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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2章 合作

  姬如雪的出现使林c张二人不得不认真反思自己同对方的关系。

  “我觉得咱们该好好地聊一聊了。”林珺瑶幽幽地叹道,她身影单薄c脸色苍白,就如暗夜中游荡的鬼魅。

  而张寒的身姿颀长挺拔,颇有学武之人的威风,此时他正默默地盯着那块雕工无比精美c在暗夜中渗出丝丝宝光的镇国玉玺。

  林珺瑶恍然,也只默默无闻。

  古庙之中,二人相对席地而坐,如水般的月光倾泻在他们身上,让双方得已看清对面之人的神色。

  张寒听林珺瑶如此说,不置可否,静静地等待着她的下文。

  林珺瑶想了想,试探着说道:“咱们合作吧。”

  “合作?”张寒转过头来,揶揄道,“本官听命于圣上,而世子向来听命于时势。你跟我,道不同,不相为谋。”

  林珺瑶摇了摇头,苦笑着说着:“可我又能怎样?夹在中间,稍有不慎,立时便有杀身之祸。——更何况,我与圣上,也不是不可能有共同的利益。”

  林珺瑶的神色变化哪里瞒得过张寒,他似笑非笑地说道:“林丫头,你变了不少。”

  林珺瑶默然,的确如此,这些天来她已经变了太多了,比起宫闱与朝堂,林家的内宅之争实在是微不足道,刘夫人和林香怜又怎能与这些人相提并论。

  “这镇国玉玺,你打算怎么办?”张寒长叹一声,淡淡地说道。

  他接着说道,“这烫手的山芋怎么办?你又该如何解释?国玺是什么东西,难道是什么人都能碰的?没有了国玺,京城只怕已经大乱了。”

  “京城那就赌一把!”林珺瑶当机立断,坚决地说道,“现在武氏乱政,朝野动荡,不妨来个混水摸鱼。皇上和王爷那边我自有主张,对外只说是青罗门的人做的。”

  张寒见状,悠然一笑:“你似乎?颇懂斡旋之术。”

  “你若知道我在林家的遭遇,便不会觉得奇怪了。”林珺瑶眉头轻展,半是感慨地说道。

  “想不到,生于内宅,倒还是帮了你了此乃郭东来大人给皇上的奏章,你看看吧。”张寒从布袋中取出一个红色套袋,递给林珺瑶。

  林珺瑶欠身接过,看了半晌。

  “罪臣郭东来恭请圣安。一别多年,皇上圣体康健否。自臣为巡查御使,日夜不敢有亏职守,然愧于友人。今臣于丰州辖境内偶遇太子被诬杀人闯关。臣自幼学医亦稍见端倪。废皇后岳氏乃臣之姨姐。臣有幸得见仙颜。世子李殿下实为女子”

  一环扣一环的推理之后,以“罪臣郭东来再拜顿首”九字收住。奏章足足有五千字,几乎句句涉及宫中秘辛,这郭老儿当真不怕死!

  读毕,林珺瑶以手扶额,叹道:“这也太出人意料了,一夜之间就由麻雀就变成了凤凰。”

  “而且还是寒枝上的凤凰。”张寒笑着打趣道。

  “张镇抚,从小到大我的梦想就是要变成一只凤凰,哪怕是寒枝上的凤凰也好。但那时我却不知道自己所憧憬的对象其实就是自己”说到这儿,林珺瑶只觉得无比失望。

  “你是个有狠劲儿的女人。当今皇后怕也及不上你。”张寒思索片刻,赞叹道。

  林珺瑶闻言微笑道:“张镇抚,你不也一样吗?”

  “也可以这么讲。”张寒也自笑了。

  “想不到你我竟能同病相怜。若是会于江湖,一定要畅饮几杯才罢。”林珺瑶笑道。说虽然如此说,但她对张寒还是心存顾忌,毕竟第一印象是很难被推翻的。

  张寒无言地笑了,笑中蕴含着无限的落寞。

  林珺瑶试探着问道:“那张大人,我求您的事?”

  “你先拿着奏折进宫去见圣上。”张寒面无表情地看她一眼,淡淡地说道,“然后你不就能实现你的目的了?”

  林珺瑶尴尬地低了低头,说道:“我不过是”

  “不管怎样。就凭你是我名义上的妹夫,也当是为了仙屿,我就再帮你一回。你去找武家的一个幕僚,名叫欧阳贤的。至于说服他······还是要看你的。”张寒云淡风轻地说完后,拍了拍手,几个人从暗影中飞快地闪出,清一色的飞鱼服c绣春刀。

  “他们什么时候来的。”话音非常平淡,最近令林珺瑶惊讶的事太多了,以至于她都不会“惊讶”了,这种情绪在她身上仿佛永远消失了,可能就只有天塌地陷她会稍稍做一点表示。

  张寒微笑道:“才到不久。”

  林珺瑶也不多问,她知道张寒想说自己就会说的,要是不想说无论你说什么他都不会透露只言片语。

  不过以这些人的武功之高,想来也不是寻常锦衣卫。

  果然,只见张寒站起身来,高大的身子在地上洒下一片比在场所有人的都要长的阴影。

  众锦衣卫围在一边,犹如众星拱月。他转头对林珺瑶说道:“你不必担心,他们什么都没听见。咱们凑到一起太点眼了,依旧分开走吧。”

  林珺瑶不声不响地目送着他们,直至他们与暗夜融为一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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