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三章 刺杀
金銮殿上百官静寂，等待着皇上的下文。
三皇子恢复了镇定，立于大将军武观之前。面色沉静，无喜无忧，甚至在良妃被赐三尺白绫时也面不改色，更是直接无视了良妃投来的求救目光。
虎毒终究不食子。
大皇子立于文征之前，面色如常，丰总管立于大皇子身畔，其余人等皆站在大皇子身后。
“朕在位四十三年，不求有功，但求无过。”皇上站起身，走下高台，径直走到莫离身前，“武当山的莫道长？”
“正是莫离。”莫离微微一笑，点头示意。
“朕每回上武当山都听山上的弟子说起‘大师兄身边跟着的莫师兄是武当神算子’，只是一直无缘得见，今日既然见到了，道长可否为朕算上一卦，就算这皇位传给谁比较合适？”
“在掌门面前不敢自称神算，为皇上算一卦倒是举手之劳。”
莫离并不推辞，当即从袖袍中拿出随身携带的卦具，不过是三个铜板，寻常百姓家的玩意。
将铜板随意往上一抛，满朝文武都陪着皇上等他算出个结果来。
虽然将皇位继承的大事交给一个算命道士有些儿戏，但是皇上的主意，没人敢站出来反驳。
叮当，铜板落到金砖铺就的地板上发出脆响，莫离俯身将铜板捡起来。
“结果如何？”皇上问道。
莫离看了看平摊在手上的卦象说道：“水泽朱畔，日月相拥。”
收起卦象，莫离不再言语。皇上再问何解，也只是笑而不答。
皇上也不恼，又走到无名身前问道：“大师以为何解？”
“阿弥陀佛，小僧以为这卦象所述，是传位给三皇子。”
武当山莫离不敢说的话，无名倒是无所畏惧，此话一出，满朝文武顿时窃窃私语。
即使三皇子再如何擅长收拢人心，也不可能让朝堂上的文武百官全部奉承自己，平日的作为，更是被一些公正廉洁的清官不耻。
其中就包括正一品的文太师。
“请皇上三思！”
比起心术不正的三皇子，很明显刚正不阿的大皇子更合文太师的心意，只可惜大皇子对权谋算计没什么兴趣，以往对三皇子也是一让再让，令文太师私下没少痛心。
“启禀皇上，臣也认为不妥。”不比文太师的委婉，丰总管直接反驳。
有了这两位出头鸟，当下百官静默，观察皇上的态度。
三皇子在一旁已经掩饰不住笑意。
自己这位父皇一旦有了主意，还不曾因为别人而改变过。换句话说，就算他指着京城里的一个乞丐要他来继承皇位，文武百官也拦不住，更何况现在只有两个人反对，文征，丰毅，很好，本皇子先记下了。
皇上脸色沉了沉，随即恢复如常，对两人的话语置之不理，开口说道：“大师于朕有救命之恩，既然大师说是轩明，那就轩明好了，退朝。”
皇上不容百官反驳，一槌定音。
宪元历七十二年，改国号，宪丰。
宫门口，大皇子为众人送行，一路送出宫门，也没有半点止步的意思，看样子是要送出城门。
对于殿堂上发生的事情，无名将皇位拱手送给三弟，李轩然一点都不在意，自己本来就对皇位兴致缺缺。
但是丰总管就不一样了，一路上丝毫不掩饰自己的杀气，隔着车帘无名都能清晰地感受到丰总管怨念深重。如果不是大皇子在，无名毫不怀疑丰总管会对自己长刀相向。
张昕风托词有事先走了一步，所以一共两辆马车，大皇子与无名和红昭同乘一辆，莫离与风云扬乘一辆，丰总管骑马随行。
“轩然再次谢过大师救父之恩！”
一路上无名已经记不清李轩然谢过自己几次了，每次自己都是随口应承，又不是什么大事，也没耗费自己多少佛力，打个坐就能回本的事情，无名真没放在心上。
莫离和风云扬同坐一车，神色显得不太自然。整个武当山上下只熟悉莫离一人的风云扬不难看出好友的异样，随即问道：“有事？”
整个武当山，莫离可以对掌门张昕风隐瞒秘密也不会对风云扬有半点遮掩：“卦象还有后半句，我没说。”
犬有四足，亦可压龙。
风云扬痴迷剑道，对好友捣鼓出来的这些哑迷没有一点兴趣，只当是个笑话听了便过去了，也不用莫离解释，而莫离说出口后，自己也轻松了许多，对风云扬一笑，风云扬也还给他一抹微不可查的弧度。
几人自出宫门五里后，路上行人渐渐变得稀少起来，这对于繁花的京城而言相当反常。
丰总管将异常禀报给大皇子，大皇子不以为意，只说丰总管太过紧张了。
又行了五里，路上已经彻底一个行人也没了，丰总管将马车停在路边，总感觉心神不宁。
“怎么回事？”大皇子发觉马车停下，掀开帘子问道。
风云扬直接跳出马车，也察觉到了一丝异样。
“回殿下，此处似乎有埋伏。”
“丰总管多虑了，真武阁一十五人尽在此处，再无埋伏。”
前方，十五个穿着一模一样的黑衣人悄无声息地出现，为首一人认真地回答了丰总管的疑虑。
听到真武阁这三个字，丰总管的脸色由凝重转为了沉重。
御林真武阁，一个极其特殊的存在。在江湖上，真武阁是与七大派齐名的第八大门派，而私下里，真武阁却是皇上的利器。
真武阁建立的初衷，是为了让朝廷能够更好的控制武林，所以真武阁内的每个人，都是经过严格挑选精心培养对皇上绝对忠诚地高手，又逐渐演化成替皇上做些见不得人的勾当的机构，比如眼下刺杀大皇子。
凝神境是真武阁的门槛，真武阁不设阁主，只有两位太虚境的副阁主，而眼前就站着其中一位。
十五位凝神境加一位太虚境，好大的手笔。
武当掌门也才太虚境界。
“大皇子，丰总管还有一个和尚留下，其余闲杂人等，现在离去，我不阻拦。”真武阁的副阁主发号施令道。
还真是三弟瑕疵必报的性格，李轩然想起浩然殿内无名让三弟脸面尽失，这才让他招来今天的杀身之祸，不禁多了几分愧疚。
十五为凝神加一位太虚，无论怎么看，横竖都是死。
等了半晌，不见有人离开，副阁主哈哈一笑：“在黄泉路上做个伴也好。”挥挥衣袖，十五人中走出五人，悍然出手。
风云扬和无名各挡下一人，丰总管力战两人，大皇子和红昭联手挡下一人，剩下一个不会半点武功的莫离，独坐马车内。
只是五人出手，已经让大皇子这边竭尽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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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皇子恢复了镇定，立于大将军武观之前。面色沉静，无喜无忧，甚至在良妃被赐三尺白绫时也面不改色，更是直接无视了良妃投来的求救目光。
虎毒终究不食子。
大皇子立于文征之前，面色如常，丰总管立于大皇子身畔，其余人等皆站在大皇子身后。
“朕在位四十三年，不求有功，但求无过。”皇上站起身，走下高台，径直走到莫离身前，“武当山的莫道长？”
“正是莫离。”莫离微微一笑，点头示意。
“朕每回上武当山都听山上的弟子说起‘大师兄身边跟着的莫师兄是武当神算子’，只是一直无缘得见，今日既然见到了，道长可否为朕算上一卦，就算这皇位传给谁比较合适？”
“在掌门面前不敢自称神算，为皇上算一卦倒是举手之劳。”
莫离并不推辞，当即从袖袍中拿出随身携带的卦具，不过是三个铜板，寻常百姓家的玩意。
将铜板随意往上一抛，满朝文武都陪着皇上等他算出个结果来。
虽然将皇位继承的大事交给一个算命道士有些儿戏，但是皇上的主意，没人敢站出来反驳。
叮当，铜板落到金砖铺就的地板上发出脆响，莫离俯身将铜板捡起来。
“结果如何？”皇上问道。
莫离看了看平摊在手上的卦象说道：“水泽朱畔，日月相拥。”
收起卦象，莫离不再言语。皇上再问何解，也只是笑而不答。
皇上也不恼，又走到无名身前问道：“大师以为何解？”
“阿弥陀佛，小僧以为这卦象所述，是传位给三皇子。”
武当山莫离不敢说的话，无名倒是无所畏惧，此话一出，满朝文武顿时窃窃私语。
即使三皇子再如何擅长收拢人心，也不可能让朝堂上的文武百官全部奉承自己，平日的作为，更是被一些公正廉洁的清官不耻。
其中就包括正一品的文太师。
“请皇上三思！”
比起心术不正的三皇子，很明显刚正不阿的大皇子更合文太师的心意，只可惜大皇子对权谋算计没什么兴趣，以往对三皇子也是一让再让，令文太师私下没少痛心。
“启禀皇上，臣也认为不妥。”不比文太师的委婉，丰总管直接反驳。
有了这两位出头鸟，当下百官静默，观察皇上的态度。
三皇子在一旁已经掩饰不住笑意。
自己这位父皇一旦有了主意，还不曾因为别人而改变过。换句话说，就算他指着京城里的一个乞丐要他来继承皇位，文武百官也拦不住，更何况现在只有两个人反对，文征，丰毅，很好，本皇子先记下了。
皇上脸色沉了沉，随即恢复如常，对两人的话语置之不理，开口说道：“大师于朕有救命之恩，既然大师说是轩明，那就轩明好了，退朝。”
皇上不容百官反驳，一槌定音。
宪元历七十二年，改国号，宪丰。
宫门口，大皇子为众人送行，一路送出宫门，也没有半点止步的意思，看样子是要送出城门。
对于殿堂上发生的事情，无名将皇位拱手送给三弟，李轩然一点都不在意，自己本来就对皇位兴致缺缺。
但是丰总管就不一样了，一路上丝毫不掩饰自己的杀气，隔着车帘无名都能清晰地感受到丰总管怨念深重。如果不是大皇子在，无名毫不怀疑丰总管会对自己长刀相向。
张昕风托词有事先走了一步，所以一共两辆马车，大皇子与无名和红昭同乘一辆，莫离与风云扬乘一辆，丰总管骑马随行。
“轩然再次谢过大师救父之恩！”
一路上无名已经记不清李轩然谢过自己几次了，每次自己都是随口应承，又不是什么大事，也没耗费自己多少佛力，打个坐就能回本的事情，无名真没放在心上。
莫离和风云扬同坐一车，神色显得不太自然。整个武当山上下只熟悉莫离一人的风云扬不难看出好友的异样，随即问道：“有事？”
整个武当山，莫离可以对掌门张昕风隐瞒秘密也不会对风云扬有半点遮掩：“卦象还有后半句，我没说。”
犬有四足，亦可压龙。
风云扬痴迷剑道，对好友捣鼓出来的这些哑迷没有一点兴趣，只当是个笑话听了便过去了，也不用莫离解释，而莫离说出口后，自己也轻松了许多，对风云扬一笑，风云扬也还给他一抹微不可查的弧度。
几人自出宫门五里后，路上行人渐渐变得稀少起来，这对于繁花的京城而言相当反常。
丰总管将异常禀报给大皇子，大皇子不以为意，只说丰总管太过紧张了。
又行了五里，路上已经彻底一个行人也没了，丰总管将马车停在路边，总感觉心神不宁。
“怎么回事？”大皇子发觉马车停下，掀开帘子问道。
风云扬直接跳出马车，也察觉到了一丝异样。
“回殿下，此处似乎有埋伏。”
“丰总管多虑了，真武阁一十五人尽在此处，再无埋伏。”
前方，十五个穿着一模一样的黑衣人悄无声息地出现，为首一人认真地回答了丰总管的疑虑。
听到真武阁这三个字，丰总管的脸色由凝重转为了沉重。
御林真武阁，一个极其特殊的存在。在江湖上，真武阁是与七大派齐名的第八大门派，而私下里，真武阁却是皇上的利器。
真武阁建立的初衷，是为了让朝廷能够更好的控制武林，所以真武阁内的每个人，都是经过严格挑选精心培养对皇上绝对忠诚地高手，又逐渐演化成替皇上做些见不得人的勾当的机构，比如眼下刺杀大皇子。
凝神境是真武阁的门槛，真武阁不设阁主，只有两位太虚境的副阁主，而眼前就站着其中一位。
十五位凝神境加一位太虚境，好大的手笔。
武当掌门也才太虚境界。
“大皇子，丰总管还有一个和尚留下，其余闲杂人等，现在离去，我不阻拦。”真武阁的副阁主发号施令道。
还真是三弟瑕疵必报的性格，李轩然想起浩然殿内无名让三弟脸面尽失，这才让他招来今天的杀身之祸，不禁多了几分愧疚。
十五为凝神加一位太虚，无论怎么看，横竖都是死。
等了半晌，不见有人离开，副阁主哈哈一笑：“在黄泉路上做个伴也好。”挥挥衣袖，十五人中走出五人，悍然出手。
风云扬和无名各挡下一人，丰总管力战两人，大皇子和红昭联手挡下一人，剩下一个不会半点武功的莫离，独坐马车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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