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8章 等情郎五载终成空
又一个辗转反侧的不眠之夜,关于吕布的记忆逐渐占据了整个脑海,记忆包括了吕布的全部:父母c朋友c敌人c女人c还有儿时的伙伴。
一夜之间,一切都变了。
一夜之间,吕飞真的成了吕布。
天刚蒙蒙亮,吕布就起了。
牛十九早上起来跨出家门,吕布就从村里转了一圈回来了。
用师父的话说,还魂,吕布重生了。
吕布一进院门,看到牛十九拎把斧子正要劈柴,连忙紧走几步,抢了过来:“恩公,您歇着,我来。”
“好好好,你身子还没好利索,慢着点,不要用力过猛。”牛十九嘱咐道。
“恩公放心,我从小就帮家里劈柴,这点柴一会儿就好。”
“恩。”牛十九笑咪咪地看了看吕布,转身进门了。
吕布夸完口,没想到刚劈了几下就出了满身汗,唉,身体实在太虚了。
牛十九从家里出来拿着一帕手巾递给他:“擦擦汗,累了就歇歇,你身子弱,逞强不得。”顿了顿又说:“我要上山去,你在家歇着,要是闷就出去转转,灶上有饼子,我没回来你就先吃。”
“我和您一起上山吧?”吕布站起来。
“不不不,你现在这身子上不了山,等好些再说。”牛十九连连摇头。
牛十九走后,吕布又劈了一会儿柴,确实有些力不从心,还是出去转转吧,对,到西边那个大村子去看看!
吕布走出院子一直向西出了牛家村,顺着路向西南又走了两三里路就进了西边的大村子,村中心也有一家大户,高墙大院,比东村的那家大户要气派很多,院门上方挂的木匾上赫然写了两个大字:牛府。
这家也姓牛,可能两家大院都是牛福一个人的吧,喝了这么多农户的血,没钱才怪。为富不仁啊。
吕布转悠了约莫两个时辰才回到牛十九家,刚走到门口,就听见屋里牛十九和小妹的争吵声。
“我不管,反正我是不会嫁给牛玉做小的,你们要是逼我,我就去死!”牛小妹愤愤地说。
“其实,嫁给牛玉也没你说那么糟,至少可以衣食无忧啊。”牛十九声音不大,慢悠悠地答道。
“是我嫁过去,你们就不愁吃喝了吧,你看看牛玉那几个老婆的娘家,倒是衣食无忧,见了牛家人点头哈腰像个狗似的,牛玉整天打老婆,他们敢吭一声?”
“总归是靠人家吃饭,拿人手短啊,可是闺女,你今年已经二十了,和你一起长大的姑娘们孩子都满地跑了,你再不嫁怎么办啊?”
“反正我告诉你,我宁嫁个少胳膊短腿的,做小也行,就不嫁给牛玉!”
原来是因为婚事父女俩争执啊,还以为和自己有关呢。也是啊,一般人家的姑娘十四五岁就开始谈婚论嫁了,十七八岁就已经算晚的了,牛小妹居然二十岁了,面相显小,之前没看出来。
这事得有人劝劝,想着,吕布踏进了家门,小妹见吕布进来,顿时不说话了,一屁股坐在凳子上。
“我刚听到好像在说小妹的婚事,可否说来听听?”吕布尽量把话说得轻松点,想打破这难堪的局面。
“唉,不说也罢,你先吃饭吧,有时间再说这事。”牛十九边说边走到锅边拿出饼递给吕布。吕布一看这情况,还是先别问了,他接过饼,坐在小妹对面的凳子上,确实饿了,但他没敢大口吃,因为小妹正瞪着那双大眼睛没好气地盯着他。
看着小妹瞪眼的样子,吕布想起了那晚在田里的小妹,调皮难缠。他不由得想笑,但他没敢,这小姑奶奶脾气可不怎么好,不能再招惹他了,他哪里知道,牛小妹此时一肚子气正给他憋着呢。
“对了恩公,向您打听个事。”吕布终于想起早就想问的事,正好可以打破缰局。
“别恩公恩公的叫了,太见外了,以后叫叔吧,什么事?”牛十九也坐了下来。
“哎。”吕布答应了一声,然后问道:“叔,有个地方叫落云山,您听说过没?”牛十九摇了摇头:“没听说过,这方圆十里之内肯定是没这个地方。”
“那咱们村后面有个通天洞离这儿远不远?”不知为什么,听到这句话牛小妹“蹭”地一下就站了起来,好像要吃掉吕布一样,不过很快她就又气凶凶地坐下了,吕布发现她盯自己的目光更狠了。
“通天洞就在村后,翻两座山就到,不远,从牛村和上牛村中间那条沟也可以进去,不用翻山,就是路远了不少。”牛十九没问吕布为什么要问通天洞,他猜吕布可能是这两天在村里碰到村里人说给他的吧。
原来西边那个村叫上牛村,自己还以为都是牛家村呢。
“这通天洞就是一个山洞,很深,有两个洞口,其中一个是直着通到山顶的,所以叫通天洞,早些年,那时小妹还小,村民们常到后山打野物,累了就在这通天洞里歇息,可后来这山上来了一只虎,还咬死过好几个人,就再也没人敢去了。”
“算来也有五六年了,没听说有人再去过洞里”牛十九补充道。
“那洞里有东西吗?”
“没有,什么东西都没有,不过洞里很大也很平坦,人累了可以进去躺一会儿。”
看来师父说得是真的,确有通天洞。吕飞心想,都怪自己这不争气的身子,要不然真想马上去一趟,看看师父到底给自己留了些什么。
吕布一抬头,小妹还在忿忿地盯着他,估计眼睛瞪得累了,没刚才那么大了,不能总这样下去呀,他硬着头皮,把话题又扯到了小妹的婚事上:“小妹的婚事为什么拖到现在才提,之前没找人给说媒吗?”
“唉,这事说来话长,小妹十四岁那年,上牛村刘广家托人来提亲,刘家的二驹子和小妹从小就认识,总在一起玩,是个好人家,当时就应了这门亲事,彩礼也收了,婚事定在第二年正月,可谁知没过多久,这刘二驹出山玩,让当兵的抓了去冀州做苦力了。”
“冀州?那咱们这儿是哪个州的?”吕布这才想起了问这个早该问题。
“咱这儿属徐州广陵郡,听人说,好些年了,从没官府的人来过这一片,说是三不管。”
广陵郡,三不管?吕布想起了一个地方:“叔可听说过高山县?”
“知道啊,咱们这儿往西几十里就是高山县。”
吕布明白了,这牛家村原来就在下邳的东南,高山县一带,这一带常年战乱,确实是个三不管地带。怎么说着说着说到自己的事儿上来了,吕布忙转过话题:“叔您接着说小妹的事。”
牛十九喝了口水,接着说:“这刘二驹一去就没了消息,刘家怕我们悔婚,逢年过节把自家不舍得吃的米和面拿来给我们,求小妹等他儿子回来成婚,可一年一年地过去了,也不见回来,我想硬下心来把婚退了,谁知小妹不让,说她愿意等,唉!”
“那小妹愿意等,已经等了这么多年了,为啥不再等等呢?”
“等什么呀,今年春天,和他一起被抓走的人跑回来了,才知道这二驹子被抓去的当月就因为想跑被人家活活打死啦!”
牛十九抹了下眼泪,哽咽着说:“可怜我家小妹,白白等了他五年多啊,知道消息那天,刚好下着大雨,小妹跑到山边坐了一晚上,等我们找到她的时候和你一样,昏死过去了,回来后就得了一场大病。”牛十九都快哭出声了,小妹也低下了头。
“叔,我刚才听说要小妹嫁给一个叫牛玉的人做小,这牛玉是什么人?”
“这牛玉就是村中大户牛福的儿子,已经娶过一妻两妾,所以小妹不愿意嫁过去。”
这时小妹插话了:“这牛玉就是一个恶棍无赖,欺男霸女,坏事做尽,总有一天不得好死!”
见小妹说话了,吕布立刻觉得气氛缓和了好多,他对牛十九说:“叔,有句话不管当讲不当讲,我还是想讲,现在大多数人家都十五六嫁女,小妹虽年已二十,以我看来,并不算大。”他又看了看小妹,心想,等下听我替你说完话,你估计就不会对我这么横眉竖眼了。
“这年头,兵荒马乱的,找不到媳妇的人有的是,我朋友多,等我身体好了找到他们,让大家帮着找,不愁。”吕布故意站起身喝了口水,停顿一下。
他看眼牛十九和小妹,俩人正面无表情地等着他下句呢,吕布提高了嗓门:“这牛玉这么无赖,小妹又不愿意,不是说这牛玉名声不好,还天天打老婆吗?那咱们为什么要嫁过去遭欺呢?我看咱就依了小妹,不嫁他!”
哪知道这句话说完,小妹又猛地站了起来,神情看上去比刚才还凶:“不嫁?你说不嫁就不嫁啊?到时候不嫁也得嫁!”
“为什么啊?”吕布搞不懂了。
“还不是因为你?!”小妹狠劲儿地跺了一下脚。
“啊?因为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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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之间,一切都变了。
一夜之间,吕飞真的成了吕布。
天刚蒙蒙亮,吕布就起了。
牛十九早上起来跨出家门,吕布就从村里转了一圈回来了。
用师父的话说,还魂,吕布重生了。
吕布一进院门,看到牛十九拎把斧子正要劈柴,连忙紧走几步,抢了过来:“恩公,您歇着,我来。”
“好好好,你身子还没好利索,慢着点,不要用力过猛。”牛十九嘱咐道。
“恩公放心,我从小就帮家里劈柴,这点柴一会儿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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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布夸完口,没想到刚劈了几下就出了满身汗,唉,身体实在太虚了。
牛十九从家里出来拿着一帕手巾递给他:“擦擦汗,累了就歇歇,你身子弱,逞强不得。”顿了顿又说:“我要上山去,你在家歇着,要是闷就出去转转,灶上有饼子,我没回来你就先吃。”
“我和您一起上山吧?”吕布站起来。
“不不不,你现在这身子上不了山,等好些再说。”牛十九连连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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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布走出院子一直向西出了牛家村,顺着路向西南又走了两三里路就进了西边的大村子,村中心也有一家大户,高墙大院,比东村的那家大户要气派很多,院门上方挂的木匾上赫然写了两个大字:牛府。
这家也姓牛,可能两家大院都是牛福一个人的吧,喝了这么多农户的血,没钱才怪。为富不仁啊。
吕布转悠了约莫两个时辰才回到牛十九家,刚走到门口,就听见屋里牛十九和小妹的争吵声。
“我不管,反正我是不会嫁给牛玉做小的,你们要是逼我,我就去死!”牛小妹愤愤地说。
“其实,嫁给牛玉也没你说那么糟,至少可以衣食无忧啊。”牛十九声音不大,慢悠悠地答道。
“是我嫁过去,你们就不愁吃喝了吧,你看看牛玉那几个老婆的娘家,倒是衣食无忧,见了牛家人点头哈腰像个狗似的,牛玉整天打老婆,他们敢吭一声?”
“总归是靠人家吃饭,拿人手短啊,可是闺女,你今年已经二十了,和你一起长大的姑娘们孩子都满地跑了,你再不嫁怎么办啊?”
“反正我告诉你,我宁嫁个少胳膊短腿的,做小也行,就不嫁给牛玉!”
原来是因为婚事父女俩争执啊,还以为和自己有关呢。也是啊,一般人家的姑娘十四五岁就开始谈婚论嫁了,十七八岁就已经算晚的了,牛小妹居然二十岁了,面相显小,之前没看出来。
这事得有人劝劝,想着,吕布踏进了家门,小妹见吕布进来,顿时不说话了,一屁股坐在凳子上。
“我刚听到好像在说小妹的婚事,可否说来听听?”吕布尽量把话说得轻松点,想打破这难堪的局面。
“唉,不说也罢,你先吃饭吧,有时间再说这事。”牛十九边说边走到锅边拿出饼递给吕布。吕布一看这情况,还是先别问了,他接过饼,坐在小妹对面的凳子上,确实饿了,但他没敢大口吃,因为小妹正瞪着那双大眼睛没好气地盯着他。
看着小妹瞪眼的样子,吕布想起了那晚在田里的小妹,调皮难缠。他不由得想笑,但他没敢,这小姑奶奶脾气可不怎么好,不能再招惹他了,他哪里知道,牛小妹此时一肚子气正给他憋着呢。
“对了恩公,向您打听个事。”吕布终于想起早就想问的事,正好可以打破缰局。
“别恩公恩公的叫了,太见外了,以后叫叔吧,什么事?”牛十九也坐了下来。
“哎。”吕布答应了一声,然后问道:“叔,有个地方叫落云山,您听说过没?”牛十九摇了摇头:“没听说过,这方圆十里之内肯定是没这个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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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天洞就在村后,翻两座山就到,不远,从牛村和上牛村中间那条沟也可以进去,不用翻山,就是路远了不少。”牛十九没问吕布为什么要问通天洞,他猜吕布可能是这两天在村里碰到村里人说给他的吧。
原来西边那个村叫上牛村,自己还以为都是牛家村呢。
“这通天洞就是一个山洞,很深,有两个洞口,其中一个是直着通到山顶的,所以叫通天洞,早些年,那时小妹还小,村民们常到后山打野物,累了就在这通天洞里歇息,可后来这山上来了一只虎,还咬死过好几个人,就再也没人敢去了。”
“算来也有五六年了,没听说有人再去过洞里”牛十九补充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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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咱这儿属徐州广陵郡,听人说,好些年了,从没官府的人来过这一片,说是三不管。”
广陵郡,三不管?吕布想起了一个地方:“叔可听说过高山县?”
“知道啊,咱们这儿往西几十里就是高山县。”
吕布明白了,这牛家村原来就在下邳的东南,高山县一带,这一带常年战乱,确实是个三不管地带。怎么说着说着说到自己的事儿上来了,吕布忙转过话题:“叔您接着说小妹的事。”
牛十九喝了口水,接着说:“这刘二驹一去就没了消息,刘家怕我们悔婚,逢年过节把自家不舍得吃的米和面拿来给我们,求小妹等他儿子回来成婚,可一年一年地过去了,也不见回来,我想硬下心来把婚退了,谁知小妹不让,说她愿意等,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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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叔,我刚才听说要小妹嫁给一个叫牛玉的人做小,这牛玉是什么人?”
“这牛玉就是村中大户牛福的儿子,已经娶过一妻两妾,所以小妹不愿意嫁过去。”
这时小妹插话了:“这牛玉就是一个恶棍无赖,欺男霸女,坏事做尽,总有一天不得好死!”
见小妹说话了,吕布立刻觉得气氛缓和了好多,他对牛十九说:“叔,有句话不管当讲不当讲,我还是想讲,现在大多数人家都十五六嫁女,小妹虽年已二十,以我看来,并不算大。”他又看了看小妹,心想,等下听我替你说完话,你估计就不会对我这么横眉竖眼了。
“这年头,兵荒马乱的,找不到媳妇的人有的是,我朋友多,等我身体好了找到他们,让大家帮着找,不愁。”吕布故意站起身喝了口水,停顿一下。
他看眼牛十九和小妹,俩人正面无表情地等着他下句呢,吕布提高了嗓门:“这牛玉这么无赖,小妹又不愿意,不是说这牛玉名声不好,还天天打老婆吗?那咱们为什么要嫁过去遭欺呢?我看咱就依了小妹,不嫁他!”
哪知道这句话说完,小妹又猛地站了起来,神情看上去比刚才还凶:“不嫁?你说不嫁就不嫁啊?到时候不嫁也得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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