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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四章 厄里斯魔镜

  哈利回来的时候赵客已经睡下了。当赵客再次回来的时候,哈利正在疯狂地被罗恩质问。

  “你应该把我叫醒的。”罗恩生气地说。

  “今晚你可以来。你们都可以来,今晚我还会去的。”哈利对着赵客和罗恩说。

  罗恩想要看看哈利的父母,哈利想要看看韦斯莱家的一大群人;他们似乎认为那面魔镜就是用来照射出血亲的,就连赵客也有些久违的心悸,胸口有些发热。但是他皱着眉头考虑了一会,还是不打算去,邓布利多交还给哈利隐形衣,很显然以他对哈利的关心程度不可能注意不到哈利的动向——他是刻意放纵的。

  邓布利多开始布局了。

  罗恩诧异于赵客的选择,然而他们的注意方向很快转移了。哈利一直神思不属,连罗恩都注意到他连饭都吃不下了;罗恩似乎钟情于夜晚冒险c违反校规这件事本身,而不是去看所谓的魔镜。

  当夜晚终于降临,两个人披着隐形衣蹑手蹑脚地出去了。赵客在休息室练习缴械咒。他们两个比预想的要回来地早得多,离午夜还有一大截时间。

  “这么说,哈利看到的是他的家人,而罗恩看到的是他的,呃,未来?”赵客问。

  “是啊,”哈利说,“要不是我们发出了太大的动静——”

  “可是你都已经看了一晚上了,该让我看看!”罗恩说,“我从没想过我会变成这样···”

  “那么我想,这面魔镜的作用应该很明显了。”赵客说,哈利两人停止了争吵,“它应该会找到你内心的空洞,也就是你的弱点,它会把这些浮现出来。所以,”他说,盯着哈利漂亮的翠绿眼眸,“你不应该再去了,哈利。呈现出来的虚幻,满足的是虚幻的愿望,他不会满足你,只会放大你的愿望——”

  “可是我只想看看他们。”哈利说,“我从来没有见到过他们,我想把他们看得更清楚些——”他似乎突然想到什么,瞪着赵客说,“那你呢?你能理解的吧?你就不想——”

  赵客的心狠狠地跳了起来,然后瞬间沉了下去。“我不。”他说,“我不想。那是假的。”那是假的,那会成为拖累。他想。

  就连罗恩也弱弱地附和了赵客两句,他看上去有些不安。

  “好吧。”哈利说,“我会再去一次——就一次。我保证,只是去道个别。”他看上去很失落。

  第三个晚上哈利仍旧轻车熟路地去看了镜子,然而邓布利多忽然出现了。哈利吓了一跳,可是邓布利多没有惩罚他,甚至没有扣分,即使一个一年级学生连续几天出现在了区——他只是与哈利交谈了一会,告诉他魔镜的作用,劝服哈利不要再来。

  “沉湎于虚幻的梦想,而忘记现实的生活,这是毫无益处的。”邓布利多说。哈利对于他的话十分信服,立刻回了塔楼,然后将这件事告诉了罗恩与赵客。奇怪的是接下来的日子里哈利开始做起了噩梦。

  “你看,邓布利多说得对,魔镜会使你发疯。”罗恩说。

  赵客沉默。有时候他看着哈利捂着额头在床上打滚时也会有些感同身受,然而哈利,他很善良,而且勇敢,他有邓布利多,有罗恩,有赫敏——想必他心灵的空隙很快会被填满吧,赵客想。

  赫敏在开学前一天就回来了,她一方面为哈利的午夜冒险感到恐惧,一方面又对他的噩梦表示担心。但是一切都没有持续太久,因为魁地奇训练开始了。

  格兰芬多魁地奇队长奥利弗·伍德对队员们的要求十分严格,而哈利自己也热情十足,这在一定程度上减弱了噩梦的影响。他似乎执意要凭借这次机会打败斯莱特林,夺回学院杯。然而斯内普担任裁判的消息摧毁了一切。罗恩和赫敏都劝他别参加,他们仍旧相信斯内普会对他图谋不轨;哈利不同意,因为格兰芬多没有替补的找球手。

  斯内普对赵客每周一次的私下授业仍在继续,赵客向他持续学习了格斗技巧和魔药理论,然而没有一次会超过一个小时;而在上个星期,斯内普为他专门调制的魔药刚刚制好。

  “如果有一个巫师向你攻击,”斯内普说,紧紧盯着赵客的眼睛,似乎下一秒就要拔出魔杖向他施展恶咒,“你将如何应对?”

  “呃,我想,先用铁甲咒保护自身,然后近身攻击?”赵客说。他对自己的反应有信心,用剑劈开所有的咒语,近身,然后将敌人一刀两断——

  “莽夫的思想。”斯内普不屑地说,“巫师之间的战斗灵活机变,对方可以使用魔咒对你直接攻击,制造障碍,使用变形咒,一些稀奇古怪的魔法道具,甚至利用你闻所未闻的神奇生物——你永远不会知道下一秒会发生什么。这时候,你要怎么做?”

  赵客思索了一会,发现这并没有什么好考虑的。战场上的人既有实力超群c正义守节的,也有表里不一c虚伪狡诈的,唯一的相同点就是他们会为了坚持的事物倾尽一切。时刻保持警惕,这就是他的做法。

  “盯着对方的眼睛,教授?”

  斯内普啧了一声。“看来你还没有蠢到和你的好伙伴波特一样。”他说,“巫师会利用各种技巧,你永远不知道他会采取什么样的方式采取攻击,甚至是无杖施法或者是无声施法——有一种方法,可以料敌机先。”他顿了一下,微微俯身看着赵客的眼睛,“那就是摄神取念咒。高深的巫师可以不通过魔杖读取他人想法,邓布利多教授正是个中好手。而眼睛,就是其中的窍门。”

  其实赵客并不是这个意思。正如同出拳时肩膀会先动,做出行动时眼睛也会变化,想要杀人时会泄露出杀气——他就可以在对方拔剑时先行拔剑。

  “速度。”斯内普忽然说,声音轻柔却十分清晰,“决斗时双方比拼速度。施展咒语的速度c反应的速度c思考的速度,令对手措手不及。每个人有每个人的决斗方法,需要自己思考,但是我想提醒你,赵先生,”他发出一声嗤笑,“成年巫师都会的技巧——幻影移形,可以轻松拉开距离。不要把巫师看得太简单了啊,时刻保持警惕。”

  “感谢您的指导,教授。”赵客一揖。斯内普冷哼一声,扔给他一瓶魔药。

  “明天晚饭之后喝。”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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