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7章 云雨
同一轮明月普照着千家万户，一面面墙隔开了一方方不同的天地，莞茵阁的景象同欧阳家又是不同。
夜深人静之时，顾云溪依旧坐在案前仔细地翻阅着医书，他已经为南阳王妃把过脉了，发现后者得的是与林珺瑶一样的候症，但她的却重得多，换了五六次药方效果仍不明显。
李莞颜和衣倚着床栏，枕着柔顺光亮如水的乌丝沉沉地入睡，淡蓝色的绸裙流泻在地上，映出了大画家笔下的工笔山水图，果真是美人如水。她是看着她的夫君入眠的。
“云溪哥哥，你睡会儿吧。”这是李莞颜今夜第三次从朦胧的睡梦中醒来了。
顾云溪淡淡地笑着，用哄小孩的口气说道：“一会儿就好。”
“王妃娘娘的病你想到办法了吗？”李莞颜直起身来，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漫不经心地问道。
“恕我无能。”顾云溪摇头说道。
李莞颜听了，急忙问道：“父王没有责怪你吧。”
“自然没有。命由天定，不是人力能强行更改得了的。”顾云溪无奈地苦笑道。
“夫君······你认命吗？”李莞颜猛地抬起头，干净透明的眸子让人一眼就能直入到底。
顾云溪将她眼中热切的盼望看得清清楚楚，面对这样一双眼睛，他实在没有办法拒绝。轻轻地，他开口了：“我认了。”
“你没有······我只是一个小女人，虽然没有那么大的心胸，但也不会去害人。母亲死得不分明，我也只是每年忌日偷偷地摆果品香炉，从来没有烧过一次纸。因为我知道那会让我的父王为难。
父王很爱我和母亲，但他更爱王妃娘娘。王妃娘娘与父王少年结褵，恩爱非常。相比之下，我母亲才是那个插足别人婚姻的第三者。尽管王妃娘娘对我母亲很不好，我也不能怎么样，做为女人我理解她。
云溪哥哥，林姐姐一个人在外孤苦无依，她又是弱质女流······万一有什么好歹那岂不是······辜负了你们素日的情分······我······你可以让她做平妻······”李莞颜死死地攥着手中的绢子，因为用的力气太大了，水葱似的指甲已经折断了两根，十指连心，尖锐的痛楚从指缝间流到心间，这一瞬时间仿佛静止了。
“阿颜，这是你母亲告诉你的？”顾云溪闻言不禁失笑，翻手将医书合上，转身饶有兴味地看着李莞颜。
李莞颜不解其意，茫然地摇了摇头，说道：“是乳母张嬷嬷说的。”
“乳母······”顾云溪的脸色意味不明地暗了下去，但旋即又恢复了云淡风轻，“少年，少年，当时年少，传说废皇后俱天人之姿，最后还不是生离死别，永不回头。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青梅竹马c两小无猜，就当一个恬淡的梦吧！”
李莞颜笑了笑，似有所悟，她落寞地说道：“我第一眼看见你，就认定了你是我梦中的那个男子。我真的很幸运。”
“好了，阿颜。人生在世，得讲缘分。‘缘’c‘分’二字不是嘴上说的。你我既为夫妇，自是有缘有分的。她有她的生活，你我有你我的生活，已经互不相干了。”顾云溪叹了口气，轻声说道。
“你不可能漠视她······除非你忘掉了一切。”李莞颜扶着床沿站了起来，湿透了的绢子上的汗液浸入了红木上精美的雕刻。她搓了搓又湿又粘的手心，抚了抚被压褶的衣角，款款向着顾云溪走去。
顾云溪长叹一声，缓缓起身，将李莞颜娇小的身子搂入怀中。“你我既为夫妻，便是有缘的。”他咬了咬牙，将李莞颜打横抱起，轻轻放在床上，拉下幔帐。
二人一夜缠绵。今早都已日上三竿了，李莞颜依旧沉浸在美梦中不愿醒来，嘴角还挂着微笑，一脸幸福。
而顾云溪整夜未眠，坐在床头痴痴地看着自己的妻子，又似乎是在痴痴地盯着对方身下那殷红的不堪的印记。
顾云溪呀顾云溪，你何时变得这般不堪了？或许从你默许她为你顶罪时就如此了······造化就是这么弄人，你们可以每日朝夕相处，但连一个爱慕的眼神c关心的话语都给不了对方。只有自己与李莞颜举案齐眉才能让她痛定思痛，开始新的属于自己的生活。
“夫君，咱们真的······我好高兴。”不知什么时候，李莞颜红着脸，大着胆子滚到顾云溪身侧，伸手抓下了他腰间的黑绫文竹荷包，笑着说道：“书中少男少女结情，都以精巧饰物为信。这荷包绣得挺精致的，咱们······”说着说着，自觉难以启唇，便只飞红了脸不说话。
顾云溪脸上的笑容一僵，怔怔地说道：“小时候的玩意，郡主想要就留下便了。”
“又是郡主！”李莞颜怀着失望松开了手，翻身背对着顾云溪，“如果可以的话我乐意抛弃郡主的身份和你在一起。”
“有些事情不是想怎么样，就能怎么样的。”顾云溪闭上眼睛，硬下心肠沉声说道，“你母妃的药方已经写好了，我先去安排一下。好好休息吧。”
昨夜的事哪里瞒得过耳目众多的李昌图。
“顾大夫，你干了点什么就不用我多说了吧。”李昌图似笑非笑盯着顾云溪。
“自然不用。”顾云溪不以为意，李昌图手中自己的把柄多了去了，不差这一个两个。
李昌图冷笑道：“你如意算盘打得倒是不错。但你可别忘了，莞颜是李国皇女，是孤唯一的女儿。”
“那殿下尽可一试。”顾云溪不卑不亢地说道。“孤只是想提醒你，女人狠起来，往住比男人还可怕。你跟莞颜安安稳稳地过日子就行了，不该管的事不要多管。”李昌图拍着顾云溪的肩膀，嘴角轻扬，露出了高深莫测的微笑。
老狐狸！顾云溪不禁心中暗骂，全身上下都已裹了一层薄薄的细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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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人静之时，顾云溪依旧坐在案前仔细地翻阅着医书，他已经为南阳王妃把过脉了，发现后者得的是与林珺瑶一样的候症，但她的却重得多，换了五六次药方效果仍不明显。
李莞颜和衣倚着床栏，枕着柔顺光亮如水的乌丝沉沉地入睡，淡蓝色的绸裙流泻在地上，映出了大画家笔下的工笔山水图，果真是美人如水。她是看着她的夫君入眠的。
“云溪哥哥，你睡会儿吧。”这是李莞颜今夜第三次从朦胧的睡梦中醒来了。
顾云溪淡淡地笑着，用哄小孩的口气说道：“一会儿就好。”
“王妃娘娘的病你想到办法了吗？”李莞颜直起身来，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漫不经心地问道。
“恕我无能。”顾云溪摇头说道。
李莞颜听了，急忙问道：“父王没有责怪你吧。”
“自然没有。命由天定，不是人力能强行更改得了的。”顾云溪无奈地苦笑道。
“夫君······你认命吗？”李莞颜猛地抬起头，干净透明的眸子让人一眼就能直入到底。
顾云溪将她眼中热切的盼望看得清清楚楚，面对这样一双眼睛，他实在没有办法拒绝。轻轻地，他开口了：“我认了。”
“你没有······我只是一个小女人，虽然没有那么大的心胸，但也不会去害人。母亲死得不分明，我也只是每年忌日偷偷地摆果品香炉，从来没有烧过一次纸。因为我知道那会让我的父王为难。
父王很爱我和母亲，但他更爱王妃娘娘。王妃娘娘与父王少年结褵，恩爱非常。相比之下，我母亲才是那个插足别人婚姻的第三者。尽管王妃娘娘对我母亲很不好，我也不能怎么样，做为女人我理解她。
云溪哥哥，林姐姐一个人在外孤苦无依，她又是弱质女流······万一有什么好歹那岂不是······辜负了你们素日的情分······我······你可以让她做平妻······”李莞颜死死地攥着手中的绢子，因为用的力气太大了，水葱似的指甲已经折断了两根，十指连心，尖锐的痛楚从指缝间流到心间，这一瞬时间仿佛静止了。
“阿颜，这是你母亲告诉你的？”顾云溪闻言不禁失笑，翻手将医书合上，转身饶有兴味地看着李莞颜。
李莞颜不解其意，茫然地摇了摇头，说道：“是乳母张嬷嬷说的。”
“乳母······”顾云溪的脸色意味不明地暗了下去，但旋即又恢复了云淡风轻，“少年，少年，当时年少，传说废皇后俱天人之姿，最后还不是生离死别，永不回头。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青梅竹马c两小无猜，就当一个恬淡的梦吧！”
李莞颜笑了笑，似有所悟，她落寞地说道：“我第一眼看见你，就认定了你是我梦中的那个男子。我真的很幸运。”
“好了，阿颜。人生在世，得讲缘分。‘缘’c‘分’二字不是嘴上说的。你我既为夫妇，自是有缘有分的。她有她的生活，你我有你我的生活，已经互不相干了。”顾云溪叹了口气，轻声说道。
“你不可能漠视她······除非你忘掉了一切。”李莞颜扶着床沿站了起来，湿透了的绢子上的汗液浸入了红木上精美的雕刻。她搓了搓又湿又粘的手心，抚了抚被压褶的衣角，款款向着顾云溪走去。
顾云溪长叹一声，缓缓起身，将李莞颜娇小的身子搂入怀中。“你我既为夫妻，便是有缘的。”他咬了咬牙，将李莞颜打横抱起，轻轻放在床上，拉下幔帐。
二人一夜缠绵。今早都已日上三竿了，李莞颜依旧沉浸在美梦中不愿醒来，嘴角还挂着微笑，一脸幸福。
而顾云溪整夜未眠，坐在床头痴痴地看着自己的妻子，又似乎是在痴痴地盯着对方身下那殷红的不堪的印记。
顾云溪呀顾云溪，你何时变得这般不堪了？或许从你默许她为你顶罪时就如此了······造化就是这么弄人，你们可以每日朝夕相处，但连一个爱慕的眼神c关心的话语都给不了对方。只有自己与李莞颜举案齐眉才能让她痛定思痛，开始新的属于自己的生活。
“夫君，咱们真的······我好高兴。”不知什么时候，李莞颜红着脸，大着胆子滚到顾云溪身侧，伸手抓下了他腰间的黑绫文竹荷包，笑着说道：“书中少男少女结情，都以精巧饰物为信。这荷包绣得挺精致的，咱们······”说着说着，自觉难以启唇，便只飞红了脸不说话。
顾云溪脸上的笑容一僵，怔怔地说道：“小时候的玩意，郡主想要就留下便了。”
“又是郡主！”李莞颜怀着失望松开了手，翻身背对着顾云溪，“如果可以的话我乐意抛弃郡主的身份和你在一起。”
“有些事情不是想怎么样，就能怎么样的。”顾云溪闭上眼睛，硬下心肠沉声说道，“你母妃的药方已经写好了，我先去安排一下。好好休息吧。”
昨夜的事哪里瞒得过耳目众多的李昌图。
“顾大夫，你干了点什么就不用我多说了吧。”李昌图似笑非笑盯着顾云溪。
“自然不用。”顾云溪不以为意，李昌图手中自己的把柄多了去了，不差这一个两个。
李昌图冷笑道：“你如意算盘打得倒是不错。但你可别忘了，莞颜是李国皇女，是孤唯一的女儿。”
“那殿下尽可一试。”顾云溪不卑不亢地说道。“孤只是想提醒你，女人狠起来，往住比男人还可怕。你跟莞颜安安稳稳地过日子就行了，不该管的事不要多管。”李昌图拍着顾云溪的肩膀，嘴角轻扬，露出了高深莫测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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