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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十二章 坊市

  “请问,师兄年岁?”一个面目清秀得书童好奇得看着韩畚。韩畚不好意思得挠挠头说到:“已经十三。”

  “哇,这么老?”另外几个书童惊讶得说到:“韩师兄以前没进过学堂吗?”

  韩畚脸色一暗,呐呐得说到:“家里穷,交不起书院得课金,所以没进过学堂。”

  韩畚心里有些难过,当初在冷河村得时候,夫子每年课金要收五十两银子,韩畚家贫,他爹娘有心送他上学堂,却又苦于没有足够得银两,只能放弃。奈何韩畚似乎天生对学堂有种执念,每每偷溜进书院,偷学夫子课业,被发现了就免不得要被追打,几年下来倒是锻炼得一副好身体。

  看着周围一群小了自己五六岁得娃娃,韩畚心中苦笑。正在暗自感伤,门帘一挑,一个少年走了进来。

  学堂之中得童子齐齐起身,对着少年恭敬行礼,口中称道:“夫子。”

  韩畚也紧张得跟着一群娃娃对着少年行礼,少年望着他一笑说到:“原来是新来得师弟,你与这些童子不同,不必多礼。”

  一群娃娃端正得坐在自己得位置,静待少年授课,少年放下手中几本书,然后挂起一张图卷,大声对着下边童子说:“今日先考较背诵,昨日交代你们背诵得《圣明录·第一章·开宗·夫维天极》,依次背来,有遗漏语句者,掌心三戒尺。”说着抽出一把长尺,在桌上敲了几下。

  韩畚尴尬得坐在位置上,少年所说得《圣明录》他听也未曾听过,哪里知道怎么背诵。一群娃娃朗声背诵到:“维天之极,维地之本,圣明大矣。夫天地者,灵光生,万智开”

  少年面带微笑,对韩畚点头示意,然后背着手,拿着戒尺在场中游走。一盏茶之后,诸位童子背诵完毕,少年点出几个娃娃,皆是背诵时遗忘语句之人,几个娃娃面带哭色,畏畏缩缩得把手掌伸了出来,少年每人抽了三戒尺,然后让这几个童子去外边院子继续背诵。

  接着少年又讲了一篇《圣明录》中的新篇章,将其中生僻文字一一教授童子摹写,待的诸童子书写无误,交代座下学生熟背,然后放童子门出去玩耍。少年走到韩畚面前,韩畚赶紧站起来,行一礼说到:“夫子。”

  少年坦然受了韩畚一礼,然后还一礼,笑着对韩畚说到:“韩师弟。不知今日所讲,师弟记得几分?若有不明,还请师弟明言,我方能详细指导。”

  韩畚局促得说到:“也不甚多,大概记得八成。”

  少年大为惊异,说到:“师弟,莫要诳我,学问一道最重求真,你莫要为了面子,说了谎话。”

  韩畚默默回想方才课上内容,心中有些慌乱,生怕自己记得太少,让师兄笑话。少顷,说到:“实在只有八分。”少年点点头,严肃得说到:“你且背一遍我听听。”

  韩畚镇定一下心神,开始默默背诵,一句句章句出口,少年面色越来越惊讶,韩畚居然真的的背完了方才教授的篇章,甚至将昨日布置给童子背诵的课业也背了下来。只是稍显不熟,中间脱落了几句。

  “奇才!”少年举起大拇指,对着韩畚说:“师弟博闻强记,真乃奇才也。”然后把方才韩畚背诵的篇章中遗漏的几句再次讲解一遍。韩畚点点头,认真的记下。

  少年问道:“之前王师叔送你来时,曾说已经教导你识得千字,师弟可否默写下来方才的文章?”

  韩畚点点头,伸手从笔架上抓起一只毛笔,凝神提笔,按照记忆,开始慢慢默写,偶有不会的字词,便向少年请教,大概默写了两个时辰,把两篇文章完整的默写出来,只是韩畚以前习惯用石块在地上写画,换了毛笔,颇为不顺手,字写得歪歪扭扭,分外难看。

  少年很有耐心得在旁边看着,偶尔指导一两句,提点韩畚几个字。直到韩畚写完,少年笑着摇摇头,说到:“韩师弟,你悟性奇高,我怕是教不了你。不如这样,今日我去禀告师叔,调你到藏书楼,你可以自行参阅图书,藏书楼的闻师伯,学问高深,你可以随时请教,比我教授要方便快捷许多。”

  韩畚有些不好意思的点点头,和一群小鬼混在一起,确实有些难受。少年哈哈一笑,拍拍韩畚肩膀说到:“王师叔也真是惫懒,明知道你已不用来童学听课,还偏要送你过来,这不是让我看见你这样的天才倍感惭愧吗?”

  韩畚有些不好意思的说到:“老师必然有他的用意,我不敢妄自揣度。”两人又谈笑几句,携手从书屋之中走了出来。

  韩畚一出书屋,就看见陆曦抱着宝剑,静静的站在门边,看见韩畚出来,陆曦嘴角上翘,微微一笑,对着韩畚比划了一下大拇指,意在夸赞。

  少年对韩畚说到:“这位唔这位姑娘已经来了很久,是韩师弟的熟人?”

  韩畚点点头,说到:“一起来宗内的朋友。”少年微笑着对陆曦说:“这位姑娘,莫不是也要进童学读书?”

  陆曦轻轻的摇了摇头,上前一步,拉着韩畚就往外走。少年有点尴尬的摸摸下巴,看着两人走出书院,思考了一下,去找书院管事了。

  陆曦拉着韩畚走的飞快,两人在各个小巷内东转西转,不一会儿,就走到了浮岛下方,面前是一片军营,中间零星点缀着几座高楼,营地中间一座高塔,高塔之上,一团明亮的金色光球在缓缓旋转。

  陆曦抱着宝剑,拉着韩畚静静的站在军营之前,巡逻的士兵目光怪异的看着两人,过来驱赶了几次,陆曦都拉着韩畚站在原地动也不动。

  几个军士性子莽撞,伸手就想推走两人,结果都是被一股大力反推过来,在地上滚了几圈。慢慢的围过来的军士越来越多,中间有几个韩畚的熟人,惊讶的看了看韩畚,然后转头就往营地中跑去。

  “滚开滚开,小兔崽们没事做了?滚回去训练!”粗暴的呼喊声从营地里传来,老楚穿着一身金甲,扶着腰间的长刀,急匆匆的跑了过来。

  老楚跑到两人面前说到:“嘿,韩小子,陆丫头,跑仙狱外边来做什么?”

  陆曦看见老楚来了,笑了起来,抬手在空中凝出几个字,写着:“饿了。”

  老楚看了一眼,面色怪异的说到:“欸?陆丫头,我老楚可不管饭啊,你饿了去找仙机宗的那群老鬼要吃的呗,来找老楚我做啥呢?”

  陆曦摇了摇头,手心上空浮现的文字变化,还配上了一幅图画,上边是一碗米饭,一碗菜汤,汤里飘着几片雪白的豆腐,还有一小碟咸菜。陆曦在边上备注:“难吃,不爱吃。”

  老楚伸手扶额,恨恨的说到:“嘿,这群老鬼,这是坑我呢?什么时候仙机宗开始喝豆腐汤就咸菜了?”

  陆曦手一晃,收起文字图画,抱着宝剑,委屈的看着老楚。老楚被她看的毛骨悚然,打了个寒战,赶紧说到:“好好好,陆丫头,赶紧收起那套表情,老楚我受不住。你们稍等。”

  陆曦两只眼睛弯的犹如月牙,露出一口贝齿笑了起来。

  老楚带着几个军士回到营地,进入一座高楼,半晌之后,老楚换了一身黑色描金的长袍,骂骂咧咧的走出来。

  “他娘的,老子最烦这些虚礼,这他娘的衣裳穿着真难受。”老楚骂了一声,对着陆曦和韩畚哈哈一笑,说到:“走,今天老楚我带你们逛逛西坊市!”说完,皱着眉头看看陆曦,说到:“陆丫头,你抱着这把剑去逛坊市,恐怕不妥。”

  陆曦眨巴眨巴眼睛,歪着头思考了一会,然后点点头,伸手把宝剑平端,然后向着宝剑吹了一口气,就见那宝剑飞快的缩小,变成了一根金步摇。陆曦把宝剑所化的金步摇往自己的发髻上一插,轻轻晃了一下脑袋,金步摇在头上发出金玉碰撞的轻响,陆曦看着老楚,老楚赞赏的点点头说到:“不错,小丫头有点本事。对了阿巧那丫头呢?”

  陆曦吐下舌头,伸手又放出一幅图录,里面阿巧正在拿着一把短剑跟着几个老头学招式。边上注明:不能出来。

  老楚点点头,说到:“这丫头倒也用功,嘿!那边那个兔崽子,说你呢!赶紧把老子的飞舟开过来!”远处一个军士一哆嗦,应了一声,飞也似的跑远了,不一会儿,军士驾着一架小型飞舟,落在老楚面前。

  “小子有眼力!知道老子这次出去要的是低调,这架飞舟正合适。”老楚用力拍了一巴掌军士说到:“回去找老陈,领一两金,一坛老酒吧。”军士面色一喜,赶紧大拍马屁,老楚一脚把他踹飞,拉着两个小家伙就上了飞舟。

  飞舟一声响,冲天而起,向着西边坊市就飞了过去,待的飞离了军营,老楚一把扯下身上的描金黑袍,下边是一身短打武夫装束,老楚舒一口气:“这才舒服,什么鬼袍子,老子最讨厌穿这玩意。”

  韩畚笑呵呵的看着老楚耍宝,心中感到一阵轻松,仿佛又回到了当初青阳书院,每次院子追出来,都是老楚帮着挡。来了帝都之后,韩畚一直很紧张,只有这会儿面对老楚和陆曦,才放松下来。

  飞舟飞快的飞到坊市上空,在一座高楼之上的飞舟码头停了下来,老楚拉着两人走下飞舟,然后丢给边上一个小厮一块令牌,说到:“看好了!仙狱飞舟,丢了你可赔不起。”小厮手一抖,差点把令牌摔倒地下,对着三人点头哈腰的,一个劲的保证会看好飞舟。

  顺着楼梯走下高楼,韩畚大量一番四周,第一次来帝都坊市,韩畚顿时感觉眼界大开。天空上,各种飞舟穿梭飞行不断,井然有序的在各个楼顶码头起起落落。无数衣着华丽的男女穿行在各个店铺之中。面前一条大道,宽有十丈,各种华丽马车慢慢驶过。有的车上有人举杯痛饮,有的车上几个人高声谈笑,更有花车带着一路香风,上边几个美貌女子,对着路边嬉笑招手。

  每隔百丈,道路两旁各有一个黄色光门,不断有人穿行其中。韩畚仔细观察,发现这些光门是用来穿梭中间大道的。

  街道两旁各色店铺林立,无数珍奇货物摆放在柜台之上,店里的伙计热情的招呼着来往行人。更有无数饮食店铺点缀其中,各种食物香味从店里飘出,引得人馋涎欲滴。

  老楚摸摸韩畚的头,说到:“没见过吧?”韩畚嘿嘿笑着点点头,正好一架香车从面前驶过,浓重的花香冲入三人鼻中,冲的韩畚打了几个喷嚏。

  陆曦抓着老楚的袖子扯了扯,老楚低头看去,陆曦指着不远处的一处饮食店,那处饮食店门外摆着一排大桌子,上边放着各种点心。老楚哈哈一笑说到:“天香斋,陆丫头有眼光,这家的点心乃是帝都最佳!走走,他家的豆沙薄饼要刚出锅的才好吃,去晚了凉了就失了味道了。”

  三人飞快的跑到天香斋门口,一个美貌女子喜滋滋的迎了上来,说到:“这位爷,来的真是巧,刚出锅的红豆糕,正是最有滋味的时候。”

  陆曦拉着韩畚,两人凑在长桌前,桌后的招待笑嘻嘻的递给两人一人一盘糕点,点心的甜香味飘入鼻中,两人嘿嘿笑着,一手端着盘子,一手抓着点心就往嘴里送。

  “大爷,承蒙惠顾,一两银子一份。”美貌女子笑颜如花,老楚毫不在意,掏出一个钱袋,丢给这美貌女子,说:“捡最好的,每样来三份,再来一坛桂花酿。”

  “好好,客爷里面请里面雅座。”女子颠颠手上钱袋,笑得更开心了。

  三人进了雅座,店里伙计流水一般送上各色点心,那美貌女子在旁边坐下,每来一道点心,都要详细解释一番,连带滋味,吃的方法,以及某种点心食用之时得注意事项,都侃侃而谈。

  老楚拍开一坛桂花酿,端起坛子咕咚咚灌了两口,抓起一块点心丢进嘴里,含糊不清得说到:“老板娘,老子又不是第一次来,那用你来呱噪。”

  “客爷有所不知,今日小店刚推出一种新创点心,怕是客爷没吃过。”

  “哦?是什么?拿来我看。”

  女子从桌上端起一份点心,说到:“牛乳冰冻之后,刨开,再用碎冰搅拌,打成糊状,加入西域特产香料,做成得天香糕。似冻非冻,香糯滑口,必须马上食用,不然冰块一化味道就变了。”

  陆曦拿着一把小勺,小心得舀了一勺这天香糕,放入口中,略一品尝,眼中满是欣喜,对着老楚和韩畚比划了几下,就抱着一碟天香糕,放手大吃起来。

  老板娘又推出来几份特产糕点,几人吃得津津有味。正在这时,街上一阵鼓噪,几人从窗口望去,街道之上,几个人围着一个少年不断厮打。

  老楚眉头一皱,那天香斋老板娘叹口气说到:“唉,又是这小子。”

  “怎么回事”老楚丢了一块糕点入口,嚼着问道。

  “这小子也不知道哪里来的,这半年在坊市各个赌场出没,每次赢了也被打,输了也被打,真是奇了。”

  老楚眉毛一挑:“输光本钱,被打出来常见,赢了也被打是个什么道理?”

  “那妾身就不知道了,赌博害人,好好得少年,这么下去恐怕要被打成残废。”老板娘摇了摇头。

  老楚看了一会儿,若有所悟,笑了笑不再说话。

  半晌之后,三人摸着肚子,从天香斋走了出来,韩畚还没走几步,被人从身后拉住。韩畚惊讶得回头,就看见一张发如乱草,流着鼻血得脸。

  “喂,小兄弟,借点钱,我去那边怡和赌场翻个本就还你。”那人说道。

  韩畚上下打量一番背后这人,此人身量和韩畚差不多高,面目颇为清秀,只是此时双目红肿,发如乱草,两道鼻血流下,衣衫之上尽是脚印,显得颇为狼狈。

  “我没钱啊。”韩畚尴尬得说到。

  “小哥儿说笑了,天香斋走出来得人,会没钱?哎呀,就借三两银子,三两不多,莫要吝啬嘛。”那人抹了一把鼻头,把鼻血擦去,留下两道红印,说到。

  老楚扫了一眼此人,饶有兴致得抱着胳膊,和陆曦两人远远站在一旁,看着韩畚和他拉拉扯扯。

  “我真没钱。”韩畚甩开此人拉住自己袖子得手,有点生气。

  “小哥儿,就三两,三两!我乾无忧不是赖账得人,不信你借我银子,我们一起进赌场,赢了还你。”那人报上名字,又伸手拉住韩畚说到。

  陆曦迈步走上前,打开乾无忧得手,乾无忧眼珠一转,笑嘻嘻得说到:“嘿呀,这位小姑娘貌美如花,一看就是美人胚子,长大之后必定倾国倾城,小兄弟,这是你妹妹?”

  韩畚还没开腔,陆曦冲着乾无忧做个鬼脸,拉着韩畚就往老楚身边走去。乾无忧跟在后边一个劲得说好话,可惜陆曦根本不理睬他。

  到了老楚跟前,乾无忧正要开口,老楚伸手抓向他领口,乾无忧眼中精光一闪,脚下一动,犹如一条活鱼滑不溜手,从老楚得手掌下避开了。

  “不赖。”老楚呵呵一笑,手掌一翻再次抓向乾无忧,乾无忧头一摆,扑通一下跪在地上,毫厘之间又避开了老楚一抓。

  “兄弟啊!求求你可怜可怜小弟我啊!”乾无忧抱住韩畚双腿,干嚎着喊道,只是眼中一点泪水也无。老楚笑嘻嘻得看着他,说到:“小子,心思灵活,身手也不错嘛,居然能躲开老子两爪子。”

  乾无忧伸手抹了一把脸,弄得满脸灰尘,干嚎道:“这位大爷啊,小子什么都不懂啊,只是求点钱财,大爷你可怜一下吧。”说着放开韩畚,就要去抱老楚得腿。

  老楚足尖点地,作势欲踢,乾无忧一个翻滚,远远滚到街道中央。躺在地上低声呻吟:“哎哟,踢死我了,不得了了,打死人啦!赔钱啊!”

  老楚正要开口,一架马车飞也似得冲了过来,驾车得人受力不及,眼看就要从乾无忧身上碾过。老楚喝一声:“不好。”一个错步,冲上前去,硬生生得拉住了两匹骏马,两马唏溜溜一声长嘶,人立起来,马车前冲之势顿止,只听得哎哟几声,车上一个胖子如同皮球一样滚下车来。

  再看地上,乾无忧早已无踪迹,老楚目光一扫,就见左边小巷口一个身影一闪而逝,不是乾无忧又是谁?

  老楚放开两匹马,伸手把胖子从地上扶起,想要追过去,胖子一把攥住老楚得胳膊,大叫:“赔钱。”老楚心中不耐,喝一声:“呱噪!”一耳光扇到胖子脸上,怀里掏出一面令牌,在胖子眼前一晃。胖子看着上边一个大大得“狱”字,脑袋一缩,不敢再言语,爬上车催着车夫赶着马跑远了。

  老楚缓步走回到韩畚两人身边,笑着说:“没想到,今儿个出来遇到个活宝。”也不多说,拉着两人继续逛街去了。

  一边走老楚一边心下寻思,方才马车之前,自己看得分明,那乾无忧瞬间身体虚化,一晃眼就消失不见,分明是一种高明遁术,老楚咂摸一下嘴巴,心下说到:这小子不简单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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