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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五章:偶得恶魔之石

  林安奈在爷爷家的这几天,爷爷非常贴心地没有询问孙女为何离家出走的事情。至于事情的起因经过,也早在林安奈离家出走的第一天,儿媳妇蔡美兰满世界疯狂打电话找人的时候就知道了。现在,爷爷正等着林安奈自己说出来。

  林安奈已经逃学旷课窝在爷爷家整整五天了,丝毫不管外面是不是已经闹得天翻地覆,也不担心学校那边乱七八糟的情况。很奇怪的是,她根本不是为了父母的事情烦忧,反正事已至此无能为力,可她也不想就这样灰溜溜地回去,就这样颜面尽失的缴械投降。

  “爷爷。”

  林新华听闻放下手中的茶杯,静候着安奈继续说下去。

  像竹筒倒豆子一样,林安奈把心底所有的困惑都一一说出。

  “安奈呀,你爸爸的事情是他不对,该说过的爷爷都说过了。可他的做法是对是错,你也不应该那自己的前途去赌啊。”

  说完端起眼前的茶,吹了吹热气,喝了一大口茶又继续语重心长的说着。

  “你不能那自己的前途去惩罚你爸的错误,这是最愚蠢的。”

  “”

  “每个年龄阶段都有每个年龄阶段该做的事情,你现在是个学生,你现在的任务就是好好学习,至于你心里的困惑,通过不断读书也好,经历也罢,都需要你自己去找寻真正的答案。很多事情我现在跟你说道理,说结论你也是明白不了的。”

  “那”林安奈鼻子一酸反问道。

  “以前小时候,虽然没怎么和爸妈生活过,可他们自由恋爱的故事一直听到大的,还很自豪地跟同学炫耀过,现在有钱了,就变成这样了,还不如没钱没势的时候更开心。”

  “安奈呀,爷爷跟你说说,爷爷年轻时候的事情吧。”

  “爷爷小时候家里穷,餐餐都吃不饱饭,更别说去学堂念书了。后来日子实在过不去了,爷爷的爸爸也就是你的太爷爷就带着全家去大户人家当帮工讨生活。”

  “太爷爷帮工的那户人家有个小小姐,那户人家看到我年纪太小,又姑且算聪明伶俐,就让我跟年若相仿的小小姐一起上学堂,那时候可真开心啊,每天一起上学,一起放学,小小姐被人欺负的时候,我就挺身而出,结果打不过,反正被一群小混混打得鼻青脸肿的。”

  “再后来,我们两个人互生情愫,私约终身了。可好景不长,她爸爸在她高中还没毕业的时候,就把她许配给一户极有权贵的一家。她自然是万般不肯,于是我们深夜趁着大家不注意的时候就私奔了。屋漏偏逢连夜雨,本来就没带多少钱财在身上的我们,偏偏就遭了小偷的惦记,没过几天我们就身无分文,眼看就要露宿街头,挨饿受冻了。我就去到处找活干,可我只是个高中都没毕业的穷学生,要干体力活力气又不够,上了学堂那么多年,书没读出多大本事,倒是懒惰了一身的筋骨。”

  “没办法,只能在饭馆里帮忙,讨点口粮吃勉强温饱。可我能吃这个苦,她受不了啊,没过多久我们就被抓到了,她还是嫁给了那户人家,而我被好一顿打给赶出来了。走投无路的我一边靠着家里的接济,一边做工,愣是半工半读完成了学业。”

  “再后来就遇到你奶奶了,你奶奶虽然没读过多少书,却勤快善良,把家里内内外外都整理得紧紧有条,可我内心深处一直有缺憾,一直固执的认为远方才是我想要的一切,每天早上醒来看着身边的人心里还是有点苦涩,虽然我从来不提及,也没表现出什么过任何不满。可你奶奶毕竟是个女人,我心里想什么她心知肚明,虽然她从未抱怨过,可久而久之我和你奶奶貌合神离,顶多维持表面的相敬如宾,却从未交心过,一直到你奶奶去世。”

  “爷爷跟你讲这些,不是想说没有爱情的婚姻照样过,而是直到失去你奶奶之后,爷爷才明白,原来早在很多年以前我就深爱着你奶奶了,可我却因为太习惯了,从来没有发现自己本心,我穷尽多年一直想参透这些,却徒劳无功。”

  “人为什么一定要结婚呢?那是因为人无法独自一人活下去,需要依存需要借力,当年卢梭在泸沽湖种谷做衣,看似完完全全靠自己活了下去,可是他砍柴的斧头也是铁匠一锤一锤耗尽心血打造的啊。。。”

  爷爷的故事很长,讲完之后已经是半夜了。反正这次久久的促膝长谈要表达的中心思想就是:爱情和婚姻有多种形式,不是当事人的你无能为力,何不顺其自然听之任之。

  于是乎,林安奈自然是一晚上没睡好,荒诞不经的噩梦不断,四五点便醒了,翻来覆去实在难以入睡,便披衣坐起推开旁边的窗户。

  凉爽的风捎带些许花香涌进房间,极目远眺,天还是灰蒙蒙的,只有远处的云边有些色彩,而在妈祖庙那个方向似乎有些奇异的光线。

  心情大好的林安奈想着“何不爬起来去看日出呢?”心动不如行动,拿着手电筒的林安奈就慢慢地像妈祖庙的方向渡去。可能是天还不是很亮,路也不是很好走,当林安奈快到妈祖庙时,被绊倒了。

  暗暗咒骂的林安奈揉着吃痛的膝盖,低头仔细找着罪魁祸首,结果发现一块非常漂亮的血色鹅卵石,魔怔般林安奈把石头捡起来,揣在手心里,继续走向妈祖庙看日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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