺术之间的关系呢?”

  这是一个老掉牙的问题,也是一个容易谈论的问题,范继宏微微一笑,回答道:“水墨画肯定不能脱离传统文化的语境,水墨不止是一种媒介,更是一种文化精神,中国传统绘画到了当代,更是要立足于传统,这样才能产生与当代艺术对话的可能!”

  这样的回答颇具专业范儿,但又是废话,台下的掌声立即想起,程木也热情地拍掌回应,就在这时,陆炎举起了手,这让程木感到有些意外。

  主持人将话筒递给陆炎,陆炎站起身,并没有向程木那样先做自我介绍,而是直接问道:“您当兵时每一顿多吃半碗,也就等于别人少吃半碗,您吃了一碗半,而别人只吃了半碗,您就没想过别人更吃不饱吗?”

  这样的挑衅经过话筒的加工变得更加响亮,犹如一枚重炮直接轰向台上的范继宏,台下所有人的目光全都集中到了陆炎身上,就连一旁的程木都尴尬得无地自容。

  范继宏依然稳稳地坐着,但眼神明显变得愤怒而阴狠,他既没有大发雷霆也没有心慌意乱,而是沉稳大声地回答道:“那我告诉你,这个世界,没有绝对的公平!”

  范继宏的回答带着一股强劲的威慑力,陆炎也不服气,他正欲反驳,衣袖却被程木拽着狠狠地往下拉,程木挤眉瞪着陆炎,暗示他到此为止,陆炎咬了咬牙,这才憋屈地坐了下来。

  范继宏为了避免节外生枝,终止了问答环节,他找来秘书,小声说道:“给我打探一下,这小子是谁!”

  秘书接到命令后便找人打听,很快就有了结果。

  “这人名叫陆炎,陆地的陆,炎热的炎,以前是川南美院毕业的”

  听到秘书的报告,范继宏心里猛地一颤,所有的负面情绪一下子膨胀起来,慌张c屈辱c愤怒c仇恨c刺痛所有的感受此时犹如一股洪流汹涌地从他的心口涌出。

  “我知道了。”范继宏支开秘书,努力装作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直到饭局结束回到家中,他才撕掉了强撑的面具。

  面对自己的妻子,范继宏的情绪比以往更加充满了敌意,他冷冷瞥了一眼面前这个女人,阴沉地说道:“我今天见到他了!”

  女子一听这话,心里猛地一颤,紧接着以同样敌对的眼神仇视着范继宏,范继宏若无其事地坐到茶几旁,点起了一支雪茄,他扫视着地板上大包小包的箱子和行李,冷笑着问:“楼下的搬家车是你叫的吧?你就这么急着去找那个小混蛋?”

  “范继宏!”女子厉声斥道:“你自己是什么货色你不清楚吗?请你不要再干涉我的生活,我也不会再影响你,你可以随便去烂!”

  “方梓茵!”范继宏猛地站起来,“你想离婚?门儿都没有!”

  女子没有回应,而是将门打开,伴随着电梯停顿的声响,几个搬家工人陆续走了进来,将地板上的重物逐个托起。

  待工人将打包的东西全部搬走后,女子也跟着走了出去,关门之前,女子回头看了范继宏一眼,郑重地告诫道:“你我以后只有工作关系,你自己好自为之!”

  随着“咚”的一声,门被合上,范继宏一人坐在空荡荡的客厅里,他抬起头愤恨地盯看着墙上那张巨大的婚纱照,情绪中一股强烈的暴力冲动瞬间迸发,随即抓起烟缸猛地砸向照片中的女子,不料他瞄得不够准,竟把自己的头像给砸了。

  与此同时,在黑河的小黑屋里,程木给陆炎又上了一堂教育课,而陆炎依然听不进去,每次遇到这种情况,吕乐就起到了很好的调解作用,或者说如果没有吕乐,程木和陆炎的关系就很难一直维持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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