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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九卷 「十六国(汉、前赵)」

  第九卷「汉c前赵」

  第一章

  曹魏嘉平年间(公元249年~254年),匈奴左部帅刘豹的妻子呼延氏结婚多年,仍没有怀孕,十分焦躁。一天,呼延氏到了龙门,虔诚地跪在地下反复祈祷早得贵子。一个月之后,呼延氏发现自己已经怀孕。又过了12个月,呼延氏果然生了个儿子,他就是刘渊。

  曹魏咸熙年间(公元264年~265年),刘渊以人质的身份到了洛阳,广泛结交汉族官僚。司马氏建立西晋之后,刘渊仍留居洛阳。后其父刘豹病死,晋武帝让刘渊接替左部帅之职。太康末年(公元280年~289年),刘渊又被封为北部都尉。刘渊严肃法治,惩治奸佞,轻财好施,以诚待人,吸引了一大批有志之士。匈奴的五部c幽冀等地的名儒潮水般地涌向了刘渊。随着兵多马众,刘渊的官衔也不断升级,到晋惠帝时已经升任了五部大都督,后来又被调到邺城,提拔为宁朔将军,负责匈奴五部的军事工作。

  这时“八王之乱”已经拉开了序幕,北方地区成了西晋宗室互相残杀的舞台。刘渊的堂祖父c匈奴左贤王刘宣等人见恢复匈奴故业的时机已到,便凑到一起商量说:“昔日我们祖先与汉结为兄弟,约定同甘苦共患难。自从汉朝灭亡之后,我们匈奴单于只有虚名,没有半点地盘,从王侯降低到同普通百姓一样,难道我们就这样甘心情愿地受他人奴役吗?刘渊有卓越的领导才能,我们为何不推他当单于,大干一场呢?!当今司马氏骨肉之间互相残杀,正是我们恢复邦业的大好时机。”大家一致同意刘宣的看法,秘密推举刘渊为大单于,并委托呼延攸到邺城请刘渊回到他们身边。

  元熙五年(公元308年)七月,刘渊迁都蒲子,自称皇帝。太史令宣于修之对刘渊说:“据我观察,不用3年时间我们一定能够攻克洛阳。蒲子崎岖不平,不是久留之地,而平阳是陶唐旧都,而且紫气升腾,风水不错,应当将国都迁到那里。”刘渊下一步是想向洛阳用兵,所以听了宣于修之的话以后就把国都迁到了平阳(今山西临汾西北)。接着,刘渊又派王弥c刘曜两次进攻洛阳,但都没有成功。河瑞二年(公元310年),刘渊病死,葬于永光陵,谥号“光文皇帝”,庙号“高祖”。

  第二章

  刘聪是刘渊的第四个儿子,他脑子灵活,《孙子兵法》背诵如流。刘聪的书法不错,写诗作文也是一把好手,14岁时就已经精通经史,并且创作了100多首述怀诗和50多篇赋颂。刘聪从15岁开始练习射箭刺杀,由于胳膊很长,手腕有力,很快就成了远近闻名的武林高手。元熙元年(公元304年),刘渊被匈奴贵族拥立为大单于,刘聪被刘渊封为鹿蠡王,管理匈奴右部民众。刘渊称帝后,刘聪遵照父亲的命令先后两次攻打洛阳,曾一度攻克了西明门。

  河瑞二年(公元310年),刘渊病死,太子刘和继承帝位。刘和听信了呼延攸c刘乘c刘锐的谗言,发兵攻打刘聪,结果反被刘聪所杀。

  刘聪即位不久,就向洛阳发起了猛烈进攻。光兴二年(公元311年)五月,刘聪派前军大将军呼延晏带领27000名士兵进攻洛阳,经过12次战斗,杀死晋军3万多人。六月,呼延晏和刘曜攻克宣阳门,俘虏晋怀帝,杀了晋太子司马诠及大臣百姓3万多人。八月,刘聪的儿子刘粲又攻取长安。

  嘉平二年(公元312年)一月,呼延皇后病死,刘聪又把司空王育c尚书令任岂页的女儿召到后宫,分别封为左c右昭仪,供他享乐;不久,又把中军大将军王彰c中书监范隆c左仆射马景的女儿立为夫人,供他寻欢作乐。右仆射朱纪的女儿长得楚楚动人,刘聪自然不会把她放过,也把她立为贵妃。刘聪还嫌不够,听说太保刘殷有两个女儿c四个孙女都是如花似玉的美女,便准备把她们接到后宫。刘义坚决反对,用同姓不婚的道理苦口婆心地劝谏刘聪。开始,刘聪觉得很难为情,便去找太宰刘延年c太傅刘景征求意见。刘延年c刘景都想拍刘聪的马屁,便说:“刘殷自称是刘康公的后裔,他是堂堂正正的刘姓,而我们虽然姓刘,但那是跟着刘邦的姓,其实我们与真正的刘姓没有任何血统关系,所以根本不存在同姓不婚的问题。”于是,刘聪便把刘殷的两个女儿刘英c刘娥立为左c右贵嫔,把他的4个孙女立为贵人。刘聪为了掩人耳目,对大鸿胪李弘说:“这6个姑娘都是天姿国色,又与我血统不同,这样,我把她们接到后宫也就心安理得了。”当李弘表示谅解时,刘聪激动地说:“请你把这一意思转达给我的子弟。”自从刘殷的女儿c孙女进了后宫后,刘聪再很少出宫,也很少接见大臣,不论什么事情都由中黄门通报,刘英亲手处理。嘉平三年(公元313年)三月,刘聪把刘英立为皇后,并准备在后庭为她建昭仪殿。廷尉陈元达闻讯后匆忙跑到逍遥园找到刘聪,义正辞严地说:“自你继位以来,已经兴建了40多个殿观,耗费的全是民脂民膏,老百姓怨声载道!听说你又要为皇后营建昭仪殿,这太不应该了。我们都知道,西汉文帝时,国家够富强的,文帝还停建露台,而你所有的土地还没有文帝时的两个郡大,却大肆浪费,这实在太令人失望了。”刘聪听完气得暴跳如雷,吼叫着:“我身为天子,建个殿还要问你不成!不杀你这个老奴,我的殿也不会建成。来人!把这个老东西和他的妻子拉到劾钉杀掉!”卫兵立即向陈元达扑去。但是,由于陈元达在见刘聪时已用铁链子把腰捆住,见卫兵向他扑来,便十分麻利地用铁链子把自己拴到了树干上,卫兵拖也拖不动拉也拉不开。任岂页c朱纪c范隆c刘易等人见状,不约而同地跪在地下,边叩头边说:“陈元达为了国家,敢于直言,是很难能可贵的,即使有些胡言乱语,也应当多多包涵;如果陛下因他的直言而杀害他,不知后人将如何评论陛下。”刘聪听到这里沉默不语。

  刘聪到了晚年,几乎对任何大臣都不信任,但他本人又懒得处理政务,于是便让那些在他看来没有野心,非常信得过的宦官王沉等去处理。这些宦官大都是鸡肠小肚,深知自己为大臣们所不齿,于是便借能与皇帝常见面的有利条件,在刘聪面前喋喋不休地诽谤c谗毁大臣。麟嘉元年(公元316年),刘聪在王沉等人的挑拨c煽动下,签发了诛杀太中大夫c尚书王琰c田歆c少府陈休c左卫卜崇c大司农朱诞等人的命令。太宰刘易c大将军刘敷c御史大夫陈元达c金紫光禄大夫王延等人闻讯不约而同地来到了阙下求见刘聪。刘易等人上表进谏,慷慨激昂地说:“王沉等人身居要职,欺上瞒下,欺侮国家,受贿索贿,结党营私,握有生杀予夺大权,肆意残害忠臣良将,长此以往,国家将会变成什么样子!现在晋朝仍在兴风作浪,巴蜀的李雄正在窥测时机,以求一逞,石勒准备占据赵魏,这对我们是极大的威胁!陛下不顾隐患,却怂恿王沉等小人为非作歹,如此下去,恐怕国家就不可挽救了,为此,恳求陛下罢免王沉等人,将他们按法治罪。”刘聪却把表章给了王沉等人,笑着说:“这些家伙都让陈元达带坏了。”没过几天,刘聪又把王沉等人封为列侯。消息传出后,舆论大哗,刘易再次劝谏,刘聪根本不予理睬。刘易积愤成疾,很快离开了人间。陈元达在为刘易送葬时,悲痛欲绝,凄凄惨惨地说:“刘易一死,国家也不会存在几天了。刘聪既然听不进我们的话,我活着还有什么用呢!”回家后就愤然自杀。

  刘易c陈元达死后,刘聪与王沉等人更加为所欲为。但不久刘聪即病死,葬于宣光陵,谥号“昭武皇帝”,庙号“烈宗”。

  第三章

  刘粲字士光,汉国国君刘聪之子。光兴元年(公元310年),封河内王。嘉平四年(公元314年),刘粲晋升为晋王c丞相,主持国政。

  刘粲是个野心家,并不满足手中的权力,而是盯住了皇太子这把交椅。但是,在刘聪即位时,刘义就被封为皇太弟。于是刘粲千方百计地搜罗刘义的“罪行”,准备搞掉刘义,夺取储君之位。麟嘉二年(公元317年)三月,刘粲经过周密准备后,便派人到东宫告诉刘义说:“接到圣旨,命令你的卫兵立即整装待命。”刘义不知是刘粲的鬼把戏,马上传令卫兵全副武装。刘粲见刘义已经上钩,匆忙派靳准c王沉火速密告刘聪:“刘义正在调动兵马,准备发动叛乱。”刘聪听后大吃一惊,当即命令刘粲包围了东宫。刘粲又对隶属于刘义的十几位氐羌酋长严刑拷打,逼迫他们诬陷刘义,这些人受不了非人的折磨,只好承认了“犯罪”事实。刘粲拿着他们的“招供”材料,向刘聪做了汇报。这样,刘义被杀,刘粲也坐上了皇太子宝座。

  麟嘉三年(公元318年),刘聪病死,刘粲继承了帝位。当时,中护军靳准为了独揽大权,便劝刘粲杀掉王公贵族。即位伊始,刘粲还需要这些人,所以迟迟没有同意。靳准在刘粲面前碰了钉子后,又去动员自己的两个女儿(一个贵妃,一个皇后):“现在诸公都想废掉刘粲,拥立济南王刘骥当皇帝,他们的阴谋一旦成功,我们靳家就会全部掉头,你们快去劝一劝陛下吧!”两靳氏听了父亲的话后,立即对刘粲展开了攻心战,迫使刘粲把上洛王刘景等5人杀掉。这些人一死,大权就落入了靳准的手中。

  麟嘉三年(公元318年),刘聪病死,刘粲继承了帝位。当时,中护军靳准为了独揽大权,便劝刘粲杀掉王公贵族。即位伊始,刘粲还需要这些人,所以迟迟没有同意。靳准在刘粲面前碰了钉子后,又去动员自己的两个女儿(一个贵妃,一个皇后):“现在诸公都想废掉刘粲,拥立济南王刘骥当皇帝,他们的阴谋一旦成功,我们靳家就会全部掉头,你们快去劝一劝陛下吧!”两靳氏听了父亲的话后,立即对刘粲展开了攻心战,迫使刘粲把上洛王刘景等5人杀掉。这些人一死,大权就落入了靳准的手中。靳准并不满足于实际掌权,而是想当皇帝。同年八月,靳准带兵进入宫中,将刘粲杀掉,自称大将军c汉天王。

  第四章

  刘曜从小喜欢读书,但他读书有个特点,就是对文史之类书籍只是浏览一下,了解一下大体内容,从来不管书中的遣词造句,但对军事书籍却大都能背诵如流。刘曜也喜欢射箭,由于他身高力大,射箭时竟能把厚厚的铁皮穿透,被人们称为“神射”。刘渊建立汉国时,刘曜历任要职,后被封为相国c都督中外诸军事,镇守长安。刘渊死后,刘聪继承帝位。嘉平元年(公元311年),刘曜被刘聪封为车骑大将军c中山王,在南征北战中为汉国立下了汗马功劳。刘聪病危时,嘱托刘曜和石勒共同辅政。麟嘉三年(公元318年)七月,刘聪病死,太子刘粲继位,刘曜仍然镇守长安。八月,大司空靳准发动叛乱,杀害了刘粲。

  光初三年(公元320年)六月,刘曜将领解虎和长水校尉尹车又准备联合巴酋句徐c厍彭发动叛乱,夺取前赵政权。刘曜闻讯后立即斩杀了解虎c尹车,囚禁了句徐c厍彭等50多人,并准备把他们也送上西天。光禄大夫游子远苦口婆心地劝谏刘曜:杀一儆百就行了,不可杀人太多。刘曜听后勃然大怒,以包庇罪犯之名把游子远关进监狱,然后把句徐c厍彭等人残杀。刘曜的滥杀激起了巴人的强烈反对,巴人推句渠知为大秦王,建元“平赵”,氐c羌c羯族的30多万人积极响应,关中重新陷入了动乱之中。狱中的游子远听到这一消息后,又给刘曜上表劝谏,刘曜没看一眼就把奏表撕毁,厉声说:“大荔奴!你的命都难保,还有时间关心他人之事!你是嫌死得太晚了吧!”喝令士兵马上把他拉出去杀掉。刽子手正要动手时,刘雅c郭汜c朱纪c呼延晏等人一齐跪在刘曜面前说:“陛下,游子远身在监狱还不忘劝谏,这是难得的忠臣啊!如果陛下非要杀游子远不可,那么我们也不想活了,赵的人民都将舍你而去!”刘曜一听,始感问题严重,这才宣布赦免游子远。不久,刘曜又要亲征句渠知,游子远又劝刘曜释放解虎c尹车同党,宣布大赦,这样,叛乱者会主动投降。当天,刘曜宣布大赦,封游子远为车骑大将军。游子远到了雍城c安定,叛乱者纷纷投降,西部又重新安定下来。

  自光初二年(公元319年)二月,刘曜建前赵称帝与石勒分道扬镳后,就经常与石勒发生战争。光初八年(公元325年)五月,刘曜派中山王刘岳攻取了石勒的盟津c石梁两个军事据点。石勒侄子石虎见状,率领四万名士兵与刘岳交战,刘岳败后退保石梁。刘曜亲自率兵援助刘岳时,因军队夜间受惊溃散,只好回到长安;刘岳及其将佐80多人被石虎坑杀。这次惨败使刘曜十分丧气,回到长安不久便积愤成疾,卧床不起。光初十一年(公元328年)七月,石虎率兵四万向前赵的蒲阪发起了猛烈进攻。身体刚刚恢复的刘曜亲率水陆大军营救蒲阪,在高侯原之战中把石虎军打得丢盔卸甲,狼狈逃跑。

  刘曜自以为稳操胜券,整天只顾喝酒,对军队的一切都不闻不问,有人出来劝谏,刘曜就以扰乱军心的罪名把他们杀掉。这时后赵国君石勒已经渡过黄河,向刘曜扑来。刘曜见状,如同热锅里的蚂蚁急得团团乱转,待冷静下来时,急忙下令增兵洛西,堵击石勒。刘曜是个酒鬼,和石勒即将交战时,还一连喝了几斗酒,摇摇晃晃跨上战马指挥战斗。战马刚跑出不远,就跌倒在地,再也抬不起头,刘曜只好又换了匹小马,临上马时又喝下了一斗半酒。还没和后赵兵开战,前赵军队已经逃散,刘曜昏昏沉沉往后退却,不料那匹小马陷入了泥坑,把刘曜摔在地上。刘曜束手就擒。

  刘曜被押送到石勒所建的后赵的都城襄国(今河北邢台)被软禁起来。不久,石勒让刘曜写信劝刘熙马上投降,刘曜表面上答应了,但信中只是说:“挽救社稷为重,千万不要牵挂我。”石勒看后气得暴跳如雷,随便找了个借口就把刘曜杀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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